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马戏团疑云（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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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了阿翠的帐篷，此时林余也回来了，除了顾离，大家都集中在这里。交换过各自手上的情报后，阿凤想了想，还是说道：“不晓得这个信息有没有用，我还是说一下吧。”
他要说的是关于欢乐马戏团的往事。“你们知道镇长找上团长请求他加演的原因么？”没有卖关子，他继续道：“大家应该也知道，这个世界的时代背景是黑死病爆发后，这个国家死了很多人，也是在疫病刚爆发时，西蒙——我指的是团长的祖父，他创建了欢乐马戏团。
“按理来说，在黑死病的大环境下，经济萧条，人们每天都活在死亡的恐惧中，别说是服务行业，就连实业、与衣食住行有关的行业都受重创，人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看马戏表演？
“然而就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欢乐马戏团的每一场表演都座无虚席，无论马戏团去到哪个城镇，那地方死了多少人，黑死病如何肆虐，都无法影响欢乐马戏团的演出。”
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街道城镇里到处都是尸体，身边的人一个个病倒，这种情况谁还能有心情去看什么马戏？但欢乐马戏团的出现却违反了自然规律，它经过的地方都反常的热闹，人们拿着手里所剩无几的钱，不是去购买食物和药物，而是去买了马戏团的门票，兴高采烈地去看表演。
阿凤：“千里目的任务，我想和这应该有些关系，你可以试着往这个方向调查看看。”
“我明白了。”千里目点了点头，转而朝阿翠说道：“那么就按照计划，我们今天晚上出动，先把邪典偷过来。”
当天夜晚，阿翠和千里目摸黑找到了团长的帐篷，林余则去找小丑，试图找出双胞胎这个猜想的线索，阿凤跟着镇长回到小镇，玄因则在见习生的帐篷里躺着，耳朵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在团长没有防备的前提下，千里目的三个法术足够为她争取到偷取邪典的机会，加上有阿翠在，阿翠报上去的是两个治愈术和“淬毒”，两人配合，偷到邪典应该不难。玄因枕着没受伤的那只手，等待着她们得手后的信号。
直到下半夜，月亮快要沉下，清脆的鸟鸣声在帐篷外响起。
得手了！玄因缓缓地舒了口气，这声音是邪典得手的暗号，看来阿翠和千里目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了。
早上，帐篷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着，更多的是翻箱倒柜的声音，玄因简单洗漱后，问了睡在隔壁的瘦矮男生，“外面这是怎么了？”
瘦矮男生正在吃面包，外面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人们的叫唤声，就算只是在一旁坐着，也会被经过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搜身，他只想好好把早饭吃完，便拿了早餐回到帐篷。
“团长的东西被偷了，那些正式成员、还有准备成为正式成员的人到处在搜。”
玄因“哦”了一声，又问：“偷的是什么？钱么？”
瘦矮男生撇了玄因一眼，两人虽然床铺贴着床铺睡，但平时基本没有交流，他本来就是不喜欢说话的性格，看夏洛特的表现，也不是话多的个性，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多问题？
但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向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要是夏洛特真的与偷窃有关系，那也与他无关。“不知道，他们没有说，只是一股脑地找。”他咬了一口面包，今天的面包太干了，他真后悔刚才没有多拿一杯水。“反正迟早会找到我们这里。”
话音刚落，以雀斑脸为首的人从入口涌了进来，雀斑脸喊道：“全部人都停一下！我们团长的东西被偷了，现在要搜一下大家的随身物件……不要走动，你们站在原地就行！”
地上的床铺被粗鲁地掀起，一旁的箱子全部都被打开了，负责搜索的人一边翻一边把东西往外扔，如果说面对马戏团的正式成员，这些人的行动还会收着点儿，那么现在对象是打杂的见习生，他们便连半点耐心也不留了。
“这些人……把我们当什么啊？！”站在玄因旁边的一个男生嘟嚷着，他不敢大声说话，怕引来人们的针对。
帐篷里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尽管平时就知道马戏团里有着明显的阶级身份，但如此毫无预兆的摊开摆在众人面前，自尊心高一些的都会觉得被冒犯。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这里也是！”
“去别的地方找吧！”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这些人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见习生们都僵着脸，默然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不知是谁，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娘的！真不是人！”
