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奥莉安德女士》山川肆我

28、异途双线

　　“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巴基听到诘问时尚未从纷乱的思绪中脱身，没有完全掩盖住脸上的肃然，于是那个提问的倒霉蛋直直地撞上了某人看起来有些凶恶的眼睛。

　　质问男人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她满脸的警惕在看到巴基带点煞气的模样时化成了畏惧。

　　巴基下意识地想要转换态度，却发现女孩的瞳孔发生了变化——她琥珀色的眼睛瞬间转为蓝绿，那过于熟悉的颜色让他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那双眼睛真正的主人在千里之外发动了能力。
　　——【思维入侵】。
　　记忆扭曲、倾向改动、模糊意识……在短暂到无法被捕捉的时间缝隙里，奥莉安德完成了她想做的事——把巴基刚才所见的按照她的心意进行篡改，将他心中所做的决定偏移，用虚假的情报代替他接触到的真实。

　　做完这一切后，奥莉安德没有眷恋地离开了，被她短暂降临所影响到的女孩也恢复如常。于是巴基只看到那个女孩像被吓到一样移开了视线，用当地口音带点颤抖地说话：“你、你快走吧！我不会报警的。”

　　被当成危险人物了啊……巴基有些无奈，但也没想解释。埃森在德国算是个势力相对混乱的城市，他的经历赋予他挥之不去的阴沉气息让居民有奇怪的猜测再正常不过。

　　这么想着，巴基沉默地迈起步伐。只是他与女孩朝相反方向离开时，不期然地瞥了她一眼，心底冒出个突兀的疑问——那孩子的眼睛……一直是浅色的吗？

　　巴基没有时间去细想这莫名的念头。走过人烟稠密的闹巷街角，他接通从刚才起就细微颤动的通讯器。听完小队中情报员的报告，他冷静描述起刚才的见闻：“罗奇走得虽然急，但收拾得很干净。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只能从复原的通讯记录中推测出他下一站要去的地方极有可能是维也纳。”巴基并不知道他的记忆已经被替换，在虚假信息中构建的推理也只能是错误的。

　　“维也纳？因为两个月前的袭击事件，维也纳的防御等级一直维持在最高。”情报员拉夫·罗斯科有些诧异，“而且那里还有仍在与联合国接洽讨论索科维亚协议的复仇者联盟成员。如果有行动的话，或许我们能取得他们的帮助。”

　　巴基沉默不语。罗斯科似乎也想起来了冬日战士和钢铁侠之间的微妙联系，立刻补救道：“不过我们现在的任务并没有和复仇者联盟完全接轨，共享情报和共同行动都不是必要的。”

　　“把所有的情报都给传递给他们。”一旦到正事，巴基立刻抛下了私人情绪，“最高的防御等级也有防不住的敌人，任务涉及的目标敌人需要更多的人参与应对。”
　　“收到。”罗斯科立刻应下。

　　巴基略一沉思，补充：“驻守在维也纳的联合国军队也通知一声，无论他们信不信。”
　　“明白。”罗斯科再次慎重地回道。

　　重新整理了部署，把任务分配给小队的各成员后，难得有空闲时刻的巴基略带踌躇地摩挲着口袋里老友送给他的翻盖手机。轻啧一声，男人翻开机盖，给史蒂夫·罗杰斯发去了短信：埃森抓捕任务失败，无伤亡。下一行动点维也纳。

　　史蒂夫以很符合老年人的手速缓缓地答非所问：没有找到她的线索也不要急，会有机会的。

　　被一秒戳穿内心郁郁的巴基：……

　　史蒂夫的消息又缓缓地来了，这次是说正经的：维也纳不像是个合理的选择，或许是故布疑阵。

　　巴基不是没有发现这点古怪，但他却执意想要去那里，就像某种冥冥中的感觉。于是他回道：证据的确不充足，或许是我的直觉在作祟。

　　史蒂夫：听起来像是你被那位女士传染了超级感知能力。

　　美国队长这句话的本意是个玩笑，但看到消息的巴基却有点笑不出来。
　　他有种熟悉的被操控的感觉。

　　罗斯科和史蒂夫都立刻感觉到异常的讯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他的战斗思维迟钝了吗？不至于。那在搞鬼的能是谁呢？答案呼之欲出。
　　巴基面色凝重地折返——他要再去看看那个记忆中被他检查了个底朝天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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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号完全体梅米·阿默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即便她切换了表情，又一次完美演绎出被危险分子惊吓到的少女，但巴基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买账。

