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钻石王牌之夏日长风》章章章唯

12、第 12 章

　　“呼！”
　　刚刚从监督办公室出来的渡边三人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紧张死了！”
　　“那么近距离看监督的眼神超有压迫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渡边反倒笑了。
　　“不过还好有说，至少知道监督他还是很关心我们的。”
　　办公室里。
　　高岛礼放下手中的文件，“真是意外，没想到他会突然说想当球队经理。”
　　监督：“即使撑过每天辛苦的练习也不能让所有人都上场比赛，这点我一直感到很抱歉，我已经很明白他们的不安还有迷惘了。”
　　“不过就算这样，现在选择当经理还是太早了，不知道他们听懂多少。”
　　半个小时前。
　　监督：“你这么说是认真的吗？”
　　即使监督戴着墨镜，渡边看不清监督的眼神，他也从这句话中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力。
　　渡边呼吸一滞，“是！我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暑假结束，新球队开始建立模式的时候，...该说是跟其他人有了温差吗，感觉上好像远远的落后大家了。我应该抱着这种心态继续待在球队吗，我一直有这种疑问。”
　　“就算像我们这种人，只要能贡献球队，我们都很乐意做任何幕后的工作。”
　　监督看向另外两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额、是！”
　　“我们想..应该可以帮忙照顾大家的身体，与其说是经理，应该更像防护员。”
　　高岛礼：“竟然想的这么具体！”
　　监督：“之前的确也有球员转任经理的例子，不过呢，他们几乎都是因为出状况受伤，就算想当球员也没办法继续的人。”
　　监督叫他们把手伸出来看看，他摸摸三人的手心。
　　“手上的茧还很小很软，是挥棒不够多的证据。”
　　监督的话让他们心里突然涌上羞愧，低下了头。
　　“不过....这些新长出来的小茧，如果不是每天做挥棒练习，是长不出来的。”
　　三人瞬间抬起头，看着监督。
　　监督的声音也温和下来，“想当球队经理的人，为什么还要挥棒，这也是为了球队吗？”
　　“不...不是，只是因为入社以来...每天都在练习，突然不做...总觉得....”
　　“也就是说，挥棒是为了自己了。”
　　监督用拳头抵在渡边的心口。
　　“只要还有一点，就算还有一点点，只要这里还在燃烧就不要放弃！继续挥棒，拼命挥，多挥几下是几下。不只是为了球队，还有为你们自己！”
　　三人震撼的看着鼓励自己的监督，心底漾起的涟漪久久挥散不去。
　　宿舍走廊里。
　　“工藤，东尾，你们先回去睡吧，我还有些资料落在了食堂。”
　　“哦好，那你快点回来啊，别再看录像看到半夜了哦。”
　　“哈哈，我知道了，拿到资料我就会回来的。”
　　向两个人道了晚安后，渡边快步走到食堂。推开门，发现里面居然在放着录像。
　　渡边疑惑着这么晚了会是谁，他往里面走，看到里面居然是泉。像是听到他的脚步声一样，泉扭头冲他这边看了一眼。
　　“是安藤吗？”
　　泉点头：“是，渡边学长。”
　　渡边松口气，屋里录像是静音播放的没有声音，再加上泉被光照着白晃晃的脸，还真让他心里有点害怕。
　　渡边拉开泉旁边的椅子坐下，看一眼屏幕发现是夏季大赛决赛的那场录像。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睡？”
　　泉看着屏幕，没有回应渡边学长看自己的眼神。
　　“我...只是睡不着，想看看比赛。”
　　睡不着？
　　“你不会是对明天的比赛感到焦虑了吧。这可不像你啊，安藤，冷静不一直是你的代名词吗？”渡边打趣道，没想到泉竟然没有反驳，反而回头看他一眼后表情放松下来。
　　“渡边学长，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解决了什么问题了吧。”
　　“啊？哈哈，有这么明显吗？”
　　“是啊，前几天你总是垂着头，即使笑也总感觉你是在勉强自己，现在却是一脸彻底放下来的轻快的样子。”
　　看泉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渡边挠挠后脑勺虚笑两声，这件事告诉后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都已经做好被后辈嘲笑或者惊讶或安慰等一系列反应的时候，却见泉的表情还是很平静，该说不愧是冷静的后辈吗。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嗯，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那天晚上，我刚好经过了食堂门口，所以...”
