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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咒术师皆为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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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以前都是这么挨打过来的吗？”
训练场上，一只熊猫脏兮兮地倒在地上，咒骸里的棉花从残破的线头处爆出来，簇拥一团又一团的，趴在胖达旁边的咒言师无力地动着手指，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帮同伴的棉花芯塞回去，除此以外一声不响。
“是啊……”被提问的黑发白衣少年躺在地上，胸膛因为剧烈运动而快频率起伏，体力消耗让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要喘上几口气才能接上，“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被他打成这样。”
相比之下，体力最好的禅院真希就没同伴那么糟糕了，但她也是依仗咒具半跪着，发丝凌乱，汗水沿着脸颊滑落，贴着几缕散落的头发，浑身散发着热气，蒸腾模糊了镜片。
禅院真希拿衣服擦了擦镜片，染了尘埃的衣服却只能越擦越脏，她索性戴了回去。
即便是不甘心，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咒灵的体术强悍得过分，速度、反应能力、直觉、回避、攻击、洞察等实力远在她上面，要不是他们四个逐渐学会互相配合，估计会被打得更惨。难怪它被五条悟叫来当他们的指导教师，而且禅院真希敢打包票，五条悟绝对是故意的，引诱她先一步挑起约战，然后给他们一个沉重打击，让禅院真希知道并不是所有咒灵都是轻视体术。
完败了啊，不过她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转校生，”禅院真希唤了一声乙骨忧太，挑起抹笑容，比起先前的冷言冷语，现在禅院真希对乙骨忧太的态度友善了多，“刚刚耍我的刀还不错嘛，有没有兴趣拿刀和我对练？”
乙骨忧太一愣，禅院真希补完后面的话，“既然要化解诅咒，你最好要学会用媒介接受诅咒，并加以控制，重复这一过程，不断增量，最终将全部归为己用。所以选择一种合适的武器练手，我看日本刀就很适合你。”
习惯性往依赖之人方向望去。
虎杖悠仁维持原地不动，感受到乙骨忧太的视线，他伸手揉了把少年的黑发，读懂了这一动作的含义，乙骨忧太抿唇笑了，他反身站起来，朝禅院真希鞠了个躬，声音干哑却异常响亮回答道：“之后麻烦真希同学多加指教了！”
禅院真希休息好后，扶着长棍站起，她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严厉道：“我可不会放水哦。”
胖达举起毛绒绒的爪子附和说：“忧太做好被敲的准备吧。”
狗卷棘并不想讲话。
“啪啪——”两声响亮的击掌吸引了场地几个人的注意。
五条悟揣着衣兜，从训练场入口处走了过来。与平时不一样的是，他取下了白绷带，转而代之的是一副椭圆墨镜，往上梳的刘海也放了下来，银白碎发遮住了他白皙的额头，看上去整个人年轻了不少，就像十八岁的少年人一样。
“大家辛苦啦~”五条悟还是那么跳脱，他来到狗卷棘身边，掏出了瓶润喉药丢给狗卷棘。狗卷棘头都不抬就接住了，熟练拧开了包装，张嘴往喉咙喷了几下，缓解了喉咙像是被烈火燃烧的干痛难耐之感。
“这个时候打扰你们不太合适，但任务已经派下来了，目的地是小学，数名学生失踪，初步判断是二级诅咒搞的鬼。你们要做的就是祓除诅咒，救出孩子，如果已经死了，就把遗体回收。”
五条悟高声点名：“真希！忧太！”
两人听到指令后立正站直。
五条悟交代完剩下的话：“这次派你们两个去，由我担任辅佐监督，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很好，那现在就出发。”
……
祓除诅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原判定二级咒灵如今表现出的实力远超于想象，虎杖悠仁解除实体，灵子化隐身站在树干上，远远地观望在校园里和准一级咒灵缠斗的少年少女，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准一级听上去和二级差不了多少，但高阶咒灵的阶级分类每提升一点，对咒术师祓除诅咒的影响都不小，凭实力来讲，虎杖悠仁处刑前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特级咒术师级别，与当时的乙骨忧太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更别提如今升华为英灵，实力更是翻了几倍。二级和准一级在他眼里，就像是街边的小混混，随手一挥就消灭了。
“既然这么担心，不过去帮忙？”
树下的最强咒术师倚着树，一只脚曲起踩在树干上，双手环胸，对着空无一人的周围忽然开口。
与虎杖悠仁被强化过的身体素质不同，六眼赋予了五条悟观测世间一切的能力，庞大的信息量无时无刻、源源不断地灌入他脑海里，因此，五条悟即便是站在校园外，也对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也由此，他也知道，跟随在乙骨忧太身边的特级咒灵，现在就在他身边。
