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千金的救赎》薯条配土豆泥

83、第十六章

　　自从昨天菲露昏倒后，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我用过治愈魔法，但是没有任何效果，即使请来了学院的老师们也无济于事，老师们说菲露大概是太累昏倒的，因为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只可能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菲露会昏倒？难道……是舔了我的血？波斯曾经因为喝过我的血液，觉醒了人类话语的能力，甚至还知道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如果菲露真的是因为舔了我手指流出的血才昏倒的，那么她会不会也知道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这个秘密？如果知道了，她会不会怪我一直在隐瞒她？可是……菲露，拜托你醒过来好不好，就算怪我也好，怎样也好，不要这样一直躺着呀！拜托你千万不要有事。

　　[唔～]

　　[菲露！菲露，菲露你醒了？]

　　是菲露微微睁开眼睛，她终于醒了！

　　[菲露，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站起来握住她的手。

　　[嗯？你是……克莱伊斯？]

　　[嗯嗯，是我是我，我在呢，你感觉这样了菲露？]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学院的医务室，你昨天昏倒了，菲露，你不记得了吗？]

　　[我……昏倒了？]

　　不要吓我呀菲露，你不会失去记忆了吧？可是她还叫出了我的名字，应该不会失忆才对，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对，昨晚你想对我说什么话，然后突然昏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不对劲的地方？]

　　[不舒服的地方吗？没有。可是，我不是已经……不，没什么。]

　　她刚才想说什么？为什么又是说话说到一半。

　　[真的没关系吗菲露？你昨天突然昏倒，一直没有醒过来，真是吓死我了。]

　　[是吗？大概是我太累了吧。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

　　[嗯，因为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昨天还对你那么凶，对不起菲露。]
　　我低下头像她道歉。

　　[谢谢你，克莱伊斯。]

　　为什么菲露突然不叫我小伊了？难道她真的知道了我是来自异世界，一直在隐瞒她这件事了吗？

　　[菲露，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或者想问我的？]

　　[没有。]

　　[那你昏倒后有没有看到什么关于我的事……之类的？]

　　[没有。为什么要这么问？]

　　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不，没什么，随口问问的。]

　　[克莱伊斯，你从我昨天昏倒后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睡过觉吗？]

　　[嗯，因为我很担心菲露，一直在等你醒过来。]

　　从昨天菲露昏倒后我一直陪在她身边，没有睡过觉，现在菲露终于醒过来了。我也感觉有一点疲惫了。

　　[谢谢你。]

　　菲露把我的脸头轻轻放在她的腿上，抚摸着我的头发。

　　[菲露，你……为什么不叫我小伊了？]

　　因为我不分是非的对她怒吼，让她讨厌我了吗？

　　[那你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喜欢，我很喜欢菲露，也喜欢你这么叫我。]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哦，小伊。]

　　[菲露……]

　　[小伊，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你也稍微休息一下吧。]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菲露，这一刻感觉她好美。温柔的眼神中映照出我的模样，仿佛她眼里只有我一般。

　　[菲露，你不会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离开吧？]

　　菲露有一点不对劲，她会不会在我睡着后离开这里，离开我身边。

　　[当然不会，我不会再离开小伊了，好啦好啦，你稍微睡一会吧，醒来后记得要给我更多的补偿哦。]

　　[嗯～]

　　我也困的有点撑不住了，就这样趴在菲露的大腿上，失去了意识。

　　△△△△△

　　看着躺在自己腿上进入梦乡的克莱伊斯，菲露轻抚她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小伊的睡脸好可爱，好像个小猫咪呢～]

　　菲露伸手轻触克莱伊斯的唇瓣，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这种美妙而又复杂的感觉让她有些迷茫，也有点害怕。

　　[我应该怎么做才可以……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喜欢上我呢？明明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为什么你还在欺骗我？]

　　菲露眼眶渐渐湿润，她害怕自己再次被伤害，更害怕克莱伊斯离开自己。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请原谅我的自私。]

　　菲露轻吻了一下克莱伊斯的额头，看着克莱伊斯的睡颜，她感到此刻很幸福。因为这时的克莱伊斯，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会感到很幸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怕失去一切，就算……再被你杀死一次。至少在那之前，我会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菲露坐在我的身边，幸好她还在。

　　[小伊，早上好。]
　　[早上好？现在是下午吧，菲露。]
　　[嘻嘻嘻，睡着后的小伊真可爱。]
　　[是吗？]
　　[嗯，因为那时的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还真是……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小伊，如果我要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离开这里？去哪，回去宿舍还是……？]
　　[离开这个国家，和我一起，两个人，我们在一起吧。]
　　[菲露，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那你愿意吗？]
　　[抱歉菲露，我很想和你走，但是这里也有我放不下的人。]
　　[那个公女，是吗？]
　　[嗯。]
　　[呼～好吧，我知道了。抱歉问了你奇怪的话。]

