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追光》秦苏若雅

4、第四章 相处(添加了许多，可重看一下)

　　几乎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周子舒和店小二聊天，秦雅只觉得一脑门子问题。放颗蚕豆那店小二怎么就过来了？这就表明了要问问题？春尖的峰茶是啥意思？和生米一起炒又是个啥？官家的茶指的是官府的人吗？？
　　周子舒将打探消息的钱付过以后，只觉得自己都要被盯得发毛了。这么疑惑又专注的眼神，恨不得都化成实体了，让他想忽视都不能。可看着两双充满探知欲望的眼睛，周子舒却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轻咳两声，隐下眼里的笑意，换了个话头：“既然问题都问完了，现在也该吃饭了，你们想吃点什么？”
　　“什么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啊都是。”秦雅瞪大眼，这是不准备给她说了？挑起人的兴趣又不说，怎么这么烦人啊周子舒！她要绝交三分钟！
　　温客行从坐在那里时就开始盯着周子舒的一举一动，一边吃着桌上的小食，一边暗自猜测着这些举动的深意，常年不出谷的他，对这些委实是好奇。他最是会看人，自然发现了周子舒的恶趣味，可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加上给自己看上的人服个软又不是什么大事。便顺着那小魔女的话头往下接：“阿絮啊，刚刚你们对的暗号，是什么意思啊？”
　　周子舒本是为了逗弄刚出来的小丫头，不想温客行也是不得其解，对这人的身份有多了些许猜测，老温莫不是之前也是在何处隐居？可这和他拿琉璃甲招摇过市的行为不太符合啊。“怎么，温大善人，莫非这江湖中的切口，秦雅不知，你也不知道？”
　　温客行转了转眼睛，嘴里吃着的花生都不怎么嚼动了，看到一边同样一脸好奇的秦雅，这才开口：“我怎么会不懂，这不是考考你吗？你看秦雅这丫头都快好奇死了，我不得替她问问你。”说完赶紧又拿了一粒花生放进嘴里，不再说话。
　　闻言，周子舒脸上漏出了一缕微笑，这人啊，嘴上可真真一点亏都不吃。秦雅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用了，不需要你替我问，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拿我作伐子，我看你也别想知道了！
　　摇摇头，不想再看这两个幼稚的家伙打嘴仗，，周子舒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二楼。
　　“来来来，喝！”
　　金玉满堂的牌匾之上，恰好坐着一桌人正在吃饭。女子一身紫衣，娇俏的很，正和对面一身蓝色衣袍的公子相互敬酒。仔细一看，那女子不正是温客行的小丫头——顾湘吗？
　　周子舒又细看了两眼，方才确认，那的确是顾湘，不由得开口：“哟，你家白菜被猪拱了呀。
　　“啊？”温客行还在用吃来掩饰自己的孤陋寡闻，突然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顺着周子舒的目光向上看去，虽然被牌匾遮住了些身形，可他一手把顾湘带大，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楼上的女子是谁？又看了两眼，这两人还互相敬酒？这小白脸那里就值得顾湘去喝酒了？
　　“好厉害啊，我叫顾湘，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再喝一杯！”
　　温客行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清这话，脸色当时就变了，嘴都快气歪了。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还敢觊觎阿湘？拿起扇子就往二楼走去。
　　秦雅跟着两个人的视线，看到了楼上的.....emmmm，小情侣吗？“絮哥，那人就是你说的顾湘吗？她和温客行什么关系啊？”虽说没想过自家周子舒会被温客行给叼走，但是温客行既然敢明里暗里的追求周子舒，身边可是一点狂蜂浪蝶也不能有。
　　周子舒怎会看不出目光中的好奇和调侃，无奈的屈起手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秦雅，我可警告你，你别给我乱想这些不着调的东西。那人确实是顾湘，虽说明面上是温客行的随身侍婢，可看其相处，合该是兄妹关系才是。”
　　“怪不得呢，温客行的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似的。”秦雅撇撇嘴，一点注意力都不想往楼上去。“相知主救内伤，但你的经脉中有异物，修补了一些过不了两天就又恢复原样了。还得承受钉子的痛苦，这几天我得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名医，能把这钉子给弄出来的。”
　　“行，你说了算。”周子舒被楼上的动静吸引了，没想到这温客行对他那丫头这般紧张，能担心他人的人，想来过去也不会做什么大事。
　　秦雅无语的翻个白眼，那温客行有什么好的，眼睛都黏在上边了！不想看自己家白菜的情感史，干脆把身后的琴放了下来，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心态，顺便恢复一下内力和翻看在空间里的物品。
