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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既然记起了儿时身份,容殊自然也想到父母临死前传给他的皎月剑和《阴阳册》,均被他埋在了当年摔下去的山谷里。
      那时他年纪尚小,知道拿着这些东西跑不远也难以独善其身,便伺机藏了起来。只是后来丢失了童年记忆,就再也没来寻过这两个物件,只怕在土里几十年,都要被腐朽了。
      想到父母留下之物,容殊一刻也不愿在此多待,连夜便动身往回赶去,也懒得再管那个什么善于用毒的组织,就连左手上的伤口也只是敷衍地包扎了一下,便驱动内力脚下不停地飞身前往山谷。
      只是当年他滚落之地在中原南边,离西域相去甚远,如今虽是在西域边境,但要回去,只靠双腿便是十天半个月也难以到达。
      容殊心中着急,正欲前往就近的镇子挑匹好马,便见路尽头有人骑着一匹快马而来。
      容殊抬眼看过去,面容无一丝情绪波动,眼中却有杀意逐渐显现,站在路中央既不避也不躲,直直看着那人策马疾速奔来,口中还在大喊:“前方何人挡道?不要命的赶紧滚开!”
      容殊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背在身后的右手慢慢摸上卡在束腰处的透骨鞭,等那人骂骂咧咧跑近时一个纵身飞起,手中长鞭甩出勒在那人颈项上用力拽下,在其摔落在地瞬间断气的同时飞身落在马背上,拉住缰绳迫马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速奔去。
      从头到尾,容殊都未曾看过地上那人一眼,仿若他方才打下的不过是只蝼蚁。
      有了快马助力,容殊去往山谷的速度便快了不少。
      只是马匹再快也是牲畜,需要休息。入夜容殊便在远离城镇的郊野生火休憩,也让马能吃草休息。
      这日夜深,容殊正将打来的野鸡剥皮去其内脏串在树枝上烤,便听见林子里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容殊翻着烤鸡的手一顿,随即又再度转动起树枝,不以为然道:“来都来了,何必再躲躲藏藏。”
      话音落下,便见十数紫衣人从暗幽的林间窜出,手持弯刀将容殊团团围住。
      容殊抬头看去,几丈开外正对着他的领头人沉声问道:“你就是毒蝎的首领蝎王?”
      容殊略歪了一下头,不答反问:“寻仇?”
      从他第一次杀人虐杀巫师开始,便不再持守人性底线,去了万毒崖后为求活命更是双手染满鲜血。后来认赵敬为父,到现在虽时日不久,但也是为他杀过人的,如有什么对家来寻仇,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知道是谁。
      “我司狱的左右护法均死在你手,”那领头人举起弯刀,怒道:“同为刺客组织,司狱与毒蝎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大开杀戒一连杀我司狱两名护法?”
      “司狱?”容殊认真想了想,发现记忆有点模糊。大概是时间过于久远杀的人又多,所以一下还想不起来,便干脆道:“杀便杀了,你待如何?”顿了顿,又冷声道:“司狱?我只听说过鬼谷,可从来没听过什么司狱。既然有鬼谷了,还要司狱做什么。”
      “你!”对方被他淡漠又肃杀的态度激得杀气大涨,只恨不得立时冲上来将人劈成两半。
      容殊却全然不将这群人的杀意放在眼里,将手中串着野鸡的树枝安放在一旁,才边起身边将透骨鞭抽出,带着倒刺的长鞭凌空甩出时掀起一阵尘土,声音轻却阴冷至极:“你们今天来了也好,就都别走了,我一并处理了,省的下次我还要亲自跑一趟司狱。”
      话到这里俨然已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一群人凶神恶煞地扑杀过来。抢在最前面的紫衣人才刚跑出几步,便被迎面而来的长鞭抽在脸上,一道血痕由上至下清晰显现,将那人的脸分开成泾渭分明的两半。只听见“嘭”地一声,被抽中之人轰然倒地断了气息。
      见容殊武功竟高出这般许多,紫衣人也不敢上前硬拼,有一人眼尖发现他由始至终护着左手不动,当下大喊:“他左手有伤,攻他左侧!”
