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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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河河畔矗立的伦敦塔，作为关押英国上层阶级罪犯的特别监狱，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
莫里亚蒂家族的族长，犯罪卿之一的阿尔伯特·詹姆斯·莫里亚蒂如今正被囚禁在此处。
夜晚的伦敦塔幽深晦暗，隐约能听见门口的乌鸦嘶哑的叫声，像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咒骂，据说这是当年惨死的安妮皇后对自己冷酷的丈夫绝望的诅咒，因此这个时候的伦敦塔并没有太多守卫巡逻。
一位不速之客就是在这时进入了伦敦塔，然后毫无阻拦地踏上了通往塔楼的楼梯。
与此同时，另一位不速之客光明正大地闯入了麦考夫·福尔摩斯宅邸的书房，不仅如此，对方还施施然坐在椅子上，随手翻开摆在桌子上的某份文件。
麦考夫得到消息赶过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副让他头疼的画面。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法国，或者瑞典，亦或是欧洲其他地方，总之不应该在国内。”自己的固定座位被毫不客气地霸占，麦考夫也不在意，随便在沙发上坐下。
阿诺德翻着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的行踪没必要和任何人汇报。”
毕竟情报部独立于政府部门之外，并不受到政府管辖。
更何况他这么多年其实大部分在意大利忙彭格列的事。
麦考夫早已习惯了对方这种态度，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地自然地开启了下一个话题：“那位小莫里亚蒂先生也跟着你一起回来了吧？他去见阿尔伯特了？”
阿诺德置若罔闻，只是把手里已经看完的文件扔给麦考夫，嗤笑道：“区区一个外交官也值得你们费这么多心思。”
麦考夫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按住额角，看阿诺德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家不省心的弟弟，实际上，阿诺德年龄也和夏洛克差不多，当年一起上学的时候他也一直把对方当成弟弟照顾。
近六年的同学兼舍友生涯让麦考夫轻而易举地猜出对方如此反常的原因，但他不愿意去触碰霉头。
麦考夫取出茶杯，倒了一杯阿萨姆奶茶，递到阿诺德面前：“尝尝吧。”
阿诺德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面前还在冒着热气的奶茶，一脸嫌弃地接过尝了一口：“太腻了，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一位朋友推荐的，感觉不错。”麦考夫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你不能只喝不加糖的苦咖啡，偶尔也换换口味。”
阿诺德不置可否：“这会让我保持清醒。”
身为情报部首席，阿诺德必须时刻保持理智清醒，因此他从来不抽烟喝酒，不吃甜品，唯一钟爱的是不加糖的浓缩咖啡，保证他的大脑处于时刻运转状态。
“好吧，”麦考夫知道对方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因此顺理成章转移了话题，“巴尔莫勒尔的事好处理，我们留着他只是为了另一个人。”
阿诺德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你们想要抓住塞巴斯蒂安?莫兰？”
麦考夫耸耸肩：“果然瞒不住你。”
“威廉‘死’后，他差不多就失控了吧，”阿诺德冷笑一声，“蠢货。”
麦考夫眉头跳了跳，觉得有些不妙：“莫兰上校虽然手段比较激进，但是他对帝国的心意……”
其实单论手段，阿诺德有时候比莫兰更加激进，但是比起阿诺德的深思熟虑，莫兰更像是凭借一腔愤勇孤注一掷。
而恰好阿诺德最讨厌这一点。
果不其然，对方脸上明晃晃写着四个字——“关我啥事”。
“更何况——”麦考夫话锋一转，委婉地提起另一件事，“如果莫兰上校真的死了或者出了什么事，只怕那位莫里亚蒂先生也会难过吧。”
阿诺德如刀子般的目光瞬间扎在他身上，麦考夫耸了耸肩，不打算继续撩拨虎须，要知道他的身手虽然也算不错，但他也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形兵器对上。
毕竟手铐砸人蛮痛的。
阿诺德对莫兰这种随性妄为，到处搞事增加他工作量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不可否认对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其把这人扔到监狱改造，不如弄过来好好压榨完对方最后一丝价值。
如今他的工作重心大多在国外，国内的事交给M16不成问题，彭格列那边自卫队的建设逐渐走上正规，正是缺人的时候。阿诺德已经把彭格列当成自己理想国的试验田，干起活来比Giotto这个正牌首领都尽心。
阿诺德冰蓝色的眸子深深凝视着眼前这位堪称是大英帝国政府化身的男人，目光看似随意地从对方身上划过，落到一旁的文件上。
然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从麦考夫的宅邸离开后，阿诺德拒绝了副手的跟随，一个人走在伦敦深夜的街道上。
自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伦敦的雾霾越来越严重,明亮的月亮被掩盖在层层的黑雾后,就像是现在的社会被层层的腐朽与黑暗覆盖,但是希望的光芒总是存在的，总有一天会绽放在世人面前。
阿诺德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莫兰是神枪手，也是暗杀的一把好手，加上在系统记录里查无此人，完全可以弄到意大利不留痕迹地解决某些碍事家伙，只要解决了那些刺头，剩下的墙头草便不是问题。
更何况……
阿诺德近乎冷漠地想，如今威廉回到国内与亲友重逢，几乎不可能再回到意大利帮忙，损失了这个绝佳的助手，总要从另一方面捞回成本。
所以他才拒绝了威廉的邀请，独自一人前来找麦考夫。
伦敦富人区的夜晚灯火通明，无数的贵族在纸醉金迷的宴会中狂欢，阿诺德背对着喧嚣，一步步远去，灯火渐渐稀疏，到最后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和路灯下那有些昏暗的背影。
阿诺德蓦然顿住脚步。
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冲他微微一笑。
“你不是……”阿诺德有些哑然。
“兄长路易斯还有大家都想见你，”威廉有些无奈，“阿诺德，你总要给个机会让我们感谢你。”
阿诺德移开目光：“没必要，只是顺手而已。”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威廉对他的口是心非一清二楚，顿时更加无奈，“还有莫兰先生的事要讨论。”
阿诺德冷声：“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和麦考夫商议好了，莫兰上校的想法不在我考虑范围内，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反对。”
毕竟他一个人去意大利干些工作就能把威廉换回来，莫兰不可能拒绝。
威廉闻言收敛了笑容，半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阿诺德，我答应过你的。”
阿诺德不为之所动。
“所以我已经告诉兄长还有路易斯，等这边的事结束后，我还会回到意大利。”
阿诺德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完全没料到是这个结果：“……我以为你会留在英国。”
威廉似乎是被愉悦到了，轻轻笑出了声，绯红的眸子里满是笑意：“阿诺德，我说了，我答应过你。”
我答应过你，和你一起建立我们心中的理想国。
“那两位莫里亚蒂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答应。”
“阿诺德，犯罪卿已经死了，”威廉平静地说道，“活下来的是身负罪孽的我们，余下的时光我们都会为了恕罪而活。”
“你完全可以留在英国。”
“这不一样，阿诺德，”威廉直直地凝视着那双冰蓝色的眸子，“这三年来，哪怕没有我大家也做的很好，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是你更需要我。”
阿诺德：“……我不需要。”
“对不起，是我更需要你，”威廉立刻从善如流地给阿诺德顺毛，认识这么多年又相处这么久他早已摸清了对方的性子，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说服对方，“阿诺德，我们的理想我从未忘记，但比起知道结果，我更想亲自缔造我们的理想国。”
他顿了顿，补充道：“和你一起。”
阿诺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冷不丁地开口：“走吧。”
见目的达到，威廉勾起唇角，快步上前与对方并肩而行。
“好。”
我的未来，会一直与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第8章 Chapter.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