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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夏油杰的场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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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成为代课老师的事情,咒术高专的一年级生们没什么意见,倒是在二年级的学生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他们是那场夏油杰在二零一七年策划的袭击的直接受害者。
从特级咒术师,到诅咒师,再到死而复生,最后又成为了和五条悟一样的老师,这些事听起来还挺传奇的。
绘里花听五条悟说,高层那边对夏油杰死而复生的秘密十分感兴趣,他们并不关心那场未曾发生的涉谷浩劫是如何被阻止的,倒是积极地把狱门疆收了回去。
夏油杰开玩笑地说,说不定下次五条悟再嚣张地在他们面前说要把他们踩烂,就会被他们关进狱门疆里。
“我才没有那么弱呢,倒是杰你,说不定他们一个反悔就把你关进去了哦。”
五条悟这么反驳的时候,还不忘炫耀他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而被下达死缓决议的夏油杰要时刻被监视着。
“等杰你被关进狱门疆,我就把你冲进下水道,这样你就不能在绘里花面前说我坏话了。”
夏油杰:“我好像并没有在绘里花面前说过你的坏话。”
五条悟:“那就防止别人在绘里花面前说你的好话。”
夏油杰想了想,倒不觉得咒术高专里真的会有人跑到绘里花面前说自己的好话,硬要说的话——
扎着半丸子头的黑发青年垂了下眼,笑容温和:“那是因为悟你总是找辅助监督的麻烦吧。”
五条悟无所谓地撇了下嘴:“没有哦,就算是你也不能随便污蔑我。”
夏油杰:“是吗?我记得在别的世界里,你也是这么对待绘里花的。”
他话音一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无比怀念的欠揍语气当着五条悟的面戳他的伤心事,“然后绘里花就从高专退学了。”
五条悟笑不出来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挚友看了一会儿,语气突然变得阴恻恻的,“决定了,我要去悠仁他们面前说你的坏话。”
对于五条悟的这种幼稚的报复行为夏油杰丝毫不在意。
“随便你吧。”
他说道,目光看向校门口被美美子和菜菜子包围的绘里花。
金发的少女侧着身子,一向高高扎起的金发此刻散落颊侧,遮掩住了大半张脸。
可夏油杰却仍能清晰地看到那掩在清澈虹膜底部的小小无措,少女用屈起的食指关节轻轻碰了碰鼻尖,她慌乱的目光乱瞟,余光在触及他的身影后,便毫不犹豫地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于是夏油杰微微一顿,狭长的狐狸眼弯起。
“反正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有绘里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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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在绘里花听到美美子和菜菜子惊讶地称呼她为“夏油大人手机里的那个女孩子”时是有些惊讶的。
虽然在她之前攻略夏油杰的那个世界里,夏油杰在杀死她以前,的确在手机里存了不少她的照片,但毕竟现在已经换了个世界了,她以为夏油杰手机里应该只有他和他所谓的“家人们”的照片而已。
“是单独分类。”
“据说是游戏赢了,从那个叫五条悟的人手里赢来的。”
“夏油大人问我们哪张好看。”
“虽然我们好好回答了,但夏油大人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立马就设成了屏保。”
菜菜子和美美子一唱一和,而绘里花的眼前却浮现出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幼稚地打赌的场景。
……真是梦回高专。
“偷拍是不对的。”
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绘里花刻意在夏油杰面前痛心疾首地说道,企图暗示对方删掉五条悟可能发给他的那些自己的丑照。
“获得学生喜爱的关键一步就是往五条老师相反的人设方向走。”
夏油杰侧过头看她一眼,他分明是听出了什么意思,却并不打算给出回应。
萧瑟的秋中,枯黄的叶落满了一地,夏油杰向前走了一步,枯叶碎裂开的声响便落入她的耳中。
“是悟设计的制服吗?”
夏油杰的目光落下,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
绘里花愣了下,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被拉至锁骨处的拉链被提上,柔和的秋风被隔绝在外,绘里花眨了眨眼,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夏油杰的动作。
他什么话也没说,她却有些好奇地抬头看他。
可夏油杰实在有些高,即使她仰着脑袋,拉长脖子,看到的也不过是对方垂在额前的一绺刘海和弧度优美的下颌角而已。
绘里花忽然发现,不再穿着那身不伦不类的袈裟的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与高专制服有些类似的黑色上衣,他没有看她,视线反而落在了不远处牵着孩童慢悠悠地走路的妇人身上,那片幽深的虹膜中什么情绪也没有,像极了那天他告诉她“悟才是最强的”的样子。
“夏油。”
她犹豫地喊了声他的名字,夏油杰却毫不犹豫地收回目光看她。
他并未主动开口,反而耐心地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于是绘里花抿了抿唇角。
“你是不是还是很讨厌普通人?”
