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是太宰治！》转生酥败

23、教与学

　　会死掉的吧。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死掉的吧！

　　浓重的黑雾铺天盖地，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呼吸时能感觉到嗓子里的辛辣，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不……”

　　滞涩的声带发不出声音，心底却响起了怒吼：“我才不要这么死掉啊！”

　　白发的少年狠狠挥动了虎爪。

　　＊

　　死亡不值得畏惧。

　　仅仅是这样就想让在下赴死，未免太可笑了。

　　泥沼般的空气黏稠发腻，给肺部造成了极大的压迫，锐利的黑色布刃也因此被削弱不少，但是——

　　绝境未至。

　　无法呼吸的话，就不呼吸。发尾渐变成白色的青年闭起眼睛，凭借蜘蛛网一样铺开的布刃捕捉到了敌人，“罗生门！”

　　外套化作的黑兽狰狞地张开了嘴。

　　＊

　　“呀，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不少，看来还是能做到的嘛。”

　　风衣垂下一角，挡住了耀眼的阳光，中岛敦恍惚的视线开始聚焦，“太宰先生？”

　　“嗯哼，敦君清醒了吗？”

　　“我……原来不是死掉了啊。”中岛敦翻过身，趴在地上感受正午炽热的温度，“真好，活着可真好啊。”

　　“没错～敦君还是活生生的呢～”

　　“请太宰先生务必不要这样形容我啊，听起来也太奇怪了。”整个人都瘫着的中岛敦吐槽道。

　　“好吧好吧，那我看看芥川。”

　　“啊，芥川！”终于想起自己是和人结伴而行的中岛敦直挺挺坐起来，“太宰先生看到他出来了吗？”

　　太宰治抬抬下巴，“同时出来的哦～”

　　“竟然是同时……”艰难爬起来的中岛敦不太敢相信，“我以为芥川会先出来……”

　　“人虎，你在抬高你自己吗？”

　　熟悉的怼人语气，看来状态确实比他好多——“呃，芥川？”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用罗生门啊！

　　芥川龙之介的黑兽缩成一小团，撑起了青年身体大部分的重量，乖巧的样子硬生生显示出了几分委屈，“那个，太累的话可以先坐下来休息的。”

　　“别把在下和你相提并论。”哪怕站都站不稳，芥川龙之介的语气也没波动一丝一毫，“在下和你不一样，绝对不会表现出那种弱小的样子。”

　　累了就坐是哪门子的弱小啊！

　　完全不想再说话的中岛敦扭开脸，有被气到，却听见身侧的前辈忽然指了指自己的旁边，“芥川，坐过来。”

　　芥川龙之介：“……”

　　三秒不到，黑衣青年就用罗生门代步走了过来，眼睛掠过中岛敦时顿了顿，才慢慢坐了下来。

　　中岛敦：“……”

　　不愧是前辈啊太宰先生。还有芥川，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而且不想过来，就不要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啊！

　　内心控制不住吐槽的中岛敦表情有点扭曲。

　　“你们做得很不错。”太宰治闲闲地围观，顺便翘了个二郎腿，“现在来说说，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不等两个人再来一次异口同声，太宰治直接点名：“敦君，你先说。”

　　中岛敦很希望自己看不出前辈脸上的故意，然而就算看出来，他还是得顶着芥川龙之介灼人的视线回答恶趣味的前辈，“太宰先生，是这样的……”

　　严肃起来的太宰治，比国木田前辈还显得有压迫感。中岛敦看着对方听完点头，转向芥川龙之介，悄悄松了口气。

　　但是芥川比他熟练稳重太多了。

　　中岛敦看在眼里，有些泄气，又忍不住好奇，连这样的芥川，都还得不到太宰先生的认可，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啊……

　　“敦君。”突然被点到名，中岛敦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坐直，“啊！是！”

　　太宰治托着脸，笑眯眯地望着他，“我在讲很重要的事，所以敦君，不要随便走神哦～”

　　冷汗都快掉下来的中岛敦匆忙点头，被芥川龙之介嫌弃地瞥了一眼，也只当自己没看见。

　　太宰治拍拍手，“你们经历的事看起来差不多，其实完全不一样呢～”

　　“首先是敦君！什么也看不到，连身体的机能都仿佛停止了，简直就像去到了我梦寐以求的黄泉比良坂……啊不，死掉之后还难受根本不可能才对……所以是幻觉哦～用来迷惑身体感官的幻觉～啊，真的好有趣～为什么我体验不到啊，可恶！”

　　“然后是芥川。”

　　太宰治突然停了下来。

　　中岛敦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只见前辈撇了撇嘴，“芥川，没什么好说的。”

　　白发少年第一时间眼神左转九十度。

　　果不其然，芥川龙之介用力抿住嘴唇，本就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中岛敦忍不住看向某位前辈，对方甚至打了个哈欠，“太宰先生……”

　　太宰治摆摆手，“无非就是让人体验一下濒死的感觉而已嘛，时间长就算了，痛苦还会加深，完全不符合我的追求。”

　　所以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芥川听到的不是这么一回事啊！在不涉及生命时，中岛敦是不会主动表现出敌意的，甚至看着这时的芥川，同情心不由自主浮了上来，“前辈的结论是？”

　　“结论？”太宰治诧异，“这个是敦君自己去得出来的东西吧？”

　　“诶？可是太宰先生说很重要的事……”

　　“就是像刚才那样，”发现后辈仍然没有转过弯，太宰治摇摇头，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是复盘啊！”

　　“按照任务安排，接下来半个月里，敦君都会像这样战斗，难道说就一直维持现在这样的水准吗？”

　　中岛敦用力摇头。

　　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那种真实到可怕的幻觉，会让人失去理智的，他只想好好活下去，为此，必须要竭尽全力。

　　太宰治满意地翘起嘴角。

　　然后偏头看见了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芥川龙之介。

　　啊啊，感觉头又开始疼了，“芥川，这种事情还需要我再教一遍吗？”

　　“不。在下一直谨记在心。”

　　同样冷淡的语气，还有同样没什么表情的表情，所以太宰先生当初还是黑手党的时候，都教给芥川什么了……

　　不对不对，太宰前辈这分明很靠谱啊！中岛敦用力拍打了下自己的脸，不再发散思维，注意力开始集中复盘。

　　厚重的滤镜本来有了细微的裂痕，却又眨眼间自行恢复，甚至更厚了。

　　太宰治瞥了眼中岛敦。

　　所以芥川为什么这么让人头疼呢。

　　对教导一直很自信的某位前辈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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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耶！今天早睡！
虽然好像也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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