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纪委员今天也很忙》一床羊毛

73、马戏团疑云（十四）

　　“1341年2月27日，果然还是放不下心里的梦想，我辞去的面包店的工作，不过这次去了离家更远的街道，希望在这里能有新的开始。”

　　“1341年3月20日，我表演的默剧依然无法吸引来观众，更没法支撑我的生活……再撑一段时间吧，过两个月，如果还是没有收入……那该怎么办呢？”

　　“1341年5月30日，一个小女孩给我施舍了一便士，能买到面包店里最便宜的面包，但也仅此而已，我的生活仍然没有盼头，或许真的应该放弃。”

　　“1341年6月6日，一个打扮奇怪的瘸子往我的帽子里扔了一本怪异的书，我以为这是他掉了的东西，想把他叫住，但他却像没有听见一样，越走越远。这是一本很厚的书，从书皮上看不出出版社和内容。我翻开了书本，里面画着奇怪的图画，还有一些像是咒语一般的文字。”

　　“1341年7月2日，我试着学习怪书上的魔法，然后成功的变出了一捧玫瑰花。”

　　“1341年10月21日，我学了很多怪书上的魔法，利用这些魔法，我在街上表演魔术，路人们都被我的魔术征服了，他们用仰慕的目光看我，帽子里装满了钱币，这是我第一次凭借卖艺得到这么多的钱。”

　　“1342年6月10日，我的魔术为我带来了无数的观众，每次我的表演都座无虚席，现在街头表演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能让更多的观众看见我！”

　　“1342年11月7日，我成了剧院的固定邀约嘉宾，每周我都会在这家剧院进行两次表演，剧院会根据当天的上座率给我发放工资，当然了，我的魔术表演每次都座无虚席，剧院的负责人请求我加演。终于，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1345年2月27日，我和助手玛莉结婚了。她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她很美，很听话，有了她的配合，我可以表演更多的魔术了。”

　　西蒙与玛莉结婚后诞下一个婴儿，儿子的出生让西蒙明白，自己已不再满足于剧院的工作，他想给妻儿带来好的生活，而他从怪书上学的魔法也不应该只停留在这么肤浅的层面。从此，他辞去了剧院的表演，专心研究书上的魔法，他学会了越来越多的“魔术”，他的表演总是能让妻儿与邻居们惊讶——直到他钻研得愈深入，妻儿与邻居们不仅仅是惊讶，而是恐惧了。

　　这些魔术毫无破绽，无迹可寻，它们脱离了魔术的范畴，更像是“神迹”。随着对研究的深入，西蒙的脑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要创建一个马戏团，用自己的神迹吸引观众。为了达到神迹的效果，他的团员自然不能只是普通人，他到处去寻找一些身患残疾、或是患有不治之症的人，成为他的神迹的被施展者。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他的欢乐马戏团创建四个月后，黑死病席卷了整个国家，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染上黑死病，大街上到处都是死人，苍蝇和蛆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人们已经没有余力去处理死者的躯体，横尸遍野，死亡的绝望像无法驱散的黑雾一般，渗透到这片土地的所有角落。

　　理所当然的，沉浸在死亡噩耗里的人们根本没有心情去看什么马戏，就连他创立的欢乐马戏团内，也有两人感染上了黑死病，西蒙的神迹却不能将他们治愈。

　　付出的时间、金钱、精力，全都泡了汤，西蒙因此亏损了一大笔钱，眼看他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打开了许久没有翻过的，蒙层的怪书，仿佛像是回应他的心情一般，他打开的页面，正巧列了几行字，与一个奇怪的阵法，书上说，这是一个能实现所有愿望的魔法。

　　祖父西蒙的回忆到这里就被截断了，林余得到的任务线索暂时就只有这些。风纪委员们围在一起，将团长祖父的故事捋了一遍，阿翠说：“如无意外，接下来应该接着的是我的任务——寻找祖母玛莉的灵魂碎片，这样一来，故事就能接上了。”

　　就像打通了关窍一般，自从最后一名队友顾离正式回归后，他们的任务一个接一个的都顺利完成了，他们研究邪典的使用方法，玛莉的灵魂碎片竟然藏在了邪典的最后一页，在他们翻书时掉了下来。阿翠的手指刚碰上灵魂碎片，记忆就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原来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事……”

