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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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闹中取静建在东京郊区占地颇广的咒术高专，当然有专门给校内人员吃饭的地方。
虽然手机里的五条悟喊着“随便买点零食晃晃袋子就能醒了吧”，但认真靠谱的十五岁DK伏黑惠还是决定跑去食堂给禅院迟买点热的午饭——就像他一直说的，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是救了他和虎杖，这份恩情，他是记在心里的。
因为咒术师特殊的行动规律（*即没有规律）的关系，没有人能在吃上饭之前预测到自己下一顿饭吃在几点，所以高专的食堂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当然，这也意味着菜品大多不是现做，没有寻常可口，但对期待能在工作后吃上一口热乎饭的高专师生们，已经算得上很好了。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对高专学生们而言，除了一个年级经常一起活动一起任务的同学，能和校内其他前辈后辈在食堂相遇是很少见的。
但很巧的是，这一次抵达食堂以最快速度买好了饭菜的伏黑惠，正好遇到了同样在吃饭的前辈。
一头短发，身量高挑苗条的禅院真依第一个发现了他的身影，笑着坐在位上朝他招手：“呀，惠~好巧啊，一起坐吗？”
“鲑鱼。”
有着罕见的灰金发色与一双漂亮眼睛的咒言师·狗卷棘闻言立刻回头，也朝着伏黑惠招起了手：“鲑鱼。”
伏黑惠：“……”
虽然并不想和前辈们寒暄，心中只有赶紧冲去把萝莉喊起床的念头，但认真DK伏黑惠根本无法置之不理前辈们的呼唤。
叹了口气，他走向坐在一起的两人身边：“禅院前辈，狗卷前辈。”
“真是，别那么喊我啦，这不是和姐姐一点都分不出来了吗。”禅院真依惯常对这个称呼摆了摆手，很自然地往旁边坐了个位置，示意伏黑惠坐她刚刚的位置，“今天起的很晚嘛，难得看你这个点出现在食堂，昨天的任务很糟？”
“大芥？”
狗卷棘也关切地看着他，左右环顾自己餐盘上的饭团，似乎是想分一个给伏黑以做安慰，但最终还是舍不得，于是两手空空地抬起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芥。”
“听不懂啦——”真依叹了口气，“应该是在说你脸色很差吧？好了，惠，别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吧。”
“……”
伏黑惠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他并不想告诉这些关心自己的前辈自己遇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情，却也不愿意欺骗他们，只得干巴巴地说：“不了……谢谢前辈。我回去吃。”
真依：“……”
狗卷：“……”
沉默半晌，禅院真依与狗卷棘对视一眼，由真依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惠……你伤得很重……？”
伏黑惠顿时良心一痛。
“……不，我的伤已经好了，原本也没有受很重的伤。”
一点也不擅长说谎，单是在前辈面前隐瞒就感到十分羞愧的伏黑惠垂下了头，他两手抓着餐盘，小声道：“……我回去了，谢谢前、”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阵独特的旋律突兀地插入了这段对话。
“（铃声——铃声——）”
狗卷棘一愣，低头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疑惑地看了一眼，贴到了耳边。
因为高低差的关系，坐在椅子上就餐的狗卷棘手中的手机屏幕，站着的伏黑惠不用低头就看得很清楚。
【真希】
虽然不知道禅院前辈突然有什么事找狗卷前辈，但礼仪良好的伏黑惠没有在别人打电话时转身离开的可能，只得咽下了告辞的话。
举着托盘，他有些焦虑地想着自己寝室里那个定//时//炸//弹……
“棘——！！”
狗卷棘刚一接通电话，禅院真希的声音就如炸雷般从狗卷棘的手机里传出来，听得出来她正在跑动，字与字之间的衔接有些不稳：“去男生宿舍，快去！熊猫被抓住了！去救他！！”
食堂三人：“？？！”
狗卷棘懵了：“木鱼花？木鱼花？？”