等了好一会儿也得不到回应，五条悟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和五条悟优哉游哉的态度相反，虎杖悠仁差点被五条悟吓了一跳，倒不是说被看穿了心思，毕竟他作为乙骨忧太的保护者确实是以乙骨忧太的性命为首要存在意义，而是五条悟对他的气息竟然如此敏感，在虎杖悠仁灵子化的前提下，还能准确无误地发现他的所在之地，六眼的能力，比虎杖悠仁想象中还要强大。
虎杖悠仁苦恼挠挠头。
他对五条悟是充满仰慕与信任的。在虎杖悠仁看来，五条老师无所不能，只是败于敌人的阴谋被关在了狱门疆，可尽管这样，封印在狱门疆的五条悟也没有放弃过给予学生们指导与帮助，直到虎杖悠仁把他夺回去，他都一直是咒灵与咒术界高层所忌讳的对象，解除封印只是时间问题。要不是因为这个，虎杖悠仁的处刑人会是五条悟而不是乙骨忧太。对虎杖悠仁来说，死在老师的领域下不为是一种好事。当然了，对于那个时候，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执念，满脑子都是求死的虎杖悠仁来说，是谁处刑他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让他拉着两面宿傩下地狱就好。
诚然，再次见到五条老师以及前辈们令虎杖悠仁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失态与兴奋，然而如今这份怀念，都被五条悟敏锐地洞察力吓跑了一干二净。
他还没忘记阿赖耶识交给他的任务。
校园里又传来了轰然坍塌声，听上去似乎是栋教学楼被咒灵摧毁了。
树下的人又开口了，这一次，印证了虎杖悠仁所不愿面对的事。
“那种谎言，也就只有忧太会上当了吧，你还真是会利用那孩子对你的依恋。”
“放心吧，我没告诉他真相，所谓的解咒，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烟消云散，连渣都不剩的那种，更别提什么驱散了怨念，灵魂留在他身边这种鬼话了。真是惹人发笑，我还以为你会选择一直护着他，跟烂橘子抗争到底。”
“你就当我是自说自话吧，我之所以同意你的做法，一方面是觉得有趣，最主要的还是你的确是站在忧太的未来做打算的。那个孩子太依赖你了，固执的想要把你锁在身边，这种执著连我都感到生怕。感情可以作为催化剂，也许会让他变得更强，也许会成为他的弱点，这个度一旦掌握不好，容易招来灾祸。”
“至于是你，还是他。”
“你好好斟酌吧，黑影先生。”
伴随咒灵临死前划破天际的惨叫，一切尘埃落定。
五条悟收起一副懒惫姿态，目光朝校门口望去。三分钟后，两个身影相互搀扶着，姗姗出现在视野当中。
两个学生很狼狈，却挡不住脸上得意的笑容，他们朝五条悟那方向招手。高强度战斗下的神经稍作放松，紧接着下一秒，俩人倾身向前扑倒，失去意识。
有人接住了他们，一左一右扶着他们的臂膀，让他们不至于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是虎杖悠仁。
黑影人掂量着重量，轻轻松松将两个学生扛在肩上，诅咒的气息模糊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即便如此，五条悟也依然能从虎杖悠仁那双鎏金色眼瞳里读出了不符形象的情绪，那是五条悟从未在诅咒身上见过的闪耀的人性。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我会在成为他弱点之前，结束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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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比想象中还要能干，才不过上了几节课，一年级生在体术上的进步肉眼可见。战斗时的呼吸由最初的紊乱，到现在能维持一定稳定的节奏，减低了体力消耗同时动作也干脆利落了很多，在虎杖悠仁的手下也能坚持十几个个回合。
在这三人中，乙骨忧太是进步最为明显。平时除了经受虎杖悠仁惨无人道的斯巴达训练和必要的外出任务实践，他还要挤出时间跟禅院真希学习刀法，现如今他能够往刀身注入适量的诅咒，稳定强化咒具。
虎杖悠仁目测了下，乙骨忧太的实力去到了准一级咒术师的水准，哪怕是出现了一级诅咒，在经验更丰富的同伴配合下，也能顺利祓除咒灵，基本不用担心他以后出任务了。
“真希同学、胖达同学，我们回来了。”
两个少年并肩回来，乙骨忧太对着正在对练的俩人摇手打招呼，明明他的额头上撞破了伤，鲜血还在不断地流，甚至阻碍了左眼视野，他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小步跑向禅院真希身边，朝她兴奋述说这次和狗卷去商业街祓除咒灵所学来的新招式，换来了禅院真希赞赏性的碰拳，以及被胖达笑着勾住脖子，尽情蹂躏乙骨忧太本来就乱糟糟的发型。
相处得挺好的灵子化下的虎杖悠仁欣慰地笑了，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
看来就算他没跟在乙骨忧太身边，乙骨忧太都能独立解决任务，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过度依赖他，动不动就习惯性寻求虎杖悠仁的帮助。
