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咒回】过激宿厨头子的自我修养》归宿于飞

13、所谓修罗场

　　在百里和钉崎都被地上的阴影拖下去之后，虎杖和伏黑似乎才反应过来。
　　他们如梦初醒地回过头，方才呵斥他们停下的桔发少女和试图阻止他们的蓝发少年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被拽了下去!
　　年轻气盛的少年懵然地面对着突然被袭击的现状。伏黑最先反应过来，他下意识转向式神的方向，却只是看到了钉在墙上的断首!
　　什么时候……!
　　来不及了!他猛然转过头，大声警告同伴赶快逃走。
　　但在话语末尾，他就已经感知到了，身侧危险的气息。
　　太近了!
　　几乎近在咫尺的敌人直接将年轻的咒术师的理智线绷紧到极限。头一次面对如此超出范围的对手的他身躯僵硬，几乎无法动弹。
　　大脑疯狂转动着，快点，快点，想出对策来!
　　伏黑死死地咬牙，他甚至希望刚才被拖下去的是他。如果是百里的话，他的能力轻松就能将他们全部送出去，即使不能全身而退，也不会形成现在百里钉崎生死未卜，他和虎杖直面特级这种几乎要全军覆没的局面。
　　一上来就把他们中最擅长应对特级的术师拖走……那些上层准备着实齐全。
　　伏黑惠对于上层和五条老师之间的龃龉颇有了解。他和百里对于咒术界来说就是两个烫手山芋外加矛盾麻烦精这点他们早就清楚，自然也知道五条悟为了保下他们付出的一切。那些上层恨不得他们这些不稳定因素赶快死在哪一次任务里，这次又加了个虎杖。一年级生里三个地雷分分钟能把那些上层脆弱的神经上炸出烟花秀。这样一来他们的任务不出问题都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伏黑也没想到上层这么明目张胆，根本就是想让整个一年级全部折在这里!
　　想来也是，不仅消除祸患还能狠狠打与他们对着干的最强的脸连带去掉四个五条派，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只是现在的局面不容他多想幕后黑手的意图了。一个二级术师和一个连咒力都不会用的新手和特级碰上几乎除了死和逃跑别无选择。但是在特级眼皮子下伏黑甚至想不出让两个人一齐逃走的方法!
　　光是气势就能让身经百战的伏黑无法行动，固然有伏黑更了解特级更冷静分析情况的缘故，也能证明特级的强大。
　　这还只是刚孵化成型的咒灵……
　　虎杖突然的攻击打断了伏黑的思考，伏黑刚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他甚至没有看清特级攻击的动作!
　　虎杖就已经失去了一只手。他在受伤时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看向自己正飙血的断肢面时甚至带着几分疑惑。
　　痛楚自然鲜明的恐怖。新生的咒灵捧着脸，兴奋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去，好似沉浸在甜美爱情的三流狗血剧中的女主角那样左扭右扭忸怩作态。
　　百里在场一定会吐槽这只代表人类负面情绪集中体的咒灵长的不成人形甚至都不是个人学什么二八怀春少女。
　　虎杖扯下皮带捆扎伤口止血。他清楚他们和这只咒灵实力上的差距。级别上巨大的鸿沟不是战斗经验能弥补的，越拖下去钉崎和百里的危险越大，他们也只有死一条路。不能再僵持下去了。
　　但近在眼前了也根本逃不掉……
　　“喂，宿傩，我死你也会死。”虎杖死死盯着对面的咒灵，不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帮我一把。”
　　“我拒绝。”诅咒之王懒懒地从虎杖眼下裂出嘴巴:“你死了我还有十八个灵魂分身呢。”
　　“可恨的是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不在我。”话虽如此，宿傩的语气却不见如何失望。
　　赤目上移:“你想换就换吧。不过在交换之后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身边的小鬼。”
　　“然后是那个女人，那么有活力，和她战斗一定很有趣。”
　　“最后，那个小狼崽子。”宿傩的语调上扬了一瞬，似乎有些愉悦:“我会好好教教他顺从臣服——让我想想，让他跪在地上履行制约如何？”
