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嗨，我是伏见雨村》林奕辰

16、第十四章：百鬼夜行

　　12月24日，百鬼夜行当天。

　　伏见雨村一早就和狗卷棘、胖达一起去新宿支援了，禅院真希和因祁本里香不能随便动用的乙骨忧太留在高专。

　　在新宿他见到了之前见过的那群人，两个小姑娘和那个白发穿和服的人也在。

　　仔细看看那人应该是男孩子，只是眉眼生的精致，透露着一股疏离感。

　　五条悟站在一边四处观察，但是没有找到昔日好友夏油杰的身影。

　　那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不在么？

　　在京都吗？

　　不对。

　　铺助监管伊地知洁高慌慌张张的从附近跑来：“五条先生！！有件事想向您汇报！”

　　五条悟停止思考，转过头：“怎么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还是早些告诉您比较好。是关于您之前让我调查乙骨的事情。”

　　伊地知洁高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开始汇报。

　　五条悟听着听着突然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喊着一边拽住那两人的衣服领子：“熊猫！棘！”

　　伏见雨村被五条悟这一声惊到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转过头瞧着。

　　胖达有些不解：“怎么？”

　　“别问问题！我现在就送你们回高专！！”

　　五条悟语气非常少见的十分严肃，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什么奇怪的图案。

　　“夏油现在就在高专，绝对不会错。”男人动作飞快，不一会图案已经围着狗卷棘和胖达形成半个圈。

　　“如果我的预感没错，最糟糕的情况，真希和忧太可能会死！！”

　　伏见雨村一愣，那个男人竟然在高专？！

　　他也要回去保护大家！

　　“什么？五条老师我，我也要回去！”

　　五条悟的动作一顿，随后落下最后一笔，“不，你留下。”

　　伏见雨村虽然稍微有点不甘心，但是他还是听话的，或许五条老师有自己的原因。

　　“唔，好。”

　　五条悟双手十指相握，说：“等我收拾掉那个外国人后立刻赶过去！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俩！！抱歉，是要死守！！”

　　“遵命！”

　　“鲑鱼！！”

　　随后两人就被五条悟用不知名的方法传送回了高专，原地只留下一个圆形的大坑。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诅咒师们发现了，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诅咒们也纷纷开始躁动不安，那个白发的和服少年从一处楼顶跳下不见，其他的诅咒师也开始行动。

　　“你的对手是我，特级。”

　　手握一条怪异黑绳的外国人落到天桥上，注视着底下的五条悟含笑说道。可后者根本不领情，一把扯下脸上的绷带露出一只湛蓝的六眼。

　　“不好意思，我在赶时间。”

　　狗卷棘和胖达的离开似乎成为了这场战争开始的导火/索，数一百计的诅咒一瞬间内开始行动，诅咒师们也各自找到了目标。

　　伏见雨村正在一处街道处理那些咒灵，他接触咒术的时间太短，被派遣了祓除诅咒的任务，目前正在全力实行。

　　咒灵的强度大多都在三级到二级，对伏见雨村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威胁，但是架不住数量多，源源不断的咒灵让他有些烦。

　　矮身躲过咒灵全力的一击，紧接着咒镜从他的身后飞出高速旋转着切进了它的身体。

　　咒灵轰然倒地消散在空气中，伏见雨村见没有诅咒继续袭来扶着膝盖甩了甩「血月」上沾的血将它收回鞘中。

　　“呼……果然好不容易啊。”

　　已经是第十七只咒灵了，伏见雨村的神经现在稍微有些兴奋，咒灵污浊的血沾了他一身，白净的脸颊边也蹭了几道血痕。

　　突然，一阵带着杀意的咒力波动从身后袭来，伏见雨村迅速转身偏头躲过那一拳，抬起胳膊架住那人紧接着袭来的第二拳。

　　衣袖翻飞间，他看清了那人面目，苍白的发色和猩红色的双目，袭击者赫然就是方才的白和服少年。

　　伏见雨村后退几步架着咒镜向那人切去，不知怎么咒镜竟然不听使唤的往地上坠落，他通过咒镜感受到了咒力的存在。

　　是他的术式吗？

　　啧，麻烦了。

　　和服少年轻轻落地拢了拢衣袖，神色淡漠，下颌微抬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他开口，是明显的少年音，但音色清冷好似冰霜，掩盖了他的稚嫩：“你就是伏见？”

　　“我是伏见雨村……你找我要做什么？”伏见雨村心觉不对劲，他这副样子怎么像自己欠他一个亿来讨债似的。

　　“嗤，你不需要知道。”和服少年冷笑，“我只知道，我要杀了你。”