夏油杰似乎没想到面前的少女会突然问这个,可他眼里的惊愕只出现了一瞬便很快地消失。他叹了口气,唇角的笑容同他的举措一样从容。
“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用再问了,绘里花。”
温热干燥的指腹按在她的唇角,夏油杰摩挲了两下,擦去她早上涂口红时没涂好的隐印。
“不过悟可是答应了那群人,如果我再有可怕的念头就再亲手杀我一遍。”
在绘里花震惊的目光中,夏油杰无比轻松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满脸的不在乎,不知道是对自己自信,还是对五条悟自信。
他这么说着,脚步又忽然顿了下来。
绘里花看着他捏住下巴,若有所思地张开唇说道。
“说起来,要是悟知道是他们派你来监视我的话,估计又要气得来找我打架了吧。”
绘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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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五条悟所说,虽然夏油杰在涉谷一案方面有所贡献,但他毕竟是带领诅咒袭击过咒术高专的人,现在定了个“死缓”的名号在脑袋上,一举一动都要由专人汇报。
本来执行任务的应该是五条悟,但高层似乎担心他放水放到太平洋,不知怎么地就把任务通知单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最初拿着通知单去找夏油杰的时候,他还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就习惯了起来。
“好像还挺不错的。”
这是被监视的当事人面对美美子和菜菜子同情的抗议时说出的话。
他偷偷地对五条悟瞒下了这件事,完全不介意后者嘲笑他即将成为第二个“七海建人”的玩笑,出任务的时候悠然自得。
反正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棘手的任务了。
换个角度想,还能把出任务的时间当成约会。
偶尔在绘里花有别的事情的时候,夏油杰也不介意跟在他身后的那一群辅助监督。他五分钟就能结束任务,剩下的两个半小时用来思考今天该带什么东西回去送给绘里花。
美美子和菜菜子发现后起初有些吃醋,但一想到替她们夺回夏油杰身体的是绘里花,她们对视了两秒,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她看上去是个好人。”
“如果夏油大人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来帮忙。”
听到美美子和菜菜子这么说的夏油杰眨眨眼睛,哈地笑了一声,像她们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她们的脑袋。
“没有那个必要。”
他这么说着,将小熊发卡收进了口袋里。
在别的世界里,他喜欢的那个金色小熊浑身是伤地为他打抱不平,她流着泪,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声喊着“可是我喜欢你啊”。
可不管哪个时候,夏油杰都只是站在原地,温和地注视着她。
直到她被恶心的诅咒扼住咽喉,快要死去,他才向前踏了一步。
对于那时候的夏油杰来说,认清自己的心的代价就是在激烈的吻中亲手杀死对方。
在大义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
“你知道她喜欢你吧?”
“知道啊。”
佯装的从容让夏油杰在那双六眼前也露不出破绽。
他微微地笑着,没有避开那时的五条悟的攻击。
“真遗憾。”
他装出了一副拙劣的可惜的表情。
“要是你再见到绘里花的话,告诉她以后不要喜欢我好了。”
人为什么会流泪呢?
夏油杰回答不出这么问题,就如他回答不出某个世界的绘里花问他“人为什么要活着”[1]的问题一样。
她走到哪里,做什么,统统都是她的选择。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即使那时候的夏油杰已经恢复了记忆,却并没有强迫她拉住他的手。
天内理子死的时候他没有哭,挚友亲手了结他的生命的时候他没有哭,可当他以灵魂的姿态,看着崩溃地对着太宰治说“她什么也没有抓住”的时候,夏油杰却不可抑制地垂下了眼睛。
【“毕竟听上去夏油君的死的确是小绘里的错嘛。”】
夏油杰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死会成为击溃对方的最后一击。
【“为什么不用绘里花?”】
被乙骨忧太击败以后,他躺在阴暗的巷子里,五条悟站在他身边问他。
为什么呢?
他隐约记得,那个时候的他好像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可实际上,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同样是特级过咒怨灵,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绘里花]会比诅咒女王里香差。
如果使用的话,说不定赢得战争的就是他了。
可夏油杰却舍不得。
——他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期待呢?
