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灭小山河[山河令同人]》九少爱狐狸

80、潋滟

　　颜清浅调整好情绪，他打算换一套衣服，打开衣橱发现，自己这些年过得越来越单调，衣服一共就这么几个颜色。

　　他挑来选去的，突然看到一件朱砂色的衣服，上面金丝银线勾勒着一双神鸟，一只是神似凤凰的鸾凤，一只是仙羽神姿的白鹤。他的目光无法从这件衣服上移开，这好像是润玉送他的，他还未曾穿过呢。

　　颜清浅真的难得穿这样鲜艳的衣服，他本来就白皙，这衣服又生生给他衬的更白了些。他怕自己的脸色过于苍白，便倒了一点儿朱颜果汁点唇。

　　现在看着倒是正常不少，镜子中的人肤白发如墨，眼眸色浅如琉璃，唇红齿白。

　　他起身，折腾半天，几近黄昏都该吃晚饭了。

　　“阿父，你来了……”颜昭从未见如此的颜清浅，一时之间居然看呆了。这是我那清幽寡淡的阿父？？？魇替哪是抽了他记忆，别是给我换了个人来吧！

　　颜清浅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就许你穿的花里胡哨，我便只配素衣衫？”

　　颜昭就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您太好看了，我都看呆了。”

　　颜昭和颜清浅真不愧是父子，好看都是一样的好看，甚至颜清浅平日总是穿的很素净，如今突然浓墨重彩，又点了唇，配上他本来清纯的脸，有一种很特别的纯欲感。

　　叶白衣目光被他吸引，他们第一次见，他好像也是穿的很华丽，自那之后，他记不得了。容长青故去后，他再见颜清浅，他就一直是穿的素净。

　　只是这一看，他的眼睛又移不开了。

　　“嗯，今天的阿浅是格外好看。”苍梧也难得见他这样，倒是他下山之前偏爱这样艳丽的衣服，后来不知怎的，甚少再穿了，“这衣服还是你第一次穿吧？”

　　颜清浅点点头，“是玉儿送我的，今天突然看到了，好看吗？”他问润玉。

　　润玉笑道，“当年鲛人一族进献这月菱纱的时候，小梧桐一见这颜色，就觉得适合阿浅，我便着尚衣局制成了这套鸾鹤徘徊，阿浅穿着果然是好看。”

　　颜清浅听他们都说好看，心中也欢喜起来，“好些时日不穿，如今一打扮，我也喜欢。来，喝酒。”他举起了杯子。

　　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他席间格外活泼，“我记得昭昭给我写信，说起过几位的缘分，还未曾细闻，若是不嫌弃，与我说说，这故事佐酒，最是相配了。”

　　颜清浅酒量不佳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两杯酒下肚，面颊已经开始泛红了。苍梧摇头，“这孩子，酒量是半点儿不长进。”

　　在这里坐着的，也没有外人，颜清浅虽然顾及叶白衣，但他喝了酒，放开些许，也没有那么冷清了，冲着润玉笑，“这事儿肯定是玉儿瞎说，师父，清浅酒量进步多了。”

　　“这多了，是多多少啊？”润玉调侃他。

　　颜清浅支出两根手指，“半壶枇杷酿是肯定没问题的。”

　　还不是三杯倒。

　　然而叶白衣从未见过他喝酒超过一杯，他总是冷清且克制的。原来他不是不喝，是两杯下肚就被酒气浸染了。他醉酒，竟是这模样吗？

　　如今他敢喝，是因为润玉在吗？

　　是了，他见他唯一一次醉，也是不久之前，润玉第一天来的时候。他想着，神情又暗淡了几分。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情，确实是没有哪一点值得他依靠的。

　　一想到，他这样乖软的模样，是只给另一个人看的，他的心就因为那种说不清的嫉妒攥在一起。你明明喜欢我的。共情之后，叶白衣的感情也像是颜清浅一般，一头扎进了漩涡中，哪怕没有颜清浅那么浓烈，也好不到哪里去。

