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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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被抽出带出一串殷红的血。
“……”
剧烈的白噪音在耳边响起，我看着发生的一切，脑中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杀意自胸腔中腾腾升起。
——杀了他
——杀了他！
金线化身利刃以闪电般的速度袭向偷袭者，同时包裹住五条悟的身体，拉他远离战场。
“啧，原来还有帮手，这一单真是不划算……”
黑发袭击者挥舞短刀抵挡住金线凌厉的攻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以他为中心的地面猛地凹陷出一个个坑洞。
“悟……五条悟！”
我以金线紧锁住五条悟身上喷涌血液的伤口，内心的仇恨不断吞噬着我的理智，只想将伤害他的人碎尸万段！
金线受我的情绪驱动瞬间涨大数倍，强劲的攻击几乎逼得男人退无可退！
“真烦……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男人一边狼狈闪躲着我的攻击，一边嘲讽，在又一次躲开金线的攻击时闪身到我身后，同时长刀狠狠砍向我的脖颈！
“咒术顺势，苍。”
我抱着五条悟跃出术式攻击的范围，在攻击发动的极短时间内，强大的术式粉碎了周遭的建筑物激起巨大的碎石块和尘土，木头屑呛在空气里纷纷扬扬。
我咳嗽了一下，所有遮掩的建筑物都消失后，那个男人的气息也不见了。
夏油杰早已经带着天内和黑井走向了深层……
五条悟站了起来，我抚摸了下他被长刀刺穿的伤口，在金线的包扎下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
我松了口气，但仍绷紧了神经。
“那个人身上没有咒力。”我对五条悟说。
作为咒力合集的我对咒力的感应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顺畅自然，但从见到那个人起，我就发现他身上就连普通人会有的微弱咒力也没有。
干干净净，在某种程度上和咒力充沛的我是另一个极端。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着极高的体术，在刚才的交锋中我已经充分领会到了他极高的战力，哪怕没有咒术也丝毫不逊色于我和五条悟。
“嗡嗡嗡嗡嗡嗡嗡——”
一大群蝇头振动着翅膀密密麻麻地涌来，远处看就像一个表层不断蠕动的巨大黑球。
蝇头将整个空间包裹住，我和五条悟背靠背站在场地中央。
“呲——”
细微的破空声传来。
电光火石间，我发现这次攻击并不是针对五条悟的，那就——
在我下意识放松了肌肉，准备发动术式的那刻，那个黑发男人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身前，手中握住的短刀刺穿了我的喉咙。
“……”
我不受控制地呕出一大口鲜血，同时喉间的断口处也喷洒出血液。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的非常快，男人贯穿在我喉咙的刀毫无停顿地用力斜劈下来，大量的鲜血从断裂的横截面处喷涌而出——
我的身体被分成两半。
我软软地倒下，目光却转向五条悟，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将金线没入了他的身体。
*
少女浑身鲜血地倒下，毫无生命体征的身体像一个被撕碎的破娃娃，碎肉，器官混杂着她温热的血溅射在四周的碎石上。
五条悟觉得自己无比混乱，又无比清醒。
——她死了
被喻为最强的六眼清晰地告诉他这一事实，无论看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这是死了？
与六眼同步的大脑无时不刻承接着世界传递出的庞大信息此刻却有些短路。
“解决了一个，呼——下一个就是你小子了，速战速决吧。”
罪魁祸首甩着他滴血的短刀，漫不经心地说到。
男人看向木着一张脸的五条悟，调转了刀尖指向他，嘴角扯出一个狂妄的笑：
