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愈合时》逆风之涵

69、方思逸番外

　　我读懂了顾芷涵这本书。——逆风之涵
　　那天我有场比赛，我几乎看到我的梦想在终点向我招手。当我接过电话，得知姐姐跳楼自杀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前不久姐姐和我说好要一起去北京玩，但是她怎么可能会选择死亡，而不是遵守与我的承诺。在枪响后起跑，我拼命地跑，某种裂纹沿着我的神经一路奔跑开来，记忆打开触碰了灵魂的细胞核，疼痛的碎片像烟花一样盛开，我心里仍然不相信，但我无法说服自己，最后我赢了比赛却扭伤了脚，那一刻我崩溃痛哭，不顾别人的目光，他们都以为我喜极而泣，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是在哭，只有我知道我内心的痛苦，那种痛是失去姐姐的痛。
　　我回来了，看到了姐姐的尸体，我才清清楚楚地明白姐姐真的不在了，心脏窒息般抽痛，以至于难以组织语言。我无法言语，无法喊出来，我不哭也不痛像个机器人般麻木地处理好了姐姐的后事，我将要再次离开，我想在走之前看一眼我亲爱的小胖子。
　　那天夏天我托同学帮忙叫顾芷涵，自己在奶茶店等待。三小时过去了，却没有等来她，我看着不断流逝的时间心里有些焦急，要来不及了，我要走了。
　　有一个女孩子走到我面前，她很漂亮可爱，她在我对面坐下来，说话很温柔，她问我是等顾芷涵吗？
　　难道这是认识顾芷涵的同学吗？我很疑惑，就回答她是的。
　　她介绍自己，她说她叫杨雪婷，是顾芷涵的好朋友，也是唯一的，顾芷涵叫她转达我说顾芷涵不会来的。
　　既然小胖子不来了，那么我也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正准备离开。杨雪婷突然说顾芷涵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冷漠而且还很坏。
　　我厌恶的看她冷冷地回应她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我的小胖子的坏话，就转身离开。
　　没想到杨雪婷不介意我对她的态度，她说我会回来找她的，我无暇理会她。
　　在读大学的那段时间，我仍然继续训练，就在我以为所有的事情过去了，却没想到一个快递打碎了我平静的生活，我打开了包裹，是姐姐的遗物，那串我送给小胖子的手链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我很震惊，连忙打电话问我的母亲，母亲说‘这是从姐姐房间拿的，你不是说你的手链丢了吗？’我慌张找借口挂了，我没有告诉母亲我把手链送给了小胖子，而是选择撒谎。在姐姐写的笔记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姐姐是如何被欺负，被爱情抛弃，但却没有说是谁欺负她的，也没有写谁的名字，巧合小胖子的手链却在这里，是不是暗示着小胖子就是害姐姐跳楼自杀的人。
　　那段时间我彻夜难眠，深陷在过去不能自拔，被小胖子与姐姐的事情左右心情，在那里仿佛度过了漫长的一生。某一个下午，我在操场上不停地跑，操场上的人不是很多，偶尔有人经过，直至天色一点点黯淡下去，看着周围的事物变得更加黑暗，终于我跑累了，躺在草地上痛哭流涕。
　　我下定了决心，我要回去问我的小胖子，我要找出害死姐姐的凶手。面对大学我以脚伤养伤的理由休学一年，当然光是这个理由是不可能批准的，除了脚伤还有我撒了一个谎言就是家庭重大变故，而我对我的父亲请求回家照顾母亲，父亲无暇管我，让我自己做主，就这样我带着谎言和念想回到了我的老家。
　　我怀着无比激动和无限的期待来到了小胖子的学校，我想她看到我一定很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向我索要拥抱，亲切地叫我思逸哥哥。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仿佛过了二十个世纪，我开始忐忑不安，周围的学生来来往往，一张张陌生的脸，却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脸，难道放学后时间不是四点半？是我无意错过还是小胖子没来。
　　突然我被拉走，躲在大树后面，我有些恼怒看眼前的女孩，我不记得这个人是谁？正想问她，她好像早知道我对她很陌生，她笑着说我们上次在奶茶店见过一次，我大脑搜索模模糊糊记起来了，哦！是她。
　　这时，小胖子走出来了，我正欲走过去却被女孩生生地拉着，她轻轻地对我说你看她有什么不一样？
　　我怔住了，小胖子好像不一样了，她长高不少，瘦了许多，脸上面无表情，有同学向她说再见，她却直接无视走掉，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我才回过神，她真的和我姐姐的死有关吗？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手腕上空空的。
