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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岱岳剑宗 ...

  •   风香跪在坎水的面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拜师头,坎水扶起他来,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无需多礼,我们水峰就只有你我还有你师兄三人,就当自己家就好”。

      风香的眼眶渐渐红了,他早已没有家了,来此完全是凭借一股韧劲,这一路上的帮助都让他动容。

      “这是你师兄,清哉,我找你来也是为了有个人可以陪着他,他精通毒术,你便攻医术吧,孩子你叫风香,这一辈是行字辈,你便叫行风吧,希望希望你们师兄弟二人可以联手把你师兄腿上的毒治好,日后带他行风江湖”

      清哉放在毛毯下的手摸着毫无知觉的腿,裤子下一片疮痍,内心一股苍凉,“以毒攻毒..且再试试吧...”

      行风走到他身边,整个坎水峰只有他们两个内门弟子,以后定要并肩同行,不由心里生出了感触,他单膝跪在清哉面前,郑重的看着他的腿,昂起头来,“师兄我一定治好你的腿,如果治不好我便当你的腿,三山五岳,寻便良方我也定会治好你”

      清哉的心里就像是沟壑肮脏的泥水栽种着疮痍残败的杂草,一团小火苗悄然而至,无声无息焚烧着整片世界,风一吹,残垣的粉尘四处散去,他出于本心的,相信着眼前的人。

      清哉学着坎水一样摸着行风的头,心里默默的回了一个“好”

      不远处的风峰,宇文腾行完拜师礼之后,改名为行腾,笑嘻嘻的看着座上同样笑嘻嘻的师父,二人对视笑了半天,行腾的脸都笑僵了,思索了一下,“师父,我听说本峰还有一个内门师兄,不知道他怎么没来啊”

      巽风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抬手一指,大梁上蹲着一个少年,笑嘻嘻的看这这边,看姿势已经蹲了很久了。

      “你你..师兄!!

      清兆跳了下来朝行腾鞠了一礼,笑盈盈的望着他“见过行腾师兄”

      行腾连连后退摆手,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师兄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师弟吧,师弟早就听说您的大名,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又如黄河水...”

      巽风咳了一下,贼兮兮的看着耍宝的俩徒弟“清兆自上山来从未下过山,行腾啊,你又是怎么敬仰的他呢?

      行腾欲哭无泪,“我对师兄神交已久,早在梦里便敬仰师兄了”

      巽风老神在在的吹了一下茶,“行了,别吹了,我这老头子听得都害臊,清兆啊,今天老离问我,你在纸上画王八是什么意思?是想谢客峰的秀美风景了,还是单纯想挑战一下老离呢?

      清兆一把牵过行腾的手往外跑,只剩下风里传来一句,“师父我带师弟熟悉一下环境,您老慢慢喝茶,顺便思念一下坎水师父...”

      没等巽风手里的茶杯砸出去,清兆已经拽着行腾跑的没影了,行腾顶着风被拽着往前跑,内心痛苦的大喊“我让我师兄喊我师兄,我师兄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清兆带着行腾跑到了一处屋舍前,院子里一群动物,鸡鸭鹅羊,猴子大象老虎??行腾看到老虎的时候没骨气的缩了一下,老虎懒洋洋的趴在院子里,好像白了他一眼,又继续趴下了,清兆推开篱笆走了进去,顺手摸了把老虎头,“小黄真懒,我师兄呢”,老虎眼睛斜斜的看向一边,便趴下没再理他。

      行腾的心都要吓停了,跟着清兆恍恍惚惚的走进屋里,一个满头鸡毛的男子正趴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肩膀上还蹲了只小猴子。

      “紫花鹦鹉,黑紫纹,嘴尖利,头上毛发像花束...”

