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装穷前男友Alpha》柚子芯

24、第24章

　　拿了抑制剂回来之后，陆之恒又反反复复询问了莫失病情的其他情况。
　　得知只有抑制剂的问题，才放宽了心。

　　他在手机上备注了一下，算好下次来复诊的时间。

　　莫失没有告诉他别的诊断。

　　他也才分化不久，性别上是个Omega，但是骨血里的思维方式是个Alpha。
　　要强且独立。

　　他不知道Omega的信息素依赖是什么。
　　但是因为他父母的关系，他讨厌用生理性别差异绑架住陆之恒。

　　他觉得陆之恒不知道，爱他到他不爱他为止，这样也是好的。
　　这样至少，他不会像他妈妈一样，强行绑架一个不爱他的人在身边。

　　莫失再三推脱，陆之恒才放弃了把他的头包成一个木乃伊的想法。

　　很快，莫失的后颈腺体处多了一个Omega装用的创口贴。
　　两人高中生一起走出医院，来往的人投来暧昧的目光。

　　莫失的耳根微微泛红，被陆之恒搂住摸了摸。

　　他的耳根更红了，轻轻推了一下他：“别这样的，在外面呢！”

　　陆之恒坦然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
　　他刚想说AA恋，但是又意识到莫失在大家面前还是个Alpha。

　　他突然觉得有被这禁忌的恋爱给虐到。
　　不过，上了大学就好了，到时候就在外面租个房子。

　　等到20岁，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就结婚呗——

　　陆之恒想得很简单。
　　他都把人临时标记了，当然不能当个渣A。

　　他在心里自顾自地盘算，要不是医院里宿舍近，他一路上都快把婚房的风格都想好了。

　　莫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进了陆之恒的人生计划里。
　　此刻，他打开电脑，有些紧张。

　　“陆之恒——”他直接了当地叫陆之恒的名字，也学会不会别的Omega娇滴滴的那一套，声音因为紧张显得格外冷漠。

　　陆之恒放了外套，心中一紧，迅速反应了一遍自己一路上有没有做错事情。
　　没听Omega歌手的歌，也给他开了车门，还让他一直走在自己的右侧——

　　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有点不确定。
　　边宇驰说，世界上最难懂的就是Omega的心思。

　　莫失手心出汗，指着屏幕说：“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屏幕上是一辆坦克。
　　两年期的限量版，现在已经绝版了。
　　单价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上万了，而且有价无市。

　　上面是莫失新买的皮肤，迷彩画出了油彩的漂亮效果。
　　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个金色的小勋章。

　　“生日快乐。”莫失有点紧张：“我不知道送你什么，要是你不喜欢——”

　　“喜欢——”陆之恒从后面一把搂住他，开心道：“这个勋章要打很久吧，你找的代打？”

　　莫失摇头，“我没事的时候，就顺便做了任务。”

　　虽然车是他爸的账号里本来就有的，但其实他很花了一些力气和时间，还用上他做家教的时候赚的钱买了限量的皮肤。
　　他希望送一□□一无二的坦克给陆之恒。

　　当陆之恒说“喜欢”的时候，他又不禁有些羞赧。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秘密，另一方面他想着陆之恒发小送的那辆车，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他心里琢磨，既然陆之恒连他是Omega这件事情都不在乎，应该也不在乎别的事情了吧。
　　他觉得，可以找个机会，和陆之恒好好说说。

　　陆之恒打开电脑，兴奋道：“这可是我一直想要的限量款，之前去黑市上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这个。”

　　他拉了个战队，后知后觉道：“我把边宇驰他们加进来连麦了，你要不要和他们说说话——”

　　他抿抿嘴唇，嘴角掩饰不住地往上翘：“我们的事还没有跟他们说。”

　　莫失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点暖，有点羞，眼眶还有点泛红。

　　他好像正在被欢迎进入他的世界。
　　垂下头，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陆之恒连上麦，刚嘚瑟了两句话，莫失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他妈妈。

　　莫失心中一紧。
　　家里只有个座机，按分钟收费的预付机，江愉很少给他打电话。

　　他看了一眼陆之恒，说：“我有个电话，我出去接一下，你先和他们连麦吧。”

　　陆之恒游戏已经开了，但是他的眼睛跟着莫失走，嘟囔道：“行吧，你穿上羽绒服别着凉了——”
　　又唠叨道：“围巾也带上，把脖子后面裹住——”

　　莫失脸一红，面无表情地把围巾裹上出去接电话了。

　　门刚刚“哐”地一声撞上，就听见一片寂静的聊天室里爆发出其他三人的疑问——
　　“脖子后面？”

　　随之而来是排山倒海的起哄。

　　陆之恒满脸涨红又相当得意地宣布：“我不是AA恋，我喜欢Omega。”