　　杨雪婷说她就是这样的怪物，不会笑不会哭，哪怕我们说她的不是，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感觉。
　　我很震惊，非常不理解地看她。
　　她说不信，去问问同学们吧。
　　我走开了，无暇理她，她硬给我手机号码后走了。
　　我在姐姐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被丢掉，母亲说要把这套房子卖掉，姐姐的死让母亲有阴影。
　　我对母亲没有爱只有恨，母亲在我心里与死人没什么两样，如果母亲不是出轨，我想我们一家四口也不会变成这样，父亲不会愤怒离婚带我远走高飞，扔下姐姐一个人，姐姐也就不会跳楼自杀。
　　我在校园假装是高中学生打听小胖子的事情，得到的结果让我难以接受，关于她的传说，她是学霸，拥有赞美和荣耀，她的文字能力几乎得到全校师生的肯定，但她的性格却是与我以前所认识的顾芷涵不一样，冷漠，无情，冷血，打架，虚伪，傲慢，看不起他人以及校园暴力的旁观者也是施暴者，这样的人还是我认识的小胖子吗？
　　我难以置信，内心不断挣扎，这一切来自我的内心，是一种难言的神秘启示，我和她之间的隔阂，这份感情再也不纯洁，经过了几天的痛苦挣扎，我决定去找她。
　　那天中午差不多一点，我在她家楼下附近周旋，她出来了，不知道走去哪里，我就这样在她后面跟着，有个男女在吵架，之后男的走了，我在树后面静静地看着她们，距离很远，几乎听不到她们的对话，突然间那个女孩摔倒了，小胖子没有扶她，而是冷笑讥讽后转身离开，那个女孩痛苦地大喊，我赶紧上前看，发现那个女孩腿上流着好多血，我叫了120，把她送去医院。
　　我得知那个女孩就是沈鸿，是顾芷涵的学姐，她流产了，她告诉我顾芷涵抢走了她的画，抢走了她喜欢的人，还索钱，好多关于小胖子的事情，我安静地倾听。
　　从医院出来，我的脑子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总觉得所度过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真的太难受，却也无法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撒开蹄子直往小胖子那奔去。我一直反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曾经的她和现在的她的样子，我无法控制这种胡思乱想的思绪！我无法否认的事实就是——我最爱的小胖子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之后我再次碰见杨雪婷，从她听说顾芷涵帮写情书，害得曹小丽被骂退学，顾芷涵打了王晓丹，更多的时候让我感到太压抑，那天晚上我跑着去她的学校，想问她这些事情怎么回事，却没想到我瞥见了此时此刻我最爱的小胖子挥手打了一个女同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孩，冷酷又冷漠，是我所认识的小胖子吗？
　　我在姐姐的房间消极了几天，喝酒了不知道有多少，一瓶接着一瓶，一遍遍看着姐姐的笔记本，我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谁伤了她，让她不得不选择结束生命，难道和小胖子有关系吗？我决定找杨雪婷问清楚，她上次留给我的手机号码还在裤子口袋，只是我不记得我把裤子放在哪里，等我找到了已经是一小时了。
　　下午四点半也就是放学后的时间我们约在人民公园的亭子，杨雪婷来了，沈鸿也来了，她脸色看起来好多了，身边还有另一个女孩。
　　我拿着姐姐的照片开始直入主题，本来抱着侥幸的心理却被她们一句认识击碎了，沈鸿拿着姐姐脱衣服的视频给我看了，那一刻我绝望了，想不到真的是小胖子录的视频，我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
　　杨雪婷突然说顾芷涵今天暴打了于晨，没人知道什么原因，学校没有处分顾芷涵。
　　沈鸿讥讽说因为顾芷涵是优等生，学校怎么可能处理她，她可是学校眼中的好学生。
　　那一刻我决定我要报复顾芷涵，我要把她玩弄，让她爱上我再抛弃她，我要毁了她的人生，最终走上我姐姐的人生。
　　我把可怕的想法告诉她们，她们看起来很震惊，很快她们表示赞同，杨雪婷说顾芷涵喜欢英雄救美，可以实施这个计划，就这样我展开了报复之路。
　　大年初六那天那个男人和沈鸿打了顾芷涵的肚子，她看起来痛苦却无动于衷，我有些不忍心，但一想到她对我姐姐做的事情便狠心，正要来个英雄救美，却没想到杨雪婷突然叛变，就这样我拉着顾芷涵跑，带她去医院，坐公交车，送她回家。
　　我没有告诉她我早就搬进了小区，在她家的上一楼，昨天我们见过，在电梯，但现在我不想说出来我是谁，我打算来个欲擒故纵。
