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千金的救赎》薯条配土豆泥

126、第四十九章

　　[可恶！该死！混账！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陛下！陛下请您冷静下来，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给我滚开！]
　　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像个废物一样，无能的用拳头砸着墙来发泄愤怒。
　　昨晚塔梅纳斯王国军突然大举进攻，我们这边的将士们经过几天几夜的车轮战，早已经精力不济，而且这次进攻来势汹汹，根本无力抵抗，在出现了死伤近千人后无奈退回城内，留下大部分人马死守城门，而我也逃了回来。
　　是的，不是撤退，而是溃败的逃回来了。
　　敌军把我们逼回城后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而是又一次使用了车轮战术，大约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一支军队进攻过来，然后打着打着他们又会撤退，而且每一次都是我方牺牲的人数居多，现在士气什么的已经跌倒谷底了。
　　我知道，只要塔梅纳斯王国军有那个意思，随时都可以打破城门杀进来，但是他们却故意不这么做，目的应该是想让我们饱受恐慌绝望后再死去。他们甚至还做出宣告，一个月内内会彻底铲平本国，现在民心混乱不安，一边要打仗，一边又要安抚百姓。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像大人戏弄小孩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有大义名分的战争，没有哪个国家愿意相救。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吗？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如果父王还在，他或许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可是现在整个国家人民的生命都握在我一个人的手里，而我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寻求帮助的人。
　　后悔、无助、愤怒、悲痛、焦急，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前方是敌军的轮番进攻，后方是民众的万般抱怨。
　　明明是最强大的国家的乌托布迪兰王国，却输给那群乌合之众什么的。
　　还有人说前国王死后，新国王太过无能，只是小孩子根本指望不了。
　　尤其是那些贵族们，还想着逃离到其它国家，甚至还有人提议割让本国一半领土送给敌人作为赔礼，以此和解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平民那么厌恶贵族了，为了自己活命连这种方案都想得出来！
　　自从开战以来，我国士兵已经有七万人死于塔梅纳斯王国军手里，他们为什么会死，还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为了保护这群蠢货！
　　一群躲在后方吃福享乐的家伙，别说上战场，甚至连剑都没有拿过的人却夸夸其谈的说着各种事。
　　在面临国家存亡之际不是想着如何保卫，反而在计划着怎么逃跑，怎么与敌人和解！
　　那些人似乎真的以为金钱可以解决一切，难道没有想过，敌人只要将我们彻底铲除，整个乌托布迪兰王国的土地还有财物都是他们的这种事吗？
　　我真想割下他们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眼前最重要的除了抵抗敌军，还有安抚民心的工作，可是这件事该由谁来做。
　　我根本没有闲时间可以回到后方做什么演讲，第一军团的士兵们比起安抚民心，更接近起到威压的作用，以防百姓陷入混乱。
　　我现在真的有些分身乏术了，可是为了守护住这个国家，守护住身后的人民，即使明知道赢不了的战争，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打。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国王陛下，有人请求谒见您。]
　　帐篷外走进来一个士兵向我报告，是谁要见我，哪个军的军团长吗？不知道是商议作战计划还是过来抱怨的。
　　[让他进来吧。]
　　[是。]
　　那名士兵退出去后，过了一会走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可以说是我的老熟人了，也是……曾经的朋友。
　　[席尔德，好久不见了。不、失礼了，现在应该叫您国王陛下才对。]
　　[奥兰基斯！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自从我继位国王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面再次见面。
　　[当然是来帮你的，不欢迎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应该来这里，这里是战场，太过危险，敌人随时都可能攻打进来！]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过生命危险，再说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因为我现在是国王！有着保护人民的义务，可是你………]
　　[我也是啊。我是贵族，也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守护自己的国家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为什么听不明白呢！这里很危险，你不应该来这里，而且也不缺你一个人！你万一再出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奥兰基斯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看向我。
　　[国王陛下，请恕我失礼，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和你说话。]
　　奥兰基斯从刚才还很随意的样子转变成了现在这幅很认真的态度。
　　[席尔德，你说战场危险，可是这里不是有这么多的将士们吗？难道他们就不危险吗？如果仅仅因为怕死就逃之夭夭，这和背叛自己国家的臭虫还有什么区别？况且，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最高贵的国王。你都亲自上战场了，我无论作为你的朋友，还是这个国家的子民，都有义务奉陪到底。]
　　………………