　　她在剑三的十年里，虽然出门的时间寥寥无几，可她得到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少什么。门中弟子常将外出得到之物送给她，她去到万花谷医治时，万花弟子更是把‘不要的’丹药塞给她。只是因为她不怕死亡，高级的丹药几乎没有，低级点的止血散之流早年间也几乎都给周子舒，用于天窗专属了，不然早就给周子舒了。她除了心法，还学了烹饪，空间里还有许多制作好的美食，可惜美酒没多少。想起这个，她快速的翻动储存页面，没多少也能让自家周子舒喝点啊。
　　又确认了一下包裹里的东西，除了青雀无尘、几把低级的琴剑、衣物、吃食、金银和备得最多的火折子以外。还有十几瓶中品金疮散和玉露散，几百瓶的定痛散和健胃散。另外，还有几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杜康酒。所以说，不是她不用空间，着实是没什么可看的，里面也没存什么贵重物品。（几十万辆的黄金白银和珠宝首饰默默的显示了下存在感）
　　心神刚刚从空间出来，就看见刚刚还在楼上的顾湘和另一位少年坐在了桌子旁边，秦雅差点没吓死。她出门几乎是没什么警惕性的，因为不需要。富江的世界里，出不出门的总会被围观，警惕什么？长歌门和现在，因为出门一定要有人看着——怕她受到伤害，也不需要她的警惕。猛地受了这么一遭，秦雅一个白眼就冲着两个人过去了。
　　“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啦？不是，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不是在解决情感纠纷吗？温客行，这么快就让这小子登堂入室和你家顾湘坐在一张桌子上了？”
　　温客行细细端详着刚刚还似一张死人脸的秦雅，下来时这个人一动不动的呆坐着，周子舒言之在运功。可他的武功就是集百家之长，从未听过有什么功夫是会让人运功时两耳不闻窗外事，连顾湘伸手摸周子舒的脸这么近的动作都感觉不到的。摇摇扇子，他开口道：“哎呦，秦大小姐，这可都下来有一盏茶的功夫了，您这入定的功夫，可真真让我是开了眼界了。”
　　秦雅不搭理心情不好的温孔雀，冲着周子舒开口：“我想起来我哪儿还有些好酒好菜，晚上给你吃啊~”然后看向新出来的男子，“这位少侠是？”
　　曹蔚宁赶快站了起来：“在下清风剑派曹蔚宁，失礼了。”顾湘撅了噘嘴：“你又是这个痨病鬼的什么人啊？都不介绍自己，还问别人名字。哼。”
　　“行了，我又不跟你抢他。我叫秦雅，还有，你别让我再听见你叫周絮病痨鬼啊，不然我可是不客气了。”面对第一次见面不嫉妒她的女生，秦雅总是会多几分忍耐的，冲着顾湘摆摆手，调侃了两句，又挑衅的看了眼温客行。你不乐意，我就偏偏要给这可水灵灵的大白菜送给猪拱去。
　　“好了，阿雅。快让曹少侠坐下吧。曹少侠，相逢一场便是缘分，若是不嫌弃，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周子舒这会儿可没有之前对温客行的沉默寡言，社交能力往上升了不止一点。这让原本就因顾湘而看不上曹蔚宁的温客行，脸色着实是变了三变，他想赶快把这小子赶出去，却因为是周子舒想要留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对面好似什么也没发现的男人一眼。
　　曹蔚宁自是知道谁更重要，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温客行，发现并未赶人时开心的坐在了顾湘对面，脸上全是兴奋。“好呀好呀，周兄快人快语，着实令蔚宁钦佩！”
　　秦雅嘴角都在抽搐，若不是她刚刚运功需要，自己坐在了周子舒身边的位置，这桌子上估计都没有她的位置了吧？小丑竟是我自己？
　　温客行暗自咬了咬牙，秦雅那家伙是周子舒的妹妹，在其身边忍了也就忍了，这曹蔚宁非但看上了阿湘，还在这儿和周子舒聊天打闹？坐不住的凑近顾湘:“把这个傻小子给我弄走！”
　　“哎呦，他和岳阳派是熟识，我还指着他带我回岳阳派呢！”顾湘吃着东西，看着傻小子和那个痨病鬼相互寒暄。
　　冷哼了一声，温客行坐直身子，你不带着走，我也能让他赶快回家去！“阿湘，你去给我找到那方不知，找不到我的荷包，你就别回来了！”
　　曹蔚宁控制不住的往顾湘那边看去，顾湘可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姑娘！听见这话，不由得急了。“方不知？方不知武功可不弱，顾湘一个姑娘家，多危险啊！”
　　“怎么，你瞧不起姑娘家？”顾湘可最听不得这个，当时就气呼呼的叉腰瞪眼看着对面傻不愣登的人。这个人怎么这么呆啊，真是个大傻子！
　　“不是，不是，姑娘家好，姑娘家的……”曹蔚宁紧张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主人，我一定给你把方不知找回来！”说着便立马站起来往外走去，她又不傻，自然知道这是主人让自己把这个大傻子给带走，可是又觉得不甘心。想了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自家还在盯着痨病鬼的主人吐出一句话:“这可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哼！”说完后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
　　温客行气的也做了个鬼脸还了回去，让周子舒和秦雅都嫌弃的抖了抖，这个表情，真让人无语。
　　“这茫茫人海，找方不知着实是太难了，小生就跟着阿湘姑娘一起去吧！在下就先行离开了！”曹蔚宁一心都在阿湘身上，那方不知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数一数二，温公子让阿湘前去抓人，万一阿湘受伤了怎么办？
　　“温兄、周兄，不知二位在何处下榻？待我回到岳阳派后，定将请回来才是！”
　　“不必了，我们二人乃是赵敬大侠请来的，过段时日自然就去岳阳派了，不需要你操心。”温客行阴阳怪气的开口，惹得周子舒不由看去。
　　“曹少侠，这就不必了，还望曹少侠早日找回自己的荷包。”
