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续写同人]何不早还家》七武海

22、回护

　　“周子舒，你干什么！” 周子舒挡在了温客行面前，生生接下了他这一掌，温客行真生气了。

　　周子舒低头沉吟了片刻，回头深深看了看那位刚刚险些就被温客行掌力所伤的人，确认他无事。才转身对温客行道，“流云九宫步分为九九八十一式，每一式更加玄妙，越往上修习起来也更难。当年成岭跟随我时已是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到最后也不过习得了八八六十四式。所以，如今四季山庄弟子们修习的流云九宫步都是六十四式的招数。”

　　“而你，”周子舒转身道，“每一招一式都在尽量避免露出师承门派，但刚刚老温要取你面具时，你危急之下，走出的正是流云九宫步第八十式。”

　　“你到底是何人？”温客行听了半天也明白了，能让周子舒冒险相护的，想必此人必然与四季山庄当年的弟子们有所牵连。只是这人，又为何要假扮成自己的样子？

　　那面具鬼主，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转身想要退到鬼谷深处去。周子舒疾步上前，拦住了他。“你是谁！”周子舒道。

　　“你猜不出吗？”那人目光透过面具，聚拢在周子舒脸上。

　　“我……”周子舒一时失语。

　　“很好，”那人语带嘲讽，“你猜出来了。”

　　“是你……”周子舒喃喃自语，“可是你已经……为什么却在这里，还要假扮成鬼谷中人。”

　　“哈哈哈哈哈，”那人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什么假扮，我是真真切切从鬼域回来这人间的。很好，很好，你在长明山上等了他四百年，却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了吗？你可知我为了听你一句解释在奈何桥畔也等了你四百年。”

　　那面具鬼主伸手揭下了这张鬼魅的面具，露出一张少年的脸庞，说少年却也不确切。这张少年脸上像是有来自幽冥的诅咒，有着与年龄不想符的森然之气。

　　“九霄……师弟……”周子舒身体颤抖，数百年来，这张脸他没有忘记，又怎么会忘记？

　　“秦九霄？”温客行打量着面前这个人，这个就是阿絮一直以来在心中背负的痛楚。他怎么会不懂，那种少年结伴，而后又痛失所有的感受。

　　“师弟，”周子舒想要伸手去揽秦九霄的肩膀，确定是你回来了吗？他有些惊喜，又有些迟疑。

　　谁知秦九霄却闪身避开了周子舒，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像面对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师兄不会忘记，那一定也没有忘记亲手送给静安郡主的那杯毒酒，一定也没有忘记四季山庄那些直接或者间接被师兄送走的八十来人吧。”秦九霄淡漠地吐出这句话，就好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师兄，那年啊，我在忘川河畔等你，等啊等，等来了一个又一个四季山庄的兄弟，最后连静安都等到了。可惜就没有等到你的一句解释。”

　　“刚开始，我觉得你肯定会给我一个解释，后来我却看到死的人越来越多，我越来越恨你，到最后当我终于去找孟婆要一碗忘川水时，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几百年，有些事已经刻在了骨头里，即便是忘川孟婆汤也无法让我忘记什么。”

　　“师兄，这一切你知道吗？”秦九霄讲着这一切，语气冷漠而残忍。

　　“你困在自己的执念中，他凭什么要知道？”温客行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秦九霄讲完，忍不住反驳道。

　　“老温，别说了。”周子舒伸出手，温客行忙也伸手扶住他，“九霄，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周子舒说着，泪水成串落下。温客行见到这场景哪还坐得住，恨不得立刻替他去死，或者立刻让这秦九霄去死。

　　“我还就要说了，”温客行紧紧地搂住周子舒的肩膀，道“当年他不过也是十多岁少年，心里的愿望无非就是振兴四季山庄，让你们这些人不受人欺。对，他是选错了路，但是换成你们，你，你就能选对路吗？”

　　温客行怒道，“世事莫测，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选到对的路？这么多年，他为你们背负得还不够多吗？你们一个一个口口声声说将山庄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凭什么他就该背负你们的希望，凭什么就要将你们的成败荣辱都压在他身上！”温客行越说越气，掌风起，身侧的一块巨石被击成千万碎片。

　　“老温，”周子舒想要拉住温客行，

　　“你不要说话！”温客行霸道地将周子舒往怀中一按，“让我来说，我是个旁观者，这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确曾经做错了事，但他一直都在弥补，他摧毁了野心者的阴谋，让世间有了百年的安宁；他与他的弟子们一起光复了四季山庄，让山庄美名流传至今。而你，四百年你在干什么，你在奈何桥上等待，不过是在日复一日的怨念。”

　　“秦九霄，”温客行说到这里，嘴角竟出现了一抹鄙视的笑意，“我曾经暗中想过，我和你，究竟谁在阿絮的心里更重要。现在看来，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