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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男妃难为(十二) ...


  •   许航之晕死以后,太医便赶来了。因为未伤要害,加上太医的及时诊治,许航之总算保住了一命。
      但也因为流血过多,导致其晕倒了一个月。

      在许航之昏迷之后,元梁整整在床前守护了三日,连朝中的政务都不曾理会,直至姜国使节再次来要人,元梁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太医院的太医每日都守在承恩宫精心照顾,生怕许航之出一点差错。
      可这人就是偏偏许久未曾醒来。

      元梁每日理完政事,便会来到承恩宫,陪着许航之,陪他说着话。想起他在晕倒之前让他放过他,元梁终于决定放手…放他离开。

      等许航之伤势稳定以后,元梁便将他被送出宫外,并为他挑选了一座风景适宜的庭院居住,给了他自由。

      所以眼前并不是是承恩宫,也是落阁,若是许航之看得见,便会发现落阁的场景和承恩宫不同了。

      ……

      许航之知道青烟的心中定是十分难受,便出声安慰道:“青烟,你不必难受,这眼睛坏了也好。”坏了便只能看见一种颜色。

      青烟本还能忍住心中的悲伤,可许航之这话一说出,青烟便又止不住的哭泣。
      她还是不相信公子的眼睛会真的瞎了,便问道李太医,“公子的眼睛可否能治好?”

      李太医犹豫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只道:“难。”
      “若是公子早些诊治,这眼疾便无大碍,可如今太迟了……”

      李太医心中对这个消息也是十分的为难,他被皇上下旨来宫外精心照顾许航之,并吩咐过不许出任何的差错,如果皇上知道了他的眼睛瞎了,那……到时他头上这顶官帽便保不住了。

      可他还没担忧许久,便听见许航之唤他,说道:“李太医,我有一事相求。”

      李太医听着许航之自称我,惊慌的连忙跪地,“公子可是折煞微臣了,您有何事尽管吩咐。”

      “眼疾一事,请太医当作不知情罢。”许航之道。

      李太医听后猛地一抬头,“公子,这万万使不得,如若被皇上所知微臣隐瞒您的伤势,那微臣头上这可项上人头便不保了!请公子三思。”

      许航之寻着声音方向转头看去,说道:“李太医您放心,这眼疾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人知道,皇上那我自会同他解释。”

      “这、”李太医犹豫。

      许航之又道:“李太医您这也快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您说是不是?”

      一句反问,倒真是引起了李太医的沉思,想起家中妻儿,他的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思忖许久之后才说道:“安泽公子已无大碍,平安醒来,臣现在便进宫禀告皇上。”

      许航之意会的笑了笑,道:“好。”

      解决了李太医,许航之也同青烟说道:“青烟,你也不许将此事透露出半点,可听明白。”
      青烟不明白许航之此举何意,但她是永远不会违背许航之的命令,她点了点头道:“是,青烟明白。”

      许航之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倦意便慢慢袭来,他重新躺在了床上,让青烟他同自己说说这一个月来宫内发生了何种变化。

      而李太医便告退,回宫禀告元梁。

      从青烟的口中,许航之知道了,这一个月里元梁已经将明扎抓到了,而姜国那只是一直派人来要人,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听到这些,许航之知道魏子成没有被抓回来,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看来事情终于有了回转的余地。

      ……

      铺满路的雪在几日的大雨后,便悉数融化,只有那枝头刮着的零星冰柱子,还散发这冬日的余韵。

      宫内,

      元梁正坐在长鸾殿中,手中拿着的一张画着一位十岁孩童的图像,孩童虽小,五官还未张开,但那精致眉眼之间已透露凌厉之意。

      由此也可见那画师可谓是丹青妙手,笔尖勾勒出的每一笔都强劲有力,像是带着一种炽烈的情感画出,让画中人栩栩如生。

      若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画中人与看画人的五官如此相似,分明是同一个人……

      只可惜,如今的看画人,眼中已没了那份生气。

      “皇上,天色已黑,您这操劳一日,先歇息会儿。”刘裘看着他盯着那话已经将近一个时辰,如今已到了晚膳的时候,便出声提醒道。

      刘裘知道他手中的画作,是许航之所画。他也看出了那画中人,是皇上自己。

      只是令刘裘没料到的是,皇上对那安泽公子的喜爱竟达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而他心中也隐隐担心,当初安泽公子落水之后,他故意错意皇上的意思,让太医院的众太医不为其诊治。

      倘若他这夹杂私心所为被皇上所知,那定是要人头落地!

