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夜幕降临》夜闌風

4、第 4 章

　　史帝夫想过神盾局可能会插手，却没想到这么快。

　　晨跑回到公寓，简单的冲个澡、换了身衣服，他就听到了敲门声。

　　不是弗瑞，但毫无疑问是个神盾局的特工。

　　“唉呀，美国队长本人。”这个特工显然不如一般的特工严肃：“我叫克林特．巴顿，代号鹰眼。”

　　“你好。”这样的态度反而令人不反感，史帝夫打了声招呼：“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关最近的谋杀案，你知道多少？”克林特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你说公园附近那一起？”史帝夫问：“听说已经是第三起了。”

　　“恩…”克林特听到他这么回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弗瑞说的没错，你知道的确实不少。”

　　“…什么？”

　　“如果你说的是其他资讯还不奇怪，但前两起已经被神盾局掩盖下来了，不应该有任何人知道。”克林特回答：“队长，就我所知，你并没有接下弗瑞成为神盾局一员的邀约，我很好奇你从哪里得知的。”

　　“从…”史帝夫迟疑了一下：“没什么，随便听人说的。”

　　“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史蒂夫摇摇头：“我只知道可能与超人类有关。”

　　“确实。”克林特说，拿出了几张照片和一个小仪器放到桌上：“否则神盾局也不会接手。”

　　那几张照片满是血色。鲜血染红了整个犯案现场，尸体残忍的被撕扯开、仿佛是什么恶受的手笔。但就像是西德斯说过的，现场地面的鲜血量却远不如泼洒的多，仿佛什么东西将鲜血给擦拭走了。

　　“前两起都在很隐蔽的地方。下水道、和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克林特说，打开了那个小仪器：“所幸那个旧仓库有损坏一半的摄影机还未关闭，虽然不甚清晰，但我们重建了影像。”

　　仪器打开了一个光屏，画面有些黑暗且模糊，但依旧能看到人影在仓库徘徊、似乎在喝着酒。

　　“每个受害者都是流浪汉，而这个在受害前曾到超商买了一瓶啤酒。”

　　随着话语声，那个流浪汉仿佛注意到什么，放下了铁铝罐、站起身。

　　他左右打量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看见，又要坐了回去。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黑影很模糊，隐约能看出是某种灰黑色的怪物、身形大约有两米半。与身体不太相符的细长手腿、前端则是锋利的爪子。尖爪一挥，流浪汉的身体被切开了一条大缝，鲜血肆意喷洒。

　　这样还不够。生物用它的利爪抓住了还在抽搐的受害者身体，几乎可以说是轻松的一扯，身体便沿着方才的伤口被狠狠撕成两半。背对着模糊的摄影机，他们说不出这个生物究竟在做什么。灰影停留在尸体前一小段时间，随即又抬起头。

　　那个生物转瞬便成了透明的影子，仅能看出一点点光影扭曲的轮廓，然后像鬼魅一般，迅速的漂移、离开视野范围。

　　移动迅速、隐形、力气显然也大的诡异、手法残忍，这与西德斯的描述一样。

　　“我们认为这是实验室产物。”克林特说，关掉投影：“并且很可能来自你的老对头，队长。”

　　“九头蛇？”

　　“对。”克林特点头：“但就算是九头蛇，应该也做不出这种怪物。我们认为可能是奠基于某种异变的生物、再去改造或控制。但明显的，这个实验体失控了，跑出来作怪。我们不确定还有没有更多这样的生物存在。”

　　“需要我做什么？”史帝夫问。

　　“弗瑞希望你调查此事。”克林特说，拿出一些文件递给对方：“九头蛇必然是要阻止的，但目前优先要务是处理掉这个杀人的怪物，避免更多伤亡。 ”

　　“…为什么？”史帝夫没有接过文件：“为什么要我调查？”

　　他以为是要进攻九头蛇的实验室、取得资料并打击敌人，这样的任务他在过去并没有少做。但追踪、调查？这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神盾局中专业的调查员也多得吓人，为什么要调查？

　　“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不清楚。”克林特耸肩：“坦白说吗？我也挺困惑的。可能是一般的特工没办法跟上这个怪物的速度和力量吧。”

　　“我会看看。”感觉到克林特身上和一般特工、和弗瑞不同的爽快与直白，史帝夫也没有再抗拒。他虽然依旧疑惑这份工作的原因，但眼前这人显然也不是他该责怪或质问的对象。接过文件，上面是至今为止的线索、资讯，以及一些内部档案。

　　“就这样了，队长，下次见。”克林特并着两指、给他一个随兴的举手礼：“很高兴见到你。”

　　“同样。”史帝夫点头，看着克林特离开，才将资料拿出来仔细审阅。

　　受害者的情况、案发地点、目击证人、鉴识科目前搜集到的线索、三个命案之间的联系…他尝试将所有资讯标记到纸上、用线串起来，就好像他从前布置战术的样子，但显然不太有用。已知还是已知、未知依旧未知。

　　史帝夫也不是很气馁，这情况他并不太意外。将线索整理完后也差不多中午了，简单的煮点东西当午餐，他听到了开、关门声。

　　准确来说，是隔壁的声音。

　　西德斯…

　　「前两起命案已经被掩盖下来了，不应该有任何人知道。」克林特是这么说的。

　　他的邻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抱持着试探、一半也是利于调查，他去敲响了西德斯的房门。

　　“请进，门没锁。”西德斯的声音响起。

　　“嘿，约瑟夫，有空吗？”史帝夫走入房间，整个室内撒着淡淡的阳光，淡淡的花草味飘散。

　　“史帝夫？”西德斯从客厅探出头来：“稍等一下，不好意思。”