　　第二天我们约会，她很不情愿，说话不超过几句，只是摆臭脸色，我有些失望她没有认出我，直到晚上我说出来我是谁，我看到顾芷涵震惊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没有忘记过我，那么下一步就能更好进行。
　　我玩起了消失，隔了两个星期后我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向我告白，那一刻我的心是凌乱的，我不知道怎么办，太快了，事情发展得太快，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那天我们在奶茶店，我看她努力地找话题，尽量化解这种奇怪的气氛，我随意说如果她考上我的大学，我就答应她一件事，没想到她问我‘任何要求，包括谈恋爱？’那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彻底错愣了，难道她早就喜欢我？
　　我开始扪心自问，难道这个结局不是我想要的样子吗？难道不是依据事物的发展规律所必然注定的吗？甚至可以说这难道不是我暗自期待的结局吗？
　　最终我还是选择说谎，许她一个承诺，那种感觉糟透了，就像自己成了骗子，说了一大堆的谎言似的，不，现在此时的我真的成为了骗子。
　　她是学霸不假，但对于数学几乎是学渣，要耐心教她数学简直比登天还难，我有些疲倦，她却乐得像顽皮的小孩得到了糖果一样，临走时她突然亲了我的脸颊后走了，我的心不由得狂跳，想要压着却压不住，我告诉自己这是错觉，只是第一次谈恋爱，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只要控制自己的心就好，不过只是一场游戏，这没什么的。
　　我和她约在咖啡馆，我故意迟到，绕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对于我的迟到她会有什么反应，我很想知道，会是像别的女孩一生气就走掉，然后等着男朋友哄着的那种？还是发消息对别人发脾气的那种？她几乎很有耐心等待，等了三小时也没见得做出什么动作，由于我在后面，无法看清她的表情，我放弃了，走到她身边，随便说了谎言，她信了，我想约定五月二十号，并不是和她度过什么美好的日子，而是抛弃她的日子，我要让她痛哭流涕在我姐姐的面前道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我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感觉，尽管我知道那里存在着危险，却还是感到了一种持续存在的诱惑，她几乎每天对我笑，我不知道着笑容背后是虚伪还是真心，我有些恍惚，竟然觉得她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还是原来的小胖子，但是一想到死去的姐姐，我的胸口突然痛得厉害，痛苦的难以忍受。
　　直到顾芷涵说过两天学校要安排她在会议大堂演讲，我提前找了沈鸿，要她帮忙，沈鸿介绍给我一个女孩，叫宁泫雅，许是宁泫雅以前听说过顾芷涵关于脱衣视频的事情，她爽快答应我的要求。
　　我就在场，在最后面的角落，我看着顾芷涵上台，她高贵如骄傲的玫瑰，看起来很自信，但没有笑容，连表面上假惺惺的笑脸也不曾张开。
　　“学姐，你好！我叫宁泫雅，是高一二班，请问学姐你是如何看待施暴者与受害者的区别？”
　　“听说学姐曾经指挥三个学姐去欺凌一个外校的女孩子，你还拍了脱衣服的视频，以用此来威胁受害者，被发现后。三个学姐被迫退学，据说是为了保护你，主动承认，请问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面对宁泫雅的刻薄问题顾芷涵会如何回答，我很想知道她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学妹，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事情，但是学妹，你说的事情我从未做过，我问心无愧，也无所畏惧，你问我如何看待施暴者与受害者的区别的问题，我可以回答，没有什么区别，施暴者是受害者，受害者也是施暴者，这两者没什么两样，你刚刚质问我的话属于语言暴力，你不是施暴者，但你是施暴者，在没有证据下来指定是我做的事情，如果别人不知道，拿这件事情认定是我做的事情，那么到时候我会被欺凌，那么请问学妹，是谁造成的？”
　　“施暴者不是殴打就成为施暴者，语言暴力也是属于一种暴力，明白吗？学妹。”
　　顾芷涵的答案我很不满意，她明显故意绕过宁泫雅的问题，成功洗脑在场的人群，我生气地离开会场，阳光照亮着我的脸上，让我睁不开眼睛，气愤和悲伤淹没了我。当顾芷涵上来拥抱了我，我发现自己和最初的自己已经背离而行，我想要不要现在结束，不要报复，不要玩弄，就让过去的成为永远的过去，姐姐的死亡就用顾芷涵的余生来抵债，但很快觉得很对不起姐姐，我的内心不断挣扎，灵魂里仿佛有另一个人在无声的呐喊。
