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比优斯之闪耀》半梦星火

10、第 10 章

　　「梦比优斯……」
　　‘未来！’
　　巴顿尖锐的嘴喙穿刺进他的皮肤，毒液流进身体里——他听见那虚无的呼唤和伙伴们急切的声音，裹挟着风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听得并不真切，顿顿痛麻砸进模糊的脑海里，拉扯着他彻底溺于沉浮的梦中……
　　.
　　「你为什么要加入宇宙警备队？」
　　泰罗威严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梦比优斯心底为之一震。
　　「战士……英雄……」
　　他站在警备队的高楼上，俯瞰光之国，一双宽厚的手掌裹住他的拳头，攥紧了鲜红飞扬的披风。
　　「……赋予这些称谓真正的意义。」
　　.
　　.
　　.
　　窗外微冷的月光透进病房中，交叠而上的路灯多了一抹暖色，天花板上的流光闪烁，像是万花筒中那永远不断变化着的世界。
　　普通的止疼药对于非常人的未来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早在梦醒的时候便没了作用，未来半昏半醒地躺在床上，模糊地听着窗外吹拂树叶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的意识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未来看着微亮的天光，起身随手披了件外套便出了病房。
　　腿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大半，只是留在体内的毒液让他使不上气力，只能放慢脚步扶着墙一点点地走。
　　“以前也有过数起奥特战士在地球死去的案例。”
　　刚走到指挥室门口，哲平疲惫困倦的声音含糊地传来，未来下意识停住脚步，仔细侧耳听着。
　　木之美低落地叹了口气：“奥特战士真的会死啊。”
　　“不过，死去的奥特战士再度出现的案例也有过数起。”
　　哲平敲下键盘，屏幕上的影像也随之不断变化着——是曾经造访守护过地球的奥特兄弟的战斗资料记录。
　　“那也就是说，奥特战士有好几条命了！”真理奈惊讶地得出结论，一旁的贞治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那不是和不死之身一样嘛。”
　　“不是这样的！”未来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闪烁的目光隐着朦胧的悲痛，“的确，奥特战士能在获得新的生命后重生，但谁也无法保证绝对能复活。”
　　记忆回溯像海浪般充斥着未来的心底，他想到了离地球300万光年的光之国，想到了他的哥哥和前辈们，想到了自小所听所看到的一切。
　　星球文明的进步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强大，还有拥有力量后需要背负的责任，任何一切都不是触手可及那么简单，在得到的同时，总会因此失去什么，那是所要付出的代价。
　　光明来临前必先历经黑暗，所谓的代价，便是倾尽全力换来这一切，包括生命。
　　未来并没有想过，他如此坚定的回答会让自己陷入怎样尴尬的境地。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啊？”龙毫不避讳地问出内心的困惑，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未来。
　　未来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下文。
　　“总归会发生一些奇迹般的事情的。”
　　一直神出鬼没的迫水队长恰时从未来身后经过，看了眼未来又很快撇开视线，模糊的替未来回答了这个问题，将这件事一笔带过。
　　还未等众人想通透，基地的警报声打断了他们的深究——巴顿改变了飞行方向，正向日本袭来！
　　GUYS紧急出动进行事态控制，未来想跟着一起去，却被龙强硬地留在了指挥室，改由部署作战计划的哲平跟随前线。
　　携带剧毒且飞行速度迅猛的巴顿俨然不好对付，原本计划通过射击静脉使毒液倒流进巴顿的体内，让它自讨苦吃，却未曾想巴顿的飞行速度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测。
　　流星技术的攻击并未止缓住巴顿的速度，俯冲的那一刻，飞翼号反被强劲的风速差点掀入海底，龙猛推进操纵杆用最大的动力跟上巴顿，却不想机动形态时限已到，瞬间拉开了距离，巴顿庞大的身体直冲撞上海岛的山口……
　　谁也没有察觉到，原本在指挥室观战的未来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我能不能……打赢巴顿呢？’
　　下楼的脚步迟疑地顿了一下，未来攥了攥冰凉的双手，不由得捏紧队服，手指一点点描摹着胸口GUYS的标志。
　　「你为什么要加入宇宙警备队？」
　　那只握住他的手掌，飞扬的红披风。他和伙伴一起描绘的火焰，他们的翅膀……
　　“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凶猛的火焰喷涌向茂密的山林，却在席卷之时被一双红色的手掌拦下，银红的身躯不像往常一般坚定的摆好战斗状态，仅是拦截巴顿的攻击却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
　　“奥特战士？”
