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雪》花驴子

2、第二章

　　“真是个不错的好名字，我叫凌寒，你叫江雪，看来我们都与冬天比较有缘份呢。”

　　“也许吧。”谢云朝客气地笑了笑。

　　“既然有缘份，那为何不许我与你同行，”凌寒嘴角上扬看着他，“而且你又怎知我就只是个普通的人呢？”

　　“因为看你的样子，像是生在富贵人家，所以应该……”

　　“应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凌寒打断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那如果是这样你可更加要保护好我了，毕竟我这命可值钱了，说不定等我回了家还可以助你飞黄腾达呢，如何？小道士。”

　　“我只愿像师傅一样斩妖除魔维护苍生，钱财名利并非我所求，不过还是谢谢你，凌寒公子。”

　　“为什么道士都张嘴闭嘴一个个要斩妖除魔，既有三界那就说明无论人妖神都是有他存在的意义和必要的，为何你们非要赶尽杀绝？”

　　“凌寒公子说的对，但并非是我们要赶尽杀绝，而是有些为祸人间作恶多端的妖魔不得不除，否则世间岂不乱套？”

　　“那你又如何能分辨出妖魔之间的好与坏，你就确信自己不会杀错也没有杀错过？”

　　“实不相瞒，我自拜师傅后直到现在还没有伤害过任何妖魔，我只是会用法阵抓住干坏事的交给师傅教化，但不会杀他们，所以你说的杀错我也没有。”

　　“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凌寒凑近了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是如何分辨妖魔好坏的？”

　　“做坏事的当然是恶，不做坏事若还一心向善做好事的，那自然是善。”谢云朝认真地回看着他的眼睛说。

　　凌寒听到他的回答哈哈大笑了几声，接着说：“小道士，善恶有时候并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样，脏的可能更干净，而干净的反而最脏。”

　　“没想到凌寒公子瞧着年纪不大，懂得倒是挺多。”谢云朝忍不住赞叹道。

　　“你错了，我年纪挺大了，”凌寒笑着说，“而且不止年纪，我大的地方还有许多呢……”

　　“那、那个……我该赶路了。”谢云朝说着耳垂已经染上淡粉色。

　　凌寒又是一声笑，却没再逗他，不过他临走时回头看了眼那光秃秃的梅树却被凌寒看在了眼里。

　　这个小道士，还真是又傻又呆。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凌寒跟上去走在他身边问。

　　谢云朝稍微和他拉开了些距离，客气地回答：“我要去抓妖怪，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沿着小路回家。”

　　“害怕？”凌寒不以为意道，“话可别说太早了，小道士，说不定你遇到厉害的妖怪还得我帮你呢。”

　　“哦？难道凌寒公子还会法术？”谢云朝停下脚步看着他。

　　凌寒得意地笑了一下，说：“那当然，不然本公子怎么敢一个人半夜三更赶路，还敢在破庙里抱着你睡。”

　　“你……”说到这个谢云朝又有些脸颊发烫，但只从这短短一会儿的相处来看，他根本说不过这个凌寒，反而总被带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里，所以他想了想干脆还是不说了，随便他好了。

　　凌寒也看出来谢云朝有些羞恼，于是即使心中作恶的想法横跳，他还是压了下去，只想着来日方长，他还不相信自己连这么个小道士都迷不住了。

　　可是事实证明，先被迷住的显然是他才对，至于小道士，总是嘴上各种“不要”“不可”“不行”，但实际上呢，却还是耐不住凌寒长了张各方面都很强的嘴。

　　他们这一走就是三个月，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凌寒还是每日都要说些让谢云朝面红耳赤的话，而谢云朝也从一开始的无法忍受慢慢变得有些习以为常，只有在凌寒边说边开始动手动脚的时候，他才会极容易害臊。

　　这些日子里两人同吃同住，慢慢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后来谢云朝才发觉到底是什么变了。

　　是他的心变了。

　　变得越来越在意凌寒，变得不再抵抗他的靠近，甚至变得开始喜欢他那种懒散又撩人的眼神和语气，以及变得每晚与他相拥而眠也似乎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这期间两人大多时间在江南一带，谢云朝虽然抓了几只小妖怪收进了符袋里，可没几天符袋就会被各种东西给弄破导致小妖怪跑掉。

　　凌寒一开始没觉得放走几个小妖有什么，可等他看到谢云朝去见了他师傅，回来后一身的鞭痕，才知道原来他每次下山都是有任务的，如果抓不回去达到师傅要求的数量的妖怪的话，那就会被鞭子抽。

