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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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时候，你打开了手机：
你：[五条先生，您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您。]
那边迅速就回复了：
Boss：[你喜欢就好啦。]
你：[不过，我有点好奇，您是怎么知道我看过那部电影的呢？]
Boss：[之前有一次到你家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有你记的便条～]
你没有觉得隐私被冒犯，因为你知道上司的「六眼」让他不可避免地无时无刻搜集身边的信息。但是这么小的细节都放在心上，说明他是真的把你当作同伴看待。
对此你觉得无以为报，只能肝脑涂地地为他效命。
*
很凑巧的是，《哈尔的移动城堡》是前辈推荐给你的电影中你最喜欢的一部。
因为最后的空中漫步，你有点无法入眠，赤着脚走到了客厅里，躺在沙发里对着月光重新拿起了那张胶片端详。
你坐起来环视了一圈黑暗的客厅，此刻突然前所未有地觉得它空荡荡的。
犹豫了很久，你把这份新收到的礼物摆在了吧台上的展柜，又翻出了之前藏在书柜深处的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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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一进入你的家中就发现了客厅的变化：“啊，我送你的礼物。还有旁边的……？ ”
“是金次出差带给我的伴手礼。”
“乙骨的事情搞定了哦。”他给你带来了一个你等待了很久的消息，“他目前是死缓。我让他今年也做我的学生，方便监督他和里香。”
“里香？”
“就是他身上的诅咒啦。”五条悟解答你的疑惑，“是他童年时的恋人，很多年前出了车祸意外去世，成为了特级咒灵跟在他身边，为了保护他才伤害了那么多人。”
*
这一次要讨论的，是你一直都有的想法。
十五岁才让普通人中长大的孩子接受咒术教育，你觉得已经太迟了。因为乙骨忧太的事你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从童年和青春期的创伤中走出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如果能够从一开始就不让他们遇到就好了。
如果能够更早地让他们接受他们本应知道的常识，知道自己不是怪物不是异类就好了。
听完你的规划，五条悟指出了一个问题：“好奇怪啊。在你的规划里，我反而没有看到你的位置。”
你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轻声地告诉他：“我只能信任您，没有办法信任我自己。”
你相信五条悟即使到达了权/力顶峰也不会堕落。
他从出生起就什么都拥有了，只要他想，他本可以和现在的咒术界高层同流合污，变本加厉地欺凌弱者。
但是他选择了改革，即使有可能失败，有可能失去现有的一切特/权。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受人敬仰的英雄，他或许也不需要。他想做的只是达成他的意志。
你却不能相信自己的心会一直是正直的。你时常感到它摇摇欲坠，向着不可知的深渊凝望。
你是个一无所有的赌徒，有时候你都说不清跟随五条悟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是他的同伴吗？
所以你在当年选择离开咒术界的时候对他说：“我愿意为一个崭新的咒术界而献身。所以新世界里，不一定要有我的存在。”
*****
因为这个话题，气氛好像有点沉重，五条悟拍了拍掌：“好啦，不要这么正经啦。不如你陪我一起下楼散散心吧？”
你点点头，也收拾了一下，送他出门。
看到玻璃窗里那只毛发雪白、蓝色眼睛的猫，你和上司都不由停下了交谈。
他没有错过你看到那只猫的瞬间放大的瞳孔。
你不由自主地走进了那家宠物店，五条悟也跟着进去了。
笑容很温暖的店员迎接了你：“小姐，您是想养一只宠物吗？”
“啊……”你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冲动，“只是看到了橱窗里那只向外望着的猫有点在意。”
“它不售卖的哦，是店主自己的猫。”
不知道为什么你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过去看看它吗？”
“您有养过猫吗？”
“没有。”
店员想了想：“它一向很大胆，不是很怕生人，您可以接近试一试。不过您要小心一点哦，它有点调皮，想与它接触的话要先获得它的好感。”
然后她教了你怎么看一只猫是处在善意还是敌意的状态，也亲自向你示范了一下如何获得猫的好感。
你蹲在那只猫面前，伸出了食指。它低头嗅了嗅你的手指，尾巴翘了起来。于是你开始在它的两耳之间抚摸，然后是它的面颊两侧和脖子。
当你想往它的背上摸去的时候，猫伸出了前掌挡住了你，偏过头打了一个哈欠。它对你好像没有敌意，将尾巴甩来甩去，但就是像恶作剧一般阻拦着你。
在你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五条悟也蹲了下来，捏住了那只猫拦着你的爪子，摘掉墨镜直视着它。
你和店员连忙阻拦：“五条先生，最好不要和它对视，会引起……”
猫果然伸出了另一只前掌去袭击他，但是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挡住了。连续抓了几次都没有挠到，它好像陷入了猫生怀疑之中。
店员：？！
五条悟戴回墨镜，一脸得意地对你说：“你再试试看。”
你尝试着把手放到它的背上，这一次它没有阻拦你，甚至低下了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副任你蹂/躏的样子。
*****
走出宠物店的时候你很愉快，五条悟也感受到了，所以问你：“你想养一只这样的猫吗？”
你飞快地摇了摇头：“这种漂亮精致的猫应该很需要人精心照料吧。我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
你微妙地察觉到上司有点不高兴了。
虽然刚刚欺负了它，但他应该也有点喜欢这只无论从外表到性格都和他有点相像的猫吧，结果你心直口快地否定了它：“抱歉，我只是这么想到就这么对您说了。”
但五条悟却没有前两次那么好说话了：“这一次不想原谅你唉。”
你谨慎地问：“为什么呢？”
他弯腰凑近你：“好过分啊，明明能看懂我的心情，但是对我的心意全都视而不见。”
你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我对你，是想要站在天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很多遍'喜欢你'的那种喜欢哦，如果你现在就想看我也可以照做。”
这一次大脑空白的时间比上一次长了很多。
你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想到您也在看屋顶告白大会。”
五条悟取下墨镜，仔细看着你的眼睛：“所以我这是被拒绝了吗。”
你仰头看着他，告诉他你此刻最最真实的想法：“我不知道，五条先生。”
“算啦，告白之前也猜到了你的反应。”
“……就算有可能被拒绝，您还会选择说出来啊。”
“知道你不是那种拒绝了告白后，会因为羞耻而故意逃避告白对象的女高中生，我才会说出来的～”
“我倒是不怎么了解这个。”为什么他比你还懂JK的心思，到底谁做过JK？
五条悟接着说：“我也知道，不说出来的话，你会离我越来越远。”
你没有说话。
“我看到了，你听到那只猫不出售的时候，脸上释然的表情。”五条悟接着说，“不是因为你没有精力照顾它，而是你害怕自己会喜欢上它，与它建立联系。”
“不是这样的——”
他打断了你的话：“我这么多天来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被加茂宪纪吸引，却始终对在你身边的我无动于衷。”
你不再试图反驳，静静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因为，你觉得自己是不幸的，所以你只能与拥有不幸的人共鸣，你总在拯救他人。而其他人都太幸福了，你不想接近他们。所以你很关注真希，却很少关注惠。”
“所以你不愿意靠近我，更不愿意我接近你。”
五条悟低下头：“……请不要用这样的神情看着我。你知道我没有办法不看到啊。”
“……是什么？”
“ ‘是这样吗五条先生？’……不，不如说是，‘我值得为人所爱吗？’”
*****
在路灯下，你抬头看着五条悟，他剔透的眼睛此刻却模糊遥远得如同雾中闪烁的晨星。
他的手轻轻搭上你的脸：“真是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你哭过啊……”
你眨了眨眼，泪水就顺着你的脸颊和他的手指滚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