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雁影分飞》醉爱倩兮

3、雁姬打老夫人脸了

　　他他拉夫人一愣，自己和小妾斗了一辈子，好容易留下一个儿子，后半辈子就指着儿子过了，自然要把儿子拢在自己这边。所以才会纵容戴嬷嬷去给媳妇难堪，哪晓得儿媳打的是把庄子上的人接回来的主意呢？这样也好，各自退一步省得儿子和自己离心。
　　“你能这样想很好，女人就应该大度贤惠，相夫教子，你现在有身子了第一要好好保胎给他他拉家生个孙子，再就要好好安排房中的事，这个事就按你说的办吧。”
　　雁姬笑着应下，安排了禄儿去传话收拾屋子，并安排人去庄子上接人回来。
　　“哪里就急成这样？家里这么些人，也不是立等着她们侍候。”他他拉夫人很满意雁姬的态度，乐得说几句客气话。
　　雁姬和她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如何看不出她只是假客气？仍旧安排人请了大夫一起去庄子上。
　　他他拉夫人先是愣了愣，后又觉得这媳妇还是太硬气，这是说之前侍候努达海的人不规矩么？那些人可都是自己赏下去的，怎么可能不规矩？
　　雁姬一看婆婆的脸色就知道她在生气什么，笑着说：“如今正是春季，时气病多，家里现在可经不得这个。媳妇想着庄子上比不得府里，怕她们在那里有什么不周全，还是安排个大夫检查一下身体的好。”
　　他他拉夫人看了看雁姬的肚子，不得不承认媳妇说的也有理，只好按捺住与荣保嬷嬷又说叨几句。
　　从上院出来后，荣保嬷嬷就要回赫舍里家，雁姬也没有如何挽留，只说过几日让禄儿回去有事寻自家额娘。待到晚间时，便去上院他他拉夫人跟前立规矩。待侍候婆婆用完晚膳，恰逢公公他他拉将军带着努达海应酬完回家。其时，满族人家男女大防并不像汉族那么严苛，是以雁姬很从容的给他他拉将军请了安，便立在努达海旁边，看着公公的屋里人侍候公公进屋去换衣服，而婆婆面色如常的和儿子叙话。
　　待他他拉将军换完衣服出来后，看见站在儿子身后的儿媳，很是认真的说：“咱们满人没有那些站着看人吃饭的规矩，以后若在一起用饭，还是坐着吧。”
　　他他拉夫人面色一僵，缓缓心情正准备开口，他他拉将军又说：“努达海你也是要当爹的人了，自个儿要知道孝顺，也要知道齐家方能平天下。”
　　努达海站起来应了声“是”，回头让雁姬坐到自己旁边的凳子上。雁姬有些错愕，前世是没有这一段的，但确实是在自己怀了骥远后婆婆免了自己立规矩。原来这才是真相么？而不是什么婆婆心疼自己怀胎辛苦？
　　“戴海家的侍候了你一辈子，前几天戴海给他儿子求个差事，我准了，就在柜上给个活，日后怎么样就看他的造化了。另外戴海求给他女儿配个家生子，我也一并应了。”
　　他他拉夫人眼睛朝雁姬一扫，笑着对他他拉将军说：“那赶情好，这下戴嬷嬷再没有什么可愁的了。”
　　雁姬心中冷笑一声，知道必是努达海在公公面前求的。若是前世她必会不好意思，毕竟这些事让公公知道了并且过问，总有那么点羞于出口。此时此刻，雁姬只觉自己以前太蠢，做甚要把事情都扛自己身上有些事，合该男人自己去跟自己亲娘打官司。
　　“赫舍里氏既不方便，这家事还是你暂时理起来吧，只是太太你要辛苦操劳了。”
　　他他拉夫人虽然不痛快，却不能违背丈夫的意思，只得把家事重接回来。心里不痛快，就问了一句：“不是早就安排人去庄子上接人？怎的如今还没有回来？”
　　雁姬微笑起身回道：“已经回来了，媳妇刚看见石榴她们回来，正要告诉太太知道。”然后让跟着车去的他他拉夫人的大丫头石榴回话。
　　石榴低着头，好一会才青白着一张脸说：“奴婢正要报给太太知道，刚刚已经把人接回来了，少奶奶那里房间也都安排妥当。”
　　“媳妇也不曾回院子里查看，一共六个人，可还住的惯？”雁姬笑盈盈的等着石榴回话，好像真的十分关心几个通房的住宿问题。
　　“没有六个人，只有五个人。庄子只有小满、谷雨、香杏回来了。”石榴抬头匆匆的看了一眼他他拉夫人，又迅速低下头。
　　他他拉将军已经皱起眉头，给儿子准备个通房也要拿到他面前来讨论吗？多一个少一个也是事？