笑容不过维持五秒，陡然僵住了。虎杖悠仁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个曾像梦魇一般摧残他无数个涩谷夜晚，逼他走向崩溃与绝望的气息，从乙骨忧太和狗卷棘身上散发出来。即便是很淡，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甚至有点微妙的不同，虎杖悠仁也绝对不会认错夏油杰的咒力残秽。
眸子微暗，虎杖悠仁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而流血也不自知。
终于要来了吗？
——百鬼夜行。
……
悠仁哥变得很奇怪。
不，应该说从进入咒术高专起，悠仁哥变得和以前都不一样。
腘窝处的韧带被脚腕二连击踢中，身体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前跪下，眼看败局已定，乙骨忧太咬牙先一手撑地，手腕力量带动腰部，蓄力伸腿，自下而上反踢训练人的下颚，距离之近，常人来不及躲开。虎杖悠仁不是一般人，长期浴血战斗的他反应力更快，瞬息之间半身后仰，乙骨忧太的鞋边堪堪擦过他下颚。
破绽！
反击后出现明显的空档，乙骨忧太大半的身子暴露在对手的视野下，虎杖悠仁抓住这个时机，抬起右腿反踢他腹部，用力往地上砸去，乙骨忧太受身连翻了几个滚，滚出十米开外才停下来，他仰面朝天地捂着小腹抽搐，呼吸因疼痛而一度停滞。
虎杖悠仁没有给黑发少年喘息的机会，他手执刀柄闪现在乙骨忧太身边，对准三角肌狠狠朝下猛击。一顿沉闷响击，乙骨忧太直感到身体一阵僵直麻木，顺着击打部位蔓延开全身，夹杂剧烈的痛意令乙骨忧太不由得发出疲弱的□□，即便他手上还握着刀，手指却一根也无法动弹，他彻底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
“站起来。”脸部散去黑影，虎杖悠仁嘴角处裂开的旧疤在乙骨忧太看来是那样刺眼，他就像是服从军纪的冷血军人一样冷声说道，完全不在乎乙骨忧太伤痕累累的模样，命令他站起来继续战斗。
地上的少年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虎杖悠仁也静默地看着乙骨忧太。
缓上好一会儿，身体才能动弹一些，抹掉嘴边血沫，乙骨忧太拖着大半边麻木迟钝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重新握刀指向虎杖悠仁，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接着又是一番碾压性战斗。
乙骨忧太和虎杖悠仁相处多年，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乙骨忧太隐约能察觉到虎杖悠仁焦虑的情绪，似乎是早已知晓有什么事件即将发生，而虎杖悠仁为此在追赶着完成某件事。以至于虎杖悠仁如今对乙骨忧太下手越来越重，训练也越来越苛刻，像揠苗助长似的拉伸乙骨忧太的极限，逼迫他强大起来，手段之狠厉就连禅院真希也看不下去了。
她站在场外围观着乙骨忧太被打趴了一次又一次，浑身无一处完好，歇息不过一分钟，他嘴角溢着血咬牙站起，重复了无数遍的挥刀动作，与虎杖悠仁进入新一轮交手，接着又在几分钟内被打倒在地，重现上述场景。这情况，黑影人几乎是把乙骨忧太往死里打。
手肘捅了捅一旁观看的五条悟的腰腹，禅院真希蹙着眉问：“真的不去阻止他们吗？乙骨忧太那小子坚持不下去了。”
“呀~话是这么说，但黑影先生叫我别插手啊。”
五条悟摊开手，瘪了瘪嘴，状似无奈，“更何况……”
眼罩下的六眼扫视着场上的虎杖悠仁，除了读取出诅咒的信息，以及泄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微量能量，六眼完全无法解读这个存在，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回想起前两天黑影人半夜突兀出现在他房间，语气平淡地警示他这段时间多注意东京、新宿和京都三地情况，五条悟的心里某个推测愈发清晰。
——它知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这可真是不好办。
五条悟拨开糖纸，往嘴里丢了一颗，以便维持无下限术式运转所需消耗的糖分。
也就是说，大战要开始了吗？所以你才会不断压迫乙骨忧太变强，强大到足以在那场大战活下来。
明明自己的存在意义就是保护乙骨忧太，作为保护者将那孩子纳入羽翼下，如今却选择推一把，将雏儿从高空下抛下去，逼迫他学会展翅翱翔，就形式来看，这不就是完全相反了嘛。
稍微能弄懂你的想法了，不得不说，你可真是……
相当的残忍啊。
五条悟捂着上半边脸，莫名其妙地低低笑了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的。
既然都是疯子，你是，我是，祈本里香是，乙骨忧太又怎么可能不会是呢？
疯子，都是会聚集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老师总是能轻易看穿一切，六眼以及其本人超强的分析能力可不是假的。
即便早就知道虎子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乙骨好，让乙骨真正脱离于虎子的保护变得强大，但五条悟还是提醒了虎子之后可能招来的灾祸，至于是出于好心还是恶趣味，见仁见智。
不过，这也暗示了虎子今后所会面临的局面，有时候设计别人，也是很容易被反噬的，不管是否出于好心。
要知道，咒术师都是一群疯子啊。
一日双更，三天发完，今日任务已结束，明天剧情将迎来最高潮。
更新时间：中午12点，晚上6点。
最后，敲碗蹲评论，来点评论喂养孩子吧……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