“这是你的小情人？别伤心，很快你就能再见到她了。”
凌厉的身影在空中呈现出几条折线，短刃接肤的瞬间并没被暂停反而畅通无阻。
“哈哈哈……”
五条悟脸上闪现出疯狂的笑意，出乎男人意料的没有避开这次攻击，而是选择拿手紧紧攥住短刀。
鲜血淋漓的手握着刀，趁男人反应的这一秒，五条悟的膝盖直顶男人腹部。
“噗哇——”
微闪的金光在接触到的一瞬间飞快一闪，这一击的力道看似普通却让这个强壮如熊的男人呕出一口血，男人察觉到几分不对劲，果断松开了短刀，选择和五条悟拉开距离。
“咒术顺势，苍。”
吞噬性的一击直面打向男人，咒术范围内的一切被瞬间粉碎！
飒——
刺眼的红光消散，林间吹来一阵猎猎的风，场地在过度的破坏下已经粉碎成了各种石块，堆积在一起，已经无法判断男人是死活了。
——无所谓了。
五条悟视线转向夏油杰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们那边应该没问题吧。
包裹住伤口的金线逐渐消散，血液再次涌出，五条悟顶着过度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向少女的尸体，在她面前疲惫地坐下。
少女的头颅沾满鲜血，脸庞模糊不清，眼睛睁得许大，暗淡无神地盯着前方。
——不要再担心啦。
五条悟擦干净少女脸上的血，又伸出手捂上她的眼睛。
——睡吧。
“刺啦—”
又是贯穿脖子的一击，接下的动作却比之前要爽快。
“如果不是……咳咳……”
黑发男人接连着咳出几口血，上身的紧身衣破破烂烂，还带着被击穿的伤口，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一个长条咒灵从废墟中探出脑袋，甩着半截断掉的尾巴，跌跌撞撞朝男人跑来。
“这一单要是不涨价，我真是亏大了……”
他随手拎起咒灵吞下，捡起一根建筑钢材插进五条悟的脑袋。
“再见了，六眼小子。”
另一边
夏油杰听着上方的动静，不敢耽误，带着天内理子来到最下一层。
看着眼前的漆黑的大洞，天内理子脚步踌躇。
“不想去也没有关系。”
看着天内纠结的神情，夏油杰说到：“我和悟可是最强的，足以保障理子妹妹你的未来。”
夏油杰说着朝她伸出了手。
看着朝自己伸出的手，天内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笑，在心里作出决定。
她抹着眼眶留出的泪，朝夏油杰伸出自己的手。
“嗯，走吧。”
为了掩人耳目，夏油杰将理子暂时收纳进咒灵内。
两人踏上向上返程，却没想到在返程的路上看到了黑井倒在一边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夏油杰不由惊讶地出声，一时之间忘记操纵咒灵。
好像……有什么事情脱轨了。
天内从咒灵的身体里探出头来：
“这么快就到了——”
“嘭——！”
天内的身音被按下暂停键，往后倒的身体上出现一个弹孔。
“好，到此为止吧。”
拿枪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夏油杰短暂地脑子短路了一下。
“悟……呢？”
“你说那个白毛小子？”男人轻蔑地笑了一下，“抱歉啊，他已经被我干掉了。”
“顺便一提，那个怪物女人也被我干掉了哦。”
“能让我损失这么多，你们这些家伙也算有本事了。”
“是吗？”夏油杰冷静下来，“那你也去死吧。”
召唤出的剪刀女和虹龙瞬间朝男人冲去。
“吞噬咒灵的味道不好受吧，所以你是为了什么呢？”
男人一边挑衅着躲开，一边从喉间取出咒灵球，咒灵甩着残缺的尾巴，缠绕在男人脖间，温顺地吐出一把刀。
对付的是咒灵，男人显然轻松了许多，他敏捷地挥舞长刀，几击将咒灵击杀。
“再打下去就真的要亏本了。”
“到此为止吧！”
“！”
夏油杰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幕景象，男人却没给他时间震惊。
致命的两道伤痕下一秒镌刻进夏油杰的身体。
“你们这些被命运眷顾的咒术师，却被我这种毫无咒力的野、种杀了……”
“真是讽刺啊……”
在夏油杰逐渐灰暗的视线中，是男人离开的身影。
盘星教内
“哟，禅院你回来了？”一个短发冲男人问到。
“我已经入赘了，叫我伏黑。”
身上沾满了血迹，男人——伏黑甚尔顶着满脸厌烦的表情，将一个黑布袋扔在地上。