　　有得必有失，实现愿望就必须付上相应的代价，这叫作“献祭”。西蒙几乎没有经过考虑，就将自己的妻子玛莉作为祭品献祭了。献祭完成后，他的愿望得到了实现，即便是在瘟疫施虐的黑暗时期，人们都抢着购买欢乐马戏团的门票，欢乐马戏团成了当时影响最深的时代的标志。

　　关于欢乐马戏团的传言从群众中流传开来，人们亲切地赋予了它一个名称：黑暗中唯一能产出笑声的地方。西蒙带着他的马戏团在各个城镇中巡游表演，金钱与名誉紧紧追着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一样——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母亲了，他的儿子整日围在他身边，追问母亲的下落，一开始西蒙还在找各种借口，但后来他的耐心也耗尽了，便对儿子说：“她已经死了。”

　　这之后，儿子没有再追问母亲的事情，只是在欢乐马戏团的逐渐壮大、在他成长后，对父亲西蒙的态度越来越冷漠。他接手了欢乐马戏团，并且把西蒙手上的所有权力都收走了。年迈的西蒙想到了用邪典延长生命，但是这次，却没有人可以让他献祭了。

　　随着这份记忆，阿翠向千里目描述了马戏团初代成员的样子，还有他们的名字。而千里目不愧是千里目，她在报社中很快就找到了这些人的资料，顺藤摸瓜，她得到了任务的线索，还解锁了马戏团创建之初的记忆。

　　至此，祖父西蒙以前的故事告一段落。队友们的系统提示声同时响起，玄因他们抬手一看，最终任务出现了：阻止祖父西蒙复活。

　　“意思是，团长的祖父要复活吗？”林余说：“可是……怎么复活？”尽管学会了使用邪典，但西蒙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复活呢？

　　几人还在这里纠结复活的问题，在帐篷外，得知木屋里的人都被放走后，团长怒不可遏，在小丑的辅助下，他很快就知道放人的是自己马戏团里的新人，几乎是同一瞬间，他明白了玄因卧底的身份，他带着小丑和打手们，气势汹汹地朝着帐篷搜过来。

　　小汪忽然对着帐篷外吠叫起来，它全身的毛炸起，就像是猫一样，与小汪心灵相通的顾离立刻就知道这警醒示代表着什么，“那些人被放走的消息传到团长那里了，他现在正在找我们。”这里特指玄因和顾离。

　　玄因当机立断，带着顾离和小汪离开了帐篷，临走前，他对阿凤他们嘱咐道：“我和顾离留在这里，大家都会有危险，现在我们两个先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们尽量找到更多关于复活的线索！尤其是阿翠和林余，你们两个在马戏团里的身份也很危险，必要时刻，舍弃身份，去镇上找阿凤和千里目！”

　　“明白了，你们小心点儿！”

　　就在玄因顾离离开帐篷后，几乎是前后脚，团长就带人找上来了，幸好阿翠足够机灵，她让阿凤和千里目从另一边逃跑，自己和林余则留下来，装作给林余诊断的样子。

　　“你们有见到夏洛特和一个女人么？”小丑皱着眉头，他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原本的脸皮显露出来，看得出，这两天他实在太忙、没有余力去维持小丑妆。

　　阿翠默默地摘下了听诊器，淡然道：“夏洛特是谁？哦……是那个新人么？没见过。”

　　团长则眯了眯眼，对阿翠和林余说：“最近迈克来你这里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他总是怀疑自己得了黑死病，”阿翠睁着眼睛撒谎，“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他的错觉，不过就最近看来，也许他真的得了病也不奇怪。”

　　闻言，跟随团长来的打手们都往后退了一片，表情惊恐地盯着阿翠和林余两人，仿佛看到了什么吃人的魔鬼。相比起来团长和小丑就镇定许多，他们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最后在帐篷里绕了一圈后，才带着人风风火火的离去。

　　林余松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又马上警觉起来，“玄因他们不会被捉住吧？”

　　“就算被捉住也没办法。不过只要我们这边的行动足够快，找到破解终极任务的线索完成任务，就能抢在团长前面。”

　　阿翠叹了口气，“这都是次要的，我们现在已经被团长怀疑上了，趁他们没对我们动手之前，我们得把马戏团这里能找到的有用的线索都找到，然后去镇上和阿凤他们汇合。”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终于要开始终极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