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惯着他吧》西早川

13、第 13 章

　　他好不容易把手给抽出来，张海宇被他折腾醒了，“...你干嘛呀？”
　　蒋易说：“手麻了。”
　　张海宇尴尬地缩回来，还帮他揉了揉胳膊，“不好意思啊，我习惯抱着东西睡了。”
　　蒋易问：“抱什么东西？”
　　张海宇伸了个懒腰说：“我的抱枕啊，那是我用第一笔话剧表演的片酬买的，我以前经常失眠，那时候买它的时候就摸着舒服，买回来抱着睡更舒服。”
　　蒋易又问：“我和抱枕哪个更舒服？”
　　张海宇想了想指着他说：“你，你比抱枕暖和，有弹性。”
　　蒋易看了他一会问：“想不想天天抱？”
　　张海宇掀被子的动作一顿，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眨着眼睛回头问：“你刚才说话了？”
　　蒋易点点头说：“嗯~我问你想不想天天抱？”
　　张海宇抱着自己的肩膀想说出昨晚那句话，现在不行，太快了，可到嘴边却成了，“好。”
　　然后两个人吃了饭直接开车去了张海宇的家里搬东西，张海宇让蒋易进来后还懵着呢，心想，我在干什么？
　　蒋易一进门先是打量张海宇的小居室，跟他公寓一样，一室一厅，但是张海宇这没他那样的大阳台，光线差点，打扫得很干净整洁，没有什么摆设，进了卧室也是整洁摆放家具日常用品，衣柜里的衣服也摆的整齐整齐，拉个行李箱来就能装上。
　　蒋易说：“收拾完东西顺便把房子退了吧？”
　　张海宇从床底拖出行李箱来装衣服，闷闷地点头，“哦。”
　　张海宇有时候会去外地演出，前两年去了G市住着，后来回来了的时候都扔的差不多了，回来也没加多少，所以收拾东西很快，蒋易都帮不上什么忙，就帮他提提行李箱了，张海宇有些无措，“你，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是拎不动。”
　　蒋易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啊，我想帮你拎啊。”张海宇看他理所应当的样子心里甜甜的，就由着他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搬到一起住了，之前就相处过一段时日了，蒋易就当是薛不惠卸了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摩擦的，张海宇最早还拘谨得很，后来睡在一起久了也就放肆了，香烟抱枕都不要，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扒着蒋易的胳膊，蒋易不让他还生气。
　　这住在一起蒋易才知道，薛不惠不过是张海宇的一个缩影，是他的另一面，会生气会无理取闹会缠着人，平常他都拿着书在阳台看，或者一边拿着剧本一边念叨然后在厅里转悠，戏瘾上来了还拉着蒋易对词。
　　蒋易没事也陪他一起演，更多的时候是看张海宇一个人琢磨剧本和走位，他认真的模样还真是好看，好几次张海宇拿他当工具人的时候，蒋易都差点忍不住抓着人亲了，张海宇工作时认真无比挡住捣乱的蒋易，“别闹。”
　　把手给蒋易抓着解解馋，转头继续背台词。
　　最后张海宇邀请蒋易来看自己的这部话剧，蒋易也是第一次来看他的表演，顺便喊了刘都也来看，开场前跟他说了他和张海宇的事情，刘都又是大吃一惊，引得前后座的观众侧目，蒋易一脸看土包子的表情看他，“能不能别总是大惊小怪的。”
　　刘都看他眉眼带笑地看着舞台的样子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大幕拉开，观众区熄灯停声专注地观看话剧，开场就是张海宇一个人蹲在一个棺材旁边，他用平淡的声音说着台词，蒋易全部的注意力就都在他身上了，张海宇说的台词他也都熟，毕竟他在家背台词的时候他也在，当台词再加动作表情和舞台设计，张海宇更加自信更加从容更加享受，蒋易在此时才感觉到张海宇真正的魅力。
　　结束后，张海宇还被演员们拉去吃饭，他推脱朋友来了要溜，蒋易在大门那送刘都走后给张海宇打电话，他没接蒋易就直接去后台找他，也被演员们一起拐走吃饭了。
　　吃饭总得喝上几杯，蒋易是开车来的，张海宇只能帮他挡酒，大家伙都看出点两个人的关系来，可劲得灌张海宇酒，张海宇还算不错的酒量都被灌得红了脸，蒋易把他塞进车里的时候张海宇还站不稳呢，一路上闹着要抱蒋易，蒋易一边开车一边防着他解自己的安全带扑过来，时不时地摁着张海宇的脑袋让他别动。
　　好不容易到楼下停车场了，蒋易把人扶出来后骂：“你怎么没早点说你喝多了会撒酒疯，早说我就不管你了。”
　　这话一出口张海宇就醒神了，推了他一把嘟着嘴问：“你说什么？”