      “清御师兄清御师兄,我带小师弟来找你玩了”清御写完最后一笔,拔掉了头上的毛,这才抬头,“小师弟啊,等我一会,我带你俩下山玩去”。

      不一会一个翩翩贵公子便出现在眼前,眉目展开,一副如玉模样,跟刚刚的形象截然不同,除了肩头蹲了一只小猴子。

      清兆拿了一个小火桶,朝天上拉了一下,一束小小的红花炸了开来,不消一会,两朵同样的红烟花也炸在了天上,清兆拉着行腾,三人闪闪躲躲,从一条小道下山,走进蜿蜒的小巷子,门口挂了两盏大红灯笼,牌子上赫然写着“红楼”二字

      莺声燕语,巧笑玲珑,被翻红浪,清兆跟行腾跟在清御身后像两个小弟弟一样,清御豪气的丢了两颗银子给老鸨,“看台最好的位置”,老鸨笑的合不拢嘴,忙说“三位这边请”

      红楼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二层楼上,正对着看台,一楼是左拥右抱的男女,腿臂交缠,痴痴绵绵,连空气里都带了几分旖旎,包厢窗户上起起伏伏的人影,或隐忍或放纵的喘息声,平添了几分暧昧,台上风情万种的名旦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戏服松松垮垮,行走间两条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

      一曲罢了,台上名旦风情万种的施了一礼,妩媚的看着二楼鼓掌的三人,聘聘袅袅的抬腿,边走边吩咐侍候的丫鬟“把老娘的清滋酒拿出来几坛,我可要好好请楼上几位贵客喝一杯~”踏上台阶的一瞬间将处去,待到从二楼重新露脸的时候,已是一个娇艳欲滴负气含灵的佳人。

      “爷~”,清兆一口酒还没下去就被红楼的花魁虞美扑了个满怀,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便顺势挑起了花魁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再没人看见的地方,两人嘴唇堪堪隔了一道呼吸的距离,攀伏在衣襟上的玉手飞速的将一封信塞进了清兆的怀里。

      行腾看的满脸通红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求助的看着一旁的清御师兄,后者正端着酒杯跟自己的猴子比划,猴子非常不耐烦的捂着嘴朝着他叽叽喳喳,行腾无奈了,无声念了几遍静心咒,定了定心,作为唯一一个正常人,他要抗起大局。

      就在行腾满脑子都是女心忒忒,男意昏昏,上下擦拭,含情仰受的时候,一只红酥手伸到了他眼下,轻轻摆了摆,带着若有如无的茱萸味儿,行腾整个人都像蒸红了的虾子,只差头冒青烟,两只眼睛随着手的摆动上上下下的转着,一口酒便出其不意的灌了进来,辣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嘻~,行腾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一片飘飘然,像踩了云上一般酥软,猛然起身,提起一坛清滋酒就灌了下去。

      清兆本来还笑嘻嘻的看着热闹,在行腾提起酒坛子的时候还起哄的拍了两下,没等拍完就听到清脆的“啪”一声,酒坛应声而碎,行腾直接跌落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清御的小猴子跳到他身上蹦跶了两下都没见他动一下。

      清御拽过小猴子放到肩头,摇了摇头“这真是酒量最差的一届师弟”,“师兄我酒量不错,不如我们一道饮酒啊”,一阵风过,白衣少年翩翩然站在了他的面前,眼角流出几分风流朝着众人施了一礼,“清绯来迟,还请诸位恕罪”说着便自罚了一杯,一把搂过小师弟,“师弟,芙蓉暖帐春宵苦短,怎么还在这呆着呢,莫不是等着六师兄一起快活?

      “六师兄佳人无数,虞美何来荣幸入得公子眼,这春夏秋冬四位姐妹可是等您很久了~,奴家可要陪着我们家兆兆聊人生大事呢~”,虞美回身一转,使了个眼神,藏在屏风后面的春夏秋冬没忍住笑了出来,慢慢走了出来,暗香盈袖,将清绯团团围住,边递水果边摇扇好不快哉!

      虞美朝清兆抛了个媚眼,伸出一根白玉无瑕的手勾住他的衣领,拽着他走进了客房。

      清御还在逗着猴子,直到猴子蹦蹦跳跳朝他龇牙咧嘴跑到一边,清御这才坐到了清绯身边“阿绯,可是有事?

      清绯正了正衣冠,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胭脂印子,示意春夏秋冬离开,待到众人都离开以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茱萸酿的清滋酒,借小师弟的光,品尝一二”

      “师兄可曾听说,沧浪帮全帮覆灭,小厮丫鬟被诛杀,其余人消失的一干二净,坊间传闻,有鬼杀人”,清绯突然蹭到了清御身边与他脸贴脸,呼吸交缠“掌门命我跟你秘密去打探一番,师兄可怕?