“给，星浆体的身体。”伏黑甚尔挠了挠头发，接着说：“情报有误，多出来了一个难搞的女人，虽然被我干掉了……但是我可是损失了两把好刀，这单需要价钱。”
周围人不敢置信，看着尸体起哄：
“喂，不是吧，守护她的可是那个五条家的六眼诶，你小子竟然真能成功？”
“六眼呢？被你干掉了？”有人起哄地问。
“当然了，那小子也没什么……”
“当然不可能。”
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伏黑，伏黑赫然转过头一看——是五条悟！
虽然身上全是大片的血迹，但是五条悟的状态却意外的很好。
“很遗憾。”五条悟扯出一个狰狞的笑，“你的败因就是没有拿那把咒具刺穿我的头。”
金线残留的咒力在五条悟身体里形成了最后一层保护，普通的钢筋对当时的他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败因？！胜负还不一定吧！”
伏黑甚尔的战意被点燃到极致，他直直朝五条悟冲过来。
“腾——”
五条悟带着疯狂的笑意行云流水般避开狠厉的刀锋，“真是多亏了……让我在生死之际，触碰到了——咒术的核心。”
“叽叽喳喳的小鬼……”
伏黑调整了下身形朝五条悟再次攻来，“话太多可是很容易死的！”
“咒术反转，赫。”
又一次直面冲击，伏黑甚尔被打到百米之外。
他咳着血站起身来，取出咒灵体内的武器：一根长长的锁链，链尾接着那把能打断一切进行中的术式的短刀天逆鉾。
无限延长的锁链连着刀锋被旋转起来，直直刺向飞身来的五条悟。
貌似占据了上峰的伏黑甚尔心里再次察觉出了不对劲，“那个女人的咒力竟然能保持这么长的时间吗？五条家的小白脸吃软饭不太像话吧。”
他一边挑衅，一边甩动链条，长链划出凛冽的Z字型轨道，带着雷霆一击就要将眼前的人绞杀！
五条悟避开，站定身形，手指比划出一个伏黑从未见过的术式。
咒术师的强大来自于对前人咒术的探索。
所以相对的——
一旦信息出现错漏，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虚式，茈。”
一片巨大的虚空呼啸而来，炸裂的紫色闪电在其中咆哮着，这是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无人可挡！
“轰隆——！！！”
惊天动地的响声带着地动山摇般的震动。
闪瞬之间，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
“噗——”
失去半边身体的伏黑甚尔松开了他手里的锁链。
“不要搞错了啊，这份复仇完完全全来自于我。”五条悟走到男人身前，一团金色的咒力被他凝聚在掌心间，“看到了吗？这才是她的力量，保护的力量，你的败因。”
“还有有什么遗言吗？”
金色的微光在这冰冷的地下显出几分暖意，不等伏黑甚尔多感受，五条悟就将咒力收了回去。
明明快死了，伏黑甚尔却难得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笑。
“我有一个儿子。”
“再过两三年大概会被卖给禅院家。”
“是死是活……随你处置吧。”
喧嚣的风吹散弥漫在此的血腥气，伏黑甚尔闭上了双眼。
五条悟转身回到盘星教将理子的尸体抱起来。
“吱吖”一声，门被推开，夏油杰走进来，他刚从硝子那出来，此刻神色还有些惨白。
五条悟把理子的尸体递给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把这些人都宰了吧？”他说。
旁边的普通教徒丝毫没察觉出这异样的气氛，一个劲地鼓着掌，脸上洋溢出快乐的笑容，好像看到了什么值得庆祝的画面。
怀里抱着理子冰冷的尸体，被这样的笑容包围着夏油杰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这些……是普通人，而他是咒术师……
坚定的理论虽然动摇但夏油杰还是艰难开口，“不……他们只是普通教徒。”
“杀了他们没有意义。”
五条悟却似累极了一样，他沉默地走到门口，兀的转身，一发术式苍将夏油杰身后的一切粉碎成尘埃，纷纷扬扬的血在夏油杰眼前炸出一层血雾。
五条悟的脸在血雾中晦涩难辨。
“琥珀……她死了。”
夏油杰听见五条悟这样说。
血雾散去，五条悟的脸清楚地显现在他眼前，但他却不敢与他对视。
“她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