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玉梦（《风声》同人）》临安客

16、高甜番外（二）

　　风吹过的夜，街上点点的路灯闪烁着，与天空散成漫天的繁星遥相呼应，让整个夜晚多了一点光亮。

　　李宁玉和顾晓梦换上了便装，步行走在杭州的街巷中。

　　月色晕人，并肩同行的路，也变得温暖如春。

　　“想吃什么？”李宁玉开口问道。

　　“随便，都可以。”刚刚的醋意早已烟消云散，顾晓梦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泼灵动，说话之间，不自觉地挽上了李宁玉。

　　之前听办公室的其他人说，李宁玉不喜欢和别人亲近，一点点的肢体接触，都会迅速和他人拉开距离。

　　可是，她对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排斥过。顾晓梦心里想着。

　　李宁玉感觉到了顾晓梦挽过来的手臂，自己放下了胳膊，顾晓梦的手臂也顺势下滑。在顾晓梦以为她想要脱离开自己的时候，李宁玉的手，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不喜欢与人接触？？？顾晓梦一脸不可置信。

　　手与手碰触的瞬间，顾晓梦感觉手间有温热的气息，温暖之余，又是那般有力量，让她有无比的安全感。

　　冷风还在嗖嗖地吹着，夜晚的杭州城，有点凉。

　　“手冷吗？”李宁玉问她。

　　“还好。”顾晓梦此刻的心思早已不知跑到了哪里，胡乱地回复着。

　　李宁玉并没有放开，反而是将手放在了风衣的口袋。顾晓梦被她牵着，在那个狭小的衣服口袋中，似乎更加温暖了。

　　“前面就到了。带你尝尝这家的特色菜。”李宁玉轻轻转头对她说。

　　“好，玉姐。”顾晓梦深切地感受着李宁玉对待自己态度的变化。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的不反感，再到现在的亲密，这一切都令她不知所措。她深切地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她始终有自己的原则，所以她在内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她已经结婚了，不能逾矩。

　　顾晓梦从来都是一个自信的人。她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活在物质充裕的家庭下，上流社会的珠光宝气、灯红酒绿，是她二十多年生活的日常。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去世，她可能永远活在那样的美好假象中。

　　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的她，向来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她想要的，就去争取，从来没有不得的。可唯独李宁玉是个例外。对她，她有意无意地表明着自己的心迹，却又始终克制，永远不去对抗心中的底线。如果可以，她愿意永远保守着喜欢她的这个秘密。所谓喜好也好，爱也罢，可以这样每天陪着她，就此而已，就够了。

　　这是一间充满诗意的小饭馆，名字叫“觑红尘”。里面的陈设古色古香，充满诗意的帘子将包房隔开，墙上的诗词歌赋为小店增加了厚重的人文气息。店小二先上了一壶茶，精美的茶具再添诗意。

　　李宁玉问顾晓梦吃什么，她说随意后，点了“鱼戏莲叶”“误入藕花”两个招牌菜。然后给顾晓梦斟满了茶。

　　“晓梦，你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吧？”李宁玉问她。

　　“没有。但我第一次来，感觉很好啊。尤其是和你在一起。你看，这里适合品茶、论诗，暂时忘掉这个世界的烦恼，真是一个人间仙境。”顾晓梦很高兴。

　　“嗯，我心不安定的时候，也常常喜欢一个人来这个地方。总觉得在这里可以得到片刻的安静。室内诗意盎然，打开窗户，有山、有水，有美景，也是一片灿烂。”李宁玉缓缓说道。

　　“所以啊，玉姐，谢谢你的分享。”顾晓梦看她又伤感起来，连忙转移话题，“不过你刚才点的那两道菜，是什么？”

　　“一会上来你就知道啦。”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鱼戏莲叶”其实就是西湖醋鱼，“误入藕花”是清炒藕片。

　　“巧立名目。”顾晓梦边唏嘘着，边拿起了筷子，尝了一口。

　　“嗯，居然莫名的好吃啊，玉姐。可以跟桂姨手艺相媲美。”

　　“好吃就好，你多吃点。”

　　“你也吃啊，你不是饿了吗？”

　　“我不饿。”李宁玉慢慢地品着茶。

　　……

　　顾晓梦摇摇头，再次动筷。

　　“玉姐，我们现在有时间，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你要三番五次救我？”吃饱喝足后，顾晓梦继续着中午的问题。

　　李宁玉稍稍坐正，跟她认真地说道，“因为，你的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父亲？怎么说？”

　　“那年战火连连，我父母都死于日本人的流弹之中。家没有了，十岁的我只能四处漂泊，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着。那是一个冬天，杭州的天很冷，连续几天下了雨，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在街上祈求着别人能够给口饭吃。是你的父亲，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将我带进家中，给我饭吃，给我衣穿……了解完我的情况，他将我托福给一位阿姨领养，再然后，他让我有学上，让我开始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李宁玉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她刻意向顾晓梦隐瞒了一件事，在她成年之后，顾民章送她去学习的地方，是苏联。

　　顾晓梦隐约可以回忆起来，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天自己在家中写字，窗外大雨瓢泼，父亲确实将一个比她大一点的姐姐带入到家里过。难道这个人，正是她吗？这会不会太巧了？

