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花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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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花旦
苏橘华的手受伤了，李晋凉不放心他开车，便说服了苏橘华让他来开。
夜深了，路上基本上没有人，偶有几辆车路过，越往福兴村的方向开人越少，连路灯都没有了。
胡浩阳给李晋凉打了个电话，说他在追着载有李姜儿的车辆，应该是往福兴村的方向去了，李晋凉叮嘱他小心。
车子行驶进山道里，沿着勉强能通过两辆车的道路爬上去，道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在休息室时，我说出去一会。”苏橘华支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回忆起来，他不想吃狗粮便出去了一趟，但是戏没拍完所以不能走远。
“离休息室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破旧的戏台，看起来荒废了很久，没有灯光，没有布景，只有腐朽的木头。
其实我们经过那里几次，也没什么值得让人在意的地方。这一次，我听到一个女人在唱戏，那个声音空灵又美妙，似乎从天上传来。
凄凉又哀怨，仿佛在哭诉，我走过去，看到一个红衣服的花旦在腐朽的戏台唱戏。
她深深的吸引了我，她美妙的嗓音，大红色的戏服，摆动起白色的水袖飞舞，就像仙子一般。”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李晋凉侧过头看苏橘华，苏橘华还是一副沉浸在思念之中的面容，他心底却凉飕飕的。
那分明是个女鬼，形容得这么美好，一看就是换了个骗人的模样。李晋凉的本能天生就能分辨出人和鬼。
过了半晌，李晋凉才开口说道：“那你非要去见她？她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虽然你是个寡帝，寡疯了才会走这一步。”
苏橘华疑惑地看着李晋凉，随后他动了动身体靠着椅背，盯着眼前的道路：“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我都要和她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那如果是个鬼呢？李晋凉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来，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松了松，这个女鬼听起来不是普通的鬼，还会蛊惑人心，直说是女鬼也未必能劝退。
但是和传闻中的远古邪神很像，李晋凉岔开话题说道：“我听说福兴村十几年前，在后面的山坡发现一个怪物，它是一只比人还要庞大的蝙蝠，头上长了人脸。然后就没人敢从那里经过了，直到有一天它不见了。”
“这个传闻我也听说过，他们说那可能是天降的远古生物，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也不敢拍照。”苏橘华说道，他奇怪的看了眼李晋凉。“你要是想劝退我那就不必了，我一定要去。”
村子里作息跟城里不太一样，村子的人大概下午四点就会吃晚饭，天黑了也没有娱乐，在屋子里没有信号，在屋子外勉强会有，但是微弱。
所以手机在这里用处不大。
李晋凉把车停在游客中心前面的空地上，那是他们剧组经常停车的地方。
村子里基本上一片漆黑，现在晚上十点多了，偶尔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一片阴沉沉的，月光倒是格外明亮，能照亮道路。
苏橘华一下车就往戏台那边跑，李晋凉跟着他，他心急如焚，李晋凉怎么也跟不上，只好一直追赶他的背影。
路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了，其他没有睡的人家都把窗户关起来。
还没跑到戏台，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声音咿咿呀呀的唱着，那声音时断时续，失真得像损坏的录音带，勉强能分辨出是个女性的嗓音。
绕是李晋凉修行几百年的鲤鱼也听不懂这晦涩的鬼语，偶能听懂一句“我等了十七年……虚度芳华，好恨……”
走近了，李晋凉发现这个女鬼和其它的鬼都不一样。
花旦身躯异常高大，她半蹲着身体，膝盖似乎站不直，膝盖那里有一片深红色，红得发黑，像一片血渍。
她背部有些佝偻，可能是戏台对她来说比较低，她每次移动都曲着腿驼着背，脸干瘪瘦小，和庞大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干瘪的嘴里流出黑色恶臭液体。
身上的戏服破破烂烂，露出白色的里衣，过长的头发拖在地上，满头华丽的饰品在月光下偶尔闪耀微光：“我等了十七年……”
她一张嘴，黑色的液体就从她嘴里流到衣服上，她身上有几个大窟窿，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
一看就是个生前被水果刀捅死的女鬼。
花旦佝偻着庞大的身体，艰难地在小戏台起舞。
“我回来了！再也不会和你分开！”苏橘华眼里仿佛一位绝世美人，他完全没感觉女鬼的丑陋，远远的欣赏了一眼便狂奔过去。
“不要过去！”李晋凉冲过去想抓住，苏橘华比他更快，翻身上了戏台。
李晋凉在下面着急，台上已经上演了情意绵绵的戏码。
花旦藏在水袖下的手干瘦如柴，她的四肢都那么细瘦，只是对普通人来人还是像野兽一样巨大。
“对不起，让你等我十七年，这次我回来娶你！”苏橘华只到花旦的胸口，他只能仰起头看着那像干尸一样干瘪的面容，深情盯着黑洞洞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抓住水袖下的冰冷手腕。
传闻那个苦等了十七年的女子就是这个女鬼了。
花旦本来只是在村子里唱戏的，没有多大来头，每天过得十分无趣，有一天一位颇为有钱的商人路过。
那个商人看花旦长得花容月貌，便对她追求，后来商人回家了，并说会来迎娶花旦。花旦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而且还怀上了孩子。
商人没有出现过，或许他是骗子，或许他已经死了。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花旦低下头，缩起庞大的身躯，想做一个小鸟依人的姿势。衣服上的亮片在闪闪发光，她空灵的声音不知是悲伤还是喜悦，
恶臭弥漫着，李晋凉从戏台一侧上去，花旦粘腻的长发像蛇一样蔓延在台阶上。
在清冷的月光下，花旦就像一只粘液流淌的恶臭怪物，他一不注意还会踩到那黏糊糊沾在一起的头发，手心里一抹蓝光闪耀，长剑倏然出现在他手中：“为什么不放弃这个想法。”
“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花旦回头，她毫不畏惧，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喜悦。“他是爱我的。”
花旦巨大的手掌支着地面，苏橘华抚摸她腐朽的面容，把李晋凉看傻眼了，花旦向苏橘华索吻，他们凑得很近，花旦嘴里黑色恶臭的东西，像水沟里的污渍流到苏橘华嘴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花旦
