《红尘玉梦（《风声》同人）》临安客

5、第5章

　　住在一起的日子，偶尔不加班的时候，下班回家，李宁玉会做点饭，顾晓梦就笑嘻嘻地顺上几口。闲暇之余，热情似火的顾晓梦依旧是找各种借口和李宁宇交心。与以往不同的是，顾晓梦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李宁玉不像原来那般高冷了。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在这种平淡的相处中变得更加亲密。

　　这天上午，顾晓梦接收到一份秘电。因为标注“紧急加密”，顾晓梦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份简单的情报。她立刻全身心投入到密电的破译之中。经过一番功夫，她成功地破译出了密电内容。“晚9时，福安酒楼东包间见，议其事。”在电报的结尾处，顾晓梦发现了一个特殊符号，那是自己的老师“孤翼”的独特代码，只有他才会在电报的传递中留下这样的痕迹。

　　“难道老师今晚有特殊行动？但是这份密电怎么会被敌人的情报处所截获？”顾晓梦心里一边疑惑，一边想着解决办法。按照程序，顾晓梦破译出来的电文，先是要请李宁玉签字，然后报送金生火的。“不行，现在这份密电绝对不能落在金处长的手里。至于李宁玉，现在尚且弄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也不能轻易地告诉她。”顾晓梦这样想着，决定先把这份密电自己压下来。

　　她将密电锁在自己的抽屉，然后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虽然这封电文暂时被压下来了，但是并不代表老师那边的会面就会万无一失。密电既然能轻而易举地被伪政府截获，就还可能以其他途径落入敌人的情报系统，到时候如果展开抓捕，老师就危险了。现在密电通知老师取消行动已然不现实，为确保老师安全，为今之计只有赶在9点之前，前往酒楼制止这场会见，才能够保全老师，保全队友。

　　离开的太早会引起怀疑。晚上7点多的时候，顾晓梦故意去了李宁玉的办公室，交给她一份文件，说她破译不了，请她帮忙破译。李宁玉接过来文件，点点头。

　　此时夜色已黑，月色很暗，繁星在星空零碎地点缀着，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顾晓梦迅速回到单位住所，换了一身便行衣，带上一把锋利的匕首，戴了帽子以方便遮脸，以防万一被别人认出来。一切准备就绪，她才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顾晓梦一路心急如焚，她一边担心着老师这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一边思考着事情败露，明天金处长问起这份密电来，她该如何回应。思绪千万，很快她便来到了福安酒楼。

　　周围没有一点月色，斑驳疏离的影子在朦胧的路灯下恍恍惚惚。酒楼门前是一条大道，顾晓梦此时正在这条大道对面的一条小巷中。转过这个小巷子，酒楼就在眼前了。此时已经8点多了，距离会面的时间越来越紧迫。顾晓梦看不出来周边到底有没有便衣特务，她也没有看到任何自己认识的人走进酒楼。

　　雨，似乎比出门时下的更大了。

　　不管了，为了老师的安全，顾晓梦决定冒险一试。她迈开步子，压低帽檐，准备走过街巷，进入酒楼。

　　快走出巷子拐角的时候，她被一只手迅速拉回来。她本能地挣脱掉来人，转身回头看。

　　是李宁玉。她也穿着一身便服，身手矫捷，干净利索。即使在黑暗中，顾晓梦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被她跟踪了一路，自己居然毫无察觉？顾晓梦心想。

　　但此时顾晓梦完全无暇顾及李宁玉这边，她担忧着酒楼里面即将发生的一切。

　　李宁玉先开了口，“晓梦，我记得前两天你热情地邀请我去看电影，喝茶，现在换我邀请你，你今晚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如何？”

　　顾晓梦搞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只隐隐感觉到，她是在拖延时间，想拖住她进入酒楼。“你到底是敌是友？”顾晓梦心里想着，困惑之余思考着如何回应。

　　“玉姐，今天我有急事。改天有空，我一定奉陪。”顾晓梦期望着能够用语言让她离开。

　　“如果我非要陪你呢？”李宁玉斩钉截铁地说。

　　“那如果我非要走呢？我在福安酒楼约了人，先行告辞了。”顾晓梦预感再这样拖延下去，里面的情况自己就真的无能为力了，果断地说道。然后毅然转身，朝前走去。

　　“你不能去。”李宁玉一边对顾晓梦说着，一边拉住她的胳膊。此时顾晓梦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迅速转身，挣脱掉李宁玉的控制，顺手从腰间掏出那把匕首，猛地从李宁玉面前划过。李宁玉猝不及防，但依然反应较快，轻轻后仰身体，敏捷地躲开了。顾晓梦手腕轻柔地旋转着，刀器在她手中游刃有余，顿时光影翻飞，一道道白色的寒光随着身体四散开来。顾晓梦的招式，虽不至于刀刀致命，但因为心急，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想尽快摆脱李宁玉。

