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惯着他吧》西早川

5、第 5 章

　　等蒋易觉得没有那么难受想坐到薛不惠身边跟她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薛不惠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嘴巴微张，手里还拿着一个半剥开的橘子，若不是整只手搭在身上有支撑，这个橘子早就滚到了地上。
　　蒋易宠溺一笑，半跪在地上把橘子从她手上轻轻拿出来，薛不惠的眼睫动了动，睁开了一半眼睛看到了蒋易，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他，蒋易情难自禁地亲上去，落在她唇上的亲吻很轻，但是气息旧旧不散，薛不惠那一瞬间也没有躲开，亲过之后也没有尴尬，仍是看着蒋易。蒋易受到了鼓舞似的再次倾身亲了她的额头后没再做什么亲密的事情了，从沙发上拿过一个抱枕拆开就是一个毯子盖在薛不惠身上，“困了就睡吧。”
　　薛不惠怔怔地看了他许久，伸过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下面，沉沉地睡了过去。
　　蒋易脑子嗡的一下，差点就没了理智，看了她许久后，把脑袋埋进沙发里长叹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薛不惠的时候，眼神温柔似水，薛不惠好像昨晚没睡似的，一会就打起小呼噜来了，他把黏在薛不惠嘴边上的头发轻轻撩开，还想抚摸薛不惠的脸颊和嘴唇又怕吵醒她，只好撑着下巴看她。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薛不惠被热醒了，身上都是汗，额头上流下的汗滴划过脸颊停留在鼻尖，但是碎发扎进耳朵里痒得很，她皱着眉去拨开那些碎发，头顶被箍得发紧，薛不惠甚至觉得汗都是从头顶流下来的，她烦躁地想推开头上的禁锢，摸到头发的那一霎那，薛不惠连忙坐起身来，先是摸自己的头，再是看自己的衣服，再看周围的环境，这是...蒋易的卧室，他把窗帘都放下来了，难怪这么昏暗。
　　她低头衣服凌乱但都好好的穿在身上，连滚带爬地下床冲向洗手间，除了发型有点乱，妆有些掉，没什么变化，她撑着洗手盆长吁一口气，昨晚她纠结了一晚上到底要不要来蒋易的公寓，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收到蒋易短信的时候，她还在纠结，等她纠结完，菜也买了人也到了门口，躺在软和的沙发上，困意涌上大脑，蒋易在身边踱步的安全感让她毫无顾忌地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忘乎所以了。
　　薛不惠用冷水泡了泡手，看着镜中眉头已经皱成一团的自己，他发现了吗？
　　迟早都会发现的吧，又能骗多久，一开始就不应该骗他的，可每次一听到蒋易的声音，他看自己的眼神，想要解释一切的话都被逼了回去，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指着镜子骂道：“都怪你！！”
　　“咚咚！”洗手间的门响了，吓了薛不惠一跳，声音差点藏不住了，幸好蒋易先说话了，“醒了？”
　　薛不惠痛苦地捂着脸没有应声，蒋易没有听到回答，再敲了次门，“不惠？”
　　薛不惠听到他喊这个名字后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没发现啊...紧绷的身躯一下就软倒了，“先，先生，能麻烦您帮我拿下我的包吗？”
　　蒋易应了声赶紧去给她拿，薛不惠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长呼出了一口气，想想刚才说的话又是在骗他，薛不惠狂打自己的嘴巴，蒋易已经把包拿过来了，薛不惠开了一条缝隙拿过包包，不等蒋易说话就关上门了，蒋易无奈一笑，靠在门边等她出来。
　　薛不惠一边骂自己一边翻背包里的化妆品出来补妆，涂唇釉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嘴唇有些晃神，想起自己在睡着前的一系列操作，唰的脸都红了，嘴唇都被自己咬的红彤彤的不用涂唇釉了，薛不惠用手背压着嘴唇后悔不已，没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想着蒋易时的情意。
　　蒋易很久没听到里面有声音又敲了次门，“不惠？”
　　薛不惠正沉浸在自己的纠结中被他一吓，手里的唇釉从手里滑掉了，衣服上地板上都有唇釉留下的痕迹，她骂道：“吵什么啊，我补妆呢，口红都掉了。”
　　蒋易笑说：“对不起，我看你那么久都没出来问问，好了吗？”
　　薛不惠反复看自己的妆和发型，找不出毛病后才开门出去，蒋易等她出来后很自觉地想帮她拿包，薛不惠却紧攥着包说：“我，我有点事，要先回家了。”蒋易心里一慌，拦着问：“什么事啊？我送你回去。”
　　薛不惠忙摇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我真的得走了。”甚至离蒋易远远的，不让他靠近，蒋易一看又跟昨晚的情况一样了，不，比昨晚更加疏远了，蒋易一下就怒了，把人压在墙上逼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疏远我？是因为我亲了你吗？你是我女朋友，我们交往了一个多月了，我为什么不能亲你？昨晚你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我，刚才也没有，你不讨厌我的，为什么现在这么推开我？”
