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玉梦）》带着风筝去流浪

21、过渡

　　顾晓梦在情报科最近是出了名，一个脾气不好惹得大小姐，能力出众，深受科长器重，曾经作为最得力的科员的赵小曼被气得不轻。
　　一切都是因为刚进科室那天，赵小曼阴阳怪气地跟同科室的人说李宁玉的八卦，什么和吴志国有染，勾搭白小年，和张司令不清不楚，尖酸刻薄地说些让人想入非非的东西。
　　顾晓梦二话不说一脚踹在她的椅子上，一点情面都不给留，里外里把她能力不足讽刺了一遍，据说当时赵小曼脸都绿了，被骂得一句都没还回去。
　　要不是李宁玉出来打断，估计还得再被骂一个小时，后来再也没人敢在科室说着有的没的，生怕被顾晓梦听到以后狠狠骂一顿。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却被莫名地传开，又是赵小曼的杰作，说李宁玉搭上了顾晓梦，马上就飞黄腾达。
　　两个人都是女人，传出来这些话本来上不了台面，可是顾大小姐偏偏当做了耳旁风，每天依旧跑几遍科长室，李宁玉也没有制止过，因为顾晓梦没再骂赵小曼传谣言的事，就这样，流言蜚语传得就像真的一样，成了情报科的秘密。
　　李宁玉回到家后，潘汉卿就问起了这事，“听说你们那最近挺热闹，之前送你回家那个顾大小姐跟你走得挺近？”
　　“是挺热闹的。”李宁玉不由得语气柔和了些。
　　潘汉卿很少见她露出这个表情，愣了一下，本想试探问一下，又觉得李宁玉会不喜欢，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黄雀那边，我找到突破口了。”他还是说起了正事。
　　“什么突破口？”李宁玉问道。
　　“我引白小年去他教书的地方看了一眼。”
　　“戴帽子了吗？”
　　“……带了，不用担心我。”潘汉卿笑道：“差点白小年就要上去杀人了，好在还有点理智，知道那是学堂。”
　　李宁玉松了一口气，她还是挺担心潘汉卿被认出来的，毕竟白小年的记忆力可是不一般。
　　她打开美金汇率的财经报纸，抄了几串数字，合上后对潘汉卿说道：“龙川肥原明天应该就到杭州了，三井那边应该准备好了应对他，剩下的就交给巧合吧。”
　　“巧合……”潘汉卿笑了笑，李宁玉的世界里不存在巧合，想来是已经有计划了应对了。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件事，你为什么对那个顾晓梦那么好？这不像你的性格，而且，你说过她是军统的人，即使她父亲顾民章是你上线，可她依旧是不同阵营的人。”
　　李宁玉摇头道：“她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在说哪个方面。
　　“对你来说不一样？”潘汉卿问道。
　　“嗯”了一声，李宁玉就不再出声了，潘汉卿也摸不清她的想法，有些虚无缥缈想法经过大脑也被抛了出去，自从那之后，她的妹妹变了不少，就像经历了一场浩劫，看透了世间万物，连日本人的事都敢玩弄于股掌之中，胆子越来越大。

　　顾民章来找过她一次，据说是龙川一上岸，第一时间就联络了宋之白，这倒是让李宁玉有些意外，原以为宋之白是龙川来到杭州才策反的，没想到早就和龙川有了联系。
　　老虎下达的命令是按兵不动，利用宋之白来让日本人内斗。
　　巧的是，盯梢的王田香也正好追踪到了他们二人见面的地方，只看了一眼，他就觉得事情麻烦了起来，原来黄雀他也认识，就是裘庄的大少爷，如今化名宋之白当了龙川的间谍。
　　看来裘庄宝藏果然和龙川有关系，他拍下了二人见面的照片，全都带回去给了三井寿一。
　　龙川肥原暗中见了宋之白一次，不过宋之白并不清楚此次船上的事，老虎一再对他说过这件事党内不知情，所以龙川也只是阴着脸离开了。
　　不过他转身就进了特务处，强行要提金圣贤审讯，王田香事先从三井那得知了龙川肥原的不少事，包括龙川肥原的身世，也被三井大肆宣扬了出去。
　　由于龙川私自在剿总司令部下属特务处提审犯人，再加上犯人供词都是他指使的，王田香当场带人把龙川压在了地上。
　　“抱歉了龙川大佐，根据犯人金圣贤的供词，您涉嫌参与刺杀森田大佐并窃取军部机密，请跟我走一趟吧。”
　　被按在地上的龙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能动弹分毫，只能冲着金圣贤说道：“我没有指使他，我不相信他会供出我指使他，是不是三井寿一让你们这么做的！”
　　瘫在椅子上的金圣贤蓦然笑了，“龙川肥原，是我主动供出你的，是你指使我刺杀大佐，也是你逼迫我窃取电文，别狡辩了。”
　　龙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威胁，可是那都不重要了，他来得匆忙还不知道金圣贤的女儿已经落到了王田香手里，威胁都已经没了用处。
　　“……你也有今天啊，哈哈……”金圣贤苦笑着，挣扎着，镣铐紧紧锁着他的双手。
　　“你怎么不去死啊！”他猛然站起来，表情狰狞，充满了恶毒和仇恨，腥臭的血和汗溅在地上，他如同一个疯狗一般失去理智，怒吼着：“你还我妻子的命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龙川这才发现，原来金圣贤已经知道了他让人做的事，难怪要和他同归于尽，看来三井知道的不少。
　　王田香啧啧赞叹，想不到金圣贤也他娘的算是个爷们，可惜跟错了人，怎么就不学学他，跟着三井寿一，说不定未来就是一步登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好了，龙川大佐，请吧。”也不等龙川反应，他下令将龙川肥原压走了。
　　龙川肥原被捕一事传到了鸠巢铁夫的耳朵里，堂堂特务机关副机关长，刚到杭州就被情报部以叛国罪，谋杀罪等罪名抓了起来，这让他哪里睡得着，立刻申请从日本坐船去杭州，甚至力排众议要求他本人到场才能审讯龙川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