      他看着皇上长大,从未见他露出像那日浑身浴血抱着那人的模样。也没有见过皇上哭得如此伤心,像是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

      刘裘便知,皇上已经交了心。

      他后悔了,他不该对承恩宫那位主子抱有如此大的恶意,若是仔细想想,皇上宠幸他这五年,他虽在宫内上下的口中都十分不堪,但却真的未见过他害人性命。

      而他假传圣喻,却险些把他‘害死。’

      刘裘站在一侧,浑身忍不住打怵,内心不断的受到了煎熬。

      元梁并未发觉他神情的不自然,只是唤道:“刘裘。”

      刘裘猛然一惊,立即噗通一声跪地,道:“仆在。”

      元梁的眼神仍未落在他的身上,只是看着画作说道:“你可知道这话中是谁?”

      不等刘裘回答,元梁便自顾自说着:“是朕,是航之画的朕。”

      元梁轻轻的抚摸着上面早已凝固的墨,喃喃道:“这可是航之,那举世无双的航之所画。朕……怎么会忘了,他曾还是朕的老师,是他教朕作画,教朕吟诗作赋。可朕还是毁了他。”

      “航之分明是那样不争不抢的人,是朕将他变成了世人眼中骄纵的‘安泽’,是朕毁了那样美好的航之。”

      “朕曾赐过他出宫令牌,给他自由,当时他却是不肯收,并告诉朕他永远不会离开,会一直陪着朕。那时他把朕摆在了第一位。可如今这人却不要朕了,他不要朕给的一切,他要的只有自由,他临死之前,也在求朕放他离开。”

      想起他送给许航之的所有礼物,如今竟都完整的锁在箱子中,在承恩宫内落满了灰。

      元梁这才意识到,原来许航之一直都是原来的许航之,他的骄傲,他的坚持,一直都未曾改变,世人也看不透,
      而他也看不透。

      元梁责怪自己自作自受,忍不住想要大笑,“承恩……航之……他果真一直都不曾变。”
      “变得只有朕,是朕错了,是朕毁了他。”

      看着几近陷入疯狂的元梁,刘裘流了泪,他高声道:“皇上!安泽公子会醒来的,他会重新回到您的身边,请您保证龙体,安泽公子若是醒来瞧见,心中定会十分伤心!”

      元梁那双原本深邃、锋利的眼如今黯淡无光,他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刘裘,轻声说:“他会醒来,但、他不会回来了。”
      他答应过他,要给他绝对的自由。

      元梁疲惫的眨了眨酸痛的眼,这时便听见门外有人传报道:“皇上,李太医求见。”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半晌才反应过来,元梁颤抖着声音说道:“喧。”李太医是在奉命照顾许航之,如今突然进宫求见,定是许航之那出了……‘事’。

      这事不知好坏,元梁心中一阵慌乱,他不等李太医禀告,便着急问:“航之如何了?”
      李太医脚步凌乱,他立即跪在地上,恭敬回道:“皇上,安泽公子已经醒来,暂无大碍,只是伤口还需调养几日。”

      “航之,无碍了?”元梁听到这个消息,难掩心中激动。他眼中兴奋,立即抬脚走出了长鸾殿。

      刘裘不明所以,直直追在身后,急问道:“皇上,您这是去哪?”

      元梁道:“出宫,备轿。”

      ……

      许航之喝了药,困意便混混沌沌的袭来,他躺着床上虽仍睁着眼,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许航之不自觉伸了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只是搅了一室黑暗。

      腹部的伤口在李太医离开之前,重新上了药。伤口本是一阵灼热,如今倒是凉爽了许多,也不那么疼了……

      许航之想起自己遇到意外的那一天,好似也是感受到腹部一阵疼痛,后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自己受伤当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系统那得知自己出了意外,成为了植物人。

      许航之也尝试着想过,但那日的记忆仿佛缺失,他始终记不起。

      许航之思绪纷飞,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倒是比平时敏锐了许多,如此便听见了屋外传来的仿佛在犹豫的脚步声。

      许航之立即收回了手,闭上了眼。

      这时,屋门终于轻轻的被推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原本沉重的呼吸声也朝自己慢慢逼近,随后一只略带冰凉的手便落在了脸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虐死这个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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