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何以逐鹿》我在睡觉的时候

41、不过一死

　　快到开启大门的时候了，张逐鹿重新戴上帽子，往来路走去。
　　她能指望这群笨比有什么脑子呢，打又打不过，玩阴的还玩不起，谁说埋骨之地就一定是祖地了？怕不是在张家待久了，木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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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上，一个清秀的男生闭着眼，倚在包厢里面前桌上一臂的地方放了一瓶酒，闻味道像是百利甜。
　　“嗯，苏州那边可以开始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他嗒嗒地敲着桌子，声音有点中性化，但是又不娘。带了点沙哑再配上他身上的香水味，像是夏天的柠檬海盐冰淇淋。
　　同车厢的是个女孩子，踉踉跄跄地提着行李进来。青年明显是听见了，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毕竟他现在是个瞎子。
　　“小哥哥，你是去哪啊？我们同一个车厢，认识一下呗？”小姑娘主动来跟他搭话，一股甜腻腻的香味直冲青年的鼻尖，声音娇得能掐出水来。
　　在隐秘的角落里，一点闪着寒光的东西轻轻地搭上了青年的身体，只要他表现出一点不寻常的地方就会死，他毫无退路。
　　粘腻的香味与青年身上的木质香冲出了暗潮汹涌，置身其中的青年丝毫不为所动恍若不知。
　　是个漂亮小姑娘，但是太明显了，这么心急是没听说过追杀他的事情吗。可惜他对这款不太感兴趣。倒是埋没了他们的一番好意，他如是想。
　　不过为了不让小姑娘太过尴尬，他还是道“这是趟去云贵的车。”除了去云南贵州还能去哪？
　　“遇上了就是缘分，我们一路上可以互相照顾一下。”小姑娘的声音听上去很雀跃。
　　有个鬼的缘分，你他妈不是故意的吗？
　　这大概是汪家的暗子，隽秀的青年弯了弯嘴角，同意了。
　　“可是我是个瞎子，不会太麻烦你了吗？”
　　小姑娘忙说没事，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姑娘，那丫头不知道是不是探子，但是这个的身份已经无疑了。
　　与其把未知数放出去不如放在自己身边，巧的是探子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在某一种程度上一拍即合。
　　小姑娘出去帮她的同伴搬东西了，留在包厢里的青年舔了舔牙尖，露出一个吊诡的笑。
　　来都来了，那就留下吧。
　　巴乃。
　　某土豪老板带着他的秘书打手和瞎子妹妹在实地考察，准备开发旅游景点。来这儿好几天了，除了溜达就是溜达。
　　他们暂住在当地的农户家，吴邪带着胖子和张起灵出去踩点了，留下瞎子妹妹一个人。
　　她没什么胃口今天早上拒绝了螺蛳粉，现下只端着一杯清冽的液体歪歪斜斜地倚在椅子上。
　　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上好的羊脂玉杯被随手扔在了桌上，问道“云彩，几点了？”
　　云彩是这家的小姑娘，她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叫云朵。
　　云彩知道这个妹妹看不见时间，回道十点了。
　　行了，到点了。
　　“我出趟门。”不待云彩回答，她一撩衣摆向外走去。
　　山村的小路错综复杂，但是她好像能看得见一样，没有任何障碍，逐渐远去。
　　胖子和吴邪满头大汗地蹲在太阳底下等着一栋竹楼前聊天的人赶紧走，张起灵抱着手安静地站在他们身边。
　　这栋竹楼大概是他曾经住过的，这里也有他以前的一些痕迹。他们之前进过一次但是被发现赶出来了，现在再想进去可能得等这些聊天的村民走了。
　　“热死了，他们怎么还不走？”胖子一抹头顶，烫得能摊鸡蛋。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大夏天硬生生地激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们不想让你们进去啊。”
　　张起灵没太大反应，但是剩下的两人被吓了一跳，她怎么来了？
　　她神色淡淡“我过来看看你们。”
　　“热死了，小鹿子你穿这么一身不热？”胖子扯了一片叶子扇风，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张逐鹿伸出苍白的手，拍上了他的手臂，凉凉的触感给了胖子一个激灵。
　　“好家伙，人体空调啊！”他琢磨着，“你怕晒吗？”
　　张逐鹿摇了摇头表示不怕晒，并在胖子的忽悠下答应了帮他们盯着小楼下的那些人。
　　他们却没看见，他们离开之后张逐鹿一步一步向着小楼踏去，几个小时之前嚣张地赶走他们的村民对着她恭敬行礼。
　　白纱覆眼的少女轻轻点头，拒绝了他们的礼。这是她跟吴二白的交易，把他手上的全部计划并张起灵的踪迹交给她，她把吴邪推出这个坑。
　　小楼已经很久都没住过人了，她上次来约莫还是数十年前半夜闯进来跟张起灵打了一架。输了，被扔出了巴乃。
　　灰尘多得呛人，却在她的袖间沉静下来。
　　张逐鹿挑挑拣拣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剩下不甚重要的东西全都留在了原地。