夏油杰一想到这里,就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明明亲手杀死对方的可是他自己啊。
他诅咒了自己的爱人,将对方捏成了一个可爱的小熊,随时随地抱在怀里,叮嘱它要按时喝牛奶。
夏油杰把它当做一个人来对待,甚至还会抽空陪她看她喜欢的演员的电视剧。
他也不清楚,他的小熊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强的,只记得它有一天拥有了神志,开口有些犹豫地喊了他一声“杰”。
于是夏油杰便睁大了眼睛,他站在原地,许久都无法动弹。
“我在这里。”
他蹲下身去,揉了揉小熊的脑袋。
——就好像,即使[迹部绘里花]亲手被他杀死了,却仍旧陪伴在他身边一样。
可如果让它出来和里香打架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对方存在的痕迹有彻底被抹去的可能性,夏油杰就收回了手。
他已经无法杀死对方第二次了。
明明是这么想的,他的惩罚却接踵而来。
以灵魂状态目睹了十四次对方死亡的夏油杰,在这个世界的绘里花发现了他以后,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所以我们还要去保护那些猴子吗?”
美美子和菜菜子提出了疑问,她们盯着夏油杰看,企图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夏油杰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要再叫他们猴子了。”
即使他无法认同,打心底地觉得所谓的咒术师的工作,不过是可笑的自我牺牲的无底洞而已。
他们拼命保护的普通人,甚至在他们死后,都不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但是,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硝子。”
在家入硝子企图从他脸上找到点撒谎的痕迹的时候,夏油杰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至少在绘里花死去以前,我都不会再做出叛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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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觉得夏油杰越来越奇怪了。
他之前不让她看五条悟打开他脑壳的样子的时候,对她说等他醒来再找点别的方法报复他。
绘里花想了想,拿了把剪刀威胁要剪掉他的刘海。
夏油杰没什么犹豫地就俯下了身来。
绘里花:“……我只是乱说的而已。”
“是吗?那你可以继续想。”夏油杰轻巧地说,还不忘从她手里抽出剪刀,防止她一不小心戳到她自己。
做完这一系列事后,他将手插回了口袋里,侧脸低头,“晚上吃什么?”
绘里花再次陷入了沉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尴尬的是对方,可事情演变到最后,说不出话的都会变成她自己。
五条悟在这时候从教室外探出了个脑袋,他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剪刀,很快得出了前因后果, “欸~在剪头发吗?我可以帮你的哦,杰。”
夏油杰:“我好像没有拜托你。”
五条悟:“没关系,我这个人很大方的,已经听到你乞求的心声了。”
夏油杰微笑地指使咒灵去揪五条悟的头发,但不出意料地下一秒被对方捏爆了。
五条悟立刻告状:“杰要谋害我,你不保护我吗,绘里花?”
夏油杰:“先把你捏爆的咒灵还回来再说。”
五条悟:“真小气,反正你那里不是还有很多吗?”
夏油杰:“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并不想再多吃一个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五条悟那双无敌的六眼准确地捕捉到了愣住的金发少女眼底流露出的神情。
失策。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转身就走。
夏油杰:“恼羞成怒了吗?”
五条悟:“不。”
夏油杰:“如果是打算捉个咒灵吃的话,我建议你找个长得好看点的。”
五条·小心思被戳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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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和夏油杰关系的转变,发生在一场任务中。
那时候的五条悟正在出差,别说特级了,连留在东京的一级咒术师也只有她一个。
而她新入学的两个还没学过术式瑟瑟发抖的学弟们却和她一起被困在了黑压压的诅咒围成的圈里。
连带着数十个看不见诅咒的普通人。
他们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电线杆不知道为什么被拦腰切断了,在空中飞舞着,击倒了房顶上的广告牌。
于是所谓的“待在一起不要乱动”的嘱托下意识地被他们遗忘,人群惊叫着乱作一团,绘里花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领域范围不够将所有诅咒囊括其中,即使用术式阻挡咒灵们的攻击也有些来不及。
事情发展到最后,她在使用术式的间隔里,开始用身体阻挡住诅咒的攻击。
少女用来捆住金发的发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了,她的制服变得有些破破烂烂的,不断地使用着反转术式,眼角却渗出了些水珠。
至少当夏油杰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丑陋的诅咒们相互厮杀着,夏油杰站在一旁,眼神落在相互指责的人群之上。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刚抬起了一根手指,掌心却被身侧的少女突然握住了。
肌肤之间的触碰使得绘里花轻而易举地就能感受到他微怔的动作,她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可夏油杰却忽地将她圈进了怀里。
“不要看我,绘里花。”
诅咒们厮杀的声音渐渐湮没,夏油杰单手抱着她,咽下一个又一个的诅咒。
轻轻的颤抖,极力扼住住的呕吐的动作,还有胸腔内心跳引发的震动。
这是她第一次,似乎能触碰到夏油杰的痛苦。
握成拳的手就这么松开,绘里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抱住了对方。
夏油杰的动作停了下来,按在她脑后的手松了些。
绘里花抬头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巧垂着眸。
年轻的特级咒术师并未来得及收起眼里的惊愕,他张了张唇,却因下一秒怀中少女的动作忘记了呼吸。
贴在他唇角的唇瓣带着点苹果的味道,那大概来自对方涂的唇脂。
夏油杰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的时候,绘里花踮起的脚跟已经触底。
“抹布的味道。”
她自顾自地说着,似乎对于这样的味道十分抗拒,所以连小巧的鼻尖也皱了起来。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绘里花?”