      这一喊声仿若点开了穴道,所有人皆都朝容殊左身侧攻去,几次弯刀锐利的刀锋擦着他的手臂而过,剑气划破衣袖留下细小的伤口。
      再一次避不及时的左臂被拉出一道伤痕时,容殊捂着伤口崩开、鲜血汩汩而出的左臂,眼睑以极慢的速度轻轻垂下,遮住眸底那一闪而过的森寒弑杀,嘴角却勾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几支透骨钉,细长的钉子从扑来的几人喉间一穿而过,巨大的冲击力将那几人往后撞去,摔落在地扬起一阵尘土飞扬。待剩下之人一同举刀砍来时,容殊扬起鞭子勒上一人喉咙,用力拉住将其身体拽起撞上旁边人,再同时甩飞出去。
      容殊武功虽高,但能成为毒蝎首领也并非全靠武功取胜,乃是巫蛊术和下毒用的出神入化,使人防不胜防。
      巫蛊术和用毒历来被江湖人所不耻,认为这些不过是下三滥不入流的阴毒手段。无奈相比起明刀明剑的厮杀,容殊更喜欢用旁门左道。何况今日还有伤在身,便是再不惜命,他也不想葬送在这群喽啰手中。
      前世容殊从未记起自己身世,自然也未曾来过此地、被司狱这些人追杀。如今见来人颇多又实在难缠,容殊不再恋战,直接飞身退后右手一挥,呛人的粉末从袖口喷洒而出,覆了来人满脸。
      毒粉覆面的几人抓挠着被灼得“嗞嗞”冒烟的脸,倒在地上痛苦哀嚎了几声后,很快便抽搐着断气。
      确定这些人皆都死亡,容殊才松口气地扶着无力垂下的左手踉跄往后,靠在树干上喘息。
      司狱的人能跟他一直到这里,说明他的行踪已经暴露。前世很长一段时间江湖上只知毒蝎首领是蝎王,却不知蝎王是谁。这次能被人直接找上门,说明毒蝎里面有内奸。
      至于是谁,容殊毫不在意。
      反正他最终都要带着毒蝎鬼谷和武林正道一起下地狱,一两个跳蚤而已,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随意处理了左臂伤口,容殊也不再多做停留,翻身上马朝目的地径直奔去。
      到达当年跌落的山谷时已是四日之后的傍晚。容殊下马打量着周遭环境,见溪水潺潺鸟声鸣鸣,与二十年前大相径庭,不免心中微有感触。
      当年他从上面仓惶逃跑,心里满满的恐慌和害怕,又刚目睹爹娘惨死,不知该何去何从,慌乱之间一脚踩空从坡上滚下来,身上被树枝、荆棘刮出无数伤口,内脏仿佛移位般剧痛。自知已然无法带走皎月剑和《阴阳册》,便强忍着疼痛将这两物件埋进了就近的树洞里。
      如今二十年过去,环境变化不小,容殊费了些功夫总算找到旧时的树,将掩在外面的树叶泥土和石块一一扒开后,伸手将洞里的皎月剑《阴阳册》拿了出来。
      《阴阳册》上有些字迹已被泥土和水糊得有些模糊不清,容殊也不在意,娘告诉过他,《阴阳册》并不能肉白骨活死人,他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换了他人心脏,最终狂性大发如同入魔。
      将册子上的泥土轻轻抚去,容殊摸了摸封皮,微微叹气。与之云淡风轻面容不符的,是他眼底那抹浓烈的怀念与不舍。
      略微清理了一下《阴阳册》,容殊将其塞入怀中,这才取来插在一旁的皎月剑细细打量。
      此剑薄软细长,比普通的剑还长上一分。剑柄与剑刃融为一体,折射出熠熠光芒。若非上刻“皎月”二字,容殊真要以为这是周子舒的白衣剑。
      等容殊将剑上泥土水渍擦拭干净后发现,果真越看越像白衣剑。
      不管像不像,总归不是白衣剑。容殊反手将剑束在腰上,刚拽着绳子顺陡坡飞上去,便见偌大的平地上站着五六人,看衣着应该还是司狱的人。
      “阴魂不散。”容殊将皎月剑抽出,薄如蝉翼的剑刃反射出厉厉寒芒,“这剑埋在土里二十年,不想才见天日就要沾沾血气了。”
      拿这些人练手也不错,正好可以看看爹教过的剑法,他还记得多少。
      说罢不等对方说话,容殊直接起剑攻去。
      毕竟二十年未曾用过佩剑,加之剑法也记得不全,刚开始时容殊只能连连抵挡,还屡屡被来人围攻伤到。
      慢慢记忆里的剑法变得清晰起来,皎月剑也使的越发熟练,虽仍不如透骨鞭顺手,但总算不再一味只守不攻。
      秉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容殊依然将来人尽数绞杀,末了还万分嫌弃地甩了下剑上的血,喃喃自语:“杀了又来,麻烦。干脆让司狱直接消失好了。”
      看来还得抽空去一趟司狱,把这事给解决了。
      刚转身准备要走,只见一道白衣身影从天而降拦在面前,惊讶地看着容殊和他手中的剑问道:“皎月剑,青衣剑法,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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