　　容长青好像从他心里被完全剔除了一样，心刚空出来，就被不属于他的记忆填了个满当，他现在一看到颜清浅，魇替的记忆画面就会与眼前的人重合，他们的悲喜交叠在一起，他的心，也被他的情感支配。

　　叶白衣只能灌了一杯酒，压下心中啃噬他的嫉妒，再次看向已经有七分醉意的颜清浅。

　　温客行这边就讲起了自己和周子舒的故事，难过的地方都被他一笔带过，净挑些好玩儿的讲。时不时的顾湘和景北渊还补充几句。

　　“江湖这样有趣啊。”颜清浅支着桌子，抿一抿杯中的酒，他刚才喝的太急了，差点就要醉倒不省人事了。“当年我下山……”颜清浅顿住，“奇怪，我怎么没有下山的记忆了，师父，我没有去历练吗？”他蹙起眉，眼波流转，又看向叶白衣，“叶小哥，我们是在山下认识的吗？”

　　是喝醉了，称呼一天三变。

　　被他这一句“叶小哥”一叫，叶白衣魂魄都被召去半副，“是。我们在你历练时相遇了。”

　　他这一答，颜清浅起劲儿了，“那我们怎么认识的，后来呢？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还有我们昭昭的娘亲，得是个绝世大美人吧？”

　　他一连串的问题，又让叶白衣心冷了下来，他一句都没法应答，他不敢告诉他缘由，他忘了他之后，是这样开心啊，他没遇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开心吧。叶白衣垂眸，他是应该离他远一些，可是，为什么不甘心？

　　还是颜昭给他解了围，“阿父您是真的醉了，连我是怎么来的都忘了，要不咱们还是歇息了吧。”

　　这哪能拦得住颜清浅，“浑说，我还没醉，至少能再喝一杯。”他又是一杯酒下肚，倒也忘了追问叶白衣。他态度坦然，那往事莫追的样子，叶白衣看了又有些心堵。所以你的过往，说不要就可以不要了对吗？

　　这一晚上，叶白衣坐立不安，思想矛盾来回拉扯着他。他见到颜清浅这样开心，理智告诉他，没有他，没遇到他对颜清浅才是最好的。可情感上，他却不舍得他了。

　　颜清浅又一杯酒喝下去，整个人都迷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好像就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喝醉了，心就不痛了。他用酒杯喝已经不过瘾了，他拿过了酒坛，“算了算了，忘了就说明要么太痛了，要么不重要了。还是不想了。”

　　他还是看得开，既然他自己带着颜昭，肯定他另一半出现了不好的事情，既然处心积虑的忘掉，那干脆别想了。

　　他顺着自己心意，又灌了半坛子酒。“你别喝了！”叶白衣拦他，他却也只是轻飘飘看他一眼，“叶小哥你真奇怪，我喝我的酒，你生什么气呢。”他面颊红到了耳朵，白玉染晚霞色，眼眸中多情却又冷淡疏离，这一眼，将他们分开。

　　润玉按下他的酒坛，“阿浅，醉了。”

　　这次颜清浅听话的抿起嘴，看着润玉，“一口。”润玉摇头。

　　苍梧看他们互动，倒是开心，她自己心软，从来抵不过宝贝徒弟撒娇，这下子她家玉儿能帮着管一管，是再好不过了。

　　得，准师丈开口，他没辙。颜清浅不舍得推开酒坛，“你们喝吧，我去吹吹风。”他知道自己醉了，扶着桌子起来。

　　“我送你回去。”润玉从苍梧手中接了披风给他围上，又搀扶着他离去。叶白衣没了胃口，追上去，可也只是又像上次一样，看他俩依偎着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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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实不相瞒，师尊才是钓系高手。
叫你叶小哥，还要问关你什么事。红着脸醉态旖旎，偏偏眼神冷清。
叶白衣，对不起哈，你的火葬场，签收一下~
我这几天尽可能恢复这样两更，我想要评论投喂，冲鸭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