　　菲露这两天很不对劲，特别是醒来之后，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啊，其实很贪心的，无论是艾丽莎还是你，我都爱着你们，任何一个都不想失去。虽然因为艾丽莎的关系，没办法和你一起离开这里，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可是我也不会因为她离开你。你尽管笑我吧，我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是一个很自私很坏的人。]

　　[也许吧，但是我不会因为我喜欢的人做了坏事就讨厌她。]

　　菲露她对我真好很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也不知不觉开始对她产生依赖了。不过我也是一样，不会因为喜欢的人做了坏事而讨厌她。

　　老实说，我有些不敢面对菲露的感情。我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我，还是克莱伊斯。菲露昏倒的时候我很担心，到了晚上她也没有醒过来，我很怕她会就这样离开。那时候我才注意到菲露对我的重要，我有多在乎她。
　　也许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这种事听起来很荒谬，也很无耻。偏偏她们都是曾被克莱伊斯害死过的人。现在真正的克莱伊斯已经不在了，可我还是不能安心，我能同时守护好她们两人吗？

　　[小伊，你在想什么？]

　　菲露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
　　[是啊～因为我再一次见到你了。]
　　[菲露真是的，只是睡了一天而已，说的好像很久不见了一样。]

　　就这样，菲露带着我回到我们的宿舍。而学院的比赛因为菲露的缺席，最后席尔德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最后的优胜者。

　　到了第二天，菲露说有些事要办，所以出去了，我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

　　菲露离开克莱伊斯，去和瓦尔见面，因为有些事可能需要提前了。

　　[瓦尔，想办法联系上卡巴诺，计划提前。]
　　[公主殿下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因为我不喜欢，还有准备好安排人接应，到时我会带一个人和我一起回去。]
　　[是那个平民吗？她值得吗？那种家伙的生死根本不重要吧？]

　　《啪！》

　　菲露挥动拳头打向瓦尔，但是被他伸出一只手接住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公主殿下，不要忘了您的身份，您即是公主，但也是皇女，将来需要带领着我们的国家走向更强大的道路，为了那种区区平民，您已经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瓦尔认为菲露应该更像一个皇女一样，至少要有带领人民的资质和才能。但是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小孩子。

　　[瓦尔，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许侮辱她，我做什么后果也会一力承担，不需要你来以下犯上教训我。]

　　留下这句话，菲露转身离开。只剩下瓦尔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

　　[奥丁，好久不见了。]

　　[是啊，已经差不多一年了。]

　　[缪兹小姐，奥丁先生，请问你们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

　　在某个房间有三人围绕着一张小圆桌坐下，而其中一个是被另外两个人叫来的。

　　[我这次叫卡巴诺先生来，是想让你帮一个忙。或者说，我们合作吧。]

　　[合作？不好意思，我对缪兹小姐的书店没有兴趣。]

　　[卡巴诺先生，我和奥丁这次找你来，是认真的想与你合作。关于帝国公主在这个国家学院上学的事，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卡巴诺是跟了国王的近十年的贴身随从，这件事他当然早就知道了，何况现在大半个王都的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如果帝国的公主在王国出了什么意外，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想利用公主引起两国交战吗？]

　　[不愧是卡巴诺先生，既然你明白我要做什么，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找我说这件事？我不打算帮你伤害那么小的孩子。]

　　[帝国公主的事交给我就好了。我要拜托卡巴诺先生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帝国因为公主在王国被人暗杀而攻打过来，会怎样呢？]

　　[国王陛下当然会派兵应战了。]
　　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问吗？

　　[那么，如果国王不在了呢？]

　　卡巴诺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你是什么意思？想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卡巴诺先生应该怎么做。]

　　缪兹拿出一个很小的瓶子，大概食指的大小。

　　[这个东西无色无味，只要倒在国王的茶里，送他一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奥丁吧。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这不是毒药，而是我特质的带有诅咒的一点水，不会留下然后证据，只会被认为是过劳而死 。]

　　[我凭什么帮你？难道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国王吗？]

　　[卡巴诺先生虽然是国王的贴身执事，但是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你的家乡是怎么毁灭的。]

　　这句话像是突然在卡巴诺的心脏上狠狠打了一拳，让他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对，缪兹不过是一个书店的老板娘，究竟是从哪里听说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倒是卡巴诺先生很享受着这种生活，已经把仇恨全部忘在脑后了吧。也可能是做了太久的执事，已经忘记当初接近国王的目的了？]