　　虎杖只当那是对百里的折辱和对他的威胁。愤怒使他的声线低沉下来，他干脆地阻止了宿傩继续往外说垃圾话的意图，冷声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也对。”宿傩嗤笑着:“不过你再光顾着跟我说话，你的同伴就真的没命了。”他感知到了前方咒力量的增幅，并不好心地提醒道。
　　对面的咒灵已经积蓄起了咒力，随意地将凝聚成团的咒力弹了出去。
　　这实在是一种极为单纯粗暴的攻击方式。在成为咒术师后袚除过不知道多少咒灵的伏黑经历过很多次苦战见识过无数千奇百怪的术式，他都曾用自己的术式去对抗过，无论失败成功他至少有余力去对抗。可是对于特级这种简单的过分的攻击，伏黑没法用式神用咒力去反击。
　　差的太多了。伏黑失神地看着被咒力团轰开的地面。小范围内破坏地形的破坏力。这还只是咒力，没有术式。
　　这咒灵在一击未中后半点不遗憾，它甚至捧着脸不断大笑欣赏着眼前对手的无能。它在故意示威。它知道面前的对手都不如它，所以只是在用他们找乐子。
　　好弱，和刚才那些妄图反抗它的人一样弱。咒灵神经质地摆动着头颅和手臂，时不时发出悚然的笑声。
　　“伏黑!先去找他们!”虎杖深吸了一口气:“我来拖住它。”
　　“百里那边一直没动静，他更危险。”虎杖想起表情冷淡的可靠同伴说过“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送我们出去”的话，心下不安:“如果可以的话，在带他们出去的时候，给我个信号。”
　　“我放宿傩出来。”
　　虎杖没有说他担心钉崎和百里都凶多吉少的事。他不想再给伏黑压力了，他自己都不确定他能不能活到被伏黑带出去，如果伏黑先走了按他的性子绝对会把他的命搭在自己身上。作为伏黑认为的『善人』，他的命会更为沉重，会随着时间推移压的伏黑喘不过气。
　　正因如此，他更不能再给他压力，不能再让他把同伴的死亡揽在自己身上。
　　……其实他真的很希望，他们都好好活着出来，一起吃一顿饭啊。
　　他还没给同伴和老师做过他拿手的菜，还没有好好地学习咒术去履行他的责任，还没有在众人簇拥之下。
　　就这么死了，根本不算真正的死亡吧。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咒灵的攻击砸到了墙后面。被击穿的墙壁和炸开的地面都能体现这一击惊人的破坏力。而虎杖悠仁全部是以着肉/体来抵挡的。
　　他还不会使用咒力，连用咒力去缓冲冲击力都做不到。得益于相当于天与咒缚的身体，他受到的伤害没有很大，还能让虎杖站起来有反击的能力。
　　胸腔的钝痛像重锤敲击过来，一呼吸就火辣辣地灼痛。虎杖艰难地捂住眼睛，被咒力团击中的一瞬间的强光和冲击力给周身的血管和神经带来了巨大的压力，眼眶周围的胀痛让他有些看不清东西。眼泪应和着内心的绝望不甘和身体的疼痛落下。
　　他真的很疼。
　　前几天还是青春校园中阳光成长的普通dk自出生以来都没有受过这么惨的伤。他依稀记得之前他伤的最惨的一回，是国小四年级骑自行车摔断了胳膊。
　　就像五条悟说的那样，虎杖悠仁一直拥有着普通正常安宁的生活，从来没经历过濒临死亡的恐惧难以忍受的痛苦你死我活的战斗。他很有天赋，很有咒术师应有的专注疯狂。
　　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十五岁的dk在干什么？
　　喝着大瓶可乐和好友勾肩搭背谈论昨晚的电视节目运动球星和漂亮的明星，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地在试卷上写上答案，在绿茵场上肆意挥洒着汗水和笑声……
　　他们的生活，明明不应该跟血淋淋的战斗死亡扯上关系。
　　一个普通人的一生都不应该跟死亡产生如此激烈的关系。
　　可是作为普通人十五年了的虎杖却毅然决然地，成为了一生要与死亡有激烈关系的咒术师。
　　而咒术师不存在无悔意的死亡。
　　正确的死亡似乎从来不属于他们。
　　那么，要让自己去承认，这就是正确的死亡的人，要有多么坚韧。
　　虎杖在挥出那一拳时没有后悔。
　　即使他清楚基本不可能成功，他也没有后悔。
　　因为他承认，即使他死在这里，也是正确的死亡。
　　很快，他的脸上出现了笑意。
　　他听见了玉犬的叫声。
　　伏黑的信号。他放松地笑了笑，放任了自己的意识沉入了无边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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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没有找到百里。
　　按理说，同时被拖下去怎么说钉崎和百里也应该在一个地方。但这该死的走向根本全部从正常轨道上跑偏了!