　　渡边了然，所以就都听见了吗。
　　“那你觉得，我....转任经理这件事，怎么样？”
　　“我不太赞同。”
　　渡边又一次惊到了，他还以为泉不会这么直接的表达态度。
　　“为什么？我现在做的基本就是经理的工作了，大家不都觉得我做的不错吗。还是...你也和御幸想的一样？”
　　泉摇摇头，“前辈应该也是不想做经理的吧。”
　　渡边张张嘴，想说自己是愿意的却不知怎的说不出口。
　　“其实我很佩服学长，能够把棒球坚持到现在。我曾经，放弃过棒球。”
　　渡边惊讶却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人偏过头自言自语般开始诉说。
　　“要不是黑川把我拉了回来，我可能还身处在棒球之外的世界呢。渡边学长，你一直没有放弃过棒球，怎么会在现在放弃呢，最不想当经理的人，应该就是你自己了吧。而且学长不当经理就已经对球队有很大贡献了。倒是我，要是能为球队多做一点贡献就好了。”
　　屏幕上正好放到泉挥棒擦过成宫鸣的滑球，被三振出局。
　　说到后面泉的声音低下去，但渡边还是听到了，并理解了泉的意思。
　　“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过安藤，你是不是没有正确认识到你自己啊。”
　　“渡边学长？”
　　渡边觉得这个后辈完全不像平时那么冷静沉稳，那么完美，此时的他反而有了一丝后辈该有的感觉，让渡边忍不住揉揉这个比他还要高的人的头，手下发丝的触感很柔软，就像此刻他见到了这个后辈柔软的内心一样。
　　没想到队里有名的天赋选手也会有和他一样的想法。
　　“你啊，可是一年级里面最有天赋的人之一，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前辈里面嫉妒你的有多少。不要过分低估自己的实力啊，安藤，不管是夏季大赛走到决赛，还是秋季大赛走到现在，你的力量都是必要的，你的存在是不可缺少的。”
　　“安藤，多相信你自己一些吧！”
　　渡边说完，见面前的后辈给了自己一个微笑。这个回应有些微妙，他意识到也许自己这一番自以为前辈的劝慰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泉的性格可能意外的固执，于是他拿出抽屉里的资料，在告诉泉不要看太晚后就离开了深夜的食堂。
　　毕竟他说再多也比不上当事人自己想清楚，不过安藤这孩子，把别人看得那么清楚，为什么看不清自己呢。
　　里面又只剩泉一人，他按下遥控器，画面定格在比赛结束的那一瞬间，稻实欢呼的笑脸和青道的低沉失落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一幕刺痛着他的神经，他眼睛缩了一般眨了下眼。
　　渡边又回到了宿舍走廊，他走过御幸宿舍两步后，忽然停下又退回去，停在宿舍门口，往里瞅两眼，依稀能从门缝里看到光亮。
　　一分钟后，渡边敲响了御幸的宿舍门。
　　“阿边？”
　　“御幸，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哦、哦，”御幸没想到开门见到的会是阿边，他侧开身子，“进来吧。”
　　同宿舍的三年级前辈搬走后，一年级的后辈也因为一些事暂时不在，现在宿舍里只有御幸一人。
　　“阿边，你来是有什么事？”
　　让阿边在床边坐下后，御幸这样问道。
　　上次单独谈话的不欢而散，让渡边再一次和御幸单独交谈时感到一丝不自在。
　　“对不起！”
　　御幸突然道歉让渡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渡边还是第一次听到御幸这样正经的道歉。
　　“御幸....你..你不用道歉，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上次是我没有和你讲清楚，不仅如此，还让你们为我的事发生了争吵，影响了球队，我....其实很愧疚。”
　　“阿边...”
　　上次比赛完后御幸在教学楼里碰到了阿哲学长，也就是上一届的队长，就是他推荐御幸当新球队的队长的。
　　阿哲学长并没有指责他的做法是错的，但是面对阿哲学长的信任，他也明白队长就是这样的职位，需要有肩负起全球队的责任感。
　　当时没有准确察觉到阿边的心里变化确实是他的问题，之后当面与身为副队长的前园争吵也是他考虑不周，就连前园都学会主动帮他分担了，自己也应该更加主动肩负起队长的责任了。
　　他露出熟悉的笑容，“嘛，我好不容易认次错，你就不要抢了。我先入为主曲解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不过阿边你后来没有找我解释清楚也有你的错，我们两个都错了，就是这样。”
　　渡边失笑，笑着摇摇头，“御幸你啊。”
　　说完他转换表情，“不过今天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个，是另一件事。”
　　另一边五号宿舍，泉回去后仓持前辈已经熄灯睡觉了，他的夜视能力不错，在这样黑的环境里也能看清布局，他回到自己床位，黑暗中仓持自以为隐秘的看这边一眼，见泉终于回来了然后闭上眼睡觉。
　　泉的床上空空如也，以往等在这里的小赤蛇不在，泉能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学校里，和那只狐狸在一起。两个妖的气息他总是最清晰的感觉到那只小赤蛇，这还是除了小黑以外他第一次这么明显感知到一只妖的气息。
　　躺在床上，他想，也许小赤蛇和小黑也有契约之类的东西，所以也与自己有些联系。不在疑惑后，他从枕头低下掏出书，就着夜色看起来。
　　第二天是艳阳高照的一天，现在虽说是秋天，却也算夏季的末尾，天气的温度忽高忽低。路旁的银杏树叶子仍然茂密且有着浓重的绿色，站在下面能一时抵挡一下今天的热度。
　　泉、春市和降谷就站在这样一棵树下，降谷脸色恹恹的靠在泉身上，来自终年凉爽的北海道的他显然还没有适应这样的高温，春市脸上也泛红有一层薄汗，他用手臂上的内衬擦擦汗，却看见旁边的泉面色如常，一滴汗也没有。
　　春市碰一下泉的手，竟然异常的凉。
　　“安藤君，你身上真是凉啊，怪不得降谷君在夏天总是离你那么近。”
　　这个近字说的含蓄了，那时降谷基本上除了训练就是挂在泉身上，他还以为是降谷与泉感情好呢，没想到是因为泉的体温。
　　“嗯，我从小身体温度就比较低。”
　　泉今天总是低着头，好像没什么精神。春市察觉出这一点，也不再说什么。降谷一如既往话少，三人这里一时静下来。
　　另一棵树下，御幸和仓持等人二年级小团体在乘凉，仓持抱怨着明明已经是秋天了天气还是这么热，前园在向白州询问着打击方法，虽然白州说了很多前园也没有听懂，他硬撑着点点头，御幸一直暗暗盯着一年级三人小团体这边的方向，仓持说完发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用手臂关节捅他一下让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