一些人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不过没过多久，人们继续收拾起来，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阿翠和千里目当然不会那么傻把邪典放在马戏团里等着团长去找，她让千里目带走了邪典，放在了城镇的家里。团长在这里找了几天，仍旧没有任何发现，玄因本以为他会继续下去，却没想到他居然停止了搜寻。
为了不让对方生疑，千里目和阿凤这几天照常来到马戏团，一个继续采访，另一个则跟着镇长诱劝马戏团加演。另一边，林余已经找出了辨认双胞胎的方法，并且成功把真正的保尔找到，完成了隐藏任务：发现双胞胎。
在这个系统里面，完成任务后会得到相对应的记忆线索，也就是像玄因曾经经历过的那个团长与邪典的画面。之前已经说过，小丑是一对双胞胎，但知道此事的只有他们本人和团长，而双胞胎里面，平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都是哥哥保尔，弟弟虽然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却被禁足，只有在哥哥出去“捕猎”的时候，才会当作哥哥的替代品，代替他在人们眼前现身，作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双胞胎弟弟的名字至今没有出现过，林余猜测，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名字，毕竟连身份都没有，哪里用得着取名呢？
双胞胎之所以帮助团长，也是因为知道邪典的作用，他们天生有缺陷，这是至今医学都无法治愈的缺陷，能拯救他们的，只有邪典。
从小被双亲抛弃，受尽欺凌，双胞胎保尔和他的弟弟，是天生的双性人，其中哥哥保尔的缺陷更为严重，这也使得他的性格阴狠暴戾，他崇尚暴力——这曾经是保护自己和弟弟的手段，但到了后来，暴力成为了他人生的一部分，哪怕是面对世上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弟弟，他也以暴力相向，只要稍有不满，就会对弟弟拳脚相加。
在强势的哥哥的阴影下，弟弟长成了一个性格软弱的人，也许是因为缺陷没有哥哥那么严重，他对此没有那么在乎，没有能力、也不想为了治好自己的残疾而杀人。但同样的，他没有立场、也没有反抗的能耐，这一生中，他的角色都只是哥哥保尔的帮凶。
“至于为什么选择当小丑，是因为在马戏团中，很多时候为了保持小丑的人设和神秘感，大多数时间小丑的扮演者都要带着妆容出场的。正是如此，刚好合了保尔的意，画着浓妆，就能掩盖他长不出胡子的这个事实。”林余将自己“看到”的回忆告诉了众人，“而且，因为喜欢着空中飞人的表演者歌莉亚，保尔迫切地想要治好身上的缺陷，这也是最近人们失踪更为频繁的原因。”
然而讽刺的是，歌莉亚不知道小丑有两个，她同样喜欢着小丑，不过不是保尔，而是性格温和的双胞胎弟弟。
“如果保尔知道歌莉亚喜欢的是弟弟，他会不会为了独占歌莉亚，把弟弟除去呢？”阿翠听完后，自言自语道：“亲情和爱情……”
“既然平时都对弟弟拳打脚踢了，想来他在保尔心中的分量也高不到哪里去。”阿凤接着说道。
他们没有在双胞胎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完成隐藏任务纯粹是运气好，也是捡了系统的漏，林余分配到的“寻找帮凶”与隐藏任务“发现双胞胎”是一条任务链，正好可以一起完成。
夜长梦多，躲过了前几天的搜寻后，阿翠他们再次齐聚一堂，这次是为了研究邪典的用法，这是阿凤的任务之一。
阿凤问玄因：“你在那段回忆中有看到团长是怎么使用邪典的么？”
后者摇了摇头，那段回忆比较抽象，而且总给他一种违和感，“那应该是团长在做复活人实验的记忆，虽然邪典有出现，但比起使用邪典，他当时的状态更像是被邪典支配。其中邪典里有出现过类似献祭的插画，但具体献祭的是什么……结合阿翠的任务，也许就是‘灵魂碎片’？但灵魂碎片又是怎样才能产出……这其中缺少了关键信息。”
“话说顾离到现在还没出现，他分配到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跟我们缺少的信息有关？”
“不知道……”玄因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帐篷门口吹了声口哨，过了一会儿，一只灰蒙蒙的毛团滚了进来。
这只凯撒夫人的爱犬一直跟着玄因，但玄因担心被人发现，西施犬会被灭口，所以一直藏着它，他藏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让毛团子在树林里待着。西施犬本就是需要精心打理的宠物犬，这些天在树林里打滚，它身上都是灰和泥土，要是现在指着它说是凯撒夫人的爱犬，肯定没人会相信。
同样有洁癖的阿凤对这个灰毛团有些嫌弃，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隔着一段距离，问：“这是什么？”
“凯撒夫人养的狗。”玄因没有隔阂地把灰毛团单手抄了起来，“看到它，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马戏团疑云（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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