　　没等伏见雨村理解意思做出回应他便直接攻了上来，出拳的速度全然不像一个少年，伏见雨村挨了几下胳膊疼的发麻。

　　“你谁啊！我和你认识吗！非要和我过不去干嘛啊？！”

　　伏见雨村忍无可忍，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寻仇怎么寻到他身上来了？！

　　“…………”

　　和服少年停止了动作，一双赤色眼睛看的他有些发毛。

　　“我叫九条无月，记住了。”名叫九条无月的少年突兀的进行了自我介绍，“父债子偿，你要付出代价。”

　　伏见雨村愣住了。

　　父债子偿？

　　听这个口气和目的明显是奔着他的命来的，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老爹对九条无月做了什么。

　　他清楚，伏见莲一生为人和善从没有和谁结下过梁子，虽然死后连尸体都找不到，但他的确是个大好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九条无月可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眨眼间窜到伏见雨村身前抬手对太阳穴就是一拳。

　　伏见雨村赶紧躲开但露了破绽，腹部受到重击胃里翻江倒海，疼痛直达神经。

　　“操！”

　　伏见雨村咬牙切齿的准备回击，但一看九条无月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下意识收了手，反应过来改回敬了他一脚。

　　九条无月后退两步，看着腰侧白布料上明显的脚印，在抬头时眼神里明显带了怒气。

　　伏见雨村：“……”

　　他妈的。

　　怕脏就不要穿白衣服啊喂？！！！

　　吐槽归吐槽，趁着他看衣服的空隙，咒镜凌空飞起直冲他后背袭去，九条无月侧身躲过抬手十指紧扣，周身咒力涌现。

　　互力咒法『万有引力』

　　伏见雨村只觉得脚步万分沉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仿佛有无形的大手按住他的身体，咒镜的动作一顿也被无形的力强行压在地上。

　　九条无月弹了弹衣袖上沾的尘土，赤色眼睛紧盯着伏见雨村，声音带着寒意。

　　“我的术式，是改变范围内物体受到的重力以及任意表面上受到的力，改变合力方向及大小。”

　　九条无月简洁的公开了他的术式。

　　伏见雨村瞳孔一震。

　　五条悟曾经说过，借由“束缚”增强术式的效果，以公开说明术式信息这种坏处为前提，提升攻击力。

　　这便是要大战一场的信息了。

　　九条无月没有动，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似是在等待他什么。

　　伏见雨村明白了他的意思，艰难的动了动脚，也开始公开他的术式：“哦，我的术式呢，比较复杂，是以咒力构成一定大小的‘咒镜’，可以随意操控并以咒镜为媒介进行穿梭、复制、藏匿、储物。”

　　镜法术的信息也公开了，两人的攻击力都得到了提升。

　　伏见雨村摆出手势让两面咒镜从九条无月身后飞出切去，借着他躲避的机会挣脱了力术式的束缚。

　　两人迅速拉开距离，伏见雨村不敢轻敌，拔出腰间悬挂的「血月」在身前比划。九条无月也不惧怕，从衣袖内拔出一柄黑色的匕首。

　　黑刃的匕首散发着浓重的诅咒的气息，可能是什么咒具，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条无月冷笑一声，术式发动减轻自己所受的重力飞身冲去，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扎向伏见雨村的手臂。后者闪身刀刃相撞，抬脚狠狠踹人肚腹留下脚印。

　　三面咒镜插着空向和服少年袭去却被术式压制，伏见雨村暗骂一声堪堪躲开那柄看上去就不妙的黑色匕首。

　　对于「血月」的使用伏见雨村已经得心应手，仗着脑子里还有一个打架狂人的指点以各种角度发动攻击，九条无月白色和服的衣袖被割裂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九条无月甩了甩胳膊上被划开的伤口渗出的血珠，他现在双手繁忙无暇顾及发动术式，黑色匕首在掌间翻飞。

　　两个少年打的不可开交，但谁也没真正打破平衡，各自身上无一例外都被划出了不少伤口，衣袖都破烂不堪。

　　伏见雨村在躲过一次横劈后退踩上一块乱石，脚下一滑重心不稳一个趔趄让对方得了机会。

　　黑匕破开空气刺向腹间，来不及躲闪只能避开重要器脏。刀刃钉入腹部搅动又横向划开皮肉，钻心疼痛随后而至，伏见雨村咬牙忍住攥人手腕一拧反手回给他一刀，「血月」暗红的刀刃在对方小臂上划出十五公分伤口。

