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想要活下去[西幻]》绫也

16、016

　　煤油灯熄灭，两人自个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
　　奥罗拉满脑子想的都是金蒂说的话。
　　她是宇宙的女儿，众女巫是她的仆人，这样似乎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女巫会拥有特殊的能力。
　　让她好奇的是，会不会有男巫——直觉告诉她没有。
　　宇宙的女儿吗……
　　奥罗拉无声叹口气，翻了一个身闭上双眼。
　　幸好有路途上带来的疲劳，不然她一晚都可能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奥罗拉精神不太好。
　　她记得自己做了奇奇怪怪的梦，本来刚起来的时候还把那个梦记得很清楚的，清洗过脸、看着一碗燕麦的她瞬间忘记自己做了什么梦。
　　只记得是一个挺有意思的梦。
　　“奥罗拉。”金蒂唤。
　　奥罗拉抬起视线。
　　“关于昨晚的事情，希望你不要透露出去，难免会有女巫会嫉妒，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金蒂视线从稠黏的燕麦移开落到坐在她对面的奥罗拉。
　　不能说？
　　别的女巫会嫉妒？
　　奥罗拉觉得有点不对劲。
　　“毕竟‘宇宙女儿’只出现在传说之中……”金蒂用木勺搅拌着燕麦，“人们总是对看不见摸不着的产生敬畏恐惧，但如果真实出现在人们的世界中，有的人可能就不会有多少敬畏之心，更何况是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的女巫。”
　　说着，她视线暗一些，掺杂着某种私欲。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女巫之中受到委屈，你有什么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你。”金蒂正视奥罗拉。
　　仿佛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金蒂似乎怕奥罗拉不同意，补充一句：“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让你以‘宇宙女儿’的身份出现在众女巫的面前，我们也将会是您忠诚的仆人。”
　　奥罗拉没有继续进行她的早餐，平静地看着金蒂。
　　完全没有像昨晚一样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就连奥罗拉自己都感到意外。她觉得自己对这样“谈判”的场景很熟悉，熟悉地如透入灵魂之中。
　　正因为有底气，所以不会担心或者害怕。
　　看着这样的奥罗拉，金蒂握着勺子的手愈紧。
　　是的，她想要把眼前这个跟赫罗极其相像的人杀了。
　　但她自身信仰宇宙的缘故，将那份杀意压制下来，垂下目光想要掩去那份情绪。
　　——金蒂，冷静一点，她不止是赫罗的女儿，还是宇宙爱女。
　　无名的《典》中说过，宇宙爱女将作为人类的模样降生于世，并且拥有违背规则无上的能力，宇宙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爱女能够在这样的环境成长得更快乐，当爱女在这个世界被别人杀掉死去，那这个世界就只能够等待被毁灭，所有生灵的灵魂都将承受无限的痛苦。
　　——我将爱女给予你等照顾。
　　——你等定让她快乐。
　　这是宇宙降下的指语。
　　而“宇宙爱女”是最接近普通人所传、描述的“神”。
　　金蒂并没有多想，只是把这些诡异的事情归功于是宇宙造成的。
　　奥罗拉自然知道“不暴露身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就要跟女巫平等相处。
　　“这样你也能够交到朋友。”金蒂带着勉强的笑容。
　　之前生活在一个自由平等文明和谐……的世界里，平等与他人相处对于她来说不难，她自身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
　　“好。”奥罗拉答应了。
　　金蒂为此松口气，笑容也变得真诚起来：“还有两天的路程，很快就能到了。”
　　“等到了，你就可以跟一些同龄一起学习巫术，等你顺利掌握了女巫应该学的，就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
　　合适的身份？
　　奥罗拉刚舀起一勺燕麦顿在半空中：“合适的身份？”
　　“是的，会根据你的能力和性格安排身份，有可能是贵族、贫民、有钱商人……亦或者是成为‘教会一份子’。”
　　说起这个的时候，金蒂眼里充满着光，浑身上下也散发着倨傲。
　　兴许女巫们都喜欢把这些没有巫力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并且产生骄傲。
　　奥罗拉不会想去帮助那些人。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在哪里。在她能够使用费自然的力量时，她就很清楚，注定不能在普通人这边。
　　她的视线落在木碗里的燕麦。
　　更何况，面对这些金发碧眼、都是外国长相的人没有什么代入感归属感。
　　也只有生命在她的面前消逝的时候，她才会产生怜悯和恐惧。
　　曾经是“祖国花朵”的她，目前还难以接受这种事情。
　　比起还未担心别人，现在的她对自己未来的“身份”更好奇，更感兴趣。
　　人们总是对自己即将获得的“东西”而期待。
　　……
　　“这些书根本一个字都没有！”
　　神圣的教堂里，挤满了教会的人，台上满是从奥罗拉家搜刮出来的书籍。
　　“一定是女巫做了手脚！”一个教父愤恨地说。
　　教区主教翻看一个字都没有书陷入沉默。
　　在教会里，他最为显眼，就算是一个无知的平民，也会辨认出他是里面地位最高的人——身穿白色底衣，披着红色大袍，背部带有一个巨大的白色十字架。
　　有人看着教区主教小声：“怎么是教区主教来？教区主教不是负责传授知识的吗？”
　　另一个人冒汗：“你别这么说，像我们这种小镇，只有教区主教会来，大主教只有在中央城才能见到……再说了，只有教区主教才能把这件事情汇报到中央城那边……”
　　当教区主教合上书时，他手上的书、包括地上成小山的书，全部自燃。
　　所有人惊呆地看着非自然的现象，内心对女巫“邪恶”的能力更加肯定。
　　“快，浇灭它！”教区主教喊。
　　所有人忙手忙脚。
　　拿什么浇灭？
　　水？
　　火烧得愈旺，等有人低着一桶水进来的时候，这些成山的书竟烧成灰烬，风一吹，就消失得无隐无踪。
　　教区主教面色沉下：“这件事情要汇报到总主教那边去。”
　　原本无神的的双眼闪过一丝锋芒：“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那两个女巫给抓住！”
　　他甩了一下红色大袍，转身离去，其余的人纷纷躬腰，垂下目光送别教区主教。
　　——女巫成功逃走。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事情更让人惊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