　　玉犬没有给他回应，也就是说连玉犬都没能搜寻到百里的踪迹，即使是尸体。
　　伏黑清楚百里能力的影响，如果刻意用咒术确实会隔绝开玉犬的搜寻——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了。他从没遇到过什么玉犬不能找到踪迹的情况，即使是生得领域也应该有所察觉才对——也不好说，毕竟他没正儿八经遇到过几回领域。
　　钉崎的伤不能再拖。伏黑给虎杖传了信后简单帮她处理了一下。将她交给了伊地知先生之后，他守在了少年院门口等待。
　　虎杖如果有万一，就要他亲手了结。百里如果出来也需要人帮忙。伏黑看向建筑内，神色晦暗不明。
　　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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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面宿傩在得到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下方的气息变化。
　　毫无掩饰的恶意和热烈，隐隐带着几分放肆傲慢之意。和以前一个样。诅咒之王心情不错地想着。
　　处于失忆状态的百里明显内敛了不少，即使本质没变性格上也更为稳重。而千年前追随诅咒之王的百里曜习惯于保持气势不让他人因他的年龄而看轻他，加上白天黑夜地于血腥与白骨间战斗训练，那种疯戾感会明显从气息上透露出来。
　　如果把百里比作沉稳疯性的头狼，那么过去的他便是暴戾无忌的狼崽子，时刻都准备着露出利齿咬住敌人的喉咙一击毙命。
　　不过，这些对于诅咒之王来说不重要。毕竟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样子的百里曜，两面宿傩永远是最特殊的存在。
　　百里曜永远只对两面宿傩效忠。
　　这个认知不仅是百里的，也是被效忠者的。
　　心情愉快了不少的诅咒之王再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咒灵都顺眼了些。他并不想帮他这个『容器』，不如说虎杖把诅咒之王当枪使和对诅咒的无知已经触怒了宿傩。自然，对于让小鬼的计划前功尽弃再给他添点堵的事宿傩乐得让它发生。
　　“走，我们去杀了小鬼们。”宿傩转身勾了勾手，顺便修复了那只手——这种小伤的修复都不需要经意。
　　咒灵早在宿傩出现后就恐惧的不像话。它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任它宰割的对象现在如此的令它畏惧。明明咒力量没什么变化不是吗？明明这个人还是比它弱，为什么它会如此的畏惧？
　　那种生自灵魂中的恐惧是无法扭转的。它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它要除掉他，必须除掉!他不可能抵挡你的攻击的!除掉他!
　　咒力凝聚成团压缩击出。宿傩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个废物在做什么蠢勾当。他不耐地回头:“蠢货。”
　　飞速生长出来的手掌随意挡下了曾经把这具身体伤的极为狼狈的攻击。宿傩有些不悦地轻啧:“不好，帮他把这只手也治好了。”
　　不过也没关系。宿傩想到下面骤变的气息，愉悦地低笑了一声。
　　让他看看他的『神妻』有没有长进。
　　咒灵明显对攻击无效这一点产生了惊惧和讶异。它不可置信地捧脸，表情扭曲地好像烂橘子们看到五条悟穿小裙子跳舞。
　　“你不喜欢散步？”宿傩自语着:“也对，咒灵本来只会在诞生地附近游荡。”
　　“嘛，那你就在这里——”诅咒之王摊手微笑着，语调也轻快的不可思议，仿佛只是给了咒灵一个建议:“死去吧。”
　　猛然被大力砸进地面的咒灵惊惧地嘶吼，下一秒它所在地面就被生生砸断落入了湍急的水流中!