禅院真依立即凑近了狗卷棘耳边的手机，声音也急了：“等等、等等，真希，你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了啊？还有为什么你不找我，要找棘？！”
二年生瞬间闹腾成了一团，而听到了男生宿舍这一关键词的伏黑惠沉默着，手颤抖起来。
“你？你不行！你根本没办法对付她！”禅院真希在手机那头一边奔跑一边说，“别碍事了，好好待着就行！棘，你快点去，熊猫已经撑不住了！”
真依登时不服气了：“真希！？”
而狗卷棘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立刻举着手机站了起来，连方才珍视得一个也舍不得分给伏黑惠的饭团都顾不上了，三步并两步的就往食堂外面跑。
“鲑鱼，鲑鱼！”
“等等，狗卷前辈！”有非常不妙预感的伏黑惠连忙把盘子随便一放，追在了大步跑着的狗卷棘的身后，“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要一起去！”
禅院真依也不吃饭了，她愤愤不平地掏出了枪，追在他们二人身后：“凭什么我就不行？！”
三个咒术师用最快的速度往男生宿舍跑去，没几分钟，那幢楼房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比起宿舍楼更显眼的是站在宿舍楼前的禅院真希，不仅是手上拿着咒具，她连两侧腰上、颈边、大腿上都各别着一把咒具，堪称全副武装。
全副武装的禅院真希一看到禅院真依就瞪了下眼睛：“你怎么也来了，都说了你来了没用！”
“有没有用也不是真希你说了算的！”真依气极，大声反驳了一句，却更关心生死未卜的同学，动作利索地将手/枪上膛，直指宿舍楼的门口，“是敌人？什么程度，竟然能入侵校内？”
“比那更可怕。”
禅院真希活动了一下手脚，冷不丁瞪向伏黑惠：“喂，惠，那家伙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
在一众不明情况的前辈们“你在说什么啊？”“木鱼花？”疑惑的问句中，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的伏黑惠霎时间汗如雨下。
“……我……”
他努力了一下，嘴巴张开又合上，终究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只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无比干涩地说：“……我……对不起……”
“啊！真希，不要欺负惠啊！”
真依立刻心疼地解围：“没事的，一定不是你的错，我们会把熊猫救出来的。”
“鲑鱼，鲑鱼。”狗卷棘也拍了拍一看就无比痛苦的伏黑惠的肩膀。
“不要总说的我好像是坏人一样——好了，没空闲聊了！”
禅院真希磨了磨牙，却也第一个转移了话题，她提起长刀，一马当先冲进了男生宿舍，“真依你硬要来就来吧，和棘一起在后面掠阵，千万不要接近前阵！惠，你和我一起冲前面，不奢求能赢，只要抓住一个空隙能把熊猫救回来就好，这就交给棘了！”
“我和惠会努力突击创造机会，棘，不要被发现，抓住空挡后就立刻用咒言把熊猫救回来，知道了吗！”
“是！禅院前辈！”
“鲑鱼！”
“好，那棘就我来保护，你们冲吧！”
“你们在做什么。”
“……”
“……”
“……”
“……”
四个咒术高专的学生齐刷刷地回头，僵硬地看着她们身后站着的那个人。
一身有些凌乱的和服，长发及腰，圆脸大眼，个子还没有玉犬高的小女孩正如恐怖电影中的幽灵般半隐半现地漂浮在一团厚重的阴影里，不知凝视了她们多久。
“真希，真依。”禅院迟的神情与声音同样平淡，视线凝在禅院姐妹身上，“好久不见。你们在做什么。”
……
哐当一声，是禅院真依的眼珠子与手/枪一同掉在了地上，她的身旁，禅院真希也长长抽了一口气，后退一步，架起了武器。
而完全不明真相的狗卷棘左看一眼真依，右看一眼真希，脑袋上慢慢冒出一个问号。
一片混乱中，只有伏黑惠一言不发，默默后退一步躲在了角落，目光渐渐枯萎了。
“少、少、少、少主大人——！！”
真依舌头都捋不直了，疯狂眨眼揉眼，又是混乱，又是犹疑，下意识就要靠近禅院迟：“您、您怎么在这里……？”
“别过去！”
真希一把抓住了妹妹的胳膊把她拖了回去，两眼紧张地盯着禅院迟，嘴上却恨铁不成钢地怒骂真依：“傻啊！就是她抓了熊猫！！”
蹲墙角的伏黑惠：“…………”他猜到了！
他的身后，更加不明真相的狗卷棘一面随着真希一起防备，一面头上冒出了更多问号：“？？”
