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鬼灭之刃/义炭]》南瓜呆木

21、七星亭

　　二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真是恍若凤凰起舞。”
　　一位臣子现在一边，看着侍从给殿下递上汗巾和香茶，不禁连声赞叹。

　　殿下的月祭刚刚做完，连续一个时辰的舞蹈般的祈福仪式对于已上任接近四十年的殿下来说还不算什么。

　　“殿下，松末家族的人还在那边等着您。”一位大臣前来禀报。
　　殿下容貌依旧是十六七岁般的稚嫩，他摆摆手：“我说过了，我已废弃遵循旧制，我会和上一位殿主一样，至于后面如何，那是你们的事情。”
　　“这。”还有大臣试图谏言。
　　殿下手托着小脑袋，微微眯着眼斜靠在椅子上，一点都没刚刚祭司舞的严肃：“哼，我们两谁先死还不一定呢，你们别老操心死后的事情了。”
　　几位大臣见状叹口气，接连拱手告退。

　　出殿不久，几位大臣开始窃窃私语。
　　“哼，小毛孩模样，殿下实在是太任性了。”
　　“你不要看殿下容貌年轻，按年龄来说还是你前辈呢。”
　　“旧制，旧制，殿下也是体恤苍生才……”

　　殿内，殿主驱走了侍从，自在的端着一盘梨花糕，向着后院走去。
　　平日静悄悄的后院倒有些吵闹。
　　殿主听到后院自己珍爱的那颗百年古芒树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哟，真是不知好歹的小子。”殿主嘴里含着甜糯的梨花糕，惜叹眼前树的遭遇。
　　一约摸七岁稚儿正拿着木剑对古芒树做着劈斩练习，正值春分，小儿素衣简着，及肩发长在背后拢起，手上的朱砂手钏倒是格外显眼。
　　他认真的对着这颗古芒树攻击，都没有察觉到殿主的到来。

　　“小孩，你对我的古芒树有什么仇怨么？”殿主顺着一旁太师椅坐下发问。
　　小孩惊觉旁边有人，转身作战斗式，立即意思到这不是在训练场，又转为慌张行礼。
　　“我姐说了，若是我能一刀砍断这么粗的树，我就可以正式上任了！”小孩一脸期待，言闭还对着古芒树又砍了一刀。

　　“上任什么？”殿主轻环四周，这也不是自己的私院，但也不至于有人把一个小孩单独丢这吧。
　　“上任成为殿主的近侍！这可是至高的荣誉！”小孩那自豪的样子似乎他已达成了他的目标。
　　“噗呵呵。”殿主连嘴里那口糕点都来不及咽下：“殿主是什么人你认识么？就想成为人家侍卫，也许是个坏人呢？你也要保护么？”

　　小孩若有所思：“所有人都说殿主是心怀苍生的好人，上任了四十年了，应该和我父亲年看起来差不多吧，今天我就是被带来来拜见殿主的，但是好像殿主很忙都没有时间见我……大概是因为我还不能砍断树吧。”小孩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下去了。
　　殿主点头，弯下身子把盘子递到小孩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松末琉生”说完小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被那精致的梨花糕吸引过去，小心的拿了旁边的一块。
　　殿主低言：“松末家的人啊，真是执着。”紧接着又高声问道：“琉生，你把我的古芒树砍坏了该怎么办？”
　　“诶？”琉生正欲咬下糕点的动作停住：“这种大树不是都用来训练的么？？我们家都是这种。”

　　“不，在我这是观赏的，你弄坏了要赔的。”殿下佯作严肃感叹：“我这颗很贵的，可能罚你在我这工作一辈子都赔不起的。”
　　“诶诶啊啊？？”琉生一脸焦急，糕点都掉到了地上，突然大哭起来：“不要，我还要做殿下的近侍，我不要在你这工作！！你个坏人，你肯定是在骗我！！”

　　殿下倒也没想到情绪变化如此迅速，他心生歉意的靠近，琉生却拿着木剑对着他。
　　斗志被挑起，殿下径直靠近，琉生侧身弯腰挥剑，确乎是碰到殿下腰部的瞬间，殿下腰间金穗装饰物似化作一丝凤鸟，一翅膀挥开木剑。
　　琉生楞坐在地上，根本无法招架。
　　难得在这个年龄的眼里透出无助的恐慌。

　　“好了，看你这么有志向的份上。”殿主笑着递出梨花糕：“这样，我今天就打个折，你就用你的朱砂手钏赔我好了。”
　　哪料到琉生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这是我母亲给我的珍贵的礼物，母亲说了，珍贵的东西要送给珍爱的人，这不是可以送给你的东西！”
　　殿下无奈抚衣：“那这样吧，你先赊给我，等你能一刀砍断我这颗古芒树的时候，我再还给你如何？”