　　“那父亲现在知道你在情报处上班吗？”顾晓梦问道。

　　这次，李宁玉打算向她撒谎。“不知道。我后来更改了姓名，进去了情报处。跟他，已经再无联系了。”

　　顾晓梦慢慢开口道，“所以，你对我的所有的好，都是因为我的父亲吗？”

　　“不全是吧。”这个问题，李宁玉没法撒谎。

　　“那，还有什么？”顾晓梦并不死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曾经，你跟我说你要成为像我这样的人，我也想看看，你以后会不会成为我这样的人，所以我要救你，不能让你有事。”

　　“你没有全说实话。”顾晓梦知道李宁玉救自己还有感情因素在。但她不愿意再点破，继而说道，“好，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你的选择是对的。我一定会成为像你一样优秀的谍报人员。”

　　“拭目以待。”李宁玉朝她笑着说。

　　某天回家，顾晓梦还特意向顾民章打听，“爸爸，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带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回来过家，给她饭吃，给她衣穿，给她找好收养的人家，供她读书……”顾民章一听就知道她在说李宁玉，“嗯，有点印象吧，不过后来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哦，这样啊，没事，就是告诉您她现在过的挺好的。她对您的资助常常感恩，很感谢您。”顾晓梦如实跟父亲说。她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似乎父亲和李宁玉都对她说了实话，但又都有所保留，或者说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好了，晓梦，别多想了。对了，你跟小刘最近怎么样？”父亲口中的小刘，叫刘林宗，家庭背景显赫，与顾家门当户对，顾民章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什么跟什么啊？您怎么又提到他了？爸爸，我说了，情感上的事情，您不用替我操心。我自己心中有数。”顾晓梦说完离开了家。

　　“哎，这孩子，大了，管不了了……桂姨，你去给小刘打电话，让他自己主动点。两个人不操心，合着我一个人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顾民章对身边的桂姨说。

　　“好的，老爷，我马上去打。”

　　一天两后，某个微风送爽的晚上，正值下班时间，情报处门口人潮汹涌。有个高大帅气的贵公子，拿着一束玫瑰花，在等待着某位意中人。这个人，正是刘林宗。

　　“晓梦，”刚刚上来的同事眉开眼笑地对她说，“下面有人找你。”

　　顾晓梦走到办公室窗口，朝下看去，是刘林宗，没好气地想，“丢人给我丢到这里来了。”

　　她径直走走下楼来，走到刘林宗身边，“有事吗？”

　　刘林宗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回答，“没什么事。晚上约你吃饭。来的路上，特意买了一束花，送给你！”随即把花送到她的面前。

　　顾晓梦把手背向身后，对他说，“收回去，我不要。”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小声唏嘘着，都在替眼前这个贵公子尴尬。人群中有人起哄着喊起来，“收下，收下……”，为来人打气加油。

　　顾晓梦转身看向她们，用手做出请的手势，“来，谁喊的，谁来收。”见人群中没人再说话了，顾晓梦缓缓开口道，“热闹看够了吗？看够了可以散了吗？”

　　顾晓梦向来霸气，大家听她这么说，又自知故事结局并没有什么看头，迅速做鸟兽散去。

　　刘林宗依旧尴尬地站在原地，“晓梦，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脾气？花我收回去就是了。我也是顾伯伯打电话让我主动点的，你不要让我这么难堪好不好？”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感情的事情我心中有数。你自己的感情，如果要是在别人的驱使下行动、作秀，我劝你不妨也反思一下这份感情。”

　　“我没有，我对你挺真心的……”刘林宗说的是实话。

　　“好了，刘公子，请收起你的真心。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先请回吧。”顾晓梦下了逐客令。

　　“好吧，那你先忙，我改日再来找你……”刘林宗说完拿着花怏怏而去。

　　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顾晓梦望向了李宁玉办公室的窗户。

　　这一望不要紧，她发现李宁玉此刻正倚在窗口，静静地欣赏着楼下上演的精彩“好戏”。

　　四目相对之时，顾晓梦甚至觉得，自己比刚刚的刘林宗更尴尬。

　　回到办公室，忙了一会，顾晓梦就回住所去了。李宁玉今天早早地回来了，做好了粥，等她回来吃。

　　饭桌上，两个人都因为刚刚的事情，不知道聊些什么。

　　“那个人是谁啊？”李宁玉终究是惹不住，问出了口。

　　“谁啊？”顾晓梦故作不解，继而又笑道，“玉姐，你如果也这么好奇，大可以和她们一样，下楼来大大方方地看，独自在办公室看，有什么意思？”

　　“我没有。只是你今天的阵仗太大了，令我不得不关注而已。”李宁玉解释道。

　　“狡辩。”顾晓梦看向她，笑着解释，“他是我的一个追求者，我爸介绍的。人嘛，除了胆小懦弱点，没什么问题。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人家？今天让他这么下不了台？”

　　“所以你希望我答应他？”顾晓梦反问。

　　李宁玉摇摇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干预。”

　　我的心里都是你，还要怎么说？顾晓梦心里想着，嘴上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谢你，玉姐，感情的事，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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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危机来袭，玉姐要马上行动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