　　她踏出小楼的一瞬间，冲天的大火将破旧的竹楼点燃了。没有任何温度的火焰一点一点吞噬了小楼，化为灰烬。
　　贵州某个深山老林里，瞎眼青年提着半死不活的汪家人往里走去，他和那小姑娘身上满是血迹，显然经历过了一番恶战。
　　“小丫头，还要跟我走吗？”青年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褐色的血液干在他的眼皮上。他没有发觉，蹲下身对血肉模糊的人笑了笑。
　　他断了她的手脚，卸掉了她的下巴防止消息外传，捏着她的脚硬生生地拖了好几个小时。
　　小姑娘打了一个冷颤，恨不得生吞了前几天说跟他顺路的自己。她听说过这个疯子的事情，但是她是这一批新人里数一数二的苗子连一些前辈都打不过她，自觉疯子不可能打得过她才掉以轻心。但是她忘了，那是她的前辈都被疯子杀得差不多了，不然她怎么可能出头？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青头而已，对上死人手压根没有反抗的能力。
　　“啊……默认了啊，那我们走吧！”顶着她想杀人的视线，青年笑了笑就当她默认了。
　　汪家人引以为傲的强悍此时却成了玩具的持久度，青年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蹲下来逗逗这小姑娘。
　　等他走到地方的时候，被拖在后面的人已经不成形了。
　　“现下我开心了，给你个痛快吧。”手起刀落，不甘的怨恨神情永远停在了这一刻。
　　她至死都没有让青年记住过她的名字，出现死去仿佛蝼蚁。青年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被人发现，这些探子来的时候就把后路铺垫好了，他也乐得省力。
　　再起身时，青年已经揭下面具变成了少女的模样，她睁开眼，一对双瞳暗金色的眼烨烨生辉。
　　金眼少女，也就是张逐鹿朗声道“不肖子孙楚商以仇人血肉为帖，求见祖先！”
　　楚商是她在婦琚氏中的名，婦琚氏姓楚，轮到她这一代时辈分已经无从查证了，只有上一代的望替她留下的一个名字。
　　山林里的树木藤蔓退开一条一人可走的路，沉重的气息从路的那一头遥远地传了过来。
　　她擦了擦身上的血迹，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去，身后的尸体被藤蔓腐化干净。
　　每走一步都有藤蔓来确认她的气息，再静静退去。
　　“十三……十三……十三你来了？”
　　吊诡的女声在前方悠悠响起，是十二，张逐鹿垂下眼睫。
　　“前辈。”
　　十二现在只剩下一缕残念，她半透明的身影陪在张逐鹿身边往前走去，数千年了，终于又有望踏上这条路了。
　　“长这么大了啊，这些年辛苦了。”她当年只是算到了这么个后代，留下了一个名字甚至还没有确定辈分就被迫离开了。
　　张逐鹿恭敬道“不辛苦。”
　　“真是没想到，婦琚氏代代济世救人，你却是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说来也是我们对不起你。”婦琚氏曾经是代代行医，却在彻底灭族之际出了个杀神。
　　张逐鹿在提纯了自己的血脉之后就已经拥有一部分神格了，现在过来也不过是为了彻底成为半神罢了。
　　她道“不过是为自保罢了。”
　　她踏上祭台，盘坐而下。
　　只听得十二问道“十三……它不会允许神再存在，你确定要继承神格吗？”
　　她指了指天。
　　没有资格完全继承神格的十二尚且能够存有一缕残念，张逐鹿是继五之后唯一有资格完全继承神格的人，她死了就是直接灰飞烟灭了。天是不会允许有威胁它的人存在的。
　　“不过一死。”坐在台上的少女面色平静，她早有料到如今的局面，而她不过是为了破局才来的这里。
　　一道天光从祭台上方的洞口里落了下来，这是神留给婦琚氏的最后一道光，即使天再不喜也干涉不了数万年前的神的抉择。
　　醍醐灌顶，坐在台上的少女融化在了天光里，然后再次凝聚成形。那双金眸化为了纯正的金色，通透如琉璃。
　　她撩起衣袍，走了下来。真真正正的，天神踏入凡间。
　　十二已经不见了，或许是消散了，张逐鹿没有去在意。她看见祭台前面的玉壁上，后面添了一行字，十三闪着金红色的光。
　　一旦继承了神格，原来的名字就不被允许再使用了，她们只有代号。她看了灰掉的十二一眼，躬身做了个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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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乃。
　　刚刚放了火的黑袍女生微微一顿，这感觉……她继承神格了？
　　顾不得后续的处理，她急急忙忙向着小溪边跑去。
　　小溪边，胖子和吴邪强硬扒下张起灵的裤子取笑了一会儿他的小鸡内裤后舒服地趴在溪水里，迷迷糊糊地想要睡过去。
　　只觉得有人猛拍他的脸，“醒醒！！”
　　胖子和吴邪懵圈“怎…怎么了？”
　　女生一手拎着一个往小楼那赶去，路上还不忘给这俩人穿个衣服“小楼着火了！”
　　火势冲天，张起灵站在门口观望了两秒，从底下湿泥里滚了进去。等他们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影子了。
　　同一时间，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出现在了村口。底下一双金眸跃着亮光，仿佛长明灯最后的那点火焰，通透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