　　[我怎么可能忘记！只是……可是……]

　　[卡巴诺先生，无论你，还是奥丁先生，又或者是我，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失去一切，没有任何留恋的人，既然如此，不如把剩下的人生拿来做赌注，玩一把大的吧～]

　　[想不到缪兹小姐甚至比我还疯狂呢？]

　　[奥丁先生只是没有认真而已吧，您杀过的人难道比我少吗？]

　　[哈哈哈哈～抱歉，以前是我太小瞧你了，因为你只是一个女人，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在这个破书店度过余生。]

　　[如果是以前的我，有太多不舍，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我的父亲与母亲也在不久前病逝，与其我一个人孤单的活着，不如让自己开心一下，把自己受到的痛苦加倍还给那些家伙。]

　　[因为那种魔法导致性格也扭曲了吗？不过也无所谓了。那么卡巴诺先生，你要怎么做？是与我们合作还是忠于你的工作？]

　　卡巴诺犹豫着，因为他在这三人之中算是善良的那一类，他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不想让别人也经历一次自己年少时发生的那件事。

　　[我……我会考虑的，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

　　[卡巴诺先生～！]

　　他要刚要走出门，被身后的缪兹叫住了。

　　[这个东西也带上吧，我们把选择权交给你，要作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可要好好珍惜呀。]

　　缪兹把桌上的那个小瓶扔给了卡巴诺，他接住丢过来的小瓶后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奥丁与缪兹两个人。

　　[缪兹，那个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安心吧，那个也是我消耗了一点点生命力作为代价，用魔法制作出来了。]

　　[你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吗？你要想清楚，如果做了这个选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回头路？我的身后还有任何人吗？前进是我唯一的选择，即使是深渊，我也会带着更多的人陪我一起跳下去。不过……我很感谢奥丁先生，谢谢你把当年把那件事的真像告诉我。]

　　[已经陈年旧事了，没必要再提起。那么你打算怎么做？真的要杀了那个帝国公主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这么做。]

　　奥丁和缪兹都已经做好觉悟，如果卡巴诺那边也能顺利进行，当然最好不过，可是……

　　[你认为卡巴诺会出卖我们吗？]

　　[不，他一定会帮我们。]

　　[为什么？]

　　[因为他的心一直在被束缚着，我们就等待他的好消息吧。]

　　缪兹微微浅笑，看向窗外的夕阳。低声感叹道。
　　[天快要黑了呢～]

　　△△△△△

　　在卡巴诺还是少年的时候，他的家乡出现了瘟疫，那时的他在还在上学，幸运的避免了染病。但是那场瘟疫很严重，国王下令封锁了那里，任何人不准出入，连医生也没有派去，导致那里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因为不许任何人进出，连送信都办不到。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感染病逝，那里的环境也变得恶劣起来，不到半年的时间整个村落的人全部病死。那时的卡巴诺对这些事全然不知。直到他再次回到家乡，看到的只有一片灰烬，人们也好，房屋也好，都已经不在了。国王为了防止瘟疫通过空气继续蔓延，下令将那个村庄火葬了。
　　卡巴诺得知一切后发誓要向那个冷血的国王复仇，他拼命努力，最后终于被选为国王的执事。

　　但是他的复仇却因为席尔德和玛利亚而一直停滞不前。自己已经失去了家人，他很了解那种痛苦，他不希望优秀的王子和还在幼年的玛利亚也失去家人，他的复仇之心动摇了。

　　在陪伴国王多年后，他也越来越了解国王。国王是一个会因为一碗汤掉进了一粒沙，而舍弃整碗汤的人。在他的眼里人们只有《有无价值》的概念，几乎不会为了无用的人白费力气。
　　作为国君，作为一个王，不应该感情用事，但是这个国王过于冷血。可是也正因为他的严格与冷血，王国的军队才会如此强大，都是经过严酷训练、挑选出来的人。
　　据说在他刚成为国王不久，某个小国认为新王登基，国家还不稳定，于是发起来战乱，最后被国王亲自带兵歼灭。不止如此，国王为了向那个意图趁虚而入的小国复仇，带领大批军队将那个国家彻底摧毁，无一人生存下来。
　　也许他作为一个统治者是优秀的，但不适合成为王，为君王者应该以国民为本，他却从不在乎这些。每一次想暗杀国王的时候，但是当卡巴诺看见他怀里抱着的玛利亚，又一次的心软下来。

　　卡巴诺在偶然之下结识了缪兹和奥丁，但是三人平时很少有联系。直到今天缪兹与卡巴诺还有奥丁三人，再一次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