　　嗜血的诅咒开始发挥作用，伤口不断涌出血珠打湿半条衣袖，伤口开始泛黑疼痛难忍，九条无月手捂伤口按压用咒力强行止血。

　　突然头顶一片阴影罩下，九条无月一愣迅速往旁边跳开，但是晚了。

　　伏见雨村趁着他疗伤时机把咒力输出开到最大，他来不及跑出阴影就被一面大咒镜狠狠一砸，胸膛拥抱大地摔的眼冒金星。

　　九条无月也不甘示弱，抬手让伏见雨村的身后压力骤然增加，在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时双手合十发动术式让他重心不稳摔趴在地。

　　“啊！”

　　伏见雨村的脸狠狠砸在地上，碎石剐蹭脸颊留下几道血痕，他摔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都下来了。

　　“蠢蛋，放开我。”

　　九条无月被巨大的咒镜压的喘不过气，咬牙切齿的加大术式效果，目光在对方身上都能射出洞来。

　　伏见雨村也没好到哪里去，『万有引力』的效果简直可怕，他现在被压在地上艰难动作，哼笑一声让咒镜压的更结实了。

　　如果现在有外人在场的话能看见非常好笑的一幕：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被一块镜子压着，都动弹不得，互相飞眼刀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凭什么我松开你？你先挑衅的好吗？！”伏见雨村嚷嚷道。

　　“……蠢货，松开。”九条无月瞪着他说。

　　“你先松。”

　　“你先。”

　　“我不，你先。”

　　“蠢货，快点。”

　　“我不，你骂我蠢货我为什么要给你松开，自大狂。”

　　“啧，快点。”

　　“我不！！”

　　“快点。”

　　“就不——！！”

　　……………………

　　两人就用这样的姿势僵持了五分钟，谁都不肯放开谁，用小学生一样的方式互相打嘴炮。

　　伏见雨村被压的有些呼吸困难，身上的伤口都愈合的差不多了，正骂骂咧咧的锤着地。九条无月也被压的够呛，发梢整齐的白发蹭在地上沾了一层灰，本试图顶开身上的咒镜但扑腾半天也没用。

　　眼看着祓除诅咒的任务被迫终止伏见雨村虽然不乐意但也退了一步：“一起解除术式，OK ？”

　　九条无月似乎是累了，闷声不响的点点头。

　　“这样啊，三个数一起松手。”

　　“哦。”

　　“三————”

　　“二————”

　　“一————！”

　　刚数到一时伏见雨村解除了术式，咒镜在空气里消散，同时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九条无月也在同一时间解除了术式。

　　两人都各自爬起来整理衣服和形象，表面上丝毫没有再开战的意思。

　　伏见雨村撕开衬衫下摆简单的给撕裂的腹部做了一个包扎，方才被压在地上导致伤口再次裂开，身上的其他伤口倒是不太严重，回去让家入医生用反转术式治疗一下就好了。

　　那边九条无月的情况也不太好，被「血月」撕开的伤口还在继续产生疼痛，身上白色的和服也被划的全是破洞，露出一整条带着伤的胳膊。

　　伏见雨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正想走，左后方却突然袭来一阵风，他赶紧向右跳开，就见九条无月拿着黑匕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太无语了，少年骂了一声躲开接下来的一刀抽出「血月」再一次和他厮打在一起。

　　“我可没说停战。”九条无月说着挥刀划过对方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伏见雨村脸颊一痛一摸脸摸了一手血，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破相了。

　　架可以输，脸绝对不能破！

　　伏见雨村顶着半张脸的血正要往前冲，就听身旁传来可疑的响音。

　　“什么人？”

　　九条无月明显的也听到了，警惕的四处张望，但周围都是街道并没发现什么东西。

　　“！”

　　突然，一个男人从小巷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向他挥去，九条无月赶紧躲开跳到一旁。

　　一个穿着白西装的金发男人站在两人中间，脸上带着一副奇怪的眼镜看不见眼神，不过看上去很像那些在公司上班的白领人士。

　　伏见雨村疑心他也是诅咒师，往后退了一步，却只见那男人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转过头看着对面的九条无月。

　　“切。”九条无月咬紧牙关，甩下被撕的差不多的衣袖操刀猛冲过去，“乌合之众。”

　　伏见雨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只见男人举起手里的东西挡住挥来的刀，他这才看清那是一把类似柴刀的东西，只是本应该是刀刃部分的地方被缠上一层布。