　　原处传来大人的“琉生——琉生——”的呼叫声。
　　殿主一脸无谓：“你也可以叫你家族解决，但是琉生，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懂吧？我。”
　　半分钟后，琉生做出决定，不甘的一把扯下手钏递给殿主。
　　“我就在这里，等你能力足够了来找我就可。”殿主把那半盘梨花糕塞到琉生手里。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琉生喊到。
　　殿主头都不回：“没有名字，我只有在出生和死亡的时候短暂的拥有过名字这种东西。”

　　殿主伴随着术法隐入草丛，丛外又是臣子的唠叨碎语。
　　“琉生，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殿下说不采用旧制，唉，不知是好是坏。
　　但是不管旧制是否采用，琉生，你要知道守护殿主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责任。”

　　……
　　月光照耀下，百年后只有古芒树记得往事。

　　炭治郎从床上醒来，盯着天花板栩栩如生的桔子树壁画，回想着昨晚松末琉生说到有关殿下的要求。
　　还未到深秋，加上这间温适的房间，炭治郎仅披一层薄绒毯便入睡。

　　侧头看着还规规矩矩侧卧着的义勇先生，昨夜讨论到为了避免危险，两人还是都不要睡靠近窗户的床好了。
　　“师兄……”炭治郎没有任何理由的小声叫到。

　　炭治郎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弟弟妹妹的恶作剧。
　　他拿手指抚着富冈义勇发尖，接着戳了一下富冈义勇先生的额头，看着眼前的人微欲苏醒，炭治郎又紧紧闭上眼睛，一两秒后伴随着富冈义勇触动毯子的声音睁开眼。

　　“嗯？义勇先生，你也醒了，好巧啊。”炭治郎故作的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富冈义勇。

　　“我已经醒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只是闭目养神。”

　　传来Duang的敲门声音
　　“殿主召你们。”

　　太阳刚出头，炭治郎等人还没吃早饭，却被叫到殿主面前。
　　只见一人戴着火红的面具，拿着一根金色枝穗伴接着红色果子，在一十几平米的园石台上舞蹈着，炭治郎看着出了神，这和小时候父亲跳的祈福舞有一定相似之处。

　　那舞蹈之人，从身段看来定是小桔子无疑。
　　石台上雕刻的是一颗巨大的桔子树，只见手上麦穗尖端发出亮光，如流星般坠落地上，地上的桔子树似有生命般被染上颜色。
　　对面是一顶黑色七角亭。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小桔子的动作变缓，终于伴随着桔子树的光芒暗淡，小桔子一把摘下面具，麦穗化作饰物自动别到小桔子腰上。
　　“呀！炭治郎先生，富冈义勇先生早安，一起吃早饭！”小桔子指着旁边备好的桌子，十个碟子装着各类的点心，一个古铜色的茶壶在殿主位置附近，已经有人开始在殿主杯子倒入热乎乎的乌龙茶。

　　“怎么样。”殿主率先入座：“刚才的。”
　　炭治郎还愣神看着石台：“很好看，就像我父亲小时候跳的火神舞一般。”
　　殿主把腰间的麦穗摘下，麦穗就像有魔法一般变成刚才的树枝，他递给炭治郎语气透着期待：“火神舞，我很好奇啊，可以试试么？”

　　犹豫片刻，炭治郎接下麦穗，跳上石台。
　　这是什么神奇感觉啊，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呼吸，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松跳起，手掌就像在冬日靠近炭火般温暖，呼吸就像在山林奔跑般自在，皮肤如同夏日被清澈的山泉滋润。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打破这一美好的是一阵碗筷打碎的声音，是前来的御正游手里的茶杯摔碎在地上。
　　炭治郎惊慌回头，跳回殿主身边。

　　殿主拍手叫好，语句透着一丝违心。

　　御正游瞪着这两人，恶狠狠的说到：“殿下，我可无法信服。”

　　富冈义勇刀已出鞘，他还没忘御正游之前做的一系列烦人事情。
　　御正游看着刀嘴角露出邪笑，那是类似于野兽被挑衅后冲入战场的欢娱。

　　“慢。”
　　殿主拉着炭治郎的手，无比温柔的问到：“炭治郎先生，你愿意成为天火的殿主么？”

　　“？”“？”
　　炭治郎下巴都要惊呆了，这只是来吃个早饭，小桔子是在开玩笑么？
　　所有人都盯着炭治郎，不管是不是玩笑，炭治郎都得回答。

　　“我不愿意。”
　　是富冈义勇已猜到的答案。

　　“为什么？”殿主嘴角的温柔似乎可以嵌进人的内心，改变人的愿望：“是不是松末琉生那家伙说了什么？”

　　炭治郎坚决的把麦穗塞回殿主怀里：“不，我要和义勇先生回去，回到大家都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