　　薛不惠低下头紧咬着嘴唇，蒋易用手指顶开她的嘴唇，“说话！”
　　薛不惠仍是死活不肯开口，蒋易真就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算了，不想说就算了。”抱着她好一会，薛不惠也没有推开自己，软话说：“你看，慢慢适应就好了，我们再多适应一会。”
　　薛不惠咬着牙费力说：“...不是这个原因。”
　　蒋易问：“哪是什么？”
　　说到这里薛不惠又开始挣扎出蒋易的怀抱，深呼吸了好久想要把自己藏了很久的秘密说出来，但是一转头看到蒋易的眼神，那些话都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蒋易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说：“好了好了，你肚子饿不饿？中午吃饭太早了，看你睡的熟，我刚才自己又煮了一点，你要不要？”
　　薛不惠摸了摸肚子，“想吃一点吧。”
　　蒋易笑着说：“好。”
　　做好面端上餐桌，蒋易看薛不惠快速吸溜着面，一副赶着走的模样，蒋易无奈地说：“不要着急，吃完了我们出去逛逛，我下周要出差，帮我挑几件衣服和领带。”
　　薛不惠问：“你要出差？去哪，要去多久？”
　　蒋易说：“去杭州，下周一就出发，要去五天。”他起身去厨房再给她煎了一个荷包蛋加进她碗里，“就去附近的商场吧。”
　　“好。”
　　薛不惠乖乖的样子让蒋易又忍不住想上手了，下意识伸到半空的手停住了，算了，别再把她逼远了，往后的日子长得很，在关系紧张的时候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一下，也让薛不惠好好想想，蒋易并不觉得薛不惠是不喜欢他，他看得出薛不惠在纠结，她不是在纠结要不要进一步，而是纠结他们要不要在一起，想到她把自己的手贴在脸颊上沉沉睡去的样子又长叹一口气，拿她没办法。
　　薛不惠总想着要走要走，结果还是被带到了商场里帮他挑衣服，蒋易还给她挑了一双鞋子，是双软底的平跟鞋，蒋易付账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穿高跟鞋脚会累，以后少穿，你都那么高了也不用穿。”
　　薛不惠听到后没敢接过包装好的鞋子，蒋易也没打算让她拎着，一手拎着鞋盒一手牵着她，充满占有欲的十指紧扣，薛不惠听到售货员在后面窃笑，她尴尬地把脸怼到蒋易的胳膊上。
　　出了鞋店迎面就撞上了蒋易的朋友，合作伙伴兼多年好友刘都，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姑娘，一个长发一个短发，是工作室的两个同事，刘都和她们和蒋易一起出差，他也是来商场置办出差的衣服和用品的，见到蒋易的时候还打趣呢，“蒋易，带女朋友来帮你挑啊？”
　　蒋易打了个招呼说：“哟，你也来了啊。”
　　刘都身后的姑娘还在震惊蒋易已经有了女朋友，她的女朋友不是什么绝世美人，看起来还呆呆傻傻的，就一个优点，身高，她看起来有1米7吧，站在蒋易身边微微仰头就能看到蒋易的眼神，蒋易微微低头就能看见她的眼睛里都是自己的影子，加上蒋易与她十指紧扣的双手，这一幅画面看上去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刘都一转头看两姑娘惊讶的样子，好笑地打了个响指，“喂！小林！小秦！你们至于看呆吗？”
　　长头发的小林先反应过来，她们两个失态了，顶了顶小秦，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还以为蒋先生是单身呢。”
　　薛不惠马上看向蒋易，蒋易立刻反应过来她的注视代表的意思解释道：“我平时不怎么跟老刘工作室的人接触，我也不爱在工作的时候提私事，老刘不是八卦的人，他们没问过，我也没主动提。”
　　小林笑说：“蒋先生好宠女朋友啊。”眼睛垂下的时候看见蒋易衣服手臂处出现一个口红印慌张地挤上去，从包里拿出湿巾帮蒋易擦掉，薛不惠都被挤掉了，蒋易一挥臂挡开小林，把薛不惠拉回来挡在自己身前，“不用麻烦了，那是我女朋友的杰作，我很满意。”
　　小林尴尬地红着脸低下头。
　　她刚才的行为太明显了，导致蒋易防她像防贼一样，蒋易也有借口一直黏着薛不惠，刘都也皱着眉看向小林，气氛有点紧张，薛不惠拿过小林手里的湿巾，帮蒋易擦，“谢谢你啊，他这个人有点敏感又怕生，不喜欢别人突然接近，我以前经常这么做被骂了好多次。”
　　刘都颇为惊讶地看向蒋易，他认识蒋易那么多年，蒋易个高，帅气，投资的眼光还高，多的女孩扑上来，有死缠烂打的也有关怀备至的，但蒋易的反应就是刚才对待小林的反应，老刘还以为蒋易不喜欢主动的女孩子，看来不是方法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被沾上口红印的衣服部位被薛不惠擦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薛不惠看到自己闯祸后扁着嘴心虚地不敢抬头，蒋易无奈地看着薛不惠说：“走吧，再回去买外套。”
　　薛不惠拉住他说：“不用这么浪费啦，我带去干洗店，他们应该可以处理掉的。”
　　蒋易点点说：“那好吧。”马上把外套脱下来给薛不惠拿着，转头又跟刘都说：“你们逛吧，我们走了，拜拜。”
　　“哦...拜拜...”
　　薛不惠抱着外套被他拖走，看不到他们身影后，刘都敛去笑容，“小林，下周一你不用跟着我们去了，留在公司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