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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活着的第xx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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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守安定抬头看一眼堀川国广，重又低头，“你把那个审神者放走了吧？”
堀川国广沉默地走到和泉守兼定的身旁坐下，房内的足履声清晰可闻。
“没错。”堀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大和守安定的表情，“你生气了？”
大和守安定叹了一口气，“没有。”
“我在想怎么才能阻止和泉守兼定的情况继续恶化。他醒来时叫我不要太过担心，还说什么自己并无大碍。”
“可是他刚刚又昏睡了过去……”
躺在榻榻米米上的和泉守兼定，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着，看不出什么时候才会苏醒过来。
“难道暗堕刀剑最终真的只能沦为毫无意识的怪物吗？”
堀川国广拍了拍大和守安定的肩膀，宽慰道：“先不要想那么多了。”
“如果真的这样，那也只是早晚区别而已。我们最终都会这样，不是吗？”
大和守安定愁容不减，他勉强笑笑：“是啊，你说的没错。”
“可是不想走上那样的结局，又有什么错呢？明明大家都没有什么错，又为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折磨呢？”
这样的问题曾经困扰了大和守安定很久，日思夜想，每日每夜，恍如他生活中挥之不去的梦魇。无法得到答案，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会觉得无从解释自身的遭遇。
清光曾经不也取笑过他太过怀旧吗？
“你小子一看就思虑太重。”
那振容貌鲜丽的刀剑在与他手合时，总是爱拿着木剑指着他说类似的话。
然而爱好染指甲的加州清光，却被斩断十指，爱好美丽，最终却以极不光彩的模样而碎刀终结。
大和守安定宁愿碎刀的是自己，也不愿以清光的碎刀而换来自己的苟活。
“清光已经碎刀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同伴。”
堀川国广默默无言，忍住了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笼罩在这个本丸之上的无非是罪孽深重的苦难，无非是碎刀，无非是对刀剑们惨无人道的折磨。
那个做出这一切的审神者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可是我连清光碎刀时的情形，都已经快忘却了。”
大和守安定攥紧了膝前的拳头，清瘦的身躯看起来不堪一击。右眼下方的黑色泪痣在白皙面孔的映衬下更加引人注目，仿佛是少年本性温柔的注点。
遥想当初他刚来到本丸时，第一个过来迎接他的便是清光。纵使加州清光表面上看去并不是很欢迎他，可是谁都知道，曾经有着共同主人的两振刀剑互相有着比任何刀剑之间都更加亲密的友谊。
白光散尽时，映入大和守安定眼帘的人物就是加州清光。清光不那么热切地指引他加入到本丸的生活之中。出阵内番，两振刀剑往往都组成队友。
加州清光甚至开玩笑说，曾经他们共同侍奉冲田总司，如今他们也共同侍奉同一个审神者。
那么清光是如何碎刀的呢？
是什么原因呢？
“要不是审神者故意折磨清光……”大和守安定的语气透露出一丝怨愤。
“也许那并非真正出自审神者的本意呢？”堀川国广忧虑道，“我觉得……那不是真正的审神者。”
“明明在那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堀川国广所说的那之前，自然指的是「暗堕事件」。
“在那之前，审神者就与鹤丸有所龃龉了吧？”堀川国广推测道，“难道你真的愿意相信曾经那个审神者，会变成后来的那种残酷无道的样子吗？”
“我不能不信！”大和守安定兀自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暗沉的双眼之中黑气涌动，“我亲眼看着他做的！”
“我亲眼看到他用灵力故意去折磨已经受伤战损的加州清光！要不是知道自己无法战胜健康状态的刀剑，怎么会想出先让刀剑出阵受伤的办法去折磨他们！？”
在大和守安定的记忆中，审神者往往就利用那一副善良和气的面容先欺骗刀剑们出阵，刀剑受伤归来后他就以手入的名义不断折磨这些濒临碎刀的刀剑。
加州清光也不幸就在此列。
大和守安定尚且记得自己因为担心加州清光治疗时间过久，跑去手入室偷偷看他。偌大一个房间里空荡荡的，明明应该是维护刀剑的地方却没有一振刀剑的影子。
他在疑惑之下四处探寻，才意外发现锻刀炉的后面有一道暗门。推开暗门之后是一段狭长的楼梯，转过弯后，就是好几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刀剑。
昏黄的灯光下，加州清光倚靠着红色的石壁，出阵服上的血迹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互相分辨不出到底是谁染上了颜色。
大和守安定几乎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当时审神者正在别处，只有他意外发现了这些被关押在此的刀剑。
压切长谷部、一期一振、加州清光……如果不是他们在本丸内失踪已有一段时间，大和守安定甚至不能第一时间判断他们的身份。
“别过来……快逃走吧……”
听到动静的加州清光，艰难地抬起那张布满血痕的脸，清亮的目光看见他时闪动一下，喉音嘶哑。
大和守安定的脸色遽然苍白，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整个身体都在愤怒地发抖。他想挪动脚步，然而腿脚僵硬，仓惶的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渗出。
“清光……”他张了张嘴，踉跄地奔到加州清光的身边，仔细地检查一遍加州清光的身体。
手腕和脚腕都已被沉重的铁链缚住，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尤其是，当他看到加州清光那双他自己如此珍视的手，每一根手指都被斩断一节后，大和守安定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十根血淋淋的手指……
“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告诉我是谁做的？”大和守安定的声音愈来愈高。
他其实明明已经知道这个本丸里，除了那个审神者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来做这样的事。只是这事实对他却难以置信。
一旁同样奄奄一息的压切长谷部抬起头，略有嘲讽地说了一句，
“除了审神者……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脱纲自由飞(???︿???)
写得我都觉得前任审神者实在是罪无可赦嘞(?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