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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江挽发现了,只要是剧情之外的事情,系统多半是一问三不知。她大概能猜出来谭清川的目的,既然答应的话已经说出口,她就得陪着谭清川去淮南。

      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带着她去,江挽有预感,谭清川的行动轨迹看似和原书相差无几,但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受原剧情的控制了。

      同床异梦说的就是江挽现在的状态,明知道根据原剧情,现在的谭清川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她甚至活的时间比谭清川还长,可是到底是因为白日里做了亏心事的缘故,江挽半夜被噩梦惊醒。
      她梦见谭清川提着一把剑威胁自己,疯魔地问自己为什么要出卖他。

      江挽被吓醒时一身汗,这也就导致了她后半夜根本睡不着,只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眯了一小会儿。

      正在困意上升的时候,就被元蕖叫醒了。
      “夫人,少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咱们快些梳洗吧。”

      江挽迷瞪瞪地睁着眼,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着元蕖给她梳洗打扮,就连吃早饭的时候都睁不开眼。直到登上去淮南的马车前,她依然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谭清川长衫玉立站在她面前,看似关心江挽,实则笑里藏刀:“夫人昨夜可是没有睡好?”
      这怕不是担心事情暴露,心中惶恐难以入睡吧。等到了淮南,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挽打着哈欠,声音闷闷的:“做了个噩梦,确实没怎么睡好。”

      谭清川率先上马车朝江挽伸出手,“什么样的噩梦?”

      江挽心说梦见你差点把我嘎了,不过这可不新说,她随便扯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准备钻进马车里去补觉。

      两人在车厢里相对而坐,江挽靠着而窗户打盹。

      可这个时代就有这么一点不好,出了城官道就极为不平整,马车走得磕磕绊绊,导致车内的两人身体也跟着东摇西晃,把江挽的瞌睡都颠没了。

      江挽抹了抹眼角的生理泪水,下意识打量着对面坐得四平八稳的谭清川。

      他好像不受马车颠簸的影响,江挽心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熟能生巧?

      许是察觉到江挽直勾勾的视线,闭目养神的谭清川睁开眼睛,丹凤眼直勾勾地对上她的眼睛,悠闲地往身后一靠,“挽挽有事要说?”

      江挽缓缓摇头,目光逐渐下移。

      因为靠着的缘故,谭清川的外袍有些松散了,向两边自然散开,能看见里面白玉色盘领襕衫,还有腰间挂着的深色腰封。

      腰封上时常不离身的芙蓉白玉扣不见了,反而是一反常态地挂上了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环形玉佩。

      江挽疑惑地问系统:‘原书不是说谭清川基本上芙蓉白玉扣不离身吗?怎么突然换了?’

      系统;【不知道……】

      【或许是觉得很重要,所以出远门不戴?】

      江挽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或许那只是原书的一个设定,不用那么较真。

      然而此刻谭清川却不是这么想,他饶有兴致地对江挽道:“夫人一直盯着我的腰看,莫不是上面有什么吸引你的小物件?”

      江挽诚实道:“你腰间的玉佩挺不错的,只不过没有前些天的那枚芙蓉花的好看。”

      “是吗?”
      谭清川意味不明地反问,也没想从江挽那里得到答案,脸上的神情冷淡下来,“我也觉得那枚好看,不过对我来说太贵重了,是母亲留下来的遗物。朝中人人都认识,见到那扣子就认得出是我。”

      他紧盯着江挽的脸,企图从中找到不轨的端倪,“这次咱们出远门,怕不小心在路上遗失,或是被有心人偷去,只好放在家里了。”

      江挽面上附和:“确实,贵重的东西还是要好好保存。”

      谭清川扯了扯唇角,随后有些兴致缺缺地闭上双目,没打算再和江挽说话。

      马车内又重新归于平静,江挽垂眸想着一些原书里提到的内容。

      如果谭清川猜出了端倪,去淮南就是为了解决周玉成这个麻烦。

      那依照他的话,江挽有了一些推测,原书里淮南刺史周玉成指认谭清川是官盐走私案的背后主使,用的是芙蓉白玉扣,其中有两种可能。
      其一,根据江言判说的话,谭清川和周玉成本来不认识,指认谭清川的证据来源于她不小心透露给江言判,芙蓉白玉扣是谭清川贴身之物的消息。
      这样一来,谭清川就是被污蔑的,和她的猜测差不多。

      其二,谭清川和周玉成本来就有联系,周玉成认识芙蓉白玉扣,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不存在谭清川被污蔑一说。

      根据原书来看,显然是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一些,那么这一次淮南之行,就有可能是谭清川要提前下手了。

      江挽叹了口气,心说反派也不好当啊,男主沈仪铮就在淮南查案,他赶着上去给人家送人头,要说这一次会跌个大跟头呢。

      其实对于淮南,江挽还是很好奇的,根据原文的描述,淮南原本是澧朝最富庶的地方,但因为距离京都较远,皇帝顾及不过来,所以这里基本成了刺史敛财的地盘。
      在淮南,刺史就是土皇帝,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才变成了男主掌权后重点整顿的地方。