夏油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有些发哑,他眼底的阴郁与炽热揉作一团,却还是竭力保持着平日里冷静的姿态。
当时的绘里花并没有及时发现这一点,她只觉得夏油杰的问题和他最近一样奇怪。
“我好像也没有无知到那种地步吧。”
她嘟囔着,似乎因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而有些不服气。
“我听硝子说了,我给你的糖你一颗也没吃,说是没有什么必要。”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抬起眼眸直视着他。
“不是不介意你通过杀掉我来证明自己的大义的意思哦,我只是想让以前那个会在我被芥末面包呛得要死的时候递水给我的杰回来。”
因为被她的纸飞机砸到而一起罚站的夏油杰。
温柔地收下她送的黑色耳钉,对五条悟说“不要欺负她”了的夏油杰。
【“虽然我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但绘里花要是想通的话,可以随时来告诉我。”】
“以前我一直不太能理解你讨厌普通人的原因,但现在好像明白了。”
“当然也想着立即说服你啦,有些事情,还是自己用眼睛看看得比较清楚吧。”
“你救下的人们,即使不知道你是谁,将来的某一天也会向你伸出手的。”
到那个时候,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有意义起来。
夏油杰听到他怀里的少女这么说道。
“所以,在你发现那些美好的东西以前,你每吃一个诅咒,我就亲你一下。”
“这样我也能吃到那些诅咒的味道了,听起来不是很公平嘛。”
湛蓝色的眼中是狡黠的笑,绘里花得意洋洋地说,并没有发现夏油杰伏下身来的动作。
他的手指梳过她散落的金发,最后停在了她的脑后。
一个“好”字落进了她的耳朵,接踵而来的便是激烈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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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特级咒术师,在他公布结婚的喜讯之前,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有交往对象的消息。
从二十七岁到二十八岁,短短的一年时间,他总共解决任务一千八百起,甩出第二名的七海建人一倍多,正式接替了“可怜的打工人”的宝座。
而在咒术师时报采访家入硝子,对于昔日的同伴的劳模行为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后者却面无表情地把手术刀插进了海绵里,一脸冷漠地回答“看不出来吗,那家伙故意的”。
报纸登出的时候,夏油杰看了一眼,一点也不介意同伴对自己的诋毁。
毕竟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同情也好,爱意也好,夏油杰并不想追究最开始的那个吻所包含的感情。
反正亲多了,没有感情也有感情了。
他这么想着,低头看向自己身下的新婚妻子。
她测着头,唇瓣微张着,试图从空气中汲取因刚才的吻而失去的氧气。少女宽阔的眼尾旁渗出了些生理性的泪水,披散的金发落在她光裸的肩头。
——什么都好。
——对于他来说,其余的事情已经全都无所谓了。
夏油杰这么想着,包裹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他低下头,亲吻落在少女后背的腰窝处。
“绘里花。”
糅杂着露骨的爱欲的声音,连带着她甚至都不敢看向夏油杰那双上扬的狐狸眼。
但夏油杰却并不在意这些。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指腹按在了她的眼尾,拭去了她渗出的眼泪。
“不是说好不会哭的吗?”
明明尾音带上了无奈的叹息,下一秒,他的身形却又再次覆了上来。
她轻轻地呜咽着,声音却被晃眼的阳光打乱。
“吵、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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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23日,刚出差回来的五条悟收到了自家挚友结婚请柬。
顺便还得知了他的检察员是他的学生“迹部绘里花”的事实。
至于半个咒术高专是怎么被一脚踹飞的,夜蛾正道沧桑地看着天空,在报告书上写下“大概是灵异事件”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