　　蒋易一时心虚没想到他还清醒着，拽过他说：“没说什么，走了走了，回家。”
　　张海宇甩开他的手说：“我要抱。”
　　蒋易连连点头说：“好好，抱抱抱。”但是张海宇却又推开他，蒋易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张海宇自己去抱住他的胳膊，埋头就要睡了的样子，蒋易赶紧抽出胳膊扶住他，就抱着胳膊哪里能撑着他啊，不让抱胳膊的张海宇又醒神了，蒋易趁机揽着他的肩膀往家里走。
　　张海宇顶着喝红的脸迷蒙的眼神一直看着蒋易，回到家里还是用这种表情看蒋易，蒋易喊他坐下就坐下，喊他喝水就喝水，蒋易觉得这人喝醉了还挺乖的就没什么埋怨的话了，坐到他旁边，伸胳膊给他，“抱吧。”
　　张海宇这才笑了起来，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安心睡了过去，蒋易稍微动一下，张海宇就抱得更紧了，然后他就不敢动了，两个人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张海宇一边帮他揉胳膊一边骂他傻。
　　蒋易瞪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张海宇，想趁他挨过来的时候亲他，张海宇立刻躲开了，“没刷牙洗脸呢。”说完就走了。
　　蒋易看着他的背影再三思虑，他这副嫌弃的样子又可爱又可气，原本想两个人可能会不合适，自己会对张海宇还是接受不了，但每天抱着他醒来的感觉非常好，已经完全不介意抱着的是跟自己一样的男人了，不仅抱了还亲了还...他想了想要是换成刘都…咦！想想就一身恶寒。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张海宇刷着牙，但洗脸台上已经帮他挤好牙膏接好水放着了，蒋易一笑揉了顿张海宇的后颈再刷牙洗脸。
　　白天依旧各忙各的，晚上睡前他看到张海宇背对着他靠床头看书，白天那副嫌弃的样子又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蒋易把手搭在他身上许久都不见张海宇有什么反应，忍不住说了，“你是不是对我腻了啊？”
　　张海宇看书正入神冷不丁听他说这话还真不没反应过来，蒋易越发阴沉的脸色出现后，张海宇笑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蒋易动了动嘴巴，心里懊悔，真是在胡思乱想，发了句牢骚后又一言不发地躺下睡觉。张海宇放下书凑过去扒着他的肩膀问：“生气了？”难不成是因为前段时间忙着背台词没怎么搭理他？
　　蒋易嘟囔道：“没有，我胡说的。”
　　那就是真的了，张海宇偷笑了声把人抱紧些说：“别瞎想了。”亲了他一下后，蒋易脸色好看一些，又继续说，“好不容易追到手了，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腻了，不得玩个五六年？”
　　这话是赤裸裸调戏啊，蒋易啧了一声翻身压着他，“你还上头了？”亲他的同时顺手把灯给关了，黏黏糊糊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让人听着脸红心跳，张海宇被蒋易欺压了半天，空气都被掠夺走了两三回，再亲下去就要走火了，赶紧推开他。
　　蒋易不依不饶地压住他的两只手腕说：“这不就是嫌我了？”
　　张海宇抬脚踹了他一下，“还要不要睡觉了？明天你不是要去跟调查吗？还要早起。”
　　蒋易贴上他的额头用低沉的不得了的声音：“这不是在睡嘛~”
　　张海宇挡住他的嘴巴说：“不行。”
　　蒋易扁着嘴委屈地看着张海宇，“自从你接了这话剧，你都多久没正经看过我一眼了...”
　　张海宇说：“瞎说，我怎么就没正经看过你了！”
　　蒋易没说话挑眉看他，眼神明显是，你确定？张海宇眨了眨眼睛仔细一想，有些心虚，前两个月忙着背台词，彩排，确实有点疏忽他了，解释道：“你不是也在忙工作嘛，我，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啊，总不能让我像个女人一样在家给你烧饭做菜吧。”说到后面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蒋易说：“嗯~你还嫌剧院附近的盒饭难吃，我还给你送了一两周的饭。”
　　这事张海宇无法反驳，抿了抿唇，最后妥协地抱住蒋易的肩膀，“那，那你来吧。”
　　蒋易是从来不会跟他客气的，但也没有那么过分，顾忌到过两天张海宇还有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