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愈合时》逆风之涵

4、领导的刁难

　　我的心置于幽静的午后，将梦想珍藏在心魂之中，与我而言它是坚强的意志，是恢弘的想象，如今它甘愿折断翅膀，心中的火焰只燃烧自己，我抵达了所有幻想的边际，甘愿沉入深海，纵使黑暗，永无止境。——逆风之涵

　　从那天起，顾芷涵不再逃课，她成为了程颖老师的左右手，成绩第一，连续几年得奖状，性格也越来越开明，拥有老师与同学们的赞美和母亲为之不多的笑容与温柔，她以为过去的噩梦已经过去了，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人生，却没想到噩梦这，再一次开始……
　　“帮我写作业，我不会。”
　　“那个题怎么做，解析怎么写，你帮我写。”
　　几个同学都围着顾芷涵七嘴八舌地说。
　　顾芷涵头大但不敢拒绝只好笑嘻嘻地一一答应下来。同学们见顾芷涵愿意帮做作业便高兴地出去玩，教室里只剩下顾芷涵，顾芷涵望着这桌子上堆着十几个同学的作业本，不禁叹了口气，埋头写作业。
　　“你这样不累吗？”少女拿着旁边的椅子停到顾芷涵这边坐下来。
　　眼前的少女大眼睛，水汪汪，瓜子脸，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长大后一定是名副其实的美女。
　　顾芷涵轻轻一笑，问她：“在你心里你怎么想我呢？鬼鬼。”
　　“讨好别人，帮老师做事。”鬼鬼看向作业一旁，没好气地冲顾芷涵嚷嚷道：“也是，你是学校的好学生，你高高在上，成绩又很好，还享受着学校给的荣耀与赞美，怎么可能觉得累，呵呵。”
　　顾芷涵冲着鬼鬼浅浅一笑。
　　“你怎么不扔手链，都破了，修修补补没用，还是会断的。”鬼鬼直勾勾地盯着顾芷涵的手链，那是一条黑绳编织的平安锁手链，平安锁中间嵌着白月光石，许是戴久了变得有些褪色，显得黯淡无光。
　　顾芷涵轻轻地摸着手链淡淡一笑道：“那是友谊的见证，一天不断一天戴着。”她将平安锁的背面翻过来，上面刻着一个字“逸”。
　　“友谊有什么好？一文不值，行了，你写完了再来找我吧。”她气愤愤地说着，不待顾芷涵回应便起身转身离开教室。
　　目送鬼鬼离开的背影，顾芷涵一脸疑惑，她不明白鬼鬼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说，像是讥讽又像是羡慕，她的眼神里好像充满什么东西，有一种顾芷涵看不懂的情绪，她没想多，就继续写作业。
　　“顾芷涵，你快点过来，等会儿到会议室要表现好点，等下领导会叫你介绍自己还有会问你的学习情况，你要小心应付。”程颖老师在门外向顾芷涵招手喊着。
　　顾芷涵连忙小跑到程颖老师身边。手突然被老师拉着，急急忙忙地走去会议室。眼前就要走到会议室，程颖老师却停下脚步，她稍微整理下顾芷涵的衣着还有头发，一边不停地看表，盯着那慢慢移动的秒针，一边又不安地走动，手心冒着冷汗。
　　“老师，你怎么了？”顾芷涵见程颖老师未回应，她扭过头盯着那扇紧紧闭着的门，那扇门仿佛潘多拉的黑洞，里面有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等待她进去。烦躁焦急一起涌上心来，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样，不知道怎么让不安分的心平静下来，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
　　突然，“潘多拉的黑盒”开了，程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决定的样子，她扯着一个笑容，拉着顾芷涵走进会议室。
　　此时此刻，时间好像停留在那一秒似的，周围的空气都凝固着，顾芷涵心里都有一些不适，二十多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
　　“快问好！介绍自己。”程颖老师眼神暗示顾芷涵后，转向面带笑容对着大家。
　　多好看的笑容！真诚又亲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芷涵总觉得这份笑容里面存在伪装，一种说不出来也形容不出来的感觉，也许是错觉吧。
　　“好的，老师！”她大大方方地向着在场的领导们自我介绍，一点儿没有畏首畏尾的样子，之后得到允许的顾芷涵坐下来了，但程颖老师却没有坐下，她站到顾芷涵身边。
　　他们在讨论什么？顾芷涵没兴趣，也不想知道什么，虽然听到多多少少的事情，但都是充耳不闻。她无聊地环顾四周，发现会议室的四周地上放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绘画作品的画框，是谁画的实在看不清，字实在太小。
　　突然，一个男音声音传来：“听说你学习很好，那我考考你，你今天能当场写篇作文吗？”他没有点名，也没有说谁。顾芷涵清楚地知道这是在对她说的。
　　她站了起来，大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年纪约摸三四十多岁，鬓角的头发略微凸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脸上挂着和谐的笑脸，看起来是好相处的叔叔，但顾芷涵却透过他的眼镜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大概是不悦她不认真听。
　　见状的程颖老师连忙将顾芷涵拉到后面，上前说道：“她能做到的，不过请领导给她点些时间，她要完成的时间可能长点，不好麻烦浪费你们的时间，要不领导们看她平时的作业吧。”
　　“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今天也不是很忙，你们说是不是！”领导跷着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的样子，虽然脸上仍然挂着微笑，但是顾芷涵觉得他太讨厌，傲慢得很。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那我带她去拿本子和笔。”程颖老师正欲要带走顾芷涵。
　　“不用麻烦，这里有。”领导慢悠悠地从口袋拿出一支精美的金色钢笔，看起来很珍贵，他手一挥，钢笔就这样被扔在桌上滚着，淡淡地说：“你们有本子？”