　　-

　　外面的过道上没有暖气。
　　暴露在冬天的寒冷中，和对面的Omega专用宿舍隔着两排栏杆和一个种满梧桐的中心花园。

　　夏天的时候，枝繁叶茂，两栋楼只见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但是到了寒冬，能一眼望到对面。

　　有几个Omega刚洗完衣服，看见莫失，窃窃私语几声，害羞地低下头，回了宿舍。

　　莫失接起电话，把听筒声音调至最低，“喂”了一声。

　　果然听筒后面传来了江愉尖利的声音：“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莫失一头雾水，但他很快想到今天去医院的事情，心中一紧，“什么事？”

　　江愉那边传来划拉纸片的声音，似乎在对一张纸生气：“坦克世界？你在游戏里面花了两千块钱！”

　　莫失心中的焦虑消散了，又被一种别的强烈情绪给取代了。
　　他小声说：“那是我送给朋友的礼物，是我自己打工的前买的——”

　　江愉的声音更加尖利：“礼物？”

　　“你送别人两千块钱的礼物——”她声嘶力竭道，“你管过你妈的死活吗？你妈现在还在穿一两百块钱的衣服，今天为了省两块钱的公交车费，在路上走了半个小时——”

　　莫失心中涌起一阵烦躁，他的喉咙哽咽，声音颤抖：“我给你买了衣服，但是你自己不穿。这个是我自己的钱，我又权力去买我想买的东西。”

　　江愉说：“你有什么权力？你知道我养你花了多少钱吗？我都是为了你好！小孩子送什么生日礼物？两千块，你交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

　　莫失和她说不清楚什么叫社交成本，只能沉默。

　　江愉又说：“你说话啊，和妈妈连一句话都不说了是不是？你知道妈妈为你付出了多少吗？现在的房子里面连暖气都没有，两千块，你说花了就花了，你不如把我的命拿走好了——”

　　莫失说：“我们可以搬到好一点的地方的，是你不愿意。”
　　他又说：“我之前奥赛的奖金够我们两年的暖气费了，但是你还是不用，我有什么办法？”

　　江愉的声音再度拔高，说：“那都是要留着给你上大学的，我是为了谁，才会吃不饱穿不暖？”

　　莫失有些迷茫——
　　她是为了谁呢？

　　他似乎是江愉省吃俭用的最大的受益者，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快乐。
　　他被同学嘲笑孤立，他没有社交，他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这就是江愉觉得最好的生活吗？

　　江愉又说：“你现在分化成了Omega，你知道一个月要多花多少钱吗？”

　　一切又都成了莫失的错。
　　是他不懂事不懂感恩，也是他分化成了花费巨大的Omega，一切都是他的错。

　　江愉不依不饶，莫失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谎称，游戏公司可以退款，他答应江愉把两千块钱带回去。

　　挂断电话，他想，他要继续去打点工了。

　　莫失不太明白。
　　明明是他自己赚的钱，为什么花了钱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错——

　　他刚刚才觉得自己似乎和陆之恒可以共存在同一个世界。
　　但是现在的一通电话，又把他拉回到了现实。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有陆之恒以为他们是一个世界的。

　　-

　　莫失回来的时候，陆之恒已经在发小面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炫耀过一遍了。

　　当然，他添油加醋地描述成了一个Omega多年单箭头，甚至不惜潜入Alpha宿舍，最后一朝双相奔赴的美好爱情故事。

　　莫失一回来，陆之恒立马摘下半边耳麦唠叨开了：“外面冷不冷？怎么这么久——”

　　他的唠叨还没说完，莫失冷淡地“嗯”了一声，眼眶还有点红，转头进了卫生间。

　　陆之恒：“……”
　　他顿时担忧起来，没了玩游戏的心情。

　　边宇驰合理质疑：“你确定是他先暗恋你的？”

　　秦一深附议：“不会你说的那个单箭头Omega是你自己吧？”

　　时涧声音亢奋：“原来我不是本群唯一一个Omega。”

　　陆之恒：“滚滚滚……等等！时涧你先别滚——”
　　他叫住时涧，压低声音说：“你们Omega是不是特殊时期都有点脾气暴躁或者荷尔蒙分泌紊乱？一般怎么解决？”

　　话题略微涉及隐私。
　　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但是毕竟AO有别——

　　陆之恒向来不拘小节，想不到这么深。
　　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
　　因为秦一深直接把他踢出了聊天室。

　　陆之恒：“……”
　　生日这天，他成功从一个寿星变成了一个万人嫌。

　　他也没心情玩儿游戏，连忙换上另外一辆坦克，就关了电脑。
　　就算是虚拟的场景，他也不舍得莫失送他的坦克曝尸荒野。

　　陆之恒眼巴巴地守着浴室的门，像一只忠诚的大狗。

　　过了一会儿莫失终于出来了，眼睛不只红，还有点微微地肿。

　　“怎么了？”陆之恒往前凑，但是又不敢凑得太近，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莫失下意识地露出冷脸，就被一把扯入了一个热烘烘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