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嗨，我是伏见雨村》林奕辰

28、第二十三章：特级咒胎

　　就在伏见南条刚稳住心态想回条消息的时候，那边的五条悟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照片正是当时百鬼夜行结束后五条悟和伏见雨村交流时看到的那张，但那个时候的伏见南条没有参与，而是在沉睡。

　　看着监控截图上的两个一大一小的两位白发男性他有些难以置信。

　　伏见南条刚想回五条悟的消息，对方就给他打来了电话，他刚一接通就听见了嘈杂的声音。

　　“……你在外面？”他问。

　　“唉，对啊，我马上回去。”

　　对面的五条悟应该是上了车，“砰”的一声响后一阵大概是发动机的声音过后声音渐渐小了，伏见南条也不想过问他在干什么，只是和他聊了聊九条疏。

　　“你说那个人是诅咒师？”

　　“对啊！看样子的话，伏见君应该和九条关系不错啊，至少那个时候是这样。”

　　“……九条疏应该死了吧。”

　　“早就死了，在伏见君死之前不久，不过查不到是什么原因。”

　　“反正，不会是他害的。”

　　“哎呀呀，连你也这么说啊……伏见君早年和我有接触，人真的不错啊。九条死的时候他在出任务，也能撇清嫌疑。”

　　“那不就是他弟弟胡编乱造？或者是信了别人的话？”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关于九条无月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不过这个九条疏倒是挺出名，搞了一件大案子让高专这边挺头疼的。”

　　伏见南条有些好奇：“？什么案子。”

　　“挺早的时候吧，大概我上学那会，听说是用不知名的方法养了几十只诅咒，然后在晚上放到了一个村子里，导致几乎整个村子的人全部丧命。”

　　“哈？咒灵这东西还能养？”

　　“怎么不能。不过那之前总发现有人失踪，大概也有几十人，里面还有一些咒术师。他们推测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你是说，把人杀了转化成咒灵？不可能，大多数人死后都不会产生诅咒。”

　　伏见南条不信，哼了一声。

　　五条悟则继续说：“我前些日子又去查了查九条疏，发现了些端倪。之前你们和九条无月交手，他那把黑色的匕首你应该见过。”

　　“记得，看上去挺令人难受。”

　　“那是把特级咒具，我没见过，所以不知道具体效果是什么。不过它有可能就是造成那个大案子的罪魁祸首。”

　　“……啧，”

　　“九条上次被七海海砍断手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想找到他估计得等他下一次公开找雨村的麻烦。”

　　“嘁，估计会找到我头上。”

　　“放心啦，有老师我在呢！”

　　“伏见莲是高专的咒术师吧？”伏见南条突然问道。

　　“是啊，还算是我的前辈咧。”五条悟答。

　　“……有你这样的后辈可真是够让人火大的。”

　　“哎呀呀，别这么说，我和伏见君的关系可是很不错的。不然他怎么会让雨村来找我呀。”

　　“……行吧。”

　　伏见南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叮叮咚咚的发出一串响，五条悟在聊天框里给他发了一个挺大的文件。

　　文件标题叫“九条”，他想了想从抽屉里搬出笔记本电脑登录账号把文件下载了下来。

　　果不其然，里面是关于九条兄弟俩的资料。相比九条疏，九条无月的资料少的可怜，渺渺一页就能概括他十五年的人生。

　　伏见南条看着屏幕上的兄弟俩，捏着那张照片想了想。

　　既然伏见莲和九条疏是朋友这点是个事实，照片的时间又比较久远……

　　事情没那么简单，两人的关系也绝对不一般。

　　伏见南条擅长思考，但他不喜欢思考。他把照片收进抽屉，趴在床上查看伊地知洁高发给他的行程。

　　今后的任务不算少，但都比较简单。只有几个任务的咒灵分级为二级到准一级。

　　不过听说一年级的那几个新学生也会出几个任务，伊地知洁高发给他行程时顺便说了一句，五条悟过几天要去出差，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学生。

　　伏见南条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到饭点了，他稍微有些饿了。

　　“……啊啊，烦死了。”

　　他很讨厌出门，尤其是夏天，离开凉爽的空调屋会让他浑身是汗黏糊糊的。

　　那就随便来点好了。伏见南条翻下床，从旁边床头柜底下的柜子里扒拉出来一袋面包和一盒纯牛奶。

　　他吃的没有伏见雨村那么多，所以这点东西完全够他的一顿饭。

　　伏见南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用折叠桌支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手里拿着面包和牛奶应付晚餐。