      天高皇帝远,他周玉成想做点什么也难以传到皇帝耳中,久而久之越发嚣张,如果不是男主追查到这里,或许这个鱼肉百姓的蛀虫还得嚣张好几年。

      即便原书里再怎么描绘这里百官压人、虚假繁荣的景象,都比不上亲眼看见来得震撼。

      马车慢行了三天,江挽和谭清川才刚刚进入淮南的地界,城墙外烫金的‘淮南’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武扬威的样子仿佛在告诉即将进城的人它有多么繁华。

      事实上,只要进了城门,就能窥见大街上繁荣景象下埋藏的腐败。
      他们的马车在城里走了好久,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江挽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忍不住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去见一个老熟人。”
      谭清川直起身,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外袍,一副随时准备下车的模样。

      老熟人?
      江挽怀疑的神色扫过谭清川,忍不住问系统:‘系统,他在淮南有老熟人吗?’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周玉成算吗?】

      如果和他有关系,那应该算的吧。

      谭清川没有去刺史府,而是让马车径直驶到了郡守府里,带着皇帝给的协查调令,门外守着的小斯一看见他手里的官符,立刻进门去禀报,脚步飞快。

      郡守府内,罗向真原本正在和沈仪铮商议如何才能让周玉成招供,说出幕后主使。

      “沈大人,还好你带着陛下的旨意来给周玉成抓捕归案了,要不然我们底下的人,还真拿他没办法。不管吃了多少哑巴亏,也只能咬紧牙关往肚子里咽。”
      “整个淮南让周玉成搞得乌烟瘴气,底下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有冤也不知道往何处伸呐。”

      沈仪铮挑起眼皮慢幽幽地看了罗向真一眼,眼里的冷意让他汗毛直竖。“身为地方父母官,你都不为他们主持公道,他们又能向谁告状?”

      罗向真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他整个脸都涨成猪肝色,牵强地解释:“沈大人,不是我不给百姓们做主,实在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周玉成手上有兵,在淮南的地界儿那是说一不二的主啊。”

      “前些日子一直和官府有合作的马商白家,只因为提了一句分成要重新商议的事,当天晚上一家人就全都死于非命,全府上下一百多号人葬身火海,他们找谁说理去?”

      “我才接了状子要查案,周玉成的守军就带着刀枪直接闯进我私宅里面去了,我哪里敢再查下去?这明眼人都知道是他周玉成干的,那又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罗向真还有些心有余悸,看向沈仪铮的眼神里多少带点庆幸,“如果不是您这次带着陛下的旨意来,谁敢触他周玉成的眉头。”

      沈仪铮食指轻轻敲着青花茶杯,对罗向真所说的不为所动,“不管怎么样,你有案不查已经构成了包庇罪,我会如实禀告圣上。”
      “还有,周玉成已经被抓,你若是尽快提供有用的线索,尽早抓到背后主使,说不准可以将功折罪。”

      一听到可以将功折罪,罗向真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一定,一定,我一定全力配和沈大人查案。”

      看着沈仪铮缓缓点头的模样,罗向真抹了一把额上的薄汗。
      忍不住腹诽:哪里有什么幕后主使,他周玉成就是淮南的土皇帝,嚣张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把京城的腐儒放在眼里过,也不见前些年来巡检的监察司长都被灰溜溜地赶出城去了吗。
      谁又能使唤得了他?

      只是这样的话罗向真只敢死死烂在心里,只要多配和沈仪铮一毫,最后落在他身上的罪名也就小一分。

      罗向真说完,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沈仪铮,看他似在思索,稍稍喝了一口茶叶压惊。“沈大人,可有查出谁在京城指使周玉成?”

      沈仪铮揉了揉眉心,“昨日中丞大人来信,在京城摸到些线索,和起司提督谭清川有关。”

      罗向真皱眉迟疑道:“这个人……不好动啊。”
      说着,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沈仪铮,试探出声:“谭大人不是江中丞的女婿吗?”

      沈仪铮没有回话。
      罗向真疑惑的事,也是他想不明白的。既然谭清川是义父的女婿,那为何义父又要传信与他说谭清川此人不可留?
      谭清川想向来心狠手辣,做事滴水不漏,但却从未听过他有贪污的传言,若是真的和官盐走私一案有关系,只怕不好处理。

      罢了,江中丞为人正直,想必不会空穴来风,一定是找到了谭清川的把柄,才会这么叮嘱他自己。

      沈仪铮看着又有些退缩的罗向真,语气冷凝道:“江中丞为人正直,若是发现自己的家人干这种扰乱朝纲的事,断然不会包庇,你老实查案便是,若再有逃避行径,你脑袋上的帽子也不必戴了!”

      罗向真讪讪一笑,“大人放心,小的一定认真办案,绝不徇私惘庇。”
      这京都的关系可真够乱的,若谭清川真的和官盐走私一案有关系,那可是杀头的勾当,江中丞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像是为了让沈仪铮放心,罗向真挺了挺肥硕的肚子,中气十足地道:“别说区区一个起司提督,就算来的是内阁首辅,只要和这个案子有关,罗某人也照抓不误!”

      沈仪铮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他脸上豪气干云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悻悻地靠回椅子。

      正在这时,郡守府看门的仆人急匆匆地走到他身前,面色为难似有话要说,忌惮地看着沈仪铮。

      罗向真假意咳嗽两声,“这是沈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回大人,起司提督谭清川谭大人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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