　　李宁玉不慌不忙，躲过凌厉一刀，绕转身子，抵挡着顾晓梦犀利的进攻。顾晓梦的刀子还在疯狂的飞舞着，从侧面而来的匕首来势汹汹，转身躲避已经来不及，李宁玉一不留神被刺伤了。顾晓梦感受到匕首划过李宁玉的胳膊，意识到伤了她时，便立刻停了手。此时，冒着寒气的匕首，一滴滴血随着雨水一道，沿着匕首边缘向下滑落。不远处，李宁玉的左胳膊上，也有鲜红的液体留下。

　　顾晓梦只想离开，伤她并非她的本意。她想上前看看她的伤势，但是眼下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想不到平时娇生惯养的顾家大小姐，功夫居然这么好。”李宁玉说道。

　　“我也没想到平时高冷清高的李上校，竟然也会拳脚。”顾晓梦回复道，然后语气又柔和起来，“玉姐，得罪了。今晚我真的有急事，改日当场谢罪。今日必须得走了。”她以为受伤后的李宁玉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和能力阻挡她了，说完后便要离去。

　　“晓梦，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李宁玉丝毫不在乎受伤，她挺拔身姿，高傲地站在顾晓梦的对面，摆出了一副全力开战的架势，依旧毫不让步。

　　“你不要逼我”。顾晓梦深感时间的急迫，再次拿起刀子，向李宁玉袭来。

　　李宁玉一个空中旋身，躲避开顾晓梦的刀器，以极快的速度绕到她的身后，朝着她的背后用力一击，顾晓梦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软软地倒下了身子。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顾晓梦已经换上了干燥的衣服，静静地躺在情报处住所自己的床上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脑袋还是有点昏昏的。李宁玉在一旁的座位上坐着，安静地看着她。

　　顾晓梦心中着急，急迫的站起身来，想要出去探听一下酒楼的情况和老师的消息。她看着一旁的李宁玉，又无奈，又不能言明，又不能责问，只好选择沉默。

　　李宁玉看出了她的心思，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你不用出去了，我说给你听。九点的时候，大批行动队人员出动，包围了福安酒楼。”她缓缓说道。

　　“什么？那里面的人呢？行动队有没有，逮捕到什么人？”顾晓梦着急问道。

　　“没有。因为他们的目标，不在里面。”

　　言尽于此，对于两个聪明人来说，已无须多言。李宁玉又一次救了自己。

　　“那是一份假情报，他们在试探我？”顾晓梦问道。

　　“没错。那是从金生火的私人电报处发出来的。我不知道电报里面的什么内容引起了你这么大的反应。我已经将电报译好，签了字，交给了金处长，一切程序正当。你记住，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从下班就一直待在这里，证人是我，明白吗？”李宁玉看着顾晓梦，温柔地说道。

　　“你，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对吗？”顾晓梦轻声问她。

　　“这次不过是凑巧。像上次我自保一般，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以后做什么事情，要三思而行，冷静克制，不要过于鲁莽。”李宁玉叮嘱她。

　　“嗯，”顾晓梦点点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急切地问道，“玉姐，你的伤……”

　　李宁玉摇摇头，“无碍。”

　　顾晓梦往前挪了挪，靠近了她，接着开始解她的扣子，口中说道，“我不信，让我看看。”

　　李宁玉的脸迅速地绯红，她用一只手慌忙解着自己的扣子，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自己来……”

　　脱掉外套，里面露出了白色的衬衣。顾晓梦小心地将衬衣袖口解开，一直将衬衣卷到伤口之上。伤口已经简单包扎了，血液透过纱布渗了出来，染红了一片。

　　顾晓梦看看李宁玉，低声说道，“玉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你的。当时太着急了，刀离近你的时候，我已经收不住手了……”

　　李宁玉点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顾晓梦轻轻解下纱布，看到了李宁玉胳膊上那道深深的口子。刀口很深，鲜红的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流出。她的心中泛起了一阵心疼。从床上起来，她走到一个小器具盒处，将里面的瓶瓶罐罐拿过来，对李宁玉说，“这是我来这儿的时候，爸爸给我准备的各种枪伤刀伤药。玉姐，忍着点，我帮你上药。”李宁玉点点头。

　　顾晓梦轻轻地捏起柔软的棉花，蘸上微量酒精，细细地在李宁玉的伤口周围擦拭。当酒精不小心沁入伤口时，顾晓梦看李宁玉眉毛倏地拧成一团，手上的动作更轻了。清洗完伤口，上完了药，顾晓梦从身边拿起一根绷带，谨慎地包在她的伤口上。“这几天我都帮你换药，现在马上回去休息。”顾晓梦说道。

　　李宁玉回答了声“嗯”，放下了袖口，穿好了衣服，走出了顾晓梦的房间。

　　夜晚，躺在床上的顾晓梦辗转难眠。她的手指地在床单上来回划着，脑海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每一幕，心里不住地在想，“你好点了吗？伤口还在疼吗？”

　　另一间房间里，李宁玉也正在轻轻地抚摸着顾晓梦包扎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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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过眼神，是双向奔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