　　“多谢周兄，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说着，顾不得再喝酒，急急忙忙施了一礼后赶快追着跑了出去。
　　“我觉得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秦雅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是成了透明人——温客行眼中只有周子舒，曹蔚宁眼里只有顾湘。他厌恶自己惹人眼的过去，可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忽视的这么彻底。
　　“？什么意思？”周子舒每次都要为了自家妹子吐出来的词语而心生疑窦，他孤陋寡闻了吗？为什么每次都听不懂？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和没在这里差不多，被忽视了个彻底啊。”还是怎么说，秦雅心里却很高兴，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人都这样忽视她！“唉，温客行，别的不说，刚刚那位曹蔚宁能只关心顾湘，长相也十分般配，是名门正派子弟，我觉得你可以把顾湘给嫁了！”
　　周子舒跟着开口:“久闻清风剑派的掌门人莫怀阳，乃是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怎么在他的门下，竟教出了这么一只大兔子。”
　　温客行赶走了顾湘和曹蔚宁，却发现他和周子舒之间还隔着一个秦雅。看着那丫头得寸进尺的拉着凳子往周子舒身边坐了坐，气的咬紧牙关，狠狠喝了一口酒才开口道:“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但是这个傻小子，想要娶阿湘，且得再好好学学呢！我让顾湘跟着这只傻兔子，将计就计，是为了让她混入岳阳派，给阿絮好生照顾着你那傻徒弟。有个人照顾着成岭，你也就不用着急了。”
　　说罢又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周子舒，“这活的久了，什么稀奇事都能见到 ，有些人啊，面对自己人冷若冰霜，不苟言笑，遇见名门少侠呢，就舌灿莲花。真真是让小可伤心的狠哪。”
　　周子舒自然知道有这么一部分原因，便端起酒杯示意，而后一饮而尽。但是他想，这温客行自见面以来，每件事都似乎另有安排，便开口道：“我看温兄的目的不只是如此吧？”
　　温客行喝了一口酒，又被试探了。不想欺骗周子舒，又不能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这怎么办呢？
　　“你可知我我为何会被称为温大善人？这是因为我若一天不行善积德，就会浑身难受 ，难以入睡。这可不就的来做一场善事吗？”
　　“哦？原来温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惩恶扬善？”
　　温客行身子往前倾，笑意嫣然：“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不过现如今这岳阳城里，到处都是名门正派，正人君子，不知道温兄又要去哪里行善积德呢？”周子舒轻轻晃动了下酒杯，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阿絮有所不知，最凶最厉的恶鬼往往都披着人皮，我就是要把这些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都揭露在阳光下，让他们都灰飞烟灭不得超生！这可不就是在做善事吗？”想到过去，眼前似乎又闪过过去的痛苦和回忆，温客行的目光都有些恍惚，却又很快回神，现在可不是他伤春悲秋的时候。
　　“原来温兄还有如此志向，真真让我佩服。”莫非这人过去被那个门派的弟子伤过？还是说与那个门派有仇？摩挲着酒杯，周子舒没有一刻停下来头脑风暴过，他即已经想把这人当朋友，自然会有想了解他的意思。虽说与人相处不用看他的过去。可这人一身谜团，相处起来总是觉得隔着一层。
　　“还好还好，全靠同行衬托。”回过神来的温客行同样举杯示意，两人相视一笑，似乎试探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开开心心的喝起酒来。
　　秦雅只能看着二人刚刚还在互相试探，现在就相互喝酒，翻了个白眼后拿起琴，往后去了去，算了，不想搭理他们了。周子舒拼了一条老命才从天窗出来，在他打下七窍三秋钉的时候，估计就没想过自己能活多久，只是想随心所欲的过几年自由日子。
　　可是不行，在她这里，周子舒必须得长长久久、平安健康的活下去。多几个人和他相处，给他想要活着的欲望，有利于他的治疗。那温客行又确实没有对周子舒起什么坏心——指的是害人的坏心，聊天啥的随他们去吧。反正有她看着呢，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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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为本章就可以跳剧情，没想到写着写着就这样了。朝廷背景因为更换了，为了合理化天窗来江南和抢夺琉璃甲，下一章女主就要去查询各种消息了，我要把剧情直接跳到温客行去毒蝎救周子舒！
就是有一点，温客行的鬼谷谷主身份，让他自己给周子舒说还是秦雅查出来告诉周子舒啊？我要让温客行提早把这个事爆出来 ，阿絮都坦白心扉了，他也得这么做。
我不想让文章里的温客行和剧里一样一直隐瞒，让周子舒自己猜测，还连着瞒了两次！在我的文里，一次也别想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