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宵雨》夜落阑珊

35、男孩

　　屋里的氛围显得有些凝固，氹菘蓝看着顾清宵，眼睛里透出了一些情愫，他向前直直地看着清宵，清宵突然耳朵尖红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清宵，我想和你一直就这样待在这里。”虽然有些挣脱出了束缚，背对着氹菘蓝，但是氹菘蓝还是凑近着清宵，呼吸好像也在耳边，这种狭小的逼迫感，让清宵的脸似乎也带上了一丝红晕。
　　“我不想。”清宵的声音镇定而清冷。
　　氹菘蓝愣住了，看着清宵，间隔了几秒还是继续凑上前去，把脑袋靠在清宵的肩膀上，轻轻地说：“可是我想，你陪我可好？”
　　这次呼吸直接就在脸颊边上，这回清宵明显地颤动了一下，但是还是非常认真地回答：“不行。”
　　氹菘蓝看看边上的香，似乎还点着，这说话怎么就冷冰冰的了呢？
　　“我家清宵怎么就不愿意和我一起啦？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做的不好，你告诉我呗~”氹菘蓝这语气让清宵突然就有点笑了出来。
　　这时候香烧完了。
　　清宵回头很认真地看着氹菘蓝，心中还是担心那个女疯子是不是给氹菘蓝下了什么毒，万一出什么幺蛾子，怕是氹菘蓝会有三长两短，顾清宵并不想冒这个险。
　　“小孩儿，你过来。”清宵从氹菘蓝的怀里路过，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氹菘蓝歪了歪头，就紧紧贴着顾清宵站在了边上。
　　小男孩儿一本正经地走了进来，带着看戏的小眼神瞟了两个人一眼，然后很认真地看着顾清宵。
　　“失忆了，竟然还能对我颐指气使了？”小男孩有点怒气，半倚在桌子边上，正想着拿个什么药剂收拾一下这两个人。
　　清宵换了一下口吻回答道：“我也是失忆了，一时之间确实也想不起来你是谁，要不你介绍一下？”
　　小男孩的嘴角拉扯了一下，带着一点点坏笑的异味，点上了新的熏香。氹菘蓝早感觉不对，但没有上手去阻止，也露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清宵，我是你空间世界的主人啊。”小男孩转身看着氹菘蓝,仔细看看这两个人，有着一样的瞳孔颜色，最为关键的，他身上这钴蓝的衣服，似乎也是氹菘蓝最长穿着的衣装。
　　“你叫什么名字？”清宵问着。
　　小男孩的眼神有一点点迷离，但是很快变得清明了起来，氹菘蓝很纳闷地歪了歪脑袋。
　　“你叫我蓝儿。”小男孩看着清宵，略带伤怀地看着清宵，“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所以便是日日与书为伴，偶尔炼丹制药罢了。”
　　“蓝儿……”清宵呢喃了一句。
　　“那你是谁家孩子？”氹菘蓝偷使用幻术不成，只能问问。
　　小男孩看着氹菘蓝，有点不屑地说道：“当然是清宵的咯。”
　　这回氹菘蓝和顾清宵两个人都有几分震惊，两人对视了一眼，清宵立刻把眼睛转了开去。
　　“那你妈妈是？”氹菘蓝往前一步，仔细看着清宵和男孩子，为什么觉得不像？顾清宵则是仔细端详着小男孩儿，脑海里冒出的问题竟然是为什么长得会像氹菘蓝？这哪里像是自己的孩子，完全更加像是氹菘蓝的私生子啊！
　　“你能管得到吗？”小男孩儿歪着脑袋的样子，和氹菘蓝刚才真的是如出一辙。
　　氹菘蓝脑子里好像已经有了画面感，突然而来的莫凉疏莫不是这孩子妈妈吧？所以在迷香作用下，清宵也不愿意和自己留在这里，非要出去，莫不是他心里也会有什么牵挂？这样一想，氹菘蓝突然好像逻辑自洽了一般，无名地就来了一些嫉妒之火，原来自己和清宵根本就还不熟悉，刚才没有多问几个问题真的是太可惜了。
　　顾清宵则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的确实自己梦里总是出现的氹菘蓝，不会之前还和其他人有关联，有的时候想到氹菘蓝的样子心里就会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刚才虽然是幻香，但是自己却也是说出了真心话，再看看氹菘蓝和这个孩子一模一样的语态和样子，自己莫不是还给他藏着掖着什么？清宵也皱了皱眉，心情有点不佳。
　　“你母亲是谁？”清宵也跟着问了问。
　　“不知道，你没有说过。”小男孩儿看着失忆的清宵，虽然从来没有人说过，但是这书里他似乎已经找到了可能的答案，或许自己不过是清宵对人的执念罢了，幻化人形却永远离开不了这空间。
　　“你们两个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这样会耗费清宵的。”小男孩儿看着清宵，说话语气其实没有半分孩子的样子，他不过是困在一个孩子的外貌里而已，如果可以一起成长，他或许早就是一个成年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