　　谢云朝见他一脸愧疚，还安慰他没事的，自己还是第一次挨鞭子，其实不是很疼。

　　可事实凌寒给他上药的时候，明明见他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我没事，真的，”谢云朝努力朝他笑了笑，“这次抓不到小妖怪也没关系，师傅说了只要这次我能抓到崎山里的那只未成年麒麟，那就再也不用抓小妖怪了。”

　　“其实那些小妖是我……”

　　“我知道，”谢云朝叹了口气接着笑了一下，“我知道是你放走他们的，我还知道……你就是那棵梅树。”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把我抓去给你师傅？”凌寒也凑近了笑着问他。

　　谢云朝却看着他，与他对视良久，轻轻启唇道：“舍不得。”

　　凌寒闭着眼睛吻上来的时候，谢云朝先是愣住的，然后反应过来才动作缓慢地抱住了他。

　　两人瞬间滚在客栈床上，皆是气喘吁吁。

　　情动到最后一步时，凌寒躺在他身下双眼雾蒙蒙地看着他，红唇轻启对他说：“妖怪的寿命很长，我会每一次在你转世都找到你，为了让你记得我，所以你脖颈那朵梅花就留下吧，那个除非我自己施法，不然是不会消失的。”

　　“嗯，我会等你的……”

　　由于两人都是头一回，双双皆是毫无经验，所以这一夜注定漫长而难忘。

　　尽管凌寒说了谢云朝可以随心所欲，可为了不弄伤他，谢云朝还是极力压抑着自己尽量让自己温柔些。

　　床帐之中，双人交缠，呼吸渐快，时不时有隐不住的哼哭声传来……

　　一夜将去，已近天明。

　　考虑到二人恐体力不济，所以是傍晚时分才起身赶路去崎山，因为那只麒麟据说只在夜晚出现，白日里则多数在歇息或者即使活跃也寻不到踪迹。

　　好在崎山离这里的镇子并不是很远，他们加快脚步也没用多久就赶到了。

　　此时两人正按照罗盘指示方向前行，只不过他们还没费力去寻，那只麒麟已近在眼前了。

　　原来是有其他人也来了这里，看来想要麒麟内丹的人不少，包括师傅也是，想要内丹来练功。

　　“先别去，等他们打，我们看时机成熟再去。”凌寒抱胸站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谢云朝却压根儿没听到他说的什么，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地往他脖子上的吻痕上瞟。

　　凌寒本身皮肤就雪白，所以就更加显得那三两处小小的痕迹无比显眼，想忽视都难。

　　又加上谢云朝一看到那些痕迹就想起昨夜，此时本该是稳定心神想着如何捉到麒麟的时候，他却满脑子都是荒唐事……

　　“小道士，你看什么呢？”凌寒突然说。

　　谢云朝被他凑近的脸吓得一个激灵，忙转移视线：“没、没什么，我在想办法。”

　　可他简直太不会说谎了，一下子就被凌寒看破，于是还故意作恶地在他脖子上的梅花吻了一下，接着抬头笑问：“是在想这个么？”

　　“咳咳，别闹了，先办正事。”谢云朝微微握拳掩嘴，但不用想凌寒也知道他肯定又脸红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那些与麒麟缠斗的人的不远处，但因为有不少枝叶遮挡着所以光线较黑，这才导致凌寒看不清谢云朝此时脸红透的模样。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脱光了钻进谢云朝被窝时，谢云朝那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你做什么？”谢云朝与他面对面，两手支撑着身后的床板，也正因为他那个姿势所以凌寒越靠近他就越得往下，直到最后直接躺在了床上。

　　“我要和你一起睡啊。”凌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谢云朝无意中扫了他一眼，忙红着脸别开目光道：“可你何故不着寸缕，这……这成何体统。”

　　凌寒一听也是，于是捏了个响指施法将他的衣服也全变没了。

　　谢云朝的脸简直要滴血，慌乱地用被子盖住自己，哪敢去看凌寒，可嘴上还是不肯罢休：“成何体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凌寒却不喜欢听他讲这些，也不管他身体多僵硬，直接就抱住了他。

　　谢云朝虽然挣脱不开，却也不至于一点动不了，只好转身背对着他，只听见身后说：“阿朝，你看看我嘛！”

　　“我要睡了。”谢云朝回答。

　　凌寒仍不死心，凑在他耳边暧昧地说：“可是你这样背对着我的话，其实危险的是你哦～”

　　“睡、睡吧……”谢云朝连忙转过身去，甚至连眼睛都没敢睁地说。

　　虽然他未经人事，但却也不是一点不懂，尤其是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后，居然还碰巧在酒楼当伙计时无意中看到过两个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