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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时间缓缓流去,江忱靳不知躺了多久,身体仿佛僵在床上,动弹不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黑暗,似乎都望不到边,遥远得令人可怕。

      江忱靳感觉全身意识都被扭转,他像是不会思考一样,静静地看着黑暗,任凭时间飞过。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嗡声逐渐有了声调,慢慢能听清人的语调。随后那些声音又开始变得极其细微,这似乎是周围人走远的原因。

      意识慢慢回笼,江忱靳终于能够感应到手指,他动了动,犹如铁重千斤般的不可撼动,指尖只能抬起细微动静,便再无其他。

      正当他为此烦恼时,手忽然被人握住,耳畔有人在讲话。他听不清在讲什么,只觉得包裹在手上温度暖暖的。在微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江忱靳突然有了丝好奇,开始想要睁开眼。

      终于,在不懈努力下,眼前睁开了一条缝隙,丝丝缕缕的阳光钻了进来。
      开合眼睑中,慢慢恢复了视力,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宋谦。

      阳光投进病房,他垂着头,眼神忧郁地握住江忱靳的手。

      江忱靳记忆有一瞬恍惚,大脑顿时被记忆所冲击,突然暴疼起来。

      宋谦忽地手一紧,他猛地抬头,江忱靳正满脸痛苦地皱着眉。

      宋谦慌忙地按下呼叫器,正想松手帮江忱靳时,手被他紧紧攥住。
      宋谦挣脱不得,只能反握住江忱靳。

      过了不一会儿,医生快速赶到。

      在一顿忙碌中,江忱靳渐渐安静下来。

      随后,宋谦听着医生的嘱咐,“他现在已无大碍,体内的毒素早已被清除干净,突然疼痛是因为那些药物留下的反应,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宋谦点点头,目送医生离开,视线随即落在江忱靳脸上。

      那冷漠的神情让江忱靳惊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宋谦问:“你,是我认识的江忱靳吗?”

      江忱靳一愣,心里没由来的一酸。
      嗓音因长时间没开口的缘故而变得梗塞,江忱靳咳了一声才快速说道:“宋谦,我真的错了。”

      宋谦眸光闪了闪,缓缓松开了江忱靳的手,“你昏睡了一个星期。”

      江忱靳怔住,他没想到会昏了那么久,但沉睡的时间确实格外漫长。
      可看到宋谦平静的模样,他心里慌了起来,下意识去抓宋谦的手,“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那样。我去他家都没喝过一口水,没吃过一点东西,都是空腹回来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就中招了。”

      宋谦说道:“你在宴会的时候是不是没有一点记忆?”

      见宋谦没反应,江忱靳只能乖乖回答,“我只有一点点的意识,但做了什么,我不太清楚。”
      边说边瞄宋谦,到后面,江忱靳声音都小了。

      宋谦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江忱靳彻底慌了,吓得他赶紧起身,“宋谦啊。”

      但身还没直起,门口突然涌入一堆人。

      林夜息提着一堆东西,大喊着跑进来,“江忱靳,你没事了吧?”

      身后还跟着秦沣和江父母们,甚至还有谭助理在门口。但没等他走进,宋谦挡住了他。

      谭助理见状,瞟了一眼状态不错的江忱靳,随后跟着宋谦出去。

      见没了宋谦的身影,江忱靳彻底绝望了。
      完蛋了,宋谦这才真的生气了。

      江忱靳呆在床上,任林夜息不停询问,他都像失了联似的,回复速度都慢了一拍。

      林夜息不敢冲江忱靳大喊,毕竟他现在还是病人。

      只有江母毫不客气地呼了江忱靳一掌,将他唤回神。
      “想什么呢?你就算想再多,他也生气了,你自己好好哄吧。先给我回话。”

      江忱靳一怔,道:“可是我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我只觉得当时头很疼,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影,之后就不清楚了。”

      “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你这些年都是干什么吃的?”江母恨铁不成钢,嘴上叭叭地说了江忱靳一通。

      江忱靳沉默不语,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

      江母喘息一阵,整个人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她不想在这看江忱靳闹心。
      拉着江父去到医生那里,了解剩下的情况。

      秦沣将江忱靳打量一番,感觉他没啥问题后,便拉着林夜息走了。
      “你还有戏要拍,别在这打扰了。”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过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去,连一片衣角都不留下。

      江忱靳一脸懵逼地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直到,他听到门口传来点动静,睁眼一看,发现是宋谦。

      唆——地弹起。

      “宋谦啊。”

      宋谦没作声,只是上前来检查江忱靳床边的吊瓶。

      他一言不发的表情,属实让江忱靳汗流浃背,不禁颤颤巍巍道:“宋谦,你要不打我吧,别不说话啊。”

      “呵。”宋谦睨了他一眼,冷笑,“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很厉害吗?”
      他手握在床边,似乎正在按捺住想揍人的手。

      “宋谦... ...”

      “我需要你那点保护吗?你以为你自己那些故作聪明的小计俩就很牛逼了吗?之前是谁在我面前噼里啪啦说一大通道理,结果转眼就给我变样?你知不知道当时那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大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 ...”