而被姐姐抓住的真依大声惊叫起来：“什么，那怎么可能！少主大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啊！”
“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有你这样的吗！”
“我那是不告诉你吗！？明明是告诉你也没用好吗！”
“凭什么有用没用要你来决定——”
“……”
“……”
狗卷棘解除了戒备的姿态，一脸木然地回头，与角落的伏黑惠对视：“木鱼花，木鱼花。”
“啊，我也觉得。”同样目光空洞的伏黑惠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回，“能任由敌人吵起来也不攻击，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
“谁吵架啦！？”x2
“……”
“……”
狗卷棘默默移开了目光，而伏黑惠捂住了脸。
哒的一声，轻轻的声音，是木屐踩在了地面。
直到这时，一直在半空中沉默地浮着的禅院迟才停下了凝视禅院姐妹的目光，慢慢落到了地上。
她贴着自己竖起一只食指，朝着禅院姐妹道：“问题与回答。”
这句说完，禅院迟将那只食指竖着移向她们二人：“问题：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真希登时气乐了，将手中长刀呛一声重重戳在了地上：“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不是你自己点头的吗！同意我们去高专上学！”
“……”
禅院迟沉默了一秒，小眉毛一皱：“我没有。”
真希一下气到眼白崩出许多血丝，挥着长刀就要冲上前揍这屁孩一顿：“哈——？？”
真依：“住手住手！！”
“那个，那个……少主大人……”真依一把拦腰抱住了真希，被她的力气拖得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停下，她吃力地吸了口气，立刻朝着禅院迟摇了摇头，“真的是您点的头，就在去年，姐姐说在族里没有成长，要去高专上课……您就说让我们一起去……”
“不是那个问题。”
禅院迟的圆脸神情严肃起来：“高专京都也有，为什么你们会在东京的高专。”
顿了顿，见真希与真希没有理解，她圆脸上神情愈发严肃，用堪称控诉的奶音道：“这就是你们今年过年没有回家的理由吗。”
“……”
“……”
真希与真依同时愣住了。
三秒后，这对双胞胎脸上绽放了截然不同的颜色。
禅院真希显是被狠狠噎了一下，回神后立刻大声叱骂起来：“谁要在京都校上学啊！那不等于一点改变都没有，还是被你们捏在手里！还有，离家前我就说了吧，在我成为了不起的咒术师之前，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而禅院真依整个人堪称心花怒放，化成了一团水：“……少、少主大人，您竟然期待着和我们一起过年吗！啊……好高兴……我明年一定回去……”
“嗯。”
禅院迟朝着禅院真依点了下头，接着就认真打量起了禅院真希。
半晌，她抬起头：“但你还是这么弱，没有一点变化。果然，没有咒力与术式的你，再怎么锻炼也是一样的。”
真希：“……”
真希：“（井井井）我杀了你——！！！”
真依：“等等等等！住手，住手，真希！冷静一点！”
“别拦着我！你自己不思进取每天听着这些话不生气就算了，干嘛还拦着我！！”
“！？你说谁不思进取！这一年多是谁在你训练到累得直不起腰的时候背你回房间，又是谁辛苦锻炼第一个升级成三级咒术师的啊！”
“哈！但第一个升级成二级咒术师的可是我！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吊车尾的真依——”
“真——希——”
“没关系，不用争执，都一样弱……”
……
…………
狗卷棘席地坐了下来，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伏黑惠也一起坐。
伏黑惠看了看不远处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禅院姐妹（3）交流大会，无话可说，挪到狗卷身边默默坐了下来。
“木鱼花。”
狗卷棘从兜里摸出一个在混乱中顺手揣了进去的饭团，补起了没吃完的午饭：“木鱼花……”
“啊，是啊，”伏黑惠木然点头，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她们，是不是已经完全忘记熊猫前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