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想要活下去[西幻]》绫也

49、049

　　奥罗拉目送欧佩尔的离开。
　　她在想，像欧佩尔这样的女巫，从女巫堡毕业出来会有多少？
　　不择手段扫除自己认为的障碍——哪怕只是不顺眼，也是障碍。在不暴露自己是女巫的情况下随心所欲。她们也会拼尽全力守下现有的财产、地位、权利。
　　爱情？
　　奥罗拉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那些获得真爱的女巫太少了……甚至有的女巫以为自己身边同床共枕的男人很爱自己、结果对方心生恐惧直接把她揭发送往火刑架上。也是有这样的先例，有越来越多的女巫会与另一半有着过分的警惕，更别说会对另一半产生爱情。
　　而且发生这样的事情，女巫堡的人不会救她们。对此玛丽恩每年都会强调一次：这是咎由自取。
　　简得来说，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当白痴，不要动用那可怜的情感。
　　只是让奥罗拉想不明白的是，女巫明明拥有的实力，为什么不直接暴露出来、集结所有女巫、使用这种能力来控制没有巫力的人？
　　因为有猎巫人？因为有“反叛者”？还是因为对抗不了没有巫力结合在一起的普通人？
　　或者都有？
　　“圣女大人，安格斯瓦候爵夫人与您说了什么？”
　　非常近低沉的声音让奥罗拉僵住。在一瞬，她感觉冷汗瞬间从背脊溢出。
　　后又冷静下来转身对面带和蔼笑容的教父说：“没什么，夫人说她有点迷茫和疑惑，我只是开导了一下，随后又说我可以陪她去做祷告，她很开心。”
　　教父回想自己在远处看到的，觉得非常合理，因为他记得安格斯瓦候爵夫人跟圣女谈话结束前，安格斯瓦候爵夫人确实是看起来很高兴。
　　“能获得您的指引，是安格斯瓦候爵夫人的幸运。”
　　奥罗拉：“……”这马屁拍得……真好。
　　不过，仅凭着一句话，就能够扭转一个人的命运。
　　奥罗拉觉得有点沉重，却又对这种感觉无比的熟悉和愉快。
　　……
　　欧佩尔刚上马车，就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金蒂。
　　金蒂正带着笑看着欧佩尔。欧佩尔却笑不出来，面色阴沉，用身侧的棍子顶了几下马车的顶部，马车就开了。
　　“真是让人意外……居然是金蒂。”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你该死的女巫堡里面吗？”
　　金蒂的神色多了几分傲慢：“当然是有事情才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为了完成你的梦想。”
　　关键的字眼，让欧佩尔怔住。
　　“你是想生出一个女孩以获得回女巫堡的机会吧？”金蒂看到欧佩尔恐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女巫想要回女巫堡，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得到玛丽恩院长的请回函，另一种则是每个班级成绩排名前五的女巫、只要生下一个女孩，就可以回到女巫堡任教。
　　而欧佩尔刚好卡点在班级上排名第五，只要生下女孩，她人生就会出现两个岔路口，一条是回到女巫堡任教，另一条是继续保持现状生活下来。
　　但欧佩尔厌恶现状。
　　她想要回到女巫堡，跟一群女巫生活、使用巫术。
　　欧佩尔握紧扇子，干笑几声：“那不成你有男孩转成女孩的方法？”
　　“当然。”金蒂秒答，“我甚至有女孩转成男孩的方法。”
　　从话语中，就可以感受到她的得意。
　　欧佩尔无视金蒂后一句话。
　　她甚至在想，没有哪个女巫是不愿意生下“真正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女巫。
　　不过，这也要视女巫所生存的环境而定。
　　如果女巫的环境不稳定、不安全，也会有女巫选择“女孩转男孩”，这样遇到特殊的情况，就可以毫无顾忌抛下男孩逃走。
　　女巫里有规定，抛弃女婴，将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
　　从历史上看，几乎就没有女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因为女孩对于女巫来说，等同于瑰宝的存在，是延续巫力必须存在的。
　　欧佩尔激动，后想到什么，镇定地问金蒂：“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因为我已经多次把图阵给予过需要它的女巫了。”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这种话，从金蒂口中说出来，显得特别地虚假。
　　“真的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
　　“当然！”
　　欧佩尔沉默了一会，伸手。
　　金蒂笑深了一些，将图阵的图纸交付到欧佩尔的手上。
　　“你的安格斯瓦候爵已经死了，你打算找谁？”
　　欧佩尔笑了：“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金蒂眼里闪过一丝阴戾：“随你。”
　　她双手环抱，话转：“你刚刚去找奥罗拉了？”
　　“是。”欧佩尔转念想到金蒂是女巫堡里的老师，知道圣女也是女巫也不觉得奇怪了。
　　“因为什么事情？”
　　“安德鲁伯爵打算污蔑我为女巫，让奥罗拉说句话而已。”
　　金蒂却说：“明明你再嫁一个有权势的贵族可以得到庇佑，他也没有把你污蔑为女巫的必要……”
　　话语忽顿，想到什么：“要是他不怕的话，甚至把你娶了的贵族顺势污蔑一下……一箭双雕。”
　　欧佩尔嘴角抽了一下：“……”
　　“安德鲁伯爵？记得没错，他刚污蔑了一个丧父的孤女为女巫。”
　　“对。一个卑鄙的贵族。”
　　“那你选择他？”金蒂不明白，“是为了不让他指认你？”
　　这相当于向安德鲁伯爵低头。
　　“既然这样，你就没有必要让奥罗拉开口了。”
　　欧佩尔冷笑：“当然是让安德鲁伯爵夫人发狂，疯癫，最后再把她‘送’上火刑架！”
　　金蒂没话说了。
　　这种自损的方法她不怎么喜欢就是了，但她也不会好心到去点题对方什么。
　　眨眼间，金蒂消失在马车里。
　　欧佩尔握紧手中一小张图阵。
　　——等着吧……等我把你们送上火刑架和绞刑架。然后我再全身而退，回到女巫堡里，就不用过现在这么压抑的生活了。
　　金蒂从角落走出，遥看越来越远的马车，讥讽：“白痴。”
　　后转身，融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