　　“怎么回事？”赶在公公不耐烦前，雁姬赶紧问石榴。前世莲蓬的事她怕努达海难堪，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这次嘛，哼哼！雁姬敢保证，公公和努达海最迟明日晚间就会知道莲蓬没有回来的真正原因。
　　“莲蓬姑娘在庄子上染了时疫。”石榴声都发抖，雁姬当然知道她在说谎，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可是庄子上有人敢苛扣她们的份例？好好的一起去的四个怎就她感染了时疫？听戴嬷嬷说这几个里面，她原是太太身边得用的，再不能被人欺了去的。”
　　“好了，既然她不好那就另外指一个人就是，什么名牌上的人么？”他他拉夫人知道事情可能不对，拦下话头。
　　“嗯，不要乱了嫡庶。”他他拉将军挥挥手：“你们都歇着去吧。”
　　雁姬随着努达海起身给公公婆婆道了晚安，退出了上房。出门后，看见廊下的戴嬷嬷，雁姬笑着拉住戴嬷嬷的手：“戴嬷嬷，刚刚将军的吩咐你都听见了，我年轻面嫩，怕做不好，此事就拜托给你了。”
　　戴嬷嬷一口气提起来，死死的压住舌头，将脸上笑出一朵花来，才说：“少奶奶放心，此事老奴必定办妥当。”
　　雁姬靠近戴嬷嬷小声说：“想想真是不忍呢，不能乱了嫡庶，嫡子五岁之前她们都不能有孕，五年之后……花期不再，可就蹉跎了。戴嬷嬷，你说是不是？”
　　戴嬷嬷忍着才没有后退，低头说：“奶奶说的是。”
　　待雁姬走远，她已是满背冰凉。谁知将军会突然管内宅之事？若真把喜鹊送进去，五年的避子汤喝进去可不是毁了女儿一生？哪有现在这样好，儿子女儿都有了结果，这府里，只要将军在，终究还是将军说了算啊。
　　内室，他他拉将军又交待他他拉夫人几件事，便起身去了小妾房中，留下他他拉夫人对着灯烛怔怔的发呆。
　　“哎呀，夫人，可不敢一直对着灯烛看，仔细眼睛花了。”石榴进来侍候他他拉夫人就寝，看见女主子如此，连忙拿开灯，骂屋里侍候的小丫头侍候主子都不会，又叫小丫头打了水来侍候他他拉夫人梳洗。
　　待大家都出去，他他拉夫人躺在床上才问石榴：“方才究竟是怎么了？莲蓬可是你们中最出挑的一个，怎么偏偏就是她得了时疫？”
　　“夫人，莲蓬姐姐不是时疫，是……是……有身子了。”石榴小声说。
　　他他拉夫人一惊，气的狠狠拍了下床铺：“这个不争气的，到底怎么回事？哪个奴才那么大胆？”
　　“奴婢特意问了，到不是庄子上的奴才大胆，莲蓬姐姐怕是觉得这辈子无望了，想要另找条出路呢，她老子娘都没领差事，家里兄弟都指着她呢。”
　　“哼！不过是眼皮子浅罢了。”他他拉夫人暗暗想着身边的几个丫环，一时也找不出可以拢住儿子的人，想了一回，终于问：“那少奶奶添了哪两个人？”
　　石榴回道：“一个是二门上管婆子的孙女，叫大妞的，父母都去了，只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是绣房的三等丫头，叫四丫的，从府外卖身进来的。”
　　他他拉夫人愣了一下，怎么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没改名字？”
　　“少奶奶赏大妞名字惜月，赏四丫名字如月。小满几个请少奶奶赐名，少奶奶说小满等是太太赏给少爷的，再不敢不报了太太就改名的。奴婢瞧着，这两个可比原先的几个要单薄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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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文中努达海在雁姬过门前是有通房的，这里只是杜撰了几人。老夫人表面上貌似对雁姬这个儿媳很好，可是并没有真正站在雁姬的角度上替她着想过，她所思所想不过是儿子。而且古时候三妻四妾是常态，在满人刚入关时，贵族的妾其实和奴隶没有区别，除非是娘家有背景的侧室可与正室分庭抗礼。就这样努达海也没个兄弟，可见老夫人也不是真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