　　听到坠地声，躲在建筑后的龙探出头来，哲平却关注到了那本该是蔚蓝的能量指示灯闪红刺眼的警报。
　　“能量指示灯已经在闪了！”
　　略显急促的警报声让人心里发慌，哲平的猜测让龙的心情更加复杂。
　　“本来应该可以在地球上活动三分钟的。”
　　龙没有回头，紧盯着重新抬手起势的梦比优斯，皱起眉头：“也就是说毒素还留在他的身体里。”
　　哲平突然冒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想：“要是那个熄灭了的话……”
　　“奥特战士会怎么样？”
　　“过去死去的奥特战士，能量指示灯都是熄灭的，也就是说能量指示灯，不单是预报危险信号的装置……”
　　所有破碎的猜测渐渐连接在一起，哲平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几分，那是原本只作为一个旁观者感受不到的。
　　“那光辉是奥特战士活着的证明！”
　　龙错愕地看着那个不断奋力拼搏的奥特战士，一时哽住了：“那么，他是在用仅有的三分钟的生命，全力战斗着吗？”
　　为什么？要做到如此？
　　巴顿的翅膀重重击打在梦比优斯清瘦的身体上，身体因疼痛下意识地收缩，可他只是侧身躲避了一下又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奥特战士真的会死啊。」
　　「……谁也无法保证绝对能复活。」
　　为什么？要拼尽生命战斗？
　　龙咬紧牙关，起身避开绳索渔网，穿过凌乱的阶梯跑向岸台，在巴顿飞撞向梦比优斯的那一刻，他转换图拉依伽抢，用捕获之矩帮梦比优斯挡住这一攻击。
　　“喂，奥特战士！”龙扯着嗓子大喊，“我可不想让只有一条命还在逞能的家伙，来保护这个星球！”
　　“完全没这么想过！”
　　赶来的真理奈和贞治和他们会和，四人同时举起图拉依伽抢瞄准了巴顿。
　　会意到他们想要做什么，梦比优斯起身跑向巴顿，躲过攻击牵制住了巴顿的翅膀，限制了巴顿的行动。
　　四道红色的光束精准地射击中了巴顿毒囊的静脉，梦比优斯再次翻身到了安全区域，队员们也将图拉依伽枪切换到“捕获之矩”，在梦比优斯用光线最后一击的爆炸前，使用捕获之矩将爆炸容扩在一个范围内，也避免了毒液的扩散。
　　海岸响彻轰鸣，那是属于胜利的爆炸与欢呼——梦比优斯向他们竖起大拇指，随后飞向天空，谁都没有察觉到，在他们的身后，那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女人正盯着他们阴冷地笑着。
　　“力量啊，真是美味。”
　　女人伸出悚人的舌头，像是在品味着什么美味一般细舔着，喉咙深处发出低沉诡异的笑声，转身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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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一线的四人在处理完海岛收尾工作的同时，指挥室也收到了来自医疗部的未来出院同意书。
　　“康复出院比什么都好啊。”龙伸手搭在未来的肩上，另一只手玩笑着抓向未来腰间的痒痒肉。
　　未来嬉笑着躲开，扭头却看见哲平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哲平，你怎么了？”
　　“我好像明白奥特战士为何有那个能量指示灯了。”
　　也许只有亲眼见到才能真正的明白——哲平认真地看着其他人：“没有能量指示灯的话，奥特战士就不会注意到自己是在拼命战斗了。”
　　未来温软了目光：“奥特战士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让和他一起战斗的同伴知道他的状态，他才能更坚强勇敢。”
　　他完全没有顾及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发现在一旁倒咖啡的迫水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什么啊，说得好像自己就是奥特战士一样。”
　　不得不说，龙虽然神经大条了些，但他似乎总在不经意间说出事实。
　　未来一点点敛了笑容，手忙脚乱的从龙的身旁逃开，“不！我想梦比优斯奥特曼也是这么想的。”
　　“噗！咳咳！”刚入口的咖啡还没品味完便喷了出来，迫水狼狈地咳嗽了几声，看到他们将目光转过来时抱歉地笑笑。
　　话题似乎并没有被那个小插曲影响，贞治又拉回到了主题上：“梦比优斯奥特曼？那家伙的注册代号决定用这个了吗？”
　　当未来转头时，看到自家队长向他眨眼示意，明白话题的走向有些糟糕，好在他很快想到了应对的回答：“是我休息的时候想出来的，不好吗？”
　　“嗯，很不错呀，梦比优斯奥特曼。”龙伸手勾住未来的脖子，“如果他不和咱们一起战斗的话，会非常危险的哦。”
　　“是吗？”
　　“Amigo，龙说得对。”贞治难得诚恳一回，甚至有些向往，“是啊，正因为这个我才会在这里。”
　　真理奈也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难道继续留在GUYS战斗，就是和奥特战士一起战斗？”
　　“这也可以理解成报恩吧，向过去保护过地球的奥特战士报恩。”木之美笑着拍了下手，“那我将来也想向梦比优斯奥特曼说声谢谢。”
　　哲平也赞同地点头：“我想会有这个机会的，一定会的。”
　　手心传来火热的温度，像幼时回握住那只手，攥住了红披风——这一刻，他抓住了那份自心底燃烧的温暖。
　　‘不，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