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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八澈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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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随池内奏去取部分起居用品,炭治郎率先沐浴后,大字躺在木地板上,脑海里回荡着这几天的经历。
浴池在露天独院里,温泉从石缝里涌出流入约莫着三平米空间的小石池,小朵小朵的白茉莉开在院子里,精心修剪的绿植,竹制接近三米的围栏。
远处仅有蓝天白云,以及不知名的鸟滑过。
这种地方住一辈子,估计会很幸福。
“恩?”
富冈义勇的脸从炭治郎视线里出现,白色的毛巾挂在义勇先生脖子上,温泉的余水从富冈义勇的发间滴答到了炭治郎额头上。
“义勇先生你头发要好好擦干啊。”
炭治郎一把拽过白色毛巾,富冈义勇顺势盘腿坐在地板上。
就像给自家大狗狗擦干毛发,富冈义勇安静散盘坐着,炭治郎直直跪在他面前认真擦拭。
炭治郎怀念的自言:“小时候,弟弟妹妹都是我在照顾,我已经很久没有帮人做过这种事情了。”
富冈义勇一言不发。
就像有延迟一样,富冈义勇跳过了一些繁句:“那谁照顾你?”
“啊,这个,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父亲重病之前,母亲还可以……”炭治郎的手停住了,脸上浮现透着难过的欣慰:“我是长男嘛,应该担起这种责任,虽然是小事,也是很重要的。”
富冈义勇微微侧着头,思考着炭治郎的话语:“我一直都在受人照顾,不清楚如何关照别人。”
“这个,义勇先生不用纠结,等遇到了喜欢或深爱的人,就自然懂得了,义勇先生你在各方面都一直很好,就是总是活在自责里。”
自责么?
可就是放不开,明明姐姐在婚礼上被杀后便发誓不要再失去珍视之人,一觉醒来,所有人包括自己都通过了试炼。
连尸体都无法留下,甚至一句诀别的话语遗物都没有。
这种心结如何解开。
若是自己放开心去享受战后荣誉,对于死去不留一句的鬼杀队队员们,问心有愧。
随着奏的敲门,三人向着八澈池方向前进。
傍晚,人们收工,前往八澈池的路上倒是逐渐热闹。
池内奏看起来有些激动,道路上的群众谈笑间也尽显欢愉:“八澈池在月阁北方的小山上,仅由一条八十七节的台阶通往,其余方向皆是密林,只有在月阁换届时才会允许大众近距离接触。
其余即使是重大祭祀,人群也只可远观。”
炭治郎对富冈义勇笑道:“义勇先生,林海圣地,我们今日可接触真幸运。”
池内奏补充:“今日你们接触不了,月阁长老还在做准备工作,过两日正式开始选阁主的时候也许会允你们。”
“选阁主?”
池内奏点点头,脸上略带神秘:“这一个月内,任何人只要从水池中捞出一颗龙珠,此人就是下一届阁主。”
“可是龙珠在我们手上,那?”
池内奏笑答:“龙珠可不止一颗。”
炭治郎内心幻想着八澈池的模样,难道是一个大湖,然后?他追问:“那,要是有两个人捞出怎么办?”
“上千年来,月内只有一人可捞出,此人捞出后,其他人还可随意尝试,但,没有例外。”
炭治郎面露惊疑,连富冈义勇也内心称奇。
“反正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八十七级石台阶,不过四人宽,台阶有些地方都磨的光滑,台阶上的人无一不面露虔诚幸福,有人言语间祈祷找到相爱之人,有人双手合十感谢保佑林海的神灵,从步路蹒跚到耄耋老翁,几乎是人人青睐的活动。
到顶后,穿过十米的梅林,便是八澈池。
炭治郎接住一朵梅花,池内奏闻声解答:“这里梅花常年开放。”
没有想象中的庄严,八澈池大小不超过一间偏房,八角形的石头微筑起的池子,每个角都有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每一龙头嘴里微微发出蓝色光辉,定眼一看,是大小不一未成形的龙珠。
看这情景,这八龙头的嘴里的龙珠成熟便会落入池中。
池子不允许旁人靠近,隔着十几米便被围起,但守卫看到池内奏便放行了。
人群中有人低语道:“池内大人那不成器的儿子,听说水之呼吸十个招数都不能完全掌握。”
池内奏就像被人戳了脊梁骨一样,面色变的不再平稳。
炭治郎反驳:“你们根本不了解奏!”
