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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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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在上校之家精彩的演出，为日月剧团带来了不少了生机和活力。
在阳顶天离世后，即使杨逍不断努力，奈何独力难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又要兼职，又要打理剧团，实在是心力交瘁，即使多么享受演出，每次的公演都是一个艰难的挑战，背负着阳顶天的期望与梦想，杨逍无时无刻都无形中为自己添加各种压力，再加上他本是个完美主义者，每个细节都要一丝不苟，务求做到尽善尽美，就算他多么喜欢音乐和演戏，这些都成了沉重的负担，令他不能好好享受演戏的乐趣。
而上次上校之家的演出，却给了他这几年来从来没有的体验，他再感觉到了，那是全情投入歌剧里，把所有感情和精力都倾尽，不为剧团的将来，不为阳顶天的希望，就只为自己而演。那一场戏，是真真正正的属他和张无忌的，从起初两人扮演情侣的羞涩，慢慢适应习惯，到最后视作理所当然。
在演出这剧时，他一直很迷茫，他不清楚自己对张无忌的感情，只知道跟他一起很开心、安心，是阳顶天离世后从没试过的开心，依靠和信任，感觉就像重回到他和阳顶天热恋时一样，那么甜蜜，那么幸福。直至在剧中那一个假戏真做的吻，他才发现，自己一直的不安害怕，是来自于原来真的爱上了他，在不知不觉间，在他的扶持和鼓励下，在他不求回报的为自己付出所有后，他真的爱上了他！
他没法自欺欺人，那感觉是那么真切，就算他一直努力否认，这的确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本来一直陷于自责里不能自拔，但自从从拜葬阳顶天回来后，他开始重新思索着，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这段突如其来的爱？
张无忌说得对，他就是傻，傻得即使最爱的人离开几年了，还是死心不息的守着他们的誓言，他不禁问自己，这真的是阳顶天的愿望吗？
若真正爱一个人，只会祈求他能得到快乐幸福，绝不会用誓言的枷锁束縳着他。
顶天，这也是你的希望吗？
也许，正如张无忌所说，这也是顶天的愿意，他已折磨自己许多年了，是时候放过自己，去让自己去追寻幸福了。
而他和张无忌的关系，随着他渐渐的尝试放开，也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口里没有很明确说爱他，可是，他再没有推开他，没有再拒绝他，从他的一举一动，张无忌可以清楚感到：杨逍开始愿意让他步入他的内心了！
虽与杨逍相认不久，但他的性子，张无忌是清楚不过的，他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爱一个人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人。张无忌也不勉强要他承认爱意，只要他愿意接受自己，不把爱情宣之于口又有何重要？
这段时间，他和杨逍更是合作无间，渐建默契。
张无忌为乐团写了不少乐曲，杨逍也编了很多优秀的剧目，自从上次在上校之家那次精彩绝伦的演出，不少观众都看得如痴如醉，有口皆碑，剧团再次受到了注目，人气渐升，也吸引了不少有潜质的演员加入了。剧团规模大了，虽忙个不停，但杨逍和张无忌却是乐在其中，剧团就像是他们的孩子，在他们的爱护下茁壮成长。几个月后，在大家的努力后，剧团终于回到从前的规模了！
一些已离了团的成员都慕名回来，杨逍也不计前嫌，与他们一起同心合力经营，杨逍从没想过，张无忌的加入，竟会为剧团注入了这么奇妙的新生命，不单令它起死回生，更脱胎换骨重新开始，假以时日，甚至可能比从前的全盛时间更要成功！
对于杨逍而言，这是张无忌送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而对张无忌而言，这也是杨逍赠他最美丽的时光。
他们深信，只要同心合力，他们的孩子一定可以长得更健壮，更强大！
剧团渐入佳境，杨逍和张无忌每天都忙个不易乐乎，不知不觉已步入寒冬了。
奥地利的冬天白雪纷飞，整个萨尔斯堡犹如披上了一袭纯白的雪衣，美得如梦似幻。
好不容易才忙完一阵子，快要到圣诞了，他们也决定先歇息一会，张无忌更提议杨逍带他去附近以美丽著名的哈修塔特 (HALLSTATT)走走。
近年来，这个小镇渐渐名气大噪，不少游人都慕名而来，甚至比萨尔斯堡更要热闹，可惜的是，张无忌来到奥地利后，一直为剧团忙着，尚未有空去这个著名的仙境看看，实在是一件憾事。
今天，杨逍答应了作为向导，和他一起抛开种种杂务，好好的享受悠闲的一天。
