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乙骨 ...
-
你最近发现，见到上司的次数比过去多了许多。
回东京那天的汇报之后，五条悟就以“你说的要加快改革嘛”为由，开始压榨你，让你想出具体的方案，所以会议次数多了起来；最近又因为另一件事频繁地出入少年事件课。
去年11月，一名十六岁的少年将四位同学塞进了储物柜，解救出这四名受害者时，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伤。这个少年首先被少年院收容，现在咒术界打算向警视厅谈判带走他。
在少年院里你已经和乙骨忧太见过面，他身上背负着很强大的诅咒，可是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即使是那四名同学霸凌在先，他在见到你的时候仍然向你询问他们的情况。
更让你感到无力的是他已经丧失了生活的希望和求生的意志，因为觉得自己给周围人带来了灾难，即使被处以死刑也没有怨言。
你虽然早就把乙骨忧太的情况报告给了五条悟，但后来咒术界高层插手，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你听五条悟说过那些高层有秘密处死乙骨忧太的打算。
于是你又去了少年院一趟。他好像很少受到陌生人的关心，对你的两次探访有点受宠若惊，在探监室坐下来的时候小心地对你说了一声“谢谢”。
面对他温驯而怯弱的眼神，你连鼓励和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你根本没有办法保证他的未来。你甚至第一次衷心地希望警视厅强硬地拒绝咒术界的要求，就这样让乙骨待在少年院。
*****
等待来和警视厅协商的咒术界代表时你的脸色很糟糕。只有在京都抽到的那张中吉签可以安慰你乙骨一定能化险为夷。
看到来的人是五条悟时，你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你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接待他进来。
五条悟看了一眼你的神色，轻松又坚定地悄声对你说：“交给我吧。”
你有点颤抖地低声回答他：“辛苦您了。”
然后你把上司送到了会议室，有点神不守舍地回到办公处。
前辈们熟练地把其他课闻风而来的一群同事哄出门：“警察不要凑热闹啊。”
转过头就问你：“刚刚进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因为同事们收到的消息是一个宗教团体要来净化乙骨忧太，你想了想，说：“就是‘那边’过来谈判的代表。是一所宗教学校的老师。”
画面不太好描述，总之前辈们的神情都很精彩。
虽然目前正在艰难地谈判中，但是你开始对乙骨忧太的未来有了希望。
所以最近汇报的时候你对上司的态度都变得比过去更殷勤了。
“佐藤，我发现少年事件课里只有你一位女性啊。”五条悟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甜点，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你。
你为他沏了一杯茶：“您也知道，警界里的女性一直都很少。”
五条悟出身大家，当然学过茶道，不过从来不在乎这个。但你一直很认真地按照礼仪为他斟茶，这一次尤为仔细。
想到了五条悟来警视厅的那天，他进去之后前辈们的议论，你一时没有绷住，手抖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
你很诚实地回答：“想起了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
“您那天去警视厅的时候，把前辈们吓了一跳。毕竟他们本来以为来的会是位面目慈祥的大师。”
“唉，这不是夜蛾校长吗。”
“还有把头发染成白色，完全想不到您是一位老师。”
“抱歉抱歉，头发颜色是天生的啦。”
“他们也在猜测您为什么蒙着眼睛还能像常人一样地行走。”
虽然这有点失礼，但是五条悟好像不是很在意：“说说看～”
“可能是因为视觉缺失的人听觉、嗅觉超出常人数倍，有的盲人能像蝙蝠一样根据回声确定周围障碍物的位置。”
“啊，是这样吗，第一次听说呢。”
“也可能是您的眼睛封印着可怕的力量。前辈们都在想‘邪王真眼’*会不会是真的。”
“你当时听的时候也在偷笑吧。”
“抱歉。”你很大方地承认了。
不过五条悟好像对其他方面更感兴趣：“你和前辈们的关系很好？”
“这是闲聊吗，还是……？”
“放宽心啦，只是上司对下属的职场生活的关心而已。”
之前他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吧。
“嗯，前辈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他们教会了我很多事情。”
“他们结婚了吗？”
“是的。”
“这样啊。” 他有点放松地靠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一个问题，“对了，他们是怎么看待你的呢？”
“嗯……”你思考了一下，“有位前辈说过，课长是爱操心的老父亲，他是兄长，我是年纪小但是意外地很靠谱的妹妹。”
“其他人呢？”
“差不多吧。”
*****
这之后他再来警视厅的时候就没有用绷带，而是戴着墨镜，而且时常把他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展示给你们，甚至一反常态地没有迟到过。
但是你觉得前辈们看他的目光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直到有一天前辈忍不住问你：“少年事件课什么时候成了喝下午茶的地方？”
你看着手中为快要过来的上司准备的甜点，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悟：在哥哥们面前要好好表现。
*：《中二病也要谈恋爱》中重度中二病患者小鸟游六花“拥有”的一种瞳术，平常为了防止邪王真眼的魔力外泄用眼罩遮住右眼。发动时会高喊：“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消失吧！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