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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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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危甜甜故意将危颜引到城郊偏僻的小巷子里,周边没什么店铺,也没什么人往来。
今早出门前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现在天阴沉沉的,暗光乍露,低迷气息弥漫。
危颜乌发柔顺,发尾处有一节粉,既清新又艳丽的颜色,衬托危颜线条完美的天鹅颈肌肤雪腻,如同冻着的牛奶。
来到约定的地点,危颜看了一眼周围,狭长的巷子通向深幽幽处,一眼看不见底。
这种地方很容易埋伏,被人截断后路。
危颜一眼就明白了,沈竹意欲何为。
她伸出手,心中既已清楚,脸上却无丝毫畏色,“戒指。”
沈竹眼周围阴影很深,越发衬托着她的笑是小人,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银亮精致的戒指在昏迷的光芒中依然熠熠发光,“你应该感谢我,留下了你母亲的遗物。”
走到危颜跟前,她没有将戒指交在危颜掌心,嘴角一牵,扯出一道吊诡的笑意。
下一刻,她当着危颜的面将戒指往后抛去。
叮当一声。
戒指落在地上一路小滚,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危颜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她原也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不纯粹,用心不良。
她直接路过危甜甜,不再给她丝毫眼神,走过去弯腰捡戒指。
低头的瞬间,余光注意到身后多出一双男人的脚。
偷袭?
危颜快速捡起戒指,抬脚往后一扫,直接将男人一脚踹在地。
回过头,她看着面前一身黑衣打扮的男人,鸭舌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那双目光险恶的眼睛。
或许是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刺激到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男人愤怒的拽下鸭舌帽,示威一般扔在地上。
他亮出了刀子,毫无章法的朝着危颜刺来。
可惜,他低估了危颜自幼到大的生存法则。
徒有身高体格和蛮力的男人不是危颜的对手,危颜是在艰难生存法则中被挑选出来的佼佼者,不光是惊为天人的样貌,更多的是脑子和身手。
即便他拿着一把刀子也不是危颜的对手,危颜一脚踹下去快准狠,几乎要废了这个男人。
男人吃痛的捂着被踹疼的地方,膝盖一弯,跪在了危颜面前。
危颜不给他丝毫还手之机,直接将男人一脚踹倒,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
刀子落在旁边,男人忍着疼痛伸手去摸刀子,危颜一脚准确的压在他的手腕处,男人凶神恶煞的脸痛苦扭曲。
在一旁得危甜甜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她失策了,原本想看的好戏落空,反倒被危颜压制。
危颜看着脸色苍白的危甜甜,一手拿着戒指举高,戒指的光泽晕染的危颜眼角的笑意明媚娇生。
“谢谢你把戒指还给我。”
危甜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已经覆水难收,她越发慌张,语言组织了半晌,最后只从嗓音里挤出一个,“你!”
“我?”危颜秀眉一挑,脸上笑意加深。
危甜甜缓缓攒成拳,“你别得意的太早。”
毫无气势的宣战。
她的神情几乎是逃,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里,可刚走几步,又一步一步的退了回来。
从危颜的角度看去,她的神情已经木了,震惊的瞪着眼前一处。
有人来了吗?
危颜期待的看着转角处,地上拉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他还未露面,危颜心头的那一根弦蓦地一松。
是厉明泽。
如同有心理反应一般,在他出现在危颜可近的范围内时,那种不知名的安全感就如同空气一样充盈在人的鼻尖。
绷着的身子一松,被摁在地上的男人发狂的推开危颜,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握着拳头朝着危颜的头捶去。
他有力的拳头挥打过来时带来一阵又急又凶的风,阴影落在危颜的脸上,却没能再进一步。