　　……………………

　　几天后，一年级的四人接到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他们一早就跟着辅助监管伊地知洁高的车去了任务地点。

　　依照五条悟的要求，他们这次任务的信息也发给了伏见南条和矢田笠。

　　彼时伏见南条正在离一年级任务地点很远的地方出任务，任务内容是在一所破产的罐头工厂里祓除百只咒灵，并救下幸存者。

　　这些咒灵的等级并没有很高，大多数都是三级的，少有的几只二级咒灵也大概早早就被咒镜切成两半消散了。

　　伏见南条怀疑高专上层故意刁难他，每次给他和伏见雨村的任务都是看上去简单实际上麻烦的要死的类型。

　　也不知道这里是怎么搞的，自然产生的咒灵肯定不会这么多。

　　希望不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那些咒灵的等级不高，但数量真的是太多了，情报里留在厂内的四名幸存者也只剩一名。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趴在地上，双腿膝盖以下不翼而飞，撕裂的大腿截面支愣着森白的腿骨。胳膊也少了一条，仅剩的那一条抽搐着扣着地面，

　　“救……嘎……救、我……呃……”

　　伏见南条踩着咒镜经过他的身边，那人用破损的喉咙口齿不清的求救，即使奄奄一息，他也想活下去。

　　但咒术师少年并没有理他，只是很快速的掠过他的身边，用覆盖着咒力的拳头击穿了一只诅咒的头。

　　诅咒像一个破麻袋一样倒在地上，随后消散成一股咒力，伏见南条甩了甩胳膊，粗略点了一下剩下的咒灵数量。

　　还有八只。

　　地上的幸存者已经几乎绝望，嗓音像破旧的风箱一样，他用全身的力气伸出手勾住了伏见南条的脚踝。

　　“求……你……、救、我…………！”

　　“………………！”

　　少年被吓了一跳，蹙眉看着那人沾满血污的手。

　　“……垃圾。”

　　下一秒，伏见南条毫不留情的抬脚甩开了他的手，洁白的袜子上留下了一个可怖的血手印。

　　他不想救人，他要做的只是完成任务而已。

　　那种社会上的垃圾，救了做什么？

　　那人极度亢奋的挣扎起来想要抓他，伏见南条都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活跃。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悄笼罩了上来。

　　伏见南条来不及躲闪回头用咒镜格挡，他一抬头对上八只大眼珠子。

　　眼睛们齐刷刷的向他看过去，看的他有些发毛，赶紧一下跳开去到别处。

　　然后看清了诅咒的模样。

　　一只蜘蛛样子的咒灵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身上长满了恶心的肉瘤，八只眼珠里也充斥着蛆虫，八条腿上挂着黏黏糊糊的灰黑色丝线。

　　“靠……。”

　　这一画面差点让伏见南条把早饭吐出来。

　　“啊…………啊…………！”

　　或许是因为恐惧，地上的那人竟也看得见那只蜘蛛诅咒，他挥舞着残缺的双臂向着伏见南条的方向爬去。

　　那只蜘蛛应该是仅剩的二级，剩下的七只低级咒灵过会顺手干掉就好，现在只要把它祓除……

　　伏见南条“嘁”了一声，踩着咒镜贴着蜘蛛咒灵的上方飞了过去，他抽出腰间的血月顺手把吊着它的丝线砍断了。

　　咒灵摔到地上发出尖叫，似乎被惹怒了，朝着他的方向从腹部喷出一股丝线。

　　伏见南条轻轻松松的躲开了这一击，顺便一拳干掉了两只杂鱼。

　　那只蜘蛛咒灵的行动非常缓慢，只有靠着蜘蛛丝才能快速移动。

　　于是少年和咒灵展开了拉锯战。

　　在伏见南条成功祓除掉所有杂鱼后，整个工厂大部分地方也都布满了咒灵喷出的蜘蛛丝，那些蛛丝非常的粘，多亏伏见南条踩着咒镜，不然就麻烦了。

　　那只诅咒的祓除也很简单，三面咒镜一同切进它的身体，顿时爆了浆一样污浊的液体喷了满地。

　　它没有立即消失，还在挣扎，但它已经没有能力喷出蛛丝了。

　　伏见南条走过去准备给它最后一下，忽的瞥见旁边蜷缩成一团的幸存者，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那人还有意识。