　　从那一刻开始，不，从宿傩出现开始，战斗的主动权，就已经不属于咒灵了。
　　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戏耍，被切掉四肢，被摆成耻辱的姿势镶进墙里，听着敌人的话语。
　　“我们都被划分为特级。”宿傩咬重了我们的音调，又一次强调着:“我，和你。”
　　明显轻视的发言激怒了咒灵。它拼尽全力地生长四肢，在手臂复原后挑衅地看过去，却只是对上了诅咒之王平静漠然的眼睛和玩味的笑。
　　无所谓。
　　这个咒灵根本没被诅咒之王放入眼里过，他只是在进行热身，还有称不上尽兴的玩耍。
　　“你很得意？需要我夸夸你吗？”赤目微眯
　　“对于诅咒来说，治疗不是难事。”小狼崽子刚学的时候都控制的比这个“特级”好。
　　“你和这个小鬼，对诅咒真的是一无所知啊。”漆黑的咒纹看上去邪性非常。
　　“让我来教教你。”
　　“何为『诅咒』。”
　　诅咒之王垂目摆出一个奇异的手势，那一瞬间他的身影仿佛和千年前身着素色和服的诅咒重合。血池神龛于诅咒之王周身展开，鲜血白骨勾勒其貌，失去边界的领域有着恐怖的气势和森然的压迫感。象征恶意的神明仿佛踏在万千白骨尸骸之上，滔天血海无声无息。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仅仅在瞬息之间，同被划分在特级里的咒灵就变成了几片碎肉。完美的横截面和切分比例好似在塑造艺术品。
　　被鸠占鹊巢的咒物终归物归原主，而新生的咒灵终究在焚天烈焰中湮灭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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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像。宿傩一边闪避伏黑的攻击一边想。
　　他没怎么反击，伏黑的近战不如虎杖，在他这更不够看。他也没想到在百里这个主菜前用来开胃的伏黑这么有意思。
　　明明很有天赋却不懂得如何使用，过于考虑别人浪费自己能力。真是暴殄天物。诅咒之王想。
　　不过，碧绿色的眼睛和冷淡的表情，以及为了目标绝不服输的样子……倒是有一点意思。
　　诅咒之王回想起给百里训练的那段日子，小孩狼狈地一次次从地面上爬起来又摔回血泊里，无论受多重伤还是会强撑着站起来一言不发直到身体彻底坚持不住直接昏厥——但后来失去意识后的百里都可以以本能来战斗。两面宿傩没见过那小狼崽子认输的时候，那小鬼总是能给他惊喜。
　　有点像。
　　诅咒之王想着。
　　他毫不吝啬于对给他惊喜的人赞赏。
　　“让我迷上你吧，伏黑惠!”
　　在伏黑燃起咒力的同时，赶过来的稚狼正好目睹这一名场面的发生。
　　“……大人？”半晌，稚狼才从迷茫中缓过神来，懵然地轻声唤了一声。
　　迷上……是什么意思？
　　大人想看看那人什么？
　　一瞬间稚狼的心里划过无数想法，他并不往奇怪的地方想。作为诅咒之王亲定的『神妻』，他没有点辨识能力和默契信赖就见了鬼了。恶犬还是分得清什么是兴味什么是喜爱的——但这不代表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大人还被别人抢走存在感的年轻术师可以无视那个“别人”了!
　　被诅咒之王偏爱过头的稚狼也是会在极少数时候擅离职守的。如果是里梅在这里也许不会有二话，但是对于相对于百里来说沉稳不足毛躁有余的稚狼显然不可能。他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情绪——流苍的刀刃架在了伏黑脖子上。
　　稚狼无视了伏黑眼中的不可置信，或者说他从没关注过他的反应。他只是困惑地扫了一眼伏黑，随即收刀跪在两面宿傩身前:“大人。”
　　“在下逾矩了。”稚狼垂着头，颈部的花纹淡的几近模糊，隐隐的沁出血色。
　　诅咒之王的心情明显很好。他明显感觉到意识在被争夺，但那不妨碍他说完话:“你不用跪。”
　　“做得很好，你没有逾矩。”事实上是逾了，但是两面宿傩不在乎也没人有资格在乎:“没时间检查你的长进了，下次吧。”
　　“再加把劲——”在看到稚狼热烈的眼神后，诅咒之王满意而带着恶意地肯定道:“我的『神妻』。”
　　话音落下，稚狼的神色已由热烈逐渐转为茫然。他的眼底空洞了一瞬，在又一次恢复神采时显得疲惫而冷静。
　　“……惠？”
　　百里茫然地叫他。
　　伏黑刚刚被虎杖道谢，现下抱着虎杖的尸体浑身僵硬。幼驯染的声音堪堪唤回他的理智，他看着蓝发少年眼中不再陌生的情绪和熟悉的表情，心下莫名地安定了些许。
　　刚才的人……是谁？
　　对竹马的信任默契足够让伏黑确定百里的立场。
　　“……阿曜。”
　　伏黑沙哑着声线叫他。
　　百里没让伏黑那微妙的想法落空，他轻声答应着:“嗯。”
　　随后他就一头倒向了全场唯一站立着的伏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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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大雨瓢泼下，伏黑哥身上倒了一狼一虎。/海胆心累
曜哥与百里记忆不共享或者说薛定谔的共享，曜哥在出来前一点时间有记忆。
百里下章就要掉一层马甲（doge）
隐晦伏虎伏糖，一点点宿曜糖
因为有原作情节较多所以多一些
大爷，吃代餐没好（指指点点）
虽然说是社死，结果完全没社死到呢。
注:宿伏粉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