      清御的脸都僵住了,“鬼?

      “是啊师兄,不然什么人能够一夜之间带走整个门派的人,沧浪刀法可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除了鬼还能有谁?

      清御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怎么可能,世间根本没有鬼神”

      “师兄若是不信,今晚可随我前去探查一番”

      清御僵着身子,“这不合适吧,行腾还要我们送回去呢,再说了回去晚了师父他们会生气的”

      清绯斜瞅了他一眼,“这就是师父命我们做的事情,还是师兄觉得出来喝花酒师父他们就不会生气,嗯?

      清绯的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拍在清御脸上,“至于行腾,等会自有人带他回去,就不劳师兄费心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我度过今夜吧,还有你那猴子,也不能带去,师父给了我们一年时间查探完后再重新绘制一遍岱岳周围的山水布局图,走吧”

      ...

      白衣少年站在门口,看着烛光打在窗户上的的人影,抿唇不语,站了片刻,屋里突然安静下来,一道声音传出“阁下既然来了不如进来一叙”

      清兆见门慢慢推开,自家大师兄眼里含霜的看着他,肩上还趴了一只小猴子,“大大大...师兄”,清兆惊了,自家清冷的大师兄竟然出现在了花楼里,这比巽风师父跟坎水师父在一起还让人吃惊。

      清之看着虞美,“你出去”,虞美漫不经心的撩了下头发,朝他抛出了一记飞吻,起身施施然走了出去。

      “别走啊,别别...,”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啊!清兆欲哭无泪,怕下一秒就被自家大师兄的冰碴扎死。

      清之反手将门关上,坐到了清兆身边,什么也不说,毫无表情的看着他,清兆舔着脸倒了杯茶递过去,笑嘻嘻的望着他“大师兄你尝尝这西湖龙井,香的很”,大师兄仍不为所动,“师兄你尝尝这萝卜糕,刚炸出来的,还冒热气呢”,清之瞥了一眼萝卜糕,冷哼一声。

      清兆扑了上去搂着清之,“大师兄我错了你跟我说句话吧”

      “哪儿错了?

      “我不该偷溜下山,不该出来喝酒,不该贪玩,不该逛花楼..”

      清之望着他,一字一句,“还有呢”

      清兆挠了挠头,这还有什么啊,有没有提示啊?“师兄是在怪我没带你一起逛花楼?

      清之噎了一下,生气的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你才多大,凌风剑练会了吗就出来喝酒,你当巽风师父看不到你跟阿绯的烟花信号吗?清之将自家小师弟反手搂入怀里,危险的看着他“还是这红楼温香软玉令小师弟乐不思蜀?

      清兆玩着清之的头发,撒娇道“师兄这么疼我,一定会护着我的”,清兆眼里含笑,讨巧的朝清之说。

      耳边是莺歌鸢语,怀里是温香软玉,小师弟湿漉漉的抬着眼睛看着自己,清之强压下身体的感觉。将他抱到了踏上,按住了清兆乱动的小腿,脱去了他的外袍。

      清兆不解的望着他,眼前突然一大片漆黑,呼吸间有清冽的山间松涛之气,混乱中听到冷冷清清的声音。

      “换上”

      清兆抬手闻了闻自己,挺香啊,师兄这是没喝酒就醉了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清之眼神混沌,闭眼时遮住了欲望,再抬眼时是一片清明,不敢多看他一眼,以免欲望加身。

      沧浪帮内无声无息出现了两个人,较高那个似乎有些状态不好,身体微微颤抖着。清御心里无声呐喊,他是真的怕啊,前年中元节被清兆那小子吓到了导致他都有阴影了。

      一双温暖的手覆了下来,轻轻握住他,月色下的眸子闪闪亮亮,“师兄跟好我,这里很大我们不要走丢了破坏线索就不好了”清御立马回手紧紧握住他,生怕他下一刻会松手一样,没人看到的地方,清绯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诺大的沧浪帮,空无一人,四处都是灵堂,大片的白练随风飘着,地下是被重刷了多次仍然清理不掉的血迹,被人拿土覆上,空气里仍有浓烈的血味,墙上喷洒了斑驳的血迹,黄色的纸钱随风四散,深处传来几声鸦叫。