最近剧团赚了不少钱，杨逍终于储够钱买一辆车代步了，他们今天便是驾车前往，而且，一早便起来便在厨房忙碌准备好食物，打算在那里野餐。
哈修塔特位于湖区，旁边是一个小湖，小湖边是一座尖顶教堂，还有多间很有奥地利色彩，犹如童话世界里的小木屋。杨逍和张无忌在湖边走着，看着在水中游泳的天鹅，不禁逗着天鹅玩乐起来。
其中一只别扭的天鹅总是不理睬杨逍，杨逍却不放过牠，誓要穷追不舍要牠跟自己玩，更用了利诱—今天他们午餐的面包，天鹅终于上勾了，把杨逍逗得哈哈大笑。
这是张无忌从没见过的，玩得这么投入，这么快乐，这么像孩子一样的杨逍。
他不禁凝视着这个美丽的画面，一时间呆了。
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加入了杨逍，和他一起逗天鹅玩耍。
两个人玩得疯了，你追我逐，天鹅都怕了这两个顽皮的大孩子，投降游回水里了。
玩了一会后，他们都累了，便在湖边的长椅上歇息，一向喜欢拍照的张无忌见到那些可爱的小屋，兴奋雀跃不已，连累都忘记了，只顾着猛地拍照，更开心的跟杨逍分享。
杨逍细心欣赏着每一张他拍的照片—古朴优雅的小屋、平澄幽蓝的湖水、湖畔那庄严的尖顶教堂，每一幅都拍得那么专业，认识张无忌多时，现在才知道他除了拥有一把迷人的嗓子，出众的音乐才华之外，更能拍出如此优秀的照片。
“无忌，你也累了，先别拍了，吃午餐吧！”杨逍把他们精心准备的午餐拿了出来，有面包、炸肉排和苹果派，色香味全，看样子非常诱人。
这时，开始下起微雪了，一片片薄薄的雪花飘降在两人身上，他们彷佛已忘记了置身烦尘俗世，以为自己真的在梦幻的仙境之中了。
看着这扣人心弦，动人心魄的画面，杨逍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
Cream-colored ponies and crisp apple strudels
(奶油色小马，脆皮苹果派)
Doorbells and Sleighbells and schnitzel with noodles
(门铃，雪橇铃，炸肉排配面条)
Wild geese that fly with the moon on their wings
(月光洒在展翅飞翔的野雁上)
These are a few of my favorite things
(这些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张无忌听着他这轻快的调子，也跟着哼唱下去：
Girls in white dresses with blue satin sashes
(穿白色洋装，系蓝色缎带的小女孩)
Snowflakes that stay on my nose and eyelashes
(停在我鼻尖和睫毛上的雪花)
Silver white winters that melt into springs
(银白寒冬融化成春光煦煦)
These are a few of my favorite things
(这都是我的最爱)
他一边唱着，一边试探着握上杨逍的手，虽然杨逍已接纳了他，但他们的情人关系一直没有名言确立，牵手亲吻等亲密动作更是绝无仅有。他一直都不敢有任何哪怕过份一点的举动，就是连握着他的手也不敢，然而，此情此景，却为他创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感到他暖暖的手握着自己，杨逍并没有退避，亦是紧紧的握住他的，两人十指紧扣，突跛了一直阻碍他们的鸿沟，他们相视一笑，悠然的继续唱了下去：
When the dog bites
(当我被狗咬)
When the bees stings
(被我被蜂螫)
When I’m feeling sad
(当我忧伤时)
I simply remember my favorite things
(只要想起这些我爱的东西)
And then I don’t feel so bad
(就不那么难过了)
唱到这里，歌曲本该完了，但杨逍却又重复唱了最后三句，更是把歌词改了：
When I’m feeling sad
(当我忧伤时)
I simply remember my favorite man
(只要想起我爱的人)
And then I don’t feel so bad
(就不那么难过了)
“逍, who is your favourite man？”(逍，谁是你爱的人？) 张无忌当然不会放过机会，打蛇随棍上的接着追问道。
“My favourite person, of course, is…”(我最爱的人当然是…)杨逍认真的看着张无忌，吐出了一个字：”you.”(你)
“逍，你说的，是真的吗？”张无忌欣喜不已，更是大胆的把他拥抱入怀。
“我像是说假的吗？”杨逍也环抱着他，微笑着反问道。
雪继续飘降着，湖中的天鹅都是一双一对。
而在湖边，也是紧紧依靠着对方，充满柔情蜜意的拥吻着的一双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