　　钢笔快要滚到要掉下来，程颖及时接住。
　　“有。”林校长连忙去外面，再次回到这里手上多了A4纸，他给程颖老师使了使眼色，转向着大家笑着点头。
　　程颖心领神会，她走到顾芷涵身边耳语。
　　顾芷涵拿起笔开始写。
　　他们在聊天，时而高兴，时而苦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顾芷涵终于写完了，作文标题为《我的梦想》。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作文写好了，需要我朗读吗？”她目光扫视众人不做停留，高傲得不可一世。
　　“好啊！”
　　顾芷涵站起来，开始朗读：
　　“人们时常讨论梦想，去畅想着未来的梦，抱有期待的心态，说了很多漂亮的话，描述着很多美好的梦，然而能做到的实现的梦想的人却不多，我的梦想只是微不足道，甚至很平凡，也没什么拿出来好说，但今天我借着写作文的机会来写我的梦想。
　　梦想，什么是梦想？它是对未来的一种期待，指在现在想未来的事或是可以达到但必须努力才可以达到的境况。梦想就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的东西，甚至其可以视为一种信仰。人们都说我们要有梦想，只有梦想才能看到希望和方向。
　　梦想的确是很奇迹，它不分年龄，不分国家，更不分大小，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传奇，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祖国的梦想，而我只是浩瀚的宇宙千千万万最渺小最普通可以来说就算现在死去也不会有人在乎还是很快被遗忘的那种的平凡之人，梦想对我来说很遥远，“梦想”这两个字实在太沉重，对于空有身躯却没有灵魂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它是遥不可及的天空，是深不见底的大海，是像空气一样想抓住它，却散了，是像一盏油灯，在黑暗中照亮一个“白天”而疯狂地燃烧自己，想和它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可是风一吹，就灭了般的存在。
　　孩童时代的我曾经憧憬过很多幻想的梦想，比如当一名作家，我希望手握一支笔，写尽人世间的真善美，写出人世间的情与爱，用笔下的字给人们带来精神的食粮，用情感唤醒人们内心深处的渴望，我希望读者们能通过我的写作了解到中国的历史，社会的竞争，现实生活中的爱与平凡，体会到其中的感受，受着文学的熏陶下培养自己的修养与素质以及良好的心态；
　　再比如当一名老师，我希望我能用我所努力达到的能力与丰富的学识来教育学生们，教育他们怎样学会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学会付出爱与关怀，碰到挫折困难要勇敢挑战，作为老师，我会把学生们培养成一个有爱心有责任心有正义感的人，在成长中有着良好的教育以及三观，让这个世界少了邪恶多了善良，少了冷漠多了热情，少了怨气多了理解；
　　再比如当一名政治家，拥有权力财富地位的人，我希望用我微不足道的能力去帮助人们，用钱财花在对人们有利的事情，我想为卖菜的人在全国建一个很大的菜市场，让卖菜的人在里面卖菜，再不用在街上受着暴晒或狂风又或暴雨的折磨，也不用再次看见街道上到处都是肮脏的垃圾；我想为在大街上打扫的老年人们建一间休息室，供免费的吃的喝的，当然可以买，但要在五元以下，让他们有一个好好歇息的地方；我想为被抛弃的、流浪的、遗奔的人们建一个大家庭，让他们一起成为家人。我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我无能为力。
　　这些梦想不是我只要够努力，够聪明，更够强大就能做到的实现的，梦想美好但现实更残酷，我曾经相信只要好好学习，梦不再是梦，但现实的种种不得让我放弃这些不切合实际的梦。我不重要，自卑，放弃，逃避，懦弱的思想早就种成了一棵心灵上的大树并且根深蒂固，就像作家毕淑敏发表的散文《我很重要》里的部分内容一样：
　　“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我不重要，
　　作为一名普通的士兵，与辉煌的胜利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一个单薄的个体，与浑厚的集体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一位奉献型的女性，与整个家庭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随处可见的人的一分子，与宝贵的物质相比，我们不重要。”
　　于是我以为我的梦想不重要，我的存在更不重要，不会被需要的，但是一想到我有本事去幻想梦的情景，却没有勇气去做，心生不甘心，却也无奈可何。
　　所以梦想就放在心里就好，就这样吧。”
　　我的梦想朗读结束。
　　话音刚落下，霎时全场掌声雷动。
　　“不错不错，不愧是学霸，这孩子未来有前途。”领导拍了林校长的肩膀，眉眼里满是笑意。
　　林校长会意点了头道：“是的！”
　　一片寒暄
　　……
　　顾芷涵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一时不适，她拉着程颖老师的衣角，小声地说：:“老师，我可以先离开吗？”
　　程颖老师摇摇头，小声回应：“还不知道。”
　　“那个我写完了作文，我还有作业要做，我先离开，各位领导，抱歉！”顾芷涵突然大声出声。
　　林校长给她使眼色，一旁的程颖没想到顾芷涵竟如此大胆，有些焦急，却做不了什么，只好沉默，只见她从容地拿着钢笔走到领导身边归还钢笔，淡淡地道：“谢谢。”
　　“这支钢笔送你，你收下。”
　　“那我不客气，再见！”顾芷涵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脚不小心碰到画框，她瞥见画框最底下的小小角落，著的名字竟然是自己。
　　什么？竟然是自己的名字，这实在太吃惊。
　　顾芷涵疑惑地看着程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