　　“这里不是你的家，女孩。”巴基故意错开了女孩的直视——到底是身经百战的特工，就算记忆乱成一团，他还是隐约猜到了之前受控的原因，“□□的安全屋不是谁都能进的。”

　　巴基显然是在讽刺女孩之前的说辞。罗奇的基地在一条热闹巷子的地下，地面上的确有不在少数的普通人居住，称得上是大隐隐于市。之前看来阿默可能是本地居民，不过在基地被抓个现行，那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阿默自知辩不过，但她不确定就地开战是不是最优先的选择。在纠结中她沉默地偏过头，不露杀意地飞快转动脑筋。

　　巴基没有给阿默思考的时间。在面对敌人，尤其是有非常规能力的敌人，巴基是不会因为对手看起来还年轻就大意或手软的。至于言语说服，对于别人他可能还会试试，但奥莉安德的追随者目前看来没一个正常人。嘴炮对于极端宗教分子没什么用，还是打服比较靠谱。

　　打架打赢听起来对超级士兵可太简单了，可真的动起手来巴基只能算不落下风。阿默也没有占优，但她却能把巴基的攻势防得滴水不漏，就好像她能预判男人的出招似的。

　　这打架风格也太眼熟了！巴基的神色锐利。明明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格斗水准对手都差你一截，却因为对手超乎寻常的观察和反应能力而无法突破——他只有在和奥莉安德交手的时候陷入过一模一样的困境。

　　该死！奥莉安德难道已经能把沃格尔的天赋当做蛋糕喂给别人吃了吗？还是说这是她研究出的新药剂的功效？无论哪种，答案只是糟糕或更糟。

　　必须把眼前的人拿下，不然局势会更加失控。下定决意的巴基加大手上的力道——既然不能靠假动作迷惑对手，也不能以出招的速度取胜，那就用力量强行压制。

　　没有能力是面面俱到的，就连奥莉安德本人在不靠药物、不进入另一形态的肉搏战中都不一定能打赢巴基，更何况是刚拥有能力不久且缺乏经验的少女？巴基的战斗经验异常丰富，打起来还有种寻常正道人士没有的暴戾气息。阿默很快意识到在力量对抗和体力消耗上她没有赢面，就果断地把战斗目标从胜利改为逃脱。

　　一秒将状态从死斗切换到不恋战撤退，几次对招后阿默顺利离开了地下基地，离繁华的街道只差一步——

　　可惜在那之前，她就被蹲守已久的狙击手用麻醉弹击中。三个角度总计射出的七发子弹都被阿默洞悉，但她没能躲过全部，而中一枚的药效就足够了。

　　巴基接住倒下的少女，没有错过昏迷前她眼里的不甘。为了保险起见，他在折返的时候就通知了小队其余成员在地面戒备。阿默获得能力的时间太短，经验也没跟上，一打一跑路可行，但遇上早有准备的埋伏就只能认栽。

　　“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女孩送到神盾局，绝对不能接触她的视线，也不要让不相关的人靠近。”巴基说道，并指示所有战斗员去参与押送任务。
　　姗姗来迟的情报员罗斯科听着有些诧异，问：“意思是你要独自行动？巴恩斯中士，你知道这是不太合适的。”他说得委婉，实则不是不合适，是根本不可能——高层可没有心胸宽广到放任冬兵四处跑。
　　巴基瞄了他一眼，道：“你和我一起去维也纳。”
　　“还去维也纳？不都证明了那是用来迷惑人的假信息吗？”罗斯科指指昏迷着的女孩，“她捏造的情报总不能是帮助你的东西。”
　　“那些东西……不是她捏造的，她没有这个能力。”打完架巴基就知道了，扭曲他记忆的另有其人，但他不想多解释什么，选择直接糊弄过去，“维也纳会有事件发生。”

　　并肩作战几个月，罗斯科多少懂点巴基，知道这人不想说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撬不出来的。他只好抓抓自己头发，悻悻地咕哝：“明知道是陷阱也要跳是吧？那你还让兰科他们全部去执行押送任务，不多带几个人一起。你一个打手加我一个搞情报的，遇到两个这女孩同级别的敌人就完了。”

　　巴基平静地无视了身旁唠叨的情报员，在心底默默地问——
　　避开我又针对我，有机会击垮我却大费周章只为改变我前路的方向。
　　你到底想让我在维也纳看到什么，奥莉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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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填坑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