厉明泽钳制住了男人的手,抬起脚更为有力的精准踹向他的膝盖,男人扑通一声,梅开二度,他再次跪在了地上。
正当男人吃痛,厉明泽一脚踹向他的心窝,他被踢飞了半米远,撞在了小巷子深的苔藓的墙上,痛苦低吟。
厉明泽收回冷厉的目光,看向危颜,“下次再有人心怀不轨得约你到这种偏僻的地方,记得带上我。”
多年未修葺的老城区小巷子墙壁已经生出霉斑,长出了大片的苔藓,墙角屋檐墙皮已经脱落,裸露出来的墙面被风吹洗礼,早就是一片沉重斑驳。
没有日光的下午,天色阴沉,狭巷中的风带着来势汹汹的凉意。
厉明泽望着危颜,那双眼睛竟然意外的很明亮。
危颜红唇一闭,她想开口。
被危颜和厉明泽先后教训的歹徒咬着牙,目光有如兽瞳凝视的盯着面前天作之合的一双男女。
他小人报复心强的捡起地上的刀子,叫喊着朝着危颜刺了过去。
危颜先注意,她拉过厉明泽的手腕,下意识的想让他避开危险。
厉明泽快她一步,他抱着危颜旋转了半圈,刀子恰好刺进了他的左侧后背右下部。
天地旋转交换的那一秒,危颜感觉有如一个世纪那般冗长。
歹徒伤了人,热血涌上头的那股冲动感降了下来,他惊恐的看着手上的刀子,鲜血染湿了厉明泽的柏木灰西装。
“这是你们逼我的。”歹徒拔出刀子,匆匆忙忙得蹿进了小巷子里。
危颜一手摸到了伤口处,黏腻的血染上了危颜的掌心,还是温热的,灼烫了危颜最敏锐的那根神经。
冰山美人的脸也在那一刻有了冷艳高贵以外的神情,那双魅惑的过分耀眼的双目里藏着的是深深的担心,和害怕。
出血太多,厉明泽无力的依靠在危颜身上,下巴垫在她的肩上,温热急促的呼吸打在危颜的颈侧和耳后。
“你在担心我。”
危颜立刻拿出手机拨打120和报警电话,极度的理智和冷静是压下了极度的慌张所致,她准确的报出了位置。
挂断电话,危颜又给季礼和沈竹打了电话。
“真好。你还会担心我。”他虚弱的口吻里居然还有一丝庆幸。
这样的庆幸落进危颜耳中,突然切断了那根理智的弦。
在厉明泽看不到的地方,危颜的嘴角一扬,露出了名为微笑的弧度,可是那双生来漂亮的眼里光芒已经被泪水染湿。
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双目却注满了心酸,那样的神情让人更为心疼。
危颜放软了语气,高贵御姐音在这一刻带了江南腔的舒柔,她轻轻扶着厉明泽,“我担心你,所以你绝对不能有事。”
耳旁传来了一声不轻不响的笑,厉明泽用力站稳了身子,他双手扶着危颜如杨柳一般又窄又薄的双肩。
厉明泽在笑。
他望着危颜,脸上的笑意持续加深,他说,“危颜,就算我到了鬼门关。只要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就算是阎王也不能阻止我回来见你。”
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染湿了雪白的衬衣和高级手定的柏木灰西装。
可厉明泽的眉眼之间,却无任何生命受到威胁的疼痛感,而是深情,如同在宣誓结婚誓词。
危颜被他的目光吸引过去,她与厉明泽四目相对。
“你现在还受着伤,这些还是以后再说。”在他的目光里深陷片刻,危颜回过神,她几乎是慌张的别开视线。
厉明泽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他捧着危颜的脸,深情的吻了下去。
危颜睁着眼,看着面前放大的过于俊美的脸,她第一次在宴会上遥遥的看了厉明泽,听到周围年纪稍小的一些名门千金欢呼雀跃的说,厉明泽的脸是宇宙颜值的尽头。
当初她不屑一顾,只当是小姑娘家的一句玩笑话。
如今仔细一察,发觉她们说的如此真实。
这张脸,看一眼便心动一瞬间,事后后劲十足,让人无法忘怀。
厉明泽闭着眼深吻她,像是感受到了危颜的视线,他轻离了危颜的唇毫米之间,缓缓掀开眸子。
眼里的目光迷离且温柔,不是那种会让人屈服的温柔,而是那种会将眼前人捧为至上骄阳的温柔。
厉明泽将毕生温柔给予危颜,不是为了以温柔为武器征服她。
而是将温柔垫在危颜的脚下,将她捧为至上的女王,坐拥宝座,手持王权,活的发光。
“你知道吗?接吻时你最好闭上眼睛。”厉明泽嘴角已经有温柔的曙光蔓延。
那一刻危颜并未躲避话题,她问,“为什么?”
“因为在接吻时你注视一个人超过三秒,那你很有可能会为这个人心动铭记。”
他的视线很缓慢很缓慢的从危颜的软唇一点一点的往上挪,最后视线焦点凝聚在危颜的眼里。
他的声音万般深情之中又掺杂着一些弱音,偏偏是那样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禁忌。
他望着危颜的眼睛,“如我所知,你刚才凝视我超过三秒。”
危颜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俊美的过分耀眼,得到上帝所有偏爱,凌厉的五官又染上几分邪气,嗓音蛊惑带着禁忌的诱人入怀,双目中的深情却比志净的钻石还要纯粹。
“所以,你刚才为我心动了吗?”
“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