　　这家伙！明明我们已经冷战了大半年的时间，结果却在这种地方见面，又说出了这么让我感到难受的话。
　　关于奥兰基斯母亲的事，虽然我没有责任，但我毕竟是父王的儿子。那时我还小什么的，根本不能成为借口。
　　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结，对奥兰基斯也感到很愧疚。
　　在半年前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彻底决裂，可是今天他却又一次突然说出是我的朋友什么的这种话…………
　　[奥兰基斯……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眼下不是旧事重提的时候，以后我会找你算账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抵挡敌军的入侵，虽然我力有未逮，但也想为守护国家尽一份微薄的力量。]
　　是啊，这就是奥兰基斯。他虽然也是贵族，但与那些贪婪的蛀虫不同，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可以分得清是非黑白，他和我一样希望这个国家的人民可以获得幸福。
　　但是现在的这场战争正在破坏着一切，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我知道了，谢谢你，奥兰基斯。]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比起那些牺牲的士兵们，我一个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说起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一起战斗过了，上一次联手对敌的时候，还是讨伐魔物时候的事情了。]
　　[是啊～]
　　那时候没有战争，父王健在，艾丽莎也还是我的未婚妻…………
　　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奥兰基斯，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你也知道吧，前方战事吃紧，后方的百姓们人心惶惶，只靠第一军团施加的威压我怕早晚会控制不住，万一控住不住…………]
　　万一控住不住，不需要敌人动手，自己这边就已经混乱的不可收拾了。
　　[原来是这件事啊～]
　　[是啊，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又脱不开身，只能拜托你了。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当然愿意，不过……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意思？]
　　[因为已经有人在做这件事了。]
　　[是谁？]
　　[你的未婚妻，艾丽莎。]
　　△△△△△
　　〖奥兰基斯视角〗:
　　我，奥兰基斯。自从半年前我和席尔德决裂后几乎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今天再次见到他。
　　塔梅纳斯王国与本国开战已经一个多月了，而我们这边也连续战败了两次。席尔德为了固守最后一道防线亲自前往战场。
　　即使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不顾自身危险、保护本国人民，这一点也正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
　　前任国王不幸病逝，现在他却要一个人挑起守护国家的重担。在国家存亡之际、朋友为难之际，我又怎么可能安稳的躲在自家宅邸里。
　　而且现在人心惶惶、城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都生怕敌人打到自家门口，甚至还谋划着怎么逃出国，然后远走高飞。
　　本来我也想着见到席尔德的时候让他想个办法安抚一下百姓们的焦躁和不安，但是在路上却遇见了那个人。
　　[…………静！请大家肃静！我明白你们现在都很害怕，其实我也是一样的。]
　　王都的广场上有两个女孩子，说话的那个是艾丽莎，而站在她身边的是克莱伊斯。可是她们在这里干什么？
　　[各位，我知道你们的焦躁和不安，敌人已经打倒了我们眼前，一旦破城而入将会有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因此牺牲。为了保护我们，国王陛下已经亲自前往战争的最前线了。如果在敌人打进来之前，我们却先乱了手脚，不需要敌人出手，我们就已经败给了自己！]
　　这是在做安抚民心的演讲吗？
　　[我也知道还有一些贵族在谋划着怎么逃出本国，甚至还有人想用国王陛下的性命作为交换，请求与塔梅纳斯王国停战。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失去了国王陛下，我们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你们真的以为塔梅纳斯王国只是因为复仇才会这么做的吗？]
　　………………
　　[难道不是吗？]
　　[新国王也终究是小孩子，靠不住的。]
　　[这不是路鲁维亚公女吗？她到底想说什么？]
　　[听说还有人称呼她圣女，是自卖自夸吧？]
　　[别乱说，这次粮食危机就是公女解决的。]
　　[可是她自己不是也在害怕吗？还在说什么呢。]
　　民众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各种事，但是艾丽莎并没有动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因为我隐约可以看见她在紧紧的握着克莱伊斯的手，她们两个人的感情真好呢。
　　[不要天真了！你们这群蠢货！]
　　艾丽莎突然大声怒骂了起来，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视线全部汇聚到艾丽莎的身上，就连我也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我们的国家是最强大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无数人虎视眈眈。但是敌军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他们的剑十分诡异，导致我方军队连败两场。但是国王陛下为了保护我们，已经亲自前往战场了。可是我们不仅没有帮上陛下什么忙，反而自乱阵脚，实在太不像话了！那些想着逃跑的人尽管逃吧！但是从你们逃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本国的子民了，乌托布迪兰王国将永不再接纳逃走的胆小鬼！而留下的人民们！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我虽然是贵族、是公女、可也是这个国家的子民！我爱着我的国家，同样的，我也爱着你们每一个人，我虽然是女子，但是我愿意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每一个人！]
