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想要活下去[西幻]》绫也

94、番外003

　　赫罗磕磕绊绊行走在尸体之间。
　　她全身几乎布满了血，不过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赫罗甚至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才抵达这里。
　　——“已经走了一天，现在的你需要休息。”
　　“我知道了。”赫罗停下，随地找了一颗树，依靠着睡觉。
　　当阳光透过叶间照在她脸上，她才勉强睁开眼睛。
　　赫罗睡得很安稳，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噩梦，精神状态也变好了。
　　她起身，朝水流的方向走去，就可见一道很浅的溪水。
　　驻望一会，她才走到小溪里——那股冰凉几乎要把她的体温冲刷干净。
　　忍着这份冰凉，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血迹清理干净。拖着湿哒哒的衣裙走上岸。
　　在空气中可见的蒸汽，不过几秒，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风干。
　　赫罗知道，这个世界与她上辈子安逸的世界不一样……这是一个落后的时代，人们几乎没有固定的国籍，战争的纷乱随意就可以打乱原本安乐的家庭。
　　她的目光沉下，撩开金色还滴着水的头发，就瞬间干了，随后用手指把头发大致梳顺。
　　赫罗往回去的方向走，忽顿，低头看已经已经破烂的鞋子。
　　——“你要回去？”
　　“对。”
　　——“但你可能会遇到之前在林子里追你的士兵。”
　　赫罗完全不在意的模样：“那就把他们全杀。”
　　——“现在你应该不是因为脑子一热作出的决定。”
　　这是一个肯定句。
　　“对……这个世界只有我拥有这样的‘能力’吧？”
　　——“没错。”
　　“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赫罗朝回去的路走去。
　　她娇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林子里。
　　回到最初的地方，赫罗也确实遇到很多的士兵，只是他们似乎很生气，问着什么，大概是在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赫罗的视线缓慢地抬起，蓝宝石般漂亮的双眼平静，看着他们仿佛是看着死人一样。
　　为首的士兵暴怒，举起自己的长十字剑。
　　但他并没有挥下，抬到半空中的时候，一切都戛然而止。
　　赫罗没有去看他们究竟变成什么样子，只是悲伤地蹲下抚着黛丽的脸还有玛戈妮的脸，视线落在趴在地上看不到面孔的父亲。
　　——“我认为你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不然来到这里的人只会更多。”
　　“我知道了。”
　　赫罗有点心不在焉。
　　随后，她使用自己的能力毫不费劲地挖了几个洞，把父母还有姐姐埋在地下。
　　安置好亲人的尸体之后，赫罗回到之前满是尸体的那片林子，满地的四肢分散到各个地方，甚至分不出到底是谁的。
　　蓝宝石般漂亮的双眼深邃地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
　　直到夜幕的降临，赫罗引来一批的狼群来啃食他们的尸体。
　　站在它们之间的赫罗完全没有受到攻击。
　　赫罗的视线移下，就看到旁边有两袋之前玛戈妮给她和姐姐的事物。
　　上面已经沾上了一些血干巴巴的血。
　　她弯腰拾起，走到最近的一棵树下，解开，就能看到面包和鸡蛋。
　　面包上沾上一些血，鸡蛋更是能看见里面白皙煮熟的蛋白。
　　赫罗拨开蛋壳，很大一口地咬一次鸡蛋，还没完全吞咽就直接把剩下的一口蛋给吞了。
　　温热的泪水溢出眼眶，她又抓起一块沾了点血的面包，依旧是大口、并且带着某种怨恨恶狠狠都啃食，就如在地上啃食那些士兵的狼群一样。
　　吃完一个鸡蛋和面包，她把剩下的食物收拾好，再次去到小溪处，她俯身在小溪前直接饮用。
　　解决了吃喝，直接躺在小溪旁，看着冰冷皎洁的月亮，她问：“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
　　——“当然是给自己‘创造’一副新的不受任何约束的躯体，如果没有头绪的话，你可以在这个世界四处走走。”
　　赫罗起身，朝一个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道路——
　　在这个过程中，她遇到很多觊觎她的人。
　　赫罗无视周围的尸体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样的脸会不会太过招摇？”
　　沉默了一会她又说：“算了……”
　　“来多少都一样。”
　　赫罗视线落在这些人的身上，再走过去翻找他们身上携带的东西。
　　有用的金钱和食物她统统都收走。
　　其实赫罗还是有点感激这些人给她送钱送食物的。
　　当她看到他们都穿着那种布质量斗篷时，想了一下，扒下他们之中最矮的人的斗篷给自己穿上。
　　赫罗戴上风帽，视线从他们身上移走，继续前行。
　　*
　　“玛戈妮？”
　　一个熟悉的名字仿佛唤醒了赫罗身上的所有知觉，蓝宝石般的双眼微亮，侧身回头看去，看到的便是满脸茫然和不解的男性。
　　他与赫罗一样是金发蓝眼。
　　周围都是熙然的行人，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为了采购什么，在炎热的夏天中，空气炙热，就像融入了血液中，呼吸甚至难以感受到空气的存在一样，除此之外，还有弥漫在空气周南一股难闻的气味，是什么东西馊掉了。
　　对方的声音并不算大，只是这个名字，对于赫罗来说仿佛是刻入骨子里面的。
　　他上前来，为了更仔细看清赫罗的面孔：“你是玛戈妮？”
　　赫罗刚好开口回答的时候，对方有说：“不……不可能……年龄对不上……”
　　“我不是玛戈妮。”赫罗平静地说，“你认识她？”
　　对方陷入了回忆中，表情有些许呆滞：“认识……”
　　“当然认识！”
　　赫罗看着对方的容貌，起码有四分像玛戈妮。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赫罗的话把他拉回现实当中：“她……是我的姐姐……”
　　赫罗意外，随后就看到他脸上苦涩的笑容。
　　“你是她的女儿吧？”他问。
　　因为赫罗长得跟玛戈妮一模一样，且玛戈妮更没有所谓的妹妹，也只能往这个方向猜。
　　赫罗犹豫一会：“对。”
　　巴纳比微愣，没想到真是。
　　他沉默了一会问：“我们……能聊聊吗？”
　　“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想知道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
　　“对了……”
　　“我的名字叫巴纳比……”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你叫什么？”
　　“赫罗。”
　　赫罗看着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是某种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