      “你是舒服啊,躺在床上一个星期不闻不问,啥都不知道,丢下一大堆摊子让我来收拾。当听到你晕倒的消息,江父母他们连夜赶回来,忙前忙后,又是处理你的事情,又是处理公司。他们年纪都很大了,受不了你这般折腾,你知道吗?”

      “... ...”

      “告诉我一声会死啊?”宋谦语气有点颤,慢慢蹲在地上,“那些话不是你说的吗?你自己说的话为什么不实行?你要是... ...,我... ...”

      江忱靳喉咙一梗,半天说不个话来。
      被子一掀,小心翼翼下床,轻轻揽住宋谦,“宋谦,我... ...”

      宋谦抬头一瞪,眼里红了一片。
      江忱靳瞬间不说话了。

      随后,宋谦慢慢攀在江忱靳身上,抓着肩角的手微微用力。

      江忱靳搂好宋谦,嘴上张了张又合了合,一副想说但又不敢说的表情。刚想偷偷看一下宋谦的表情,却发现被他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江忱靳便只好忍不住再抱歉。

      “宋谦,我错了,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就中招了。”

      可不管他说了多久,宋谦还是不肯理会他。

      江忱靳低头一看,那放在肩角的手正在微微发抖,紧攥的地方也被抓得生疼。但哪怕被抓得再疼,江忱靳也不敢动了。

      “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 ...”

      不知安抚了多久,江忱靳拍拍宋谦,声音有点虚弱,“宋谦,我感觉头有点晕耶。”

      宋谦一惊,连忙抬头一看,那吊瓶里已经有三圈血了。

      ... ...

      等江忱靳安顿好在床上,宋谦则拿着一个平板,慢条斯理地讲着,“你说你大概看到的人是容逸斐?”

      “嗯,应该是的,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体内有大量的毒素,种类很多,大多都是跟神经有关的违禁品。我们国内都是没有的,他是从哪里弄到手的?”

      “不太清楚,没查到哪里。但,宋谦,我好像看到原主了。”

      宋谦一愣,皱眉,“什么意思?”

      江忱靳揉了揉眉心,缓缓道来。

      时间捯饬到昏迷时,江忱靳昏昏沉沉,只觉得眼前仿佛压下一片沉重的黑云,胸前整片被压得喘不过气。
      大脑里的疼痛还留下些残余,令他有意识的时候还有些刺疼。等他稍微睁开眼,就看一个跟他长得一样的男人站在面前。

      两人在黑暗中,面对面,模样长相完全无差。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都摆出了惊讶的神情,指着对方不可思议地喊道。

      “我靠!哪来的镜子?”
      “我靠!哪来的镜子?”

      “... ...”
      “... ...”

      “等会儿,是你在说话?”
      “等会儿,是你在说话?”

      “... ...”
      “... ...”

      江忱靳怒了,“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对方也在同一时间说道:“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 ...”
      “... ...”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互相瞪着眼,看着对方,像是在观察什么。

      缓了一会儿,生怕对方再次同步说话,江忱靳语速较快,“你是江忱靳?”

      对面瞧着他上下打量,随后挑着眉,点头。

      江忱靳观察了一下附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周围一片漆黑,他毫无形象地盘腿坐下。然后摸了摸地面,发现手上的触觉像是冰凉,又像是没有感觉的一样,反正怪异得很。

      对面跟着席地而坐,江忱靳盘着手,眼里不由带了些怒气,“你这都什么情况?容逸斐和容谨他们又是怎么回事?你当年是怎么晕倒的?谁弄的?是容逸斐吗?”

      江总笑了一声,“你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得过来?”

      江忱靳忍了忍,主要是实在被目前情况打得措手不及,他才有了些怒火,“那你当年是怎么晕倒?”

      “其实我也不清楚。”江总摊手,“我只记得从容逸斐家回来就晕了。”

      江忱靳眼神凌厉,“你没有对他有过一点怀疑?也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是说真如他们看到的那样,你对他情深义重,爱得死去活来的?”

      江总叹了口气,眼里带着凝重,“我那段时间都没什么意识,不,也不能那么说。我其实根本就没法控制好身体,整个人都是半清醒半疯的状态。”

      江忱靳静静瞅着他,这神情也不像在说谎话,“你的宋谦呢?你不会真家暴他了吧?”

      江总目光一冷,“我要真那么做,我自己都会杀了自己。”

      江忱靳默言,但也想起来,原主似乎是结婚之后才开始家暴的。所以,看这意思是结婚之后恶化了?
      “容逸斐和他姐是怎么回事?他姐怎么失踪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研发那种药剂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这个,江总表情似乎也很苦恼的样子,“这个,我也不清楚。”

      江忱靳瞪大眼,“你跟他们不是同学吗?”

      “是那样没错,但我对容谨了解得深一些。而容逸斐他经常待在一地方,看到我们过去,他都会走开的,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容谨为此也感觉很苦恼,他只跟他姐讲话,对别人都是一副拒人之外的表情,真就一个字都不肯说的那种,高冷得很。”
      江总揉了揉头。

      江忱靳,“... ...”
      怎么感觉跟我看到的人不一样?是什么样的变化,让那么一个小孩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那他是什么时候变得样?”

      “应该是他姐去世的时候。”

      “???”江忱靳慌忙打住,“等会儿,容谨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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