　　我下定了决定，是时候解脱所有一切，顾芷涵的过去我不曾参与，顾芷涵的未来我一定参与，就这样吧，至少我是这样说服自己，直到高考前几分钟我碰见另一个顾芷涵的男同学，那一刻我有些慌乱，我看到那个男同学的眼神好像不认识我，我本应该松一口气，但我不敢放松，我怕他突然说他在酒吧见过我，到时我该怎么解释，难道我要说我去酒吧是和沈鸿计划设计顾芷涵吗？那样的话我和顾芷涵的爱情就要完了。
　　顾芷涵进去了，我本来应该找一个附近的地方等她出来，然而，我心里的那种惶恐不安的情绪却猛地蔓延扩散了开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坦白还是隐瞒？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乱走，我不经意的抬头，看到公交车缓缓驶过，空荡荡的车厢勾起了我的一丝丝回忆，公交车上顾芷涵望着车窗外面的风景的眼神让我念念不忘。
　　我坐上了公交车，走过了我和顾芷涵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经过了熟悉的街道，进去曾经进去过的店铺，每一个地方都充满着我和顾芷涵的回忆，走着走着我走到了曾经的家的楼下，那个属于姐姐的家已经被新的主人取代了，我望着楼房开始呜咽，我试图用手掩盖我的痛苦，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我怎么可能这样，爱上了顾芷涵，却抛弃了姐姐，我喝了酒，醉醺醺回到家，人生中的第一次喝酒就这样收场。
　　为了早点结束荒唐的计划，我下定决心，来个鱼死网破，我知道那个男同学在酒吧，他是常客，我开始在他面前玩个“鬼混”，等待他带顾芷涵的到来，只要她骂我打我说我，我就直接分手，这样就能结束闹剧，结果令我意外的是顾芷涵来了，却没有按照我想象中的剧本出演，她只是沉默地转身离开，我忐忑不安又有些心烦意躁地回到了家，顾芷涵的出现吓到了我，她笑着说高考成绩下来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问我去哪里，我随意说了谎，现在想来我对顾芷涵说谎次数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骗子。
　　游乐园那天我犹豫了许久，以她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是故意的，但是我怕顾芷涵这个傻瓜像上次一样倔强且固执继续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我决定赴会，去了游乐园，但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我有些焦急，发了微信也得不到回应，顾芷涵会怎样，是不是在某一个角落在哭泣或是在我不小心擦身而过错过了，白天变成了黑夜，我放弃了，我想她一定对我很失望。
　　我们来到了大海，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回忆，我决定彻底放弃报复，好好和顾芷涵在一起，却没想到我的美梦这么快结束，杨雪婷的自杀注定我们之间的爱情困难重重，原来她早就知道我认识沈鸿，可是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自欺欺人，继续待在我身边。
　　那一天的夜晚注定不平凡，我和顾芷涵待在我家，原来她知道我接近她是为了给姐姐报仇，我想要知道的真相她告诉我了，我才明白我一直误会顾芷涵，甚至没有亲自去找她问清楚，因为学校的传闻和沈鸿还有杨雪婷的话，我选择相信，怀疑了顾芷涵。她说我们不要相见，我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遍遍重复对不起……
　　黑夜渐渐吞噬一切光线的时候，我的爱情终于宣告死亡。
　　我和顾芷涵分开的几天，我来到属于我们的大海，大海的阳光仍然美丽，大海的声音，风的声音，那样的景象万分迷人，诱人深入，使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看，我站在海边发呆，那不受我控制的记忆，像个迷茫的孩子无助地寻找我们的爱情痕迹，可我们的爱情却已经破碎支离，是有疼痛感的浪漫。
　　我回到了家，尽管我知道顾芷涵在家，只要我走下来敲门就能见到顾芷涵，但是我不敢，我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冷漠和绝望，面对着没有顾芷涵在的家，我感到了绝望，一种令人怅然以致走入恐惧的想象，像雾霭一般不可避免的缓缓升起，我想我是时候要离开这个城市，离开她的生活。
　　当□□邮箱接到了顾芷涵发来的消息，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喜悦的，仿佛自己期盼的心也终于找到了依托，可以不用那么焦虑的等待，但更快我彻底绝望了，那根本不是消息，而是告别：