　　“好的。”史帝夫应答，一边思考自己要怎么不透露太多内情却可以解释一切。

　　“来了。”不到一分钟，西德斯从那端出现：“坐一下吧，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谢谢。”史帝夫婉拒：“是这样的，有关今日稍早提起的那个谋杀案，我能和你聊聊吗？”

　　“怎么，忽然找到了自己探案精神的一面？”西德斯笑着问。

　　“算是吧。”史帝夫回答：“我有个朋友请我帮忙调查。”

　　“哦，你有什么探案背景吗？”西德斯语气中有些好奇：“为什么忽然找上你来调查？”

　　“没有，我大概只能负责出拳头。”史帝夫有些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找我。”

　　“你的朋友，是在政府机构做事，负责处理这个案件？”

　　“对，可以这么说。”史帝夫回答：“有些细节和你早上说的一样，这可能真的牵涉到超人类、或变异的生物体。你似乎知道一些讯息，想问问能不能从你这得到一点帮助。”

　　西德斯没有马上回答，不着痕迹打量了史帝夫一眼才开口：“当然，你想问些什么？”

　　“我还真不知从何问起。”史帝夫说，心知这完全不是实话：“比如…你是从哪得知这些资讯的呢，约瑟夫？”

　　“从哪得知吗？”西德斯似乎没有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和你有点像，我有一些朋友与这个案子有所关连，他们也乐意与我分享、满足我个人的小小好奇心。”

　　和史帝夫自己的说词一模一样的反击。

　　“那对于凶手，有没有什么线索？”

　　“很可惜，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西德斯指尖轻点桌面：“早上那些资讯大知就是全部了。但如果能去现场看看，或许能知道更多，尤其是最新的一场谋杀。就我所知，今日稍早警方已经解除了该地的封锁。”

　　“警方应该已经对现场搜证完毕了吧？”史帝夫不太抱希望。

　　“嘛，但去一趟也没什么伤害。”西德斯笑说：“你可以去当福尔摩斯，我会尽责地当一个华生。在我还算漫长的生命中有幸接触过一点鉴识学，或许能帮上一点忙也说不定。”

　　◎◎◎

　　等到他们实际抵达现场，太阳已经西斜。春天的日照并不是特别长，在阴暗的巷子中更是明显。封锁的黄线已经撤去，现场也明显被清理过。墙上的血渍淡的几乎看不见，微微潮湿的地面显示有人用清水冲洗过整条巷子。

　　“你认为犯案的人、或是东西，是什么？”西德斯检视着墙上的血迹，问。

　　“不知道。”实验室产物，史蒂夫在心里说。

　　“我会说，或许是某种变异的东西，可能是实验室产物、也可能是其他的。”西德斯的语句恰好与他的邻居心声重叠：“这样的血迹，受害者的伤一定很重。但就我所知，警方看到的伤不是刀伤。人类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撕裂伤？我很怀疑就算是美国队长也做不到。”

　　“美国队长大概也不会想把人徒手撕成两半。”史帝夫不自在的回答。

　　“这只是个力量比较。”西德斯微微一笑：“美国队长当然不会想要把人撕成两半，但他确实有常人四倍的力量以上。我的重点是，这样的力度，应该不是人类、甚至比强化人类还要强上不少。除非是先用利器划出一道足够深的伤口，就算如此力气也要大得惊人才行。”

　　“确实。”史帝夫点头，想起监控画面上，确实怪物是先用爪子划出深深的伤口：“我倾向后者。”

　　“但就算是这样，这也没办法给我们什么线索。”西德斯回答：“我们更应该想，这样的怪物会藏身在哪里？又要怎么追踪？据说它会隐形，不是吗？”

　　“这里应该是受害者死亡的地点。”史帝夫蹲下来，虽然地面已经被水冲过，但有一块区域明显比其他地方颜色深上不少：“与墙上的污渍方向也符合。”

　　“看起来应该是这样没错。”西德斯也蹲下来观察：“但这样的血迹明显比正常的少上许多，这个受害者的血液也被擦干、或是搜集。”

　　“为什么呢…”史帝夫思索。

　　“我有个不太切实际的想法。”西德斯说：“或许，只是或许，这个怪物以血维生？撕开被害者、然后舔食他的血液？身形鬼魅、隐形、力大无穷，听起来就好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不是吗？”

　　“嗜血怪物，确实有这可能。”史帝夫想了想：“但警方搜证好像没有搜索到有留下唾液、或是任何非被害者的细胞与皮屑，才始终无法确定消失的血液是否是被吸食。”

　　“又或许，这样的生物不能以常理看待。”西德斯说：“或许这种生物就是不会留下唾液、细胞，或任何人类所理解的证据。”

　　“那应该从哪里下手追踪？”

　　“我会说习性。”西德斯说，抬头看了一眼夕阳：“犯案时间都是晚上，或许就如同传说中的吸血鬼，是夜行性。白日它必然需要藏身之所，下水道？无人的废弃房屋？还是某个阴暗的角落？”

　　“但传说中吸血鬼可不会把人大卸八块，而是在你睡梦中偷偷咬你一口、把你吸干。”史帝夫指出。

　　“传说的确不能尽信。”西德斯轻笑一声：“请不要误会，史帝夫，我听得出你话语中质疑的意味。我并没有说我们在追踪一只吸血鬼、我也没有打算靠传说来破案。我只是以探案通则来推断犯案者的行为、习性，借此获取更多线索。”

　　“哈，我确实不擅长这些。”史帝夫用轻松的回答来掩盖心中的感受。

　　从这件事一开始，整个就不对劲。他可以想像和这个邻居一起上市集、一起摆摊卖花草茶，但探案？到底为什么西德斯会知道的这么多？弗瑞又为什么将这样的工作指派给他这个行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