　　这个人……真的是艾丽莎吗？过去那个有些胆小懦弱、甚至有人当面诋毁自己都不敢出声的她。
　　可是现在的艾丽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有力、坚定。她那不屈的眼神、庄严的身姿，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说得好！]
　　我走过去附和着艾丽莎说的话。随之众人的视线从艾丽莎那边转移到我身上。
　　[就像艾丽莎公女说的那样，国王陛下虽然年轻，但是他为了保护你们，不惜亲自前往战场，难道这一点不值得尊敬吗？还是说，你们有谁愿意放下自己的家人、朋友、财产，去上阵与敌军搏杀！]
　　………………
　　对于我的问题，没有一人作答。
　　[国王陛下本应是最高贵的存在，是这个国家的国君！为了保护陛下拼上性命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可是现在，陛下他却为了保护我们赌上自己年轻的生命！而你们却在这里计划着抛弃自己的国家逃走，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也许是作为男性的关系，我的声音比艾丽莎要来的稍微洪亮一些。
　　[我知道这里有些平民在以前还谋划着怎么推翻贵族与王族的统治，但是，看看吧，看看你们的周围，看看那些牺牲的士兵！现在拼上性命保护你们的正是你们想要推翻的王族！解决了饥荒危机、让你们可以吃饱肚子的正是眼前的这位贵族少女！]
　　我和艾丽莎的一附一和让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说得好！奥兰基斯大人。]
　　是克莱伊斯，她接过我的话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正如奥兰基斯大人所说，我家大小姐在去年的冬天、在梦里受到了女神的指引，女神预言了今年的粮食危机，我家大小姐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不惜掏空了自家财产，在各国各地大量购买了小麦，才不至于让现在的各位饿肚子，也正因为如此，各位才能像现在这样用那颗木头脑袋计划着各种蠢事。]
　　克莱伊斯的话让周围的人不仅有些皱眉，比起安抚人心，她的话更像是在责怪甚至是辱骂了。
　　[我也是平民出身，和很多人都有过一样的想法，讨厌那些自私贪婪的贵族。我也曾想过如果没有贵族和王族的统治、实现每个人都可以当家做主的生活该有多好。但是，这给想法是错误的！愚蠢至极！]
　　那个……克莱伊斯，你真的有过这种想法吗？明明刚来学院的时候就一直黏在艾丽莎都身边，至少我完全没有看出来你哪里讨厌贵族了。
　　[自从我遇见了我家的大小姐，我才明白并非所有贵族都是一个样。我家大小姐曾经说过，贵族是人民的保护伞。贵族享受着平民的劳动成果，为了自己贪婪的欲望欺压平民，却在人民需要他们的时候弃之不顾，那种家伙根本不配成为贵族！只不过是这个国家的蛀虫！]
　　艾丽莎真的说过那个的话吗？不过这些话也是事实，那些贪婪、为了满足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贵族根本就是这个国家、不，是这个世界的蛀虫。
　　[我以前一直都是孤单一人，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瞧得起作为平民的我。但是我家大小姐、艾丽莎公女，是她拯救了我。同为贵族的那些人也好，流落街头的乞丐也好，艾丽莎大人都会一视同仁！因为你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人民，是她珍惜的存在，是她宁愿拼上性命，也要自己娇小的身躯去保护的同胞们！]
　　克莱伊斯不愧是克莱伊斯，从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一个很能说的人。
　　[所以，笨蛋们！拿出你们的勇气！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懦弱的自己！国王陛下为了守护他的子民们不惜以身犯险，亲自带兵抵抗敌军。那么你们呢？是要做躲在家里蜷缩起来的胆小鬼，还是拿起手中的剑，和艾丽莎大人一起守护这个国家、保护自己的丈夫、妻子、还有孩子呢！]
　　……………
　　[我想保护我的老婆……]
　　[我的女儿还那么小，怎么可以……]
　　[说好了要保护她的，退缩什么的……]
　　克莱伊斯的话让在场的人想起来自己珍惜的存在。
　　[回答我吧！笨蛋们！你们想做躲起来的胆小鬼？还是举起手中的剑，成为守护这个国家的勇士！成为保护家人的英雄！]
　　[我要战斗！我要保护我的妻子！]
　　[我的儿子还没有出生，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怎么可以逃走！]
　　[战斗！打败敌人！犯我国者不能饶恕！]
　　[我也是！我的爱人由我来守护！]
　　[还有我！]
　　[小姑娘都要战斗，我作为大人又怎么可以厚着脸皮逃跑。]
　　明明克莱伊斯的话有一些粗鲁，但是效果却意外的好。
　　[很好！那么各位，请牢记你们此刻的誓言！记住你们想要守护的人！虽然可怕，但是不要畏惧！我家艾丽莎大人届时会第一个冲在最前面，与你们一同战斗！从此刻起，你们将会成为英雄，历史也好、你们的家人也好，都将会见证你们战斗时的英姿！你们将会被历史铭记！乌托布迪兰万岁！艾丽莎大人万岁！]
　　[乌托布迪兰万岁！艾丽莎大人万岁！]
　　[乌托布迪兰万岁！艾丽莎大人万岁！]
　　[乌托布迪兰万岁！艾丽莎大人万岁！]
　　[乌托布迪兰万岁！艾丽莎大人万岁！]
　　广场上人们高呼声此起彼伏，刚才还在令我头疼的事，却在转眼间解决了。克莱伊斯也很满意的看着周围，但是………艾丽莎似乎有一点尴尬的样子。她重新拉起克莱伊斯的手，脸色已经染上红晕，大概是因为人们高呼着自己的名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吧。
　　总之，虽然现在前方战事紧张，但是后方的民众已经得到安抚，因为有时候比起敌人的进攻，自乱阵脚反而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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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吗，艾丽莎又帮了我一次，看来我亏欠她的越来越多了。]
　　[那你不如尽早娶了她吧，这样也好尽早为自己＂赎罪＂]
　　[那个……奥兰基斯，虽然你这么说，但其实我……………]
　　……………………
　　[什么！你被未婚妻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