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之云清》九月明

2、第二章 人类（1）

　　第二章人类（1）
　　去人间的日子转瞬即至，云清算准时辰遇见等候在天门的琥珀众天女，云清扫一眼众天女，就知道谁是琥珀口中的的小玄鸟，站在琥珀身边笑意盈盈，开心又忐忑地模样还真是可爱的不行。
　　琥珀见人已到齐，时辰以至，众人直奔人间而去。
　　人间和昆仑一样美丽，昆仑是大气磅礴，仙姿异色之美，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可昆仑严厉的清规戒侓中是冰冷的，而人间的烟火气息中是浓浓的人情味，朴实而温暖。
　　琥珀日日在台上起舞，连接昆仑与人间，完成神与人类之间的交流，向人类传达神要传授的所有知识。
　　云清看得出来，她喜欢上了人间，喜欢上了人间的温暖，她想至少这里要比昆仑要温暖的多。
　　在琥珀传授完今日的知识后，云清随妇女孩童门一起出去采集，路上，她们都很拘谨，动作轻缓，小心翼翼，似乎怕她生气，云清只好走远一些，正好她看着她们拘谨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走远了，她们自在，她也舒服。
　　走着走着，云清看见一株雪松，高大的身躯屹立在山间，青翠欲滴的枝叶像伞一样为行人撒下阴凉，遮挡阳光。
　　看着雪松，她想起了太阴上月桂下的秋千，在这里荡秋千也是不错的体验吧，心随意动，一个小法术，在雪松最合适的枝干上搭了起来。
　　坐在秋千上，看着人间自然美景，清风徐徐拂来，带来了自然的气息，她似乎闻到了雪松树清冽的味道，听到了鸟雀叽喳声，远处传来人类放松的交谈声，在这种自然平和的气息中，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全然放松的感觉，就好像劳累了三天三夜后饱睡一觉后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由自主阖上双眸，感觉随时可以入睡。