　　“………唔。”

　　那人模糊的看见有人走来，以为要得救了，激动的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节。

　　伏见南条想了想，哼笑一声拔出旁边插进地面的钢筋，精准的穿过他的颅腔捅进了心脏。

　　“反正也要死了，我送你一程，不用谢。”

　　可怜的工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少年一记毙命。

　　那只咒灵也马上就被伏见南条轻松祓除，他坐在咒镜上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拿出手机看一眼有没有消息。

　　“………矢田？”

　　屏幕上一个黑猫头像的联系人闯入他的视野。

　　是矢田笠的消息。

　　黑猫头像的前辈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两三条消息和两通语音电话，但伏见南条向来喜欢安静做任务，手机设的是静音，收消息连点震都没有。

　　［矢田前辈］：你看到一年级那些学生的任务了吗？

　　［矢田前辈］：【语音通话 未接通】

　　［矢田前辈］：不在？

　　［矢田前辈］：【语音通话 未接通】

　　［矢田前辈］：可恶，看到了给我回电话！！

　　矢田笠向来都是个冷静的人，但现在急成这样肯定不对劲。

　　伏见南条也觉得奇怪，赶紧给他回了一个语音电话，趁着等接通的这个功夫点开了伊地知洁高的聊天框。

　　当他看到任务内容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虽然他没太关心虎杖悠仁他们四人的任务，但这个任务，让一年级的去简直是去送死！

　　这时，语音通话接通了，对面传出矢田笠有些焦急的声音。

　　“伏见君！快点去悠仁他们的任务地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错觉，会死人吧。”

　　果不其然，就知道要去搭救那些新生。

　　虽然不是很想行动，但还是动动吧，毕竟也是自己的后辈嘛……虽然挺蠢的。

　　伏见南条迅速翻出地图导航定位了虎杖悠仁他们的任务地点，踩着咒镜在树林里飞驰，他拿出蓝牙耳机扣在耳朵上和矢田笠说话方便赶路。

　　“哈……我应该快到了，你在哪？”

　　“……我刚解决完任务，正在赶路，啧，离得有点远。”

　　他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路痴可能找错路，幸亏罐头工厂离那里虽然远，但是只要走直路横穿大片树林后就能到达。

　　伏见南条送了一口气：“很快，咒镜的速度不慢。”

　　“那就好……哈……妈的，那些老东西。”

　　矢田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断断续续，伴随着很重的呼吸声。

　　应该是在跑步，伏见南条想。

　　“我刚刚看了那任务，用屁股想也不是一年级能够胜任的，何况里面还有个问题儿童。”

　　“苍介啊……呼……他问题其实不大，挺聪明的……至少我觉得是。上层真是脑袋被五条悟踢了吧，我可c……去他妈的！”

　　耳机里矢田笠正在对上层的那些老家伙展开语言攻击，伏见南条揉了揉眉心。

　　他其实并不想掺乎这种事，同学也好，后辈也罢，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死了就死了，他们的生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伏见雨村不会的，他是个善良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指责自己的……。

　　绝对，不能，被讨厌……。

　　伏见南条磨了磨牙，咒镜的移动速度逐渐加快，就快到了……。

　　“如果是特级，怎么办？”他问。

　　“哈……呼……还能怎么办？拦住它！至少要让他们活着吧？”矢田笠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

　　“不是有虎杖吗，那个宿傩的容器。”

　　“哈？噗哈——你在指望什么？……呼……宿傩？他？他可是诅咒！怎么会帮忙。”

　　“…………行吧。不过，你真的行么。”

　　伏见南条这句话一说，对面立马沉默了，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几秒后呼吸声也没有了，他好像停了下来。

　　“我——可不是吃素的……哈，靠着残月和踏霜我也成了一级，有什么大不了。”

　　伏见南条眯了眯眼：“别逞强……等等，我看到你了。”

　　在树林的边缘，他的正前方，一个长发身影从树丛间闪出，赫然就是刚跑了不少距离的矢田笠。

　　“走吧，希望没有来晚。”

　　矢田笠挂掉通话，喘了两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长刀，正是咒具「残月」。

　　伏见南条也从咒镜上跳了下来，解除了术式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随即一起朝着建筑门口走去。