池内奏一把拉开炭治郎,低语:“由他们去,你们原本就是外来人,不要把事情闹大,而且你也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带着鹿面具和蛇面具的人站在池子边。
蛇面具望着池子,富冈义勇透过清透的池子和蛇面具对视了。
鹿面具正在和戴着狼面具的池内華交流什么,池内華一边摆手一边狂笑。
“池内華先生,我们来归还龙珠。”炭治郎正欲让富冈义勇拿出龙珠,池内華慌忙摆手对旁边守卫说着什么,几人开始逐渐限制进入的居民。
池内華一脸躲过危险的样子吁口气:“要是让民众看到就麻烦了。”
“这是我师侄”池内華一脸得意的对鹿面具:“搞不好会成为我徒弟哦,嘿嘿,天赋异禀的人才。”
富冈义勇微微皱眉:“池内華先生,我——”
“喂喂!别拆我台。”池内華高声的限制了富冈义勇的发言权。
那鹿面具大概这几十年也习惯了池内華的半真半假,也没当回真,他定眼看了一刹富冈义勇,目光转投入了八澈池。
居民已经散的差不多,炭治郎走向八澈池。
这,这是
炭治郎第一眼就像看到了大海一般,接着感觉池子里才是天空,我们的世界最多是一朵漂浮的云。
第三眼看过去,就是普通池子,成千上百颗龙珠栖息在池底,距离池底不过半手臂之远,似乎一双筷子沾水就可捻起龙珠。
蛇面具挪到炭治郎这边:“嘿嘿,要试试么?”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根一人高竹竿,展示似的抓着一头,另一头插入池子。
竹竿浸入池中三分之二,却根本够不到池子底部,池低就像存在另外一个时空一样。
蛇面具抽回竹竿,一脸已经知道结局的无奈,他悄悄的对炭治郎说:“我当阁主的时候,曾经拿过一根接近十米的竹子尝试,结果没有任何区别,就是选拔试炼的时候,不知道一捞就碰到了。”
“试么?”蛇面具怂恿着炭治郎。
炭治郎对龙珠倒是不感兴趣,但是,他很想知道,这个池子,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像魂魄被牵着一样,炭治郎不由得手指伸向八澈池。
“撕拉——斯——”
巨大的蒸汽从八澈池中涌起,池内華和鹿面具等人匆忙赶来。
池内奏率先发问:“炭治郎先生!您干什么!”
鹿面具先生倒是镇定,他盯着炭治郎,一把握住炭治郎的手臂:“日之呼吸,难怪。”
炭治郎委屈的低下头:“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蛇面具补充:“是我让他尝试的,我想看看——”
池内華一脸气呼呼的:“你咋总是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蛇面具嘿嘿的笑了:“哈哈,这不是很好玩么?”
富冈义勇走到炭治郎旁边,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
“不要再做类似危险的事情。”
池内華拍了一下手掌:“好了好了,义勇,你把龙珠还回去吧。”
富冈义勇从胸口拿出龙珠,原本他想抛入湖中,却感觉略不礼貌,便指尖捻着轻轻点水面。
随着第一丝波纹涌起。
富冈义勇眉头一皱,却来不及了。
指尖传来巨大的吸力,原本是一个指头,再到一整个手掌,手臂就这么被蔓延。
池内華的速度都完全反应不过来,富冈义勇就被八澈池噗通的拖进去了!
“义勇先生!”炭治郎对着池子大喊,但池子里完全没有了富冈义勇的影子:“池内華先生!怎么回事,以前有这种情况么!”
“呃,从来没有。”池内華深深吸了一口,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以确定不是幻觉,池子里确实没有富冈义勇的影子。
“这!”炭治郎对着池子下捞,又是一阵蒸汽,但是炭治郎根本没有抽回手,巨大滚烫的蒸汽冒出,炭治郎的手瞬间被烫伤。
“少年。”鹿面具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拉住炭治郎:“先等等,八澈池从不伤人。”
蛇面具饶有兴趣的观望,他对八澈池的研究又有了新一步的理解。
池内奏也试图把手伸入池子,仅仅一节指头后就如同碰到坚冰一样,池内奏恐慌的收回手,自己果然,一丝才能都没有。
富冈义勇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一片光明透彻,连空气都浅蓝的地方。
身体就像鱼在水中一般自由。
呼吸通畅,甚至有种孩子在母亲子宫内的安稳感。
说不出话,思绪略游走,甚至有种无意识:如果能在这里就这么睡去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咕。”富冈义勇欲喊出,却无法发声音。
十米远处,靖兔。
那一定是靖兔,没有戴面具,就以一副既往温柔的模样望着富冈义勇,看不清靖兔的眼神。
富冈义勇已是成人,靖兔却还是那般自在少年模样。
眼眶的湿润感涌出,富冈义勇向着靖兔游过去,但是距离无法拉近。
靖兔嘴唇轻启,富冈义勇却听不见。
他多想和靖兔说一句话,就是一句诀别就可以了,但是,远看着距离越来越远。
靖兔,在水里看到你幸福微笑,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