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果果小豆丁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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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清早，覃勇顺因有心事没睡得着，起来刷牙洗脸，变得更清醒之后，看着镜子里不再年轻的面庞，没了奢侈的外包装，别说是气质上减分了，头顶上花白的头发不细看，也能尽显老态，这样的覃勇顺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认清一切的覃勇顺，变得不再傲慢，也变得没了自信，住在关系模糊的朋友家里，有说不出的心酸与无奈，“早，”一下楼就看见帅气阳光的他。

　　程利远这个点数起床，是为了出门跑步，“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想知道你几点钟起来跑步，”覃勇顺温柔地笑了笑。

　　程利远楞了一下，笑了，“想和我一起吗？”

　　没睡好的覃勇顺有点头晕，“我精力没这么旺盛。”

　　“啊……”程利远不喜欢这样，“你不要随时提醒我比你小五岁好吗？”无法用努力追上的距离，“哥哥，你好过分。”

　　“年轻很好，”覃勇顺羡慕他，“瞧你，高大威猛的多迷人。”

　　“哈哈……”程利远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我去跑步了，一会见。”

　　“嗯，”覃勇顺目送他离开“一会见。”自己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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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饭过后，程利远去公司，覃勇顺收拾好碗筷，洗好碗筷，擦干手，面对镜子，整理自己的衣着，深呼吸，抿嘴微笑，自认为准备好了，走出卫生间，提起装有自己简历的纸袋，拿起钥匙手机和钱包，出了门。

　　一个小时之后——

　　覃勇顺站在柜台前，“我想应聘仓库管理员，”从纸袋里取出自己的简历，“这个是我的简历。”递给对方。

　　“抱歉，”负责人1看都没看，就拒绝了他，“我们已经招到人了。”

　　“哦，”覃勇顺想着他们招聘的岗位不只有一个，一个不行，就换一个，“那我应聘……”

　　“覃哥？”刚从外面办完事的负责人2一眼就认出了他，“覃哥，你……”

　　覃勇顺记得她，“你好。”

　　负责人2想不到再次见他，会是这般物是人非，“覃哥，你这是……”因为自己和他有些交情，将他拉离柜台，“我知道你现在急需工作赚钱，但是你现在的情况，真的不适合外出抛头露面。”

　　“我的名声没这么差吧？”覃勇顺以前的确为了赚钱，时长耍手段，但没到伤天害理的地步。

　　“我觉得还好，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负责人2劝他离开，也是为了他好，“覃哥，你赶紧离开这里。”

　　覃勇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时今日竟然沦落到过街老鼠的地步，愤愤不平地走回柜台，“这里是公共场所，我来这里找工作，不靠关系，公平竞争也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负责人3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语气冰冷，“你以前做老板的时候，没少进我们这里的黑名单。”

　　覃勇顺对此无言反驳，

　　“压榨员工，不都是你们这些资本家赚钱的手段嘛，赚了那么多钱，哪怕倒闭清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里瞧得上这里一个月几千块工资的岗位？”负责人3说出的话语句句扎心，“老天有眼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覃勇顺承认自己以前犯下的错，“对不起。”捏紧手里的纸袋，转身离去。

　　负责人2看着他背离的身影，“真的是，”回头面对自己的同事，“你怎么这么说话，他也是为了生活。”

　　“你可怜他，你给他安排工作呀，”负责人3对于这样的人，不会有一点点同情心，“反正我没这么大的面子。”

　　需要这份工作的负责人2，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与同事结下梁子，“唉……”无奈地叹气之后继续回到岗位上认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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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利远人在公司，可心在外。自从覃勇顺失去公司，变卖财产开始，程利远这心里就没停止过对覃勇顺的愧疚。程利远的确喜欢覃勇顺，也想把覃勇顺留在身边，可覃勇顺是个直男。爱上直男，本来就是程利远自找麻烦，与覃勇顺无关，可程利远在事业上越是成功，就越想得到覃勇顺，所以，覃勇顺会有今天，程利远没少在背后整事。

　　“老板，老板，老……”员工1捏着报价单，小声地唤他。

　　覃勇顺猛然回神，“啊！”

　　“老板，这个，”员工将报价单递给他，“看看。”