　　“好像，已经晚了哦？”

　　迟来的两人穿过警戒线看着大门口的伊地知洁高对视一眼，没顾得上打招呼便窜进了那座楼。

　　刚一进门，眼前看见的建筑已经不能称作楼，巨大的生得领域占据了大片地方。

　　矢田笠作为咒术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型的生得领域，一年级的四人恐怕凶多吉少。

　　“……这要去哪找人？！”

　　错综复杂的生得领域让两人根本无从下手，这里诅咒的气息太浓，根本无法从咒力上判断。

　　矢田笠有些烦躁，抬手比划两下思考要不要用术式强行开路。

　　“啊，这里。”

　　伏见南条拍了拍他的肩，指着一处地面示意他看，矢田笠定睛一瞧，顿时茅塞顿开。

　　那是一行用油漆笔写的字，从文字散发的咒力来看，那是时枝苍介写的，一年级里只有他的术式是这个。

　　这样就能确定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两人赶紧向着那行字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陆陆续续的在各种也找到了相同的带有咒力的字体。

　　离他们不远了。

　　“砰——！”

　　这时，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矢田笠清楚的感受到了咒力的波动，明显不是一年级四人的。

　　他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带着伏见南条往那边跑去。

　　“悠仁！惠！”

　　当矢田笠看到一年级中的两人后心跳停了两秒，一只明显是特级的咒灵正站在他们中间，虎杖悠仁的左手掉在地上，手腕整齐的切面正流着血。

　　那就是咒胎的完全变态体吗，看上去不太聪明……。

　　见到高年级的前辈，虎杖悠仁一愣，随后惊奇的叫道：“矢田前辈！这里危险！”

　　“知道。”

　　矢田笠把残月横在身前，给伏见南条使了个眼色，后者离开明白过来，抬手比了个OK 。

　　“伏黑，去找钉崎他们。”

　　做完必要的准备，伏见南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

　　钉崎野蔷薇和时枝苍介不知所踪，但眼下他们或许是最安全的那个，伏黑惠的术式很有用，让他去找那两人再好不过。

　　至于虎杖悠仁……伏见南条思考着，大脑正在高速运转。

　　下半身和茧蛹一样的特级咒灵用双手捧着脸，表情扭曲着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一下子又多了两个玩具，它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赚翻了。

　　虎杖悠仁拆下腰间的一根皮绑带缠住手腕防止切口失血过多，他转头看向其他人，说。

　　“前辈，伏黑，你们去找钉崎和时枝吧。”

　　“哈？！你这家伙在说什么？！”伏黑惠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等你们都撤离了，给我个信号我就换宿傩出来。”

　　虎杖悠仁似乎想要靠着宿傩的力量保护大家，但众人似乎不这么想。

　　“不，”伏见南条打断了他，“不需要，我有顺利离开的对策。”

　　矢田笠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哈，让你走你就走，别废话，真耽……！”

　　他话还没说完，那只咒灵突然向着众人喷出了什么，一股气流从它的嘴里直接吹到虎杖悠仁脚边在地上形成一个大坑。

　　矢田笠的最后几个字被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他能感受到那是一股纯粹的咒力。

　　这只是单纯的释放咒力！就是这种程度，甚至都没用咒术。

　　对手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看清现状的伏黑惠咬着牙，已经做出了选择：“……请加油，前辈！安全后会通知的。”

　　少年说完，拎着虎杖悠仁的衣领消失在拐角处，那咒灵似乎想要追上去，但被一把橙黄的刀拦住了。

　　“你，看错地方了吧。”

　　矢田笠举着残月拦住了咒灵的路，伏见南条早就已经发动了术式，三面光洁的咒镜在上空盘旋，

　　那咒灵又开始笑了，笑声刺的两人耳膜都有些疼，它突然一把撕开了自己下身的那一坨东西，一双类人的腿就这样露了出来。

　　咒灵落到了地面上，脚底板踩着少年院的地砖，嘴里发出一种难听的笑声。

　　真恶心……伏见南条现在想给他来一拳。

　　“矢田君，速战速决。”

　　“嗯。”

　　矢田笠眯了眯眼，咒力在刀身上涌现。

　　要是死在这里了，五条你这家伙可得负责！

　　【第二十三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