      清御闭着眼睛跟着清绯走来走去,鼻呛里是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清绯抬腿迈过高门槛,顺便提醒了一下清御,谁知道身后的人闭着眼,连路都不看,径直的栽倒了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师兄师兄,清御?阿御?清绯不免有些着急。

      清御挣扎着张开眼,看着眼前深不可见的大殿,以及一个大大的奠字,又害怕的往清绯怀里躲了躲,“阿绯,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大晚上的万一撞到什么不好会倒霉一整年的”

      清绯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让清御更胆战心惊的话“师兄,我听说人死了之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在原来的地方逗留,像生前一样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清御内心无比崩溃的想要大叫出来,却害怕出声会被“那些人”发现,苍白着一张脸被清绯带着往前走。

      清绯站在一间卧室里,这是沧浪帮主的卧室,宽阔气派,值钱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只剩下些没用的东西,被子侧边一角被人翻过,不过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靴子安静的放在脚架上,桌子上摆放着两杯明前龙井,一派平和,沧浪帮主之前还在此饮茶,这么贵的好茶来的客人要么是至交好友,要么是身份地位都极高的人。

      清绯退到门口,站了一会,目光锁定了一个地方,正是那处一眼就看成来没有丝毫问题的床榻,清绯拉着清御站了过去,掏出来一个纸包,轻轻吹撒到床榻周围,随着尘埃落定,一处地方的灰尘明显比周围的淡一些。

      果然暗藏玄机,这沧浪帮主也真够自大,把密道口放到了一个大家都能看到,却不会怀疑的地方。

      清绯拉着清御准备往下走,洞口里黑压压的一片,带着几缕风吹压过的呜咽声,清御一把扯住他,摇了摇头。

      “师兄,你听,这里面有人喊你的名字呢”,清绯趴到自家四师兄的后背上,阴恻恻的说着。

      他一说完,清御的脸更白了,冷汗都顺着额头流进了脖子里,“哗”的一下就把密道门关上了,梗着脖子拉着清绯就要走,他才不要呆在那里呢,谁知道那个破密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

      “师兄师兄,我逗你呢,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信呢”,清御咬了咬牙,白着张脸,死活不肯停下。

      清绯强硬的拉住他,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头,“师兄可知沧浪帮全门弟子一共四百六十起人,在江湖上也算是个有地位的帮派,与他同时消失出事的还有南方少林拳门,与西北孤狼帮,一夕之间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清御离开了那间卧室后听着虫鸣都感觉开心,此刻静下心来,想了想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脸色也是难看,虽然这几年江湖并不太平,各帮派面和心不和,甚至跟魔教也有些摩擦,但都是私底下,大家都是聪明人,明面上也都一派和谐,相互制牵,就算有些不合,也不可能闹出这么大手笔,这种离奇的事情在江湖上闻所未闻,清御思索了一番也是心事重重。

      掏了掏怀里拿出来了个小竹筒,犹豫的看着清绯“这是我新养的双生峰,不管另一只在哪儿里,剩下那只也会很快跟上,下面可能有危险,我们还是先看看着密道是通往哪儿里的吧”

      清绯接过竹筒,朝密道倒了进去,看着自家师兄一脸心痛,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四师兄成天与狮子老虎为伴,却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真是让小师弟吓怕了。

      二人拿着竹筒不断调整位置,两道黑影在屋檐上如履平地。

      “这是?二人看着眼前的大树,绕着它走了半天,惊讶的看着对方,这沧浪帮主费劲千辛万苦挖的密道,就通到了一棵大树底下,这不是整事吗?

      见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二人觉得先回去像师门禀报,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进展。

      清兆缠了大师兄半天都没劝他喝下一滴酒,反倒是把自己灌得晕乎乎的,看着灯下依旧冷艳的大师兄,突然感觉口渴的舔了舔嘴唇,大师兄可真好看!

      一旁的清之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已经乱成一团,在小师弟舔了舔嘴唇的那一刻,端着架子崩了一晚上滴酒未沾的大师兄觉得自己醉了,脑子里闪过的是他第一次在山崖上遇到小师弟,是孤身一人在峰上小师弟的作伴,是他对着人世厌倦时小师弟笑盈盈的小脸..清冷的大师兄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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