　　树荫下雪色衣裙自秋千垂落，轻柔衣裙随微风微微跳动，树叶缝隙间有阳光偷偷观察阖上双眸的女神，见她呼吸轻缓便大胆的在她莹白的肌肤上着笔书画，好一副美人熟睡图。
　　意识迷蒙间，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将她唤醒，她也不动，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脚步声在离她还有数十米远时停下，云清闻到一阵浓郁的花香，以云清的本事，她知道脚步声是小女孩的，今天和大人一起来采集的小孩不多，其中胆子较大的只有一个，这个部落的首领蚩尤的妹妹—阿茶。
　　在人类中敢于和天女交谈的不多，她们来到人间，见到了人类，很多人类都不敢看她们，但是一个小女孩却躲在大人身后大胆的观察了她们，对此，她印象深刻。
　　过了好一会，女孩—阿茶依然看着她，也不过来，看远处采集的女人们，应该快要回去了，云清睁开双眼，看着她，温声道，“我知道你，你叫阿茶，是吗，你有什么事吗？”
　　云清感觉自己已经很和善了，应该不会吓到她，但她错估了自己身上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
　　阿茶没想到眼前的嫦娥（人类尊称天女为嫦娥）会突然睁开眼睛，心脏急促跳动，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喜欢。
　　阿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坐在一根木板上的异常美丽的嫦娥，她觉得，她是她见过的嫦娥中最漂亮的，她喜欢她，想把手上的花送给她。
　　阿茶将花慢慢地送到她眼前，心中有些忐忑。
　　云清看着默不作声的可爱人类女孩，执着的将花送到她眼前，时间慢慢流逝，从女孩眼里她看到了她的忐忑，她的不安，以及掩饰极深的失望，她缓缓伸手接过芳香浓郁，色彩缤纷的花。
　　阿茶本来以为她不会要自己的花了，忍不住的有些伤心难过，没想到，她接下来了，瞬间眼里神采奕奕，她看了一眼她，随即欢快的跑远了，背对着云清的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欢乐，脸上绽放笑颜。
　　跑着跑着，阿茶忍不住回头望一眼树下的嫦娥，她捧着花，清冷的面容低头温柔一笑，霎时间，时光好像就此暂停，画面定格，阳光下身着雪色衣裙的嫦娥拈花一笑，惊艳了时光，也惊艳了某个人的心。
　　云清感受着女孩的温暖心意，也就没注意到不远处穿着兽皮，身材结实的男人扛着野兽默默路过，不经意遇见这一幕，从此心脏不在为自己而跳动。
　　人间的日子祥和而平静，偶尔默默看着天女门为人类传授知识，偶尔寻找不同的风景，这样的时光是那么美好，美好到她不想离去，只是她明白，美好总是短暂，就像遗憾缺陷才是人生。
　　自从阿茶那天送了花之后，就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次又一次的来找她，不是送花就是送吃的，她也没拒绝过，就这样她和阿茶慢慢地熟悉起来。
　　除了阿茶，她身边渐渐地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类的身影，他的名字—吏，每次天女教导人类时，打猎回来时，他就会在不远处偷偷看她，起初她不以为意，慢慢地，只要她出现，她就感知到一股视线围绕着她，越发地大胆，灼热，让人忽视都不能。
　　人神有别，她以为，直到离去那个人类都只会偷偷看她，没想到，这天，她一人在海边看海时，那个人来了。
　　她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后方响起，而后在方便停下，云清没有看他。
　　沉默半晌，他从身后拿出一束花伸手欲送给她，说道：“花，送你。”
　　云清不是未知情爱的女人，她尝过爱情的甜，也吃过爱情的苦，她不畏惧爱情，也有勇气，但始终理智大于感情，更何况，她对这个人类男子并无感情，所以，她没有接受他的花。
　　时间又过去了，琥珀及天女们对传授人类知识越来越顺利，那天云清无声拒绝了那个人，他没放弃，每天都会来送花，或是送件皮子，他将他认为的好的东西一件件，每天送到她面前，即使每次她都没有接受，她看见了他的执着。
　　不管她在哪里，那个人都会找到她，然后送上他的心意，再一次拒接他后，云清来到小玄鸟所在的屋子，还没进去就听到她的啜泣声，进了屋，原来琥珀也在，她听见琥珀问小玄鸟，
　　“哭什么？”
　　娅：“琥珀，我想回昆仑。”
　　琥珀不解：“你不是说要做最优秀的天女，拥有自己的名号吗？”
　　娅：“我后悔了，我害怕。”
　　琥珀：“怕什么？”
　　娅：“哪里都可怕，人类可怕，这个生物也可怕。”
　　琥珀闻言，走到阿茶身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是可爱的生物啊，”说着看向阿茶抱着的生物（白兔）接了过来，轻柔的抚摸她柔软洁白的毛发。
　　娅睁大眼睛，仿佛琥珀做了十分可怕的事，惊讶道：“你怎么能…”
　　琥珀温柔地笑着道：“小家伙很可爱啊，”说着抱着兔子走到娅面前，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兔子送到娅眼前，“你摸摸看，很软的。”
　　娅被琥珀的动作吓到后仰，听见她的话吃了一惊，过了好一会才尝试伸出手碰了一下，立即收手，显然还是害怕，而琥珀只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并向她点头示意别担心。
　　娅再次鼓起勇气伸出手摸了摸兔子的脑袋，感受到兔子的柔软及温顺，又尝试抚摸兔子柔软的后背，满是泪水的粉颊绽放放松又欣喜的笑靥。
　　琥珀见娅不害怕兔子后，看了一眼坐在火堆旁的阿茶，道：“人类也是很可爱的生物，对不对？”
　　娅虽然不再害怕有着白色的柔软毛发的小生物，面对人类还是害怕的，对于琥珀的话迟疑了，她避开琥珀的眼神，没有回答。
　　娅的迟疑琥珀并没有失望，她知道，一时间并不能让娅改变认知，她相信，娅慢慢地会了解人类，不在害怕人类。
　　琥珀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对娅道：“我喜欢人间，至少这里比昆仑暖和。”
　　娅不太理解琥珀的话，对于娅来说，成为像琥珀一样强大，优雅，尊贵的天女才是她的目标，人间的好，现在的她体会不到。
　　恍然间，云清感觉琥珀不一样了，好像……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人类中，小孩慢慢长大，成人依然和以前一样，这里的人类和神一样，拥有漫长的生命，不一样的是人类在天女的教授中，学会了从植物中取丝制衣，脱下野兽皮毛，学会获取种子种植，不在茹毛饮血，学会律法，语言…
　　人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像神靠近。
　　天女们刚到人间时，都不会和人类说话处事，对于人类也是不太看得起的，渐渐地，天女们和人类有了除教授知识以外的接触，并且越来越融洽。
　　云清能够感知到天女和人类中诞生了某种神不喜的情感，她知道这种情况是必然会出现的，难以阻止的。
　　云清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担忧，看着太阳渐渐沉入黑海，她转身回到天女们的住所，一转身，就看到那个执着的人，来到人间已有几年，她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他也没有放弃，依然执着每日送花，送衣服，送上他的一切。
　　云清冷清了上千年，很难说她会不感动，她是为他的执着而感动，她自己明白，她的逐渐冰封的心随着他的执着，他的坚持，他的火热，慢慢地回暖，只是，她终有一日会离去，这段感情注定不会长久，她对他，终究是有点喜欢，而不是爱，她不想伤害他，所以，她只能无视他，与他擦肩而过。
　　太阳从黑海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云清缓缓从部落走出去，她看见天女和人类之间眼神交流间情愫蔓延，缓缓围绕整个部落。
　　看见这种情形，云清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放任不管，好像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她来到雪松树下，坐上秋千，悠然晃动。
　　阿茶自从看见她荡了秋千，和她熟悉之后，央求在部落里也做了一个，从此，秋千成为了女人孩子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你来了，琥珀，”云清闻到了独属于她的淡淡幽香，马上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琥珀：“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那怪你总是来这里。”
　　云清动手变了个秋千，琥珀见状坐下，和云清一样慢慢晃动。
　　云清见她坐下，道：“坐在这里，我能感觉到平静舒适，仿佛回到最初，躺到了…的怀抱，温暖又安心。”那两个字，云清没有说完，这是谁也不能知道的秘密。
　　琥珀并没有注意她隐瞒的字语，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呢喃道：“是啊，好舒服的气息，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