　　这一天怎么净是奇怪的家伙。

　　既然没有帮着那个九条一起对付自己，姑且可以划做队友吧。

　　听说高专的毕业生有很多都留校当了咒术师，那个上班族可能也是。

　　男人和九条无月过了几招，后者遇上劲敌动作开始漏洞百出，肩膀遭了柴刀一击动作一滞就被带翻在地。

　　伏见雨村看着退到自己旁边的男人，一番思考后放下大部分都警惕试着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伏见雨村。”

　　那男人回过头：“你好。我是七海建人，五条现在抽不开身，让我过来帮忙。”

　　哦，果然是高专的咒术师。

　　看他一身成熟的打扮感觉比五条老师靠谱不少。

　　“这是夏油那边的诅咒师？”七海建人看着对面瞪眼的白毛小孩问。

　　不知为何，伏见雨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不太一样的情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啊，但开战之前我看见他在诅咒师那边的一处楼顶。”伏见雨村语速飞快，突然顿了顿，“不过有可能是找我寻仇来的，他说我爹可能和他有点恩怨，具体我不清楚。”

　　他连着用了两个“可能”，七海建人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碍事。”九条无月向来不喜欢闲人插手他的事，娇生惯养的性格让他感到不悦。

　　碍事的人都去死吧。

　　『万有引力』

　　伏见雨村看见他的手势暗道不妙：“前辈小心！他的术式可以改变力。”

　　可等了几秒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九条无月勾起嘴角笑了一声，他的目标可不是对面的两个咒术师，而是————。

　　七海建人头顶的一块巨大的广告牌骤然坠落，速度奇快根本不可能躲开，他举起柴刀刚想动用术式就见广告牌被一块镜子撞飞。

　　看了一眼旁边比着手势的伏见雨村就明白了，这镜子是他的术式。

　　七海建人打算速战速决。

　　九条无月感到不妙，眼前的男人明显有准一级以上的水平，而他只是个没受过专门教育的未成年人士。

　　七海建人没等对方开始逃离，用柴刀向他挥去，九条无月身后是店铺来不及逃跑，缺乏实战经验有些无措，只能勉强施展术式侧身企图用胳膊抵挡那一击。

　　可惜，他的术式没有发挥作用，七海健人的动作只是卡顿了一刹那，柴刀击中了他的右臂。

　　就算没有公开术式，未用咒力得到加强的□□也挡不住这一击，少年脆弱的骨骼发出脆响被硬生生砍断，钻心的疼让九条无月的表情有些失控。

　　伏见雨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九条无月的手臂被砍断。七海建人只用了一击，而他刚刚用一级咒具战斗都没能造成有效的伤害。

　　失去支撑的右臂软绵绵的趴下，伤口已经见了骨，血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流，九条无月尖叫了一声，疼的往后仰去摔在地上蜷成一团。

　　他的术式基本已经没法用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

　　九条无月看着向他走来的七海建人，瞪大一双眼睛不顾疼痛从地上爬起，用术式改变自己身上的合力方向大小提高了速度飞快的逃走了。

　　伏见雨村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赶紧抬脚往那边跑，刚跑了没几步衣服领子却被一股力道揪住了。

　　“别追了。”七海建人拎着他的衣领。

　　“为什么啊！！”伏见雨村不甘心，他刚刚可是被追杀！

　　“无意义的举动，这次的任务是阻止百鬼夜行，与你个人的恩怨无关。”

　　“……好吧。”伏见雨村叹口气，衣领被放开后立马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走在七海建人前面面朝他倒着走，“七海前辈，现在要去做什么？”

　　七海建人收好柴刀推了推眼镜：“继续阻止夏油的暴行……等等，别过去！”

　　“嗯？怎么……啊！”

　　但是已经晚了，等伏见雨村后知后觉回头看清身后的一级咒灵时，它的爪子已经挨到他脸前了。

　　七海建人眼睁睁的看着伏见雨村被咒灵拍在爪下，赶紧抽出柴刀运用术式砍断了咒灵的手臂。

　　伏见雨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半边身子被咒灵断臂处喷出的血染红，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等七海建人收拾掉那只诅咒后他也没有苏醒。

　　“真是麻烦。”

　　看着地上的人，七海建人摇摇头，一把捞起地上昏迷的伏见雨村把他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准备去找辅助监督安顿好他。

　　百鬼夜行还没结束，他还有任务。

　　【第十四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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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伏见莲：？我什么时候杀过姓九条的家伙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