　　“方思逸，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可是我才发现你从来不曾属于我，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爱上了你，被欺骗如何？被算计又如何？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我的爱能化解你对我莫名其妙的恨，但是空白的孩子总会长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短暂的爱情，我们是如何走过漫长的岁月直到现在，是走过爱情，才抵达爱情？其实我们的爱情从来不是爱情，只是一种错觉，但是我说不清了，爱情这种东西谁触碰了谁就迷失，我曾经想要守护你的白天和黑夜，可是我连自己的白天和黑夜都守护不了，那么拿什么去爱你？所以我选择放弃，你记忆中的顾芷涵已经回不去了，请记住童年与你在一起的顾芷涵，不要记住高中时代的顾芷涵，最近很抱歉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和困扰，但是很快这些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我会化成一股风，并在前方祝福你的新生活，祝快乐！”
　　读完后我的心痛了起来，无法呼吸，我感到了不安，直觉告诉我顾芷涵一定出事了，我疯狂地敲门，尽管这样做很不妥当，会影响邻居或是打扰她的家人，但是我不管了，我要见到顾芷涵，就现在，马上，此时此刻。
　　门开的那一刻，我无暇理会阿姨，直冲顾芷涵的房间，却发现门反锁了，我用力敲门，门里此刻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我顿时感到了一阵恐惧涌上心头，开始拼命地撞门，门开了，我赫然看到躺在床上的顾芷涵，鲜血正从她的手腕流淌在床上，后面传来她们的呐喊声。
　　很幸运顾芷涵还活着，真的很万幸，还好她没有走上我姐姐的道路，阿姨质问我是谁，我在她面前跪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突然的一巴掌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请求阿姨照顾顾芷涵，她痛哭流涕，许久无力地同意我的请求。
　　我一直跟在她身边，尽管什么话都没有说，尽管我们就像熟悉的陌生人，尽管她冷漠，连看我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但是无所谓了，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那天她约了一个朋友，支开了我，我想有她朋友在顾芷涵应该暂时不会自杀，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还好后面有后门，我假装离开，又折回来，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听她们的对话，顾芷涵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看得出来她对眼前的朋友是真心，不然也不会掏心掏肺地对她说过去的悲剧，我突然有些嫉妒她的朋友，顾芷涵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当我听到她聊到我的时候她苦笑连连，声音有些凄凉，听完了这些，我的心隐隐痛了起来，原来我不曾了解她，手机突然震动，吓到了我，我怕她们发现，连忙退出去，然后假装没事人一样来接顾芷涵回家。
　　我选择了离开，并不是不爱了，而是选择以另一种全新的方思逸来到她身边。
　　大学开学那天，我以学长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帅气地说：“嗨！顾芷涵，我喜欢你，我们做恋人吧。”
　　她大概有些发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再一次对她说：“我说我喜欢你，我们做恋人吧。”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我不要。”
　　我一愣，急忙嚷嚷：“为什么不要，不管了，你说好的，你考上大学就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做恋人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拉着她的手臂摇晃着，就如当初她对我那样做的。
　　“你该上课去。”
　　“没课。”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