　　“哦，”程利远拿走他手里的报价单。

　　员工1以为他要看许久才会签字，结果三分钟不到，报价单回到了自己手里，“谢谢老板，”打开文件，确定上门有他的签字，咽口水，“老板，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出去了。”

　　“嗯，”程利远点点头，眼神瞟向桌面上的小闹钟，“快中午了，也不知道覃勇顺找到工作没有，”抿唇，叹气，抬手抚摸自己脸，“我到底还是做了过分的事情……”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我当时一定是被鬼上身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这不得好死的渣男，”覆水难收，“唉……”事已自此，想要回头，自己是有心，却没这么脸去面对，“好想死哦，”不敢想被他发现秘密后，自己的下场，贪恋现在的幸福时光，“不想了，”摇晃脑袋，“走一步是一步，”按桌面，起身，离开公司，坐电梯到负一楼，取车，“给他打个电话吧，”坐进车里，掏出手机。

　　三十分钟后——

　　“住我家里，花我的钱不好吗？非得找工作，真的是，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给我做饭就好了，”程利远和喜欢的他通完电话，故意将车驶入他找工作的那条路，“他说他在xxx路附近……”放慢车速，一直瞄靠近店铺的人行道，突然，一抹身影吸引住了自己，“覃哥？”而他身旁不只有一位陌生人。

　　正被一群人围堵的覃勇顺，“对不起，”怀抱着纸袋，面带苦相。

　　“你平时不是很嚣张的吗？”店员1是一脸的凶神恶煞，“来啊，嚣张起来让大伙看看啊！”

　　“对不起，”覃勇顺除了道歉，还是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店员2双手叉腰，“对不起能解决问题，我兄弟会变成那样吗？”

　　“看到你就恶心，”店员3大吼着，“给我滚！”

　　店长站在旁边不忘提醒他，“这边的连锁店，都是我认识的人开的，你要是有点良知，就别进门恶心他们。”

　　“我知道了，”覃勇顺不想惹事，只能一味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停车子的程利远，急忙冲过来，“我说，你们怎么说话的！”护在喜欢的人身前，“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覃勇顺一看是自己认识的人，利远，”拽住他，“别，别说了，我们走。”

　　“你谁啊？”员工2越说越来气，“想替他出头是不是？”

　　“我艹！”在员工1眼里能跟他扯上关系的人，都不是东西，“又是个社会败类。”

　　“谁社会败类了？”程利远正想着怼回去，“我……”自己被拽住的一边手，又向后晃动了一下。

　　“我们走，”覃勇顺使劲拉他，和自己往外走，“走啊。”

　　店长按住冲动的兄弟，“冷静一点。”

　　“蛇鼠一窝。”员工1对着地面吐了一口痰。

　　覃勇顺拉着他走近一个转弯路口，停步，利远，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我看他们那样欺负你，能不说话吗？”程利远转身面对他，“你怎么样？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没伤着你吧？”

　　“这是我犯下的错，他们有怨言，是应该的，”经历过许多事情的覃勇顺，早已没了当初的傲气，可以平静的接受别人的批评和谩骂，以及自己悲惨人生的开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而且事情一出，你有积极配合对方解决问题，他们觉得钱给少了，是他们狮子大开口，和你没有关系，法院是这么判的，你只是依法办事，”程利远不认为他是个黑心的企业家。

　　“别说了，”覃勇顺以前风光时，不知道做底层人民的悲哀，现在知道后，已没了反抗的勇气，“我们去吃午饭吧。”

　　他不想提起，那深爱他的程利远只能选择配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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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利远认识的覃勇顺，永远有属于覃勇顺自己的一套标准，哪怕旁人不懂得欣赏，覃勇顺任然我行我素别具一格，可现在的覃勇顺，人到中年，一事无成不说，还欠下一堆债务，公司跨了，房和车都卖了，加上没有工作，婚也离了，瞬间变得孤家寡人，本该有的原则，也渐渐被生活里的无可奈何所磨平。

　　“我们真要在这里吃呀？”程利远想不到他会要求自己将车停在这里，“不是吧？”看店里的环境邋遢，来的人不是汗流浃背的打工族，就是附近的农民工。

　　以覃勇顺现在的身份，还挑三拣四的话，就不配洗心革面这四个字了，“你要是吃不惯路边摊，就去别的地方吃吧